次日一早荆天意在散朝之后便悄悄吩咐刘虎去办此事,刘虎一听知道此事事态严重,便马不停蹄地往长安一路查去。
78。卷二、风起云涌 天外有天…七五、刘虎得真相 落缨被害
刘虎这一去便又是数月,转眼间又到冬日,几经辗转才查出洛君逸出身于昆川洛宁王府,于是他又快马加鞭赶往昆川,临进城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看到城墙下有一个“灵”字的拓印,这个字和灵风圣剑上的灵字一模一样,当他联想起这个字的由来的时候,他的头轰隆一声被炸开了锅,难道荆天意让他追查的是灵风公主的下落?顿时他的大脑空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洛君逸又有着什么联系呢?这么重大的事情,难怪荆天意没有言明,此事若是真的倒是天大的喜事,若是假,一旦惊动了泰熹王,那可说不定是要掉脑袋的。于是他晃了晃此时被搅的全乱了的脑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进了城,在城里打听洛君逸的家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他知道若是贸然去打听灵风公主,那必然是得不到答案的,于是他决定先在城中安顿下来,然后伺机打探。
他在城中找了一处偏僻的民房借住了下来,之后便找了一身卖花郎的家什伙,而后他找了些新鲜欲滴的百合花,这就准备出去了,一路边走边卖边打听着,就来到了洛宁王府前,要说与天境的建筑是巧夺天工,那这里便是浑然天成的一群石木合一的建筑,这是整个昆川地区最为依山傍水的地方,四季宜人的气候再加上这山青水秀的得天独厚的优势,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欢喜之情。
他将自己的小花摊子摆在了洛宁王府门外大街边的几个小商贩边儿上,一边吆喝着一边朝王府内看着,王府内出出进进的人并不多,偶尔有佣人会来光顾这些小贩们,刘虎心里有点犯嘀咕,平常的大户人家门外都不让小商小贩摆摊子,可这洛宁王府却在离正门不到百米的地方就有小贩了,为了谨慎起见,他和身边一位卖混沌的小贩套起话来:“这位大哥,在下初来乍到,不知咱出摊的这个地方可会被官府的人给赶了跑啊?”
那位大哥将手中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送到了一位客人面前,而后笑盈盈地对刘虎说:“呵呵,这位小哥有所不知啊,这位洛将军可是位传奇人物,他啊,也是出身贫寒,少时也曾为了谋生而挑担儿卖过货,所以啊,他最知道咱这些苦哈哈们讨生活是多么不容易,你看咱们昆川如今何等繁华,这都多亏沾了这位神勇大将军的福啊!”
刘虎确定了这府里的将军就姓洛之后,也大概猜到了洛君逸为什么会练就一身暗杀王的功夫,而这府上的另一位大将军他就不得而知了,于是他继续和那位大哥闲聊道:“平日里这边生意可还好做吗?这大门大户的,未必看得上咱们这些小玩意儿啊!”
“这府里的人啊,从上到下都很和气,洛夫人倒是不吃咱这小摊上的东西,但是啊平时这儿一些针头线脑或小家什就在我们这些小贩这儿买,只是将军的胞弟最近突然回府了,他那人啊心气儿高,平日里不怎么光顾我们,但人到是个好人,只要看到有地痞杂泼欺负咱们,总会出手相救,这方圆百里的地痞们一听说他回来了啊,早就吓得往别处逃跑咯!”
刘虎知道他说的便是洛君逸了,于是他故做镇定地说:“看来这位二爷倒也是性情中人,不知他可婚配了吗?”
“嗨,这大门大户家里的事儿啊,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弄不懂的,这位二爷年早过而立之年了,却一直未娶,倒是最近啊,他带回来一位灵俏可人的姑娘,不知是不是要娶人家,哎,我说兄弟,你这一来就问东问西的,咱们只是来讨口饭吃,有些事儿啊,您就别问的那么清楚了,在这儿摆上一个月的摊儿,这些事儿啊就像走马灯一样自然进你眼了。”
刘虎呵呵地笑着,摆弄着篮筐里的鲜花:“大哥说的是,今天这花儿啊要是都卖完了,那便是功得圆满咯!”
“那是那是!”卖馄饨的小贩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小家当,一边儿叫卖着:“馄饨馄饨,热腾腾鲜美可口的小馄饨咯!”
刘虎篮筐里的百合香味儿飘了老远,买花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香味当然也吸引了王府里的人,几个小姑娘从府里出来,远远地指着他篮中的百合花,这时有一个姑娘一身白裙朝他走了过来,眉目极清秀,一开口说起话来声音如一串银铃儿一样:“这位大哥,请帮我捡几枝半开的白百合。”
刘虎见王府里终于来人了,赶忙边挑花边说:“姑娘您今天算是挑对了,今天的百合花啊新鲜极了,姑娘快买了回去给将军夫人屋里插上几枝吧!”
“你这花倒是香透了,不然也不会引得王府里的姑娘们个个争着要买,就连依依姑娘也差点忍不住要出来亲自挑呢!”那姑娘拿起一枝花放在脸边美美地欣赏着。
“依依姑娘?可是你家将军的女儿啊?”
“呵呵!你这卖花郎还挺好打听的,依依姑娘是我家二爷的贵客,怎的会是将军的女儿呢?”
这下刘虎的疑问几乎有一半可以肯定了,他只需要静待时机见见这位依依姑娘便全部明了了,他将手中包好的百合花递给那姑娘,而后热情地说:“姑娘比这鲜花还要美呢,若不嫌弃,姑娘手中这枝便送给姑娘吧,还请姑娘以后多光顾啊。”
那姑娘高兴地说:“想不到你这卖花郎嘴倒是挺甜的,那我就收下你这枝花咯!”言毕付了钱便拿着花回府去了。
不久后刘虎便卖光了花回住处了,他将这一天的见闻言简意赅地写了封字条飞鸽传给荆天意。第二天他便如常一大早又去花市买了两篮花去王府外做生意了。
如此又过了将近半月,这一天,林依依从府中出来,打算和洛君逸往城中爨氏王府去办些事,而早就等在府外的刘虎这下总算看到这位依依姑娘了,他故意用草帽遮住了脸,但是不管怎么遮挡,他透过草帽看到的这位依依姑娘简直和灵风公主就是一个人,他的脑子再一次空白了,脑中那轰隆隆的晴天霹雳几乎要把他一劈为二,天啊!这是什么情况!这是真的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灵风公主吗?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若真是灵风公主尚在人间,那,那会发生什么呢?
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依依姑娘的脸,他将花篮向前移动着,几乎要迎对面碰上她了,洛君逸十分警惕地拉着她几步轻功便轻松地绕开了,而他看着那位姑娘的轻功路数,这正是灵风公主的身影,就算长相极度相似,但是武功门派是绝不会与昆川人士相同的,尤其他看到在这姑娘身后的斗篷内别着的那把剑,那绝对是灵风圣剑!这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把相同的剑!这下他肯定了这个人一定是灵风公主!天啊!灵风公主居然尚在人间!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洛君逸一起出现?难道她,为了平息当初泰熹王和乔向华的争端,所以选择了牺牲自己?可是想到此处,他又想起如今的泰熹王已经娶了落缨,这又让灵风公主如何接受呢?他竟突然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荆天意,若是泰熹王追了来,那对灵风公主同样是伤害,如果远离与天境是她当初的选择,如果来到这远离纷争的地方是她最好的归宿,那他又何必再拉她回去呢?她想要的,她想成全的,都已经有了,或许现在这样宁静的生活才是她最好的选择,想到这儿,他悻悻地收了家什,往住处走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迟迟不能说服自己提笔写这封信给荆天意,直到傍晚时分,一只信鸽带来了与天境的消息,他打开一看,竟然是泰熹王亲笔手谕:
刘将军,此次昆川之行我已从荆大人处悉数得知,半月之内我将赶至昆川与你会合,此事不宜张扬,切记一定帮我留住灵风公主,万不可再让她离开。
刘虎知道,灵风公主之所以把自己放逐到这里,无非是想远远离开与天境的是是非非,而如今他却不知道自己将要给灵风公主带来的是福还是祸,若此时将事情告诉洛君逸,灵风公主必会再次离开,但若不相告,恐怕又要苦了泰熹王,他为了灵风公主生的那场大病至今无药可以根治,这可愁煞了刘虎。
这一晚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他该怎么办呢?
一连几天,刘虎没有出现在洛宁王府门外,这一天,他决定乔装一下,埋伏在洛宁王府,到底要看看这位依依姑娘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于是天刚蒙蒙亮他便去了菜场买了两篮子菜,往洛宁王府去了。他假扮送菜的农家人,混进了洛宁王府,然而来检查的却正是那天那位买花的姑娘,那姑娘一眼便认出了他:“咦,你不是那卖花郎?怎的几天不见又改了行了?”
刘虎镇定地说:“姑娘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这花卖不到年根去啊!总得想办法讨生活不是,姑娘您高抬贵手,收了我这些菜吧!这菜啊绝对和我那花一样新鲜呢!”
姑娘笑了笑,伸手掐了掐篮子里的菜,新鲜的菜梗啪的一下应声而断,她对刘虎说:“也罢了,都是讨生活,这些菜我们买了便是,你跟我来吧,抬进府里去。”
刘虎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认路,直到进了厨房,他把菜放下,姑娘给了钱,正好有人叫她:“采珊,夫人叫你去呢!”姑娘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对刘虎说:“这位大哥,你从原路出去吧,我还有活计要做,你可别到处乱窜啊!不然我要被管家打死了!”
刘虎连声应着,往来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他便绕到一处偏僻的小园子,将那身农家衣反过来穿上便是夜行衣了,他顺着园子一直走,路的尽头是一处宁静的别院,他顺着院中的假石一路走过去,无巧不巧地就正正看到了乔可蓝在院中坐着,她的表情十分淡然,一直不停地擦拭着灵风圣剑,她的脸上有一丝笑容,安静而忧伤,刘虎知道如果再靠近的话一定会被她发现的,于是他在一处假山后面看着她。
“两情常依依,呵呵,如今的你在和谁相依呢?你早该忘了我了吧?”她在那儿自言自语道。她手中的灵风圣剑被擦的越来越亮了。
“果然是公主!原来她对圣上并未忘情,看来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公主并不是想放弃圣上,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刘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于是他就这样远远地陪灵风公主坐着,直到天色暗了,有人来请她去用膳了,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刘虎见此时四下无人,便一个燕子翻身寻墙而出了。
话说此时的与天境,落缨刚被御医诊出已有三个月身孕,而那天也正是泰熹王想将这个好消息与荆天意分享,结果刚走进荆王府,便见有信鸽带了信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催促着他,他竟就那样神鬼不知地竟亲自伸手去接了那信鸽,这正是刘虎传来的信,当他看到这封信时,他的手抖的厉害,可蓝,可蓝竟然有可能还在人间!而这一幕却正好被来取信的杨婉婷撞到了,这下子泰熹王可是对荆天意发了大火了,当荆天意将一切合盘托出的时候,他彻彻底底地瘫坐在地上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可蓝,可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可是不一会儿,他便写了那封信,他决定要亲自往昆川走一趟。杨婉婷试图劝他在此等候刘虎的消息,毕竟现在落缨需要他的照顾。可是他执意不肯,一定要亲自去找乔可蓝。谁也拿他没办法,当落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你终究还是要离开我的。”
赫安拍了拍落缨的肩膀,轻柔地说:“落缨,我相信你我之间有一种默契是别人无法明白的,我知道此时我应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你怀的是我的骨肉,你是我的亲人,然而可蓝她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我再也不能等了,我再也不能像个傻瓜一样让她再一次从我的生命中离开,你能原谅我吗?”
落缨含着泪,一字一顿地说:“圣上,其实我多想能够像可蓝姐姐那样叫你一声赫大哥,可是我不敢,我知道无论姐姐活着还是死去,我都没有可能赢得了她。”
“没有人要去赢过她,落缨,你一样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会改变的,无人的时候你当然可以唤我你喜欢的称呼,我赫安是堂堂男子汉,既然娶了你,便给你一个永远,尽我的力量使你幸福,没有人要去替代可蓝,明白吗?”
落缨哭的更伤心了,那梨花带雨的表情让人心生怜爱:“赫大哥,落缨此生能嫁给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落缨不敢强求任何事,圣上一定要快去快回啊!我和孩子等着你们回来,若是可蓝姐姐尚在人间,请你一定要带姐姐回来啊,不然落缨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赫安搂她在怀里,声音哽咽地说:“若是可蓝知道你如此深明大义,她定会和我一起回来的!”在赫安的心里,可蓝是一定活着的,在那个遥远而神秘的国度里,可蓝一定在等他!
数日后,赫安将与天境一切事务交由孙修远、杨婉婷、上官峰、岳思渺及司马院共同商议,而后便和荆天意马不停蹄地向昆川出发了。
他这一走,心里最七上八下的便是落缨了,而对落缨能嫁给赫安最怀恨在心的莫过于孙珠儿,现在赫安出了境,孙珠儿又得知落缨刚怀了赫安的骨肉,于是想尽办法进了宫,以姐妹的身份常伴落缨左右,孙修远夫妇对这个孙珠儿是十分小心堤防的,祝丹琳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女儿,生怕女儿这第一胎有什么闪失,这天晚上,落缨照常服下安胎药,在房中与母亲谈笑着,谈论着各自手中为腹中孩儿缝制的小衣小鞋,可是不多时便捂着肚子大叫腹痛,不一会儿便疼晕了过去,等到御医赶到的时候,已然见红了,腹中孩儿不幸夭折,自己也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昏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父亲要将此事快马带信给赫安,可是却被她拼死拦下,她虚弱地说:“孩子没了,是我没用,圣上不该为我分心,可蓝姐姐于国于圣上都有大恩,父亲万不可将此事通传于他,给他添乱。”
孙修远没办法,只好将此事压了下来,落缨疲惫地躺着,杨婉婷和上官峰都在思索着是谁有机会竟然能在这么严密的把守下把毒药带了进来,正在此时,落缨几乎命悬一线,孙珠儿一身素白走了进来,看了看大家,恨恨地说道:“你们不用再找了,下毒的人是我!”
祝丹琳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听到她的话,抽刀便要杀了她,没想到她连躲都没躲,抬起头抵着刀,眼中带着藐视地说:“哼!就凭你们?几个来历不明的人,不仅污了我爹爹的声威,而且抢走了赫大哥,就凭你一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也想牵住赫大哥的心?如今他去找乔可蓝了,我便断了你的念想,让你再也没理由缠着赫大哥,虽然乔可蓝蛮横霸道,但是她绝对比你配得起赫大哥,你就断了你的白日梦吧!”
落缨睁开疲惫的双眼,气若游丝地说:“我早就知道你必会恨我,可是我没想到你竟毒到要害死我腹中无辜的胎儿,你真的好歹毒啊!”
“哼!你以为我不想你死吗?只是你这贱人天生命便轻贱,我用麝香煮了三十九天的药锅都没能把你毒死!你的命还真够贱的!但是从此以后你活着都不如去死,因为你根本没法再生育了!孙落缨,我一心要害你,便没想要自己这条命,我就是恨你虚伪轻贱,假装清高,私底下却勾引赫大哥,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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