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见笑了,这与天境本就是人间净土,远离尘嚣之地,臣之所以会每日来这里,是因为……”说着他走到邓王后面前,遥指长云岛,邓王后随指望去,左兴所指之处正是泰兴殿所在方向,她不由得涨红了脸,对左兴说:“左岛主,这,这又是何苦呢?遥望那处并无人影,又何必每日来此呢?”
左兴看着那泰兴殿,叹一声气说:“王后有所不知,臣的心自八年前的一晚便早有所属,八年来从未改变过,即使那处并无人影,但那人早已铭记于心,永不相忘,永不相负。”说着他深情地看着邓敏康。那眼神似是等待了千年,有一种无声的坚定写在那眼神中,这眼神直直刻进了邓敏康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邓敏康红了脸,心跳加速,这眼神里的坚定是她从未在荆杰眼中看到过的,她能读懂这眼神里的意义,无需再多言语。她低下了头,对左兴说:“可是那年那人现在已是物是人非,身不由己,怕是要永远辜负左岛主的一片深情了。”
“哈哈哈!”左兴对天大笑,“自与那人再次相遇,左某人就做好准备将性命交付于她,若此生不能相守,空活一生又有何意义?生死于我无挂碍,左某这一生无悔、无恨。”
邓王后听此言后两行泪水不禁流下,一生得一人深爱如斯,夫复何求?
自那日后,邓王后便与左兴暗自燕好,然而他们彼此都深知,这是死罪,可是仿佛冥冥之中就是有一股力量将他们牵系在一起,让他们就算同去赴死也毫不后悔,毫不畏惧。他们知道每见一次就是离赴死的日子近一天,但是,命运和真情已将他们紧紧地痴缠在一起不能分开。
可是,为什么报着必会赴死的心情,竟也会如此快乐,这快乐是邓敏康嫁于荆杰这八年来从未体验过的,这悲惨的爱情注定是惨烈的收尾。结局,就从邓敏康和左兴有了孩子开始。
邓敏康于婚后十年才生下一子,此子正是左兴之子。荆杰本以为可以坐享天伦,没想到初生之子竟与左兴蓝眼之相如出一辙,遂恍然大悟,大怒之下意欲赐死王后,将王后和孽子囚于天牢。荆杰爱恨交织却终不忍下旨降其死罪,只是逼她供出是何人犯下大罪,该诛其九族。但邓敏康一直不肯说出此人,虽然知道荆杰也该猜出那人是谁,但是她知道只要一日不落供,就可保住左兴。邓敏康画好一张他与左兴私会的地形图,将身上所有长物和她与左兴的定情紫珠串交予一名跟随她多年的随从,意欲把儿子送往左兴宫中。随从冒死保住此子一命,在左兴宫中负责喂养此子。此子即是左兴唯一的后人,取名左摩都。
58。卷一、只手遮天 群雄争霸…五五、南境岛归降
张书成带领东院将士与赫安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厮杀声震耳欲聋,此刻的大殿空空如也,只有荆天意一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此时,杨婉婷匆忙赶来,见荆天意呆坐于地,忙上去扶起他,焦急地说道:“天意,站起来,外面有你千千万万的臣民等着你保护,难道你就这样认输了?难道你忘了父亲的遗愿?难道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荆天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杨婉婷,一字一顿地说:“婉婷,是我,是我害了南境岛子民,是我同意他们偷袭的,婉婷……”说着,他放声大哭。
这样一位义气干云的好男儿,居然哭得像个孩子,杨婉婷不禁也跟着心碎,但是,她依旧为荆天意抹去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天意,坚强起来,去战斗,为了你的子民,为了一切值得的人。”
荆天意看了看她,犹豫地问:“现在,还会有人听我号令吗?他们不会再相信我了。”
“天意,哪怕你只有一个人,也要为你的子民战至最后一刻,总会有人明白的,婉婷愿意陪你一起赴死!”言毕,将外衣扯掉,里面竟然穿着一身铠甲,只不过一个武功平平的弱女子,此刻竟然毫不畏惧地披起戎装,荆天意见此,一把搂住杨婉婷道:“婉婷,你我成亲不过两天,我不仅没有让你幸福,反而让你日夜受罪,我,我……”
“既然你要给我幸福,就披上铠甲,为我,为我们的子民而战,好吗?”杨婉婷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哈哈!我荆天意今生娶妻如此,死亦无憾。婉婷,今日你我夫妻二人便同生共死!”说完,二人牵着手冲出大殿,与赫安大军厮杀起来。
正在两军中指挥厮杀的赫安见荆天意夫妇冲了出来,立马冲过来,抽剑直指荆天意:“正云世子,今日你我再好好战他二百回合!”
“赫岛主,赐教吧!”二人又厮杀起来,混乱中,杨婉婷冲进了赫安大军,杀的红了眼,正在厮杀的洛君逸看到杨婉婷这样一个弱质女流竟然为了夫君不顾一切的冲锋陷阵,赶忙上去将她拦下,论武功,杨婉婷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洛君逸三五下便将她擒住,封住她的穴位,在她耳边轻声道:“荆夫人,在下得罪了。”随后便将她一路带回仙踪岛,杨婉婷毫无还击之力,又说不出话来,就这样被强扭着进了无忧宫。
她本以为这下必死无疑了,可是谁料洛君逸只是在一边独自饮茶,独自吹箫,她在院中独坐,又动弹不得,听着洛君逸那悠扬婉转的箫声,又看他一身清逸,心里正在猜度,莫非这人就是当年猛虎堂的总教头洛君逸?他就是天下第一暗杀王?赫安竟连这样的江湖奇才都有本事收为己用了,看来他对与天境中的每一点事务都是十分上心的,否则收用这天下第一暗杀王又谈何容易。
另一边,荆天意和赫安对战数百回合,岛内厮杀叫嚷声不绝于耳。此时,荆世琛突然醒来,传令要见荆天意和赫安,在旁伺候的小卒赶忙跑到宫外传话,荆天意和赫安正在人群中厮打着,胜负难分,小卒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了数十遍,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荆天意赫安二人自人群中走出来,对那小卒说道:“速带我们去见岛主。”随后,二人下令众将士停战原地候命。
一进得内堂,只见荆世琛披了一件斗篷,倚靠在床榻边,屋内很安静,只有暖炉烧尽木炭的声音,噼啪作响,屋子也被这炉火温暖着。
荆天意叩拜道:“正云有负叔父厚望,请叔父责罚。”荆世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赫安,竟然瞬间大笑起来,对二人说:“你们啊!聪明有余,谨慎不足,以为用些雕虫小技就能骗得了乔向华?最后,受难的只有两岛子民,血流成河,你们可有想过?”
赫安大惊,想不到一病卧床的荆世琛竟然洞悉了他们的计划:“荆岛主英明,现今局势紧张,我等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否则他日乔向华定会攻向南境岛直取政权,到时则一发不可收拾,与其等他来夺,不如我们先用此计。”
“这倒也是,如若我们两岛合一,则乔向华也会忌惮三分,如今我两个孩儿年纪尚幼,无法继承祖业,正云本是不二人选,这也填补了当年我将云飞逐出与天境的憾事,可是,如今你们用了此计,意欲要我将岛主之位传于何人?”
荆天意跪在地上一直在琢磨,何以怒火攻心的荆世琛会洞悉此事呢?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叔父,荆世琛看了他一眼,笑笑说道:“你们一定不解何以我会洞悉你们的计谋。”
赫安和荆天意对视一眼,同时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荆世琛,他扶了扶身上那件玉金丝斗篷,深深叹了口气:“哎!你们啊!我病中惊醒,突然茅塞顿开,心想,凭你们二人的人品,不可能自相残杀,更不可能为了夺权而背信弃义,用此计是为了日后有足够兵力抗衡乔向华,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乔向华除了现有兵力,还有他勾结的境外势力数目不详,你们以为将南境岛与仙踪岛合并,就足以对抗了吗?依我看,胜算依然很小。”
二人不得不佩服荆世琛的眼光,既然荆世琛能够洞悉他们的计划,那么,老谋深算的乔向华呢?难保他不会有所察觉的。赫安担心起来,一旦乔向华洞悉此事,那么,乔可蓝必将丧命。他的忧思在心里反复纠结,像搅拌了五味调料的沸水一样,不停地翻腾。
荆世琛接着说道:“早前我已洞悉乔向华狼子野心,对其避而不见,在岛内肃清奸细,而在此期间我也不断揣摩乔向华的心思,也着实忧虑南境岛出路,再加之如今形势,我倒有一计,不知你们可否愿意参考。”
“侄儿愿听从叔父安排。”荆天意依然跪着。
“既然大势已是如此,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我将岛主之位传于正云,随后赫少主便可将南境岛收于帐下,这样两岛合二为一,既不会引起乔向华的猜忌,他也不会轻易对两岛用兵,不过,赫少主,你要答应本王一个要求。”
“荆岛主请讲,在下定当尽力而为。”赫安已猜到几分端倪。
“岛主之位必是我荆氏血脉,且此为权宜之计,他日五岛局势稳定之后,你必将还政权于正云,以慰天下,可好?”荆世琛眼中的威严和坚定是不容动摇的。
“荆岛主,在下本就无意夺取南境岛主之位,此次只为能够顺理成章将两岛合一,以易税赋之法,以此抗衡乔向华,若无我两岛纳税大户,乔向华财力早晚吃紧,任他有再多的兵力,怕到时候也难以调遣了,只要能够在财力上加以制衡,相信他撑不了多少时日,到时我与二弟将合力一举将其攻破。”
“以财力拖垮乔向华后方兵力,这虽不是什么妙计,但是眼下来看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是,这样一来,正云怕是要受委屈了,岛内民众定会对你产生怨怼啊!”荆世琛抬手命荆天意起身。
“只要能为岛内民众疏解困境,正云决无怨言,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呵呵,正云能有此心,我也于愿足矣。我们此次乃是兵行险招,恐怕最危险的并非你我,而是,那日夜守在麒麟池的灵风啊!”
荆世琛一语道破赫安的心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面对麒麟池的方向,幽怨地说:“这本来只是男人之间的斗争,为什么会把她也卷了进来呢?”
“生在王者之家,这是必然的无奈,是她的宿命,她躲不掉,如果你们真想早日救她出来,就多用点心思在这次的计划上,否则万一有一天走露了风声,恐怕要掉脑袋的就是她了!”荆世琛饮了一口茶,眉头深锁起来,接着说道:“命人取我金印,我现在就拟旨传位于正云世子,你们只需向外宣称我久病不愈即可,岛内大小事务从此以后便交由正云处理了。”
当南境岛易主的消息传遍与天境的时候,乔向华着实暗自开心起来,既然传位于荆天意,而荆天意又即日宣布南境岛归降于仙踪岛,这就代表赫安已经一统两岛,而凭借赫安对乔可蓝的心意,他一定不会发兵攻打幽卫岛,他总算暂时安下一颗心来。
乔可蓝在麒麟池得知此事后,心想,下一步,乔向华一定会让赫安与她成亲,这样一来,五岛便统一了,而若真如此,以后与天境子民的日子可就苦了。乔向华不知道会将与天境推向一个怎样的未来,他在东晋朝廷中勾结的势力又怎会善罢甘休,无偿的帮他夺天下呢?父王啊父王,到底你是老糊涂了,还是,你所觊觎的根本不止与天境五岛而已呢?
59。卷一、只手遮天 群雄争霸…五六、荆赫联盟
赫安兵破南境岛的消息在与天境飞速传开,各岛自上而下众说纷纭,荆天意的压力与日惧增,在他身边陪伴的杨婉婷却对他始终如一,毫无怨言。然而在南境岛之内,军民对其信任已是岌岌可危之势,这令荆天意烦恼焦虑。
然而大势所趋,南境岛已归入仙踪岛,各项商贾赋税以及学院制度都与仙踪岛相同,而赫安与荆天意两岛的联盟,在财力上大大牵制了乔向华,也正因如此,乔向华每日算计的便是乔可蓝与赫安的婚事,这天,他亲自来到麒麟池与乔可蓝商议此事。
一见乔可蓝正为政事忙得不可开交,这些日子以来,白天乔可蓝忙打理麒麟池,晚上又与乔素轮值各岛,虽然与天境内的争斗波谲云诡,但是五岛烽火台的值守却是绝不能马虎的。乔可蓝见父亲亲自前来,心知定是为她与赫安的婚事。
远远地,乔向华便满脸堆着假笑,说道:“灵风孩儿,近日操劳过度,暂且休息一下吧!”
乔可蓝当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于是笑笑地说:“谢父王关心,灵风近日多有疲惫,正想适时休息一下,既然父王有意成全,孩儿便却之不恭了。”
乔向华一听此言,不禁心花怒放,赶忙趁热打铁地说:“灵风孩儿,如今五岛变为两家,赫少主文武皆奇才,况且他对你是一往情深的,不如趁此机会你二人早日完婚了吧!”
乔可蓝微微笑了笑,乖巧地说:“父王,孩儿与赫安的情缘,为什么在我脑子里若有似无,有时候想起他,觉得很熟悉,可是有时候却又觉得很陌生。”她时时不能忘记,在乔向华眼里,她是一个身中君子毒的人。
乔向华一听这话,眼睛翻了翻说道:“灵风孩儿,赫少主他对你的情意的确日月可见,父王正想择日邀请赫少主来府上一聚,孩儿意下如何?”
乔可蓝朝盼夜盼能与赫安早日会面,如今真正是时机到了,她笑着答应了乔向华。
在南境岛,赫安和荆天意正在商议如何继续与乔向华抗衡,在财力方面如果没有南境岛的支持,乔向华受到的牵制和影响是相当深远的,因此二人也觉得,此时,乔向华必会处心积虑促成赫安和乔可蓝的婚事,而若真如此,赫安又当如何呢?娶乔可蓝是他心中之所愿,而他了解的乔可蓝,如果成亲是为了乔向华的野心,那她定当不从,如为此事她与乔向华冲突,她又会做出什么事呢?赫安和荆天意为此事也是屡次商议都没有结果,这天,正逢杨婉婷来给荆天意二人送茶点,听到他们在商议此事,杨婉婷莞尔一笑,对赫安说道:“大哥,弟妹有一言相劝,不知少主可愿略听一二?”
赫安笑了笑,对杨婉婷说道:“赫大哥与可蓝两情相悦许久,既然眼前有如此良机能够喜结连理赫少主又何乐而不为呢?”
“婉婷,大哥对可蓝的感情是日月可鉴的,只是如若与可蓝成亲,这五岛等于划为一家,而乔向华怎么可能因为嫁了女儿就将半壁江山割让,可蓝的性格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终生幸福当作筹码与乔向华交换,你明白吗?”荆天意将顾虑一一道来。
“可是,如果可蓝一心只想嫁赫少主,如若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他日想再结亲,就难上加难了。而且凭乔向华的性格,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促成这门婚事,到时候,只怕推都不好推了。”杨婉婷皱起了眉头。
“二弟,弟妹,我此生非可蓝不娶,如若真要和乔向华兵戎相见,我倒也不畏惧他,只是这样一来苦了百姓,二来,是要逼可蓝在我和她父亲之间做选择,虽然她一定会选择我,但是我知道她必会因此而痛苦一生。那又何尝是我乐见之事呢?”
“赫大哥,既然可蓝对你也同样痴心一片,那么依婉婷之见,还是应该成亲,乔向华毕竟是可蓝的父亲,他不会对可蓝怎么样的。”
正在三人商议之时,乔向华的使者来到南境宫向赫安向请贴了。三人一见这请贴便知乔向华内心早已安奈不住了,于是赫安欣然接受邀请,次日便往长云岛赴约了。
这日,乔向华与乔可蓝一早便在泰兴殿内等候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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