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你如何得知此事?”
“前年台州一役,秋哥亲率戚家军围剿倭寇时,曾经单枪匹马潜入匪窟。事后秋哥曾经向我忏悔,招认出他一时失去理智,将理惠公主强奸成孕。她也曾经以孩子威胁秋哥变节投降,秋哥为此受到极大压力,最后才向我和家父忏悔过错。”
“这么说来,亲家公早就知道此事了!”
戚继光叹息道:“不错!我限于职责所在,又顾忌彼此立场敌对,才刻意低调隐瞒此事,以免被皇上获知传闻,秋儿将吃上通敌叛国之罪。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费尽心机帮秋儿趋吉避凶,仍难以挽回秋儿战死沙场的命运。”
吕香君伤心道:“只怪秋儿命薄,才会遭此横祸,辜负亲人对他的期望,更害得云儿年纪轻轻就成了新寡文君。”
戚湘云闻言,更是伤心的饮泣不已。
戚继光连忙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回那婴儿要紧。”
“亲家公所言不假,只是当时兵慌马乱的,那婴儿是生是死不得而知,我们又该从何找起?”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那婴儿是被刑部尚书之子周庭章抱走,我们只要派人将他寻来一问便知。”
“太好了,我立刻将这件喜讯告知相公。”
吕香君欣喜之下,连忙将南宫明君救醒,将婴儿的事述说一遍。
“不行!我绝对不承认那孩子是我南宫家的子孙。”
吕香君惊讶道:“亲家公已经坦白相告,那孩子确是秋儿所出,你为何不肯认他?”
南宫明君痛苦地道:“我南宫明君一生清白,岂能容许那东洋婆子所生的杂种,对我南宫世家的名誉加以污秽。”
吕香君闻言,顿时无话可说,可是南宫家香火后继无人,又让她深感罪孽深重,忍不住焦急道:“可是秋儿一死,我们家的香火就此断绝,如果不让那婴儿认祖归宗的话,我们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南宫明君低头考虑良久,才咬牙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
南宫明君突然转向戚湘云问道:“云儿,当着亲家公的面,老夫有一句话问你,希望你坦白相告。”
戚湘云一怔道:“公公有何交代请直言无妨,愚媳绝不敢妄加欺瞒。”
“很好!老夫要你回答的问题,正是你对今后的日子可有什么计画?”
“愚媳已是南宫家的人,当然要一辈子为秋哥守寡,哪里还有什么计画。”
“如果你另有喜欢的对象,老夫允许你改嫁他人,毕竟你还年轻,老夫岂能如此自私,让你为秋儿守一辈子活寡?”
“不!愚媳生是南宫家的人,死也是南宫家的鬼,请公公不要再提此事。”
“好吧!既然如此,老夫有一个重要的请求,希望你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公公千万别说这种生分的话,有任何交代愚媳一定遵办到底。”
“既然执意当我南宫家的媳妇,理该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
“愚媳明白。”
“所以我要你为我南宫家生个儿子。”
“这……不是愚媳不肯答应,只是秋哥已死,愚媳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无法自行怀孕生子。”
“老夫岂会无理要求你做不可能完成之事?”
“那公公的意思是……”
“老夫要你与林冲圆房,以便向他借精生子。”
“什么?”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简直无法置信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于林冲的人品武功,老夫可谓激赏万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唯有他的孩子才具有继承南宫世家的资格。”
戚湘云不禁砰然心动:“虽然我已经是秋哥的妻子,可是我对冲哥的爱意却是有增无减,既然今生我已无缘与冲哥结为连理,何不退而求其次,孕育冲哥的骨肉,也算足以告慰我的后半余生。”
南宫明君叹息道:“如果你不肯答应,老夫也不便勉强,只是老夫也没有理由留下你在南宫世家守寡,从今以后你我的关系一刀两断。”
戚湘云焦急道:“公公千万不可如此,愚媳答应你就是。”
“太好了!这样老夫就可告慰列祖列宗了。”
“可是林大哥恐怕不会答应我们的无理要求。”
“这种顾忌老夫早有心理准备,原先也打算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那我们又该如何进行此事。”
“目前林冲正在疗伤之中,警觉心必然松懈,正好予我可趁之机,只要在他的茶水中加入媚药,我们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借精生子之事。”
“这……好吧!愚媳一切遵从公公安排就是。”
“太好了!我们今晚立刻动手!”
当夜,林冲在不备之下,果然误中媚药以致欲火难耐,不久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戚湘云眼看时机成熟,怀着紧张和兴奋的心情,主动地投怀送抱,没多久便欲罢不能地“迎宾纳客”,身不由己地“引狼入室”。
林冲早已丧失理智,本能地享受着戚湘云的丰满肉体,如狂蜂浪蝶般采花盗蜜,不断地对她兴风作浪,不断地对她翻云覆雨!
戚湘云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忍不住辗转哀鸣:“冲哥……”
正在房门外等候的南宫明君闻声,忍不住脸色一变,心中电闪:“难道云儿早就爱上林冲了,否则这一声呼唤,怎会充满着感情……”
孟玉琴忍不住冷哼道:“相公想要子孙的话,尽可向珍儿要求一子过继,何必向外人求子,宁愿赔了夫人又折兵,被人当成冤大头看笑话。”
南宫明君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玉琴虽然听出他语气不善,却不甘心南宫世家的庞大财产落入外人手中,便硬着头皮道:“云儿虽是我们家媳妇,却未曾为秋儿留下一儿半女,算来仍是半个外人,如今又失节辱身的倒贴外人……”
“住口!”
“你……”
“你心里有什么鬼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珍儿的子女继承我们家的产业,我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珍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会比云儿半个外人还亲吗?”
“云儿虽非我们的骨肉,可是她对秋儿的忠贞守节,令我感动佩服。而且她对我们的孝心,可从忍辱负重的舍身借子证明,一点也不在珍儿之下。倒是珍儿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嫁给宇文士心祥那个没出息的东西,简直要把我气死,如果不是念及父女一场,她的嫁妆我还不想给呢!她和宇文志祥所生子女,更别想要染指南宫世家的所有财产。”
“你……你真如此狠心,宁愿将财产平白送给外人,也不肯留一点给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云儿是秋儿的遗孀,并不是什么外人,只要是云儿所生子女,我就认定孩子是秋儿的亲生骨肉。别怪我丑话讲在前头,以后有谁敢泄漏今日的隐密,企图破坏孩子的继承权,到时候别怪老夫翻脸无情,将他扫地出门。”
孟玉琴见他目露凶光,显然已经动了真怒,忍不住心中一阵委屈,当场伤心欲绝的奔回房去。
吕香君这才感伤的道:“君哥,谢谢你。”
南宫明君一怔道:“香妹何故谢我?”
“小妹知道你刚才的作为,完全是为我往后的处境设想,只是气苦了琴妹令我心中不安。”
“唉!既然你已看出我的用心,我也不再隐瞒你。琴妹一向器量狭小,珍儿又是任性妄为,我确实担心你们婆媳的处境堪怜。如果真的让珍儿的子女继承吾家产业,以后你们婆媳在家中将更没有地位,甚至有被排挤的隐虑。”
“就算如此,你让云儿向林冲借精孕子,以便继承吾家香火,确实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也难怪琴妹为此心生不平。”
“香妹以为我今日之举,当真是一时的赌气冲动?”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果真要论资格的话,珍儿乃是出阁的女儿,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根本不该插手娘家的事务,尤其财务的事更是忌讳,所以她比云儿更没有资格继承,我也不至于只为了照顾你们婆媳,草率决定由一个外人来继承南宫家的庞大产业。”
“既然如此,君哥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我知道秋儿对云儿用惰极深,如今秋儿为国捐躯而亡,我岂能让他的妻室受到委屈。
所以在我心中早已认定云儿的身分,就像我们的女儿一样,她的地位也不容许任何人怀疑。
这一次我要求她向林冲借精生子,便是以嫁女儿的心态看待,我也相信林冲所生子女,必定会遗传父亲的侠骨柔肠,为我们南宫世家光宗耀祖。“吕香君大感钦佩道:“君哥大公无私的胸襟,实在令小妹佩服。”
突闻戚湘云长长哀鸣一声,这场狂风暴雨终于宣告平息。
南宫明君欣慰一笑道:“我在云儿的药内加入培元固本的成分,经此一度春风之后,必定珠胎暗结,南宫家香火也得以后继有人,老夫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
两人欣慰一笑,立刻悄悄回房而去。
翌日,南宫明君一行人向戚继光告别,带着依依不舍的戚湘云悄悄返回南宫世家,满怀希望的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由于倭寇之敌已经扫荡平息,萧青云也随后向戚继光告辞。
至于奸细川田雅芝经过这次劫难的教训,不但对足利天后的无情无义感到痛心绝望,下定决心做个贤妻良母,以报答林冲的救命之恩。
同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蓝田种玉,怀了萧青云的骨肉,担心他嫌弃自己是倭寇的身分,故而隐瞒不说清楚。可能因此感到内疚,所以她才不介意萧青云另有所爱的事,反而甘之如饴的尽心服侍,让萧青云感动自责不已,下定决心浪子回头,以回报她的温柔相待。
两夫妻虽然各怀隐密不曾告知对方,也因此产生补偿对方的内疚心理,反而培养出奇特的夫妻之情。
俗语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前世欠下爱情债,今生结为夫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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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
武林联盟和黑龙盟终于正式绝裂。
远因乃是唐门余孽唐志明假皇甫天龙的身分,暗中杀害了八面狂狮篡夺青城派掌门之位,又挟着盐王的惊人财力,不断的招兵买马吸收党羽,甚至七大门派长老也多人受贿,终于引发这场正邪大战。
对于唐门两百多口人命惨遭风云帮灭门一案,唐志明时时谨记,一心寻求报复。直到得知黑龙盟倾巢而出,以为可以趁虚而入,这才鼓动武林联盟大军压境,没想到劳师动众的结果,居然是灰头土脸,无功而返。
因为黑龙盟虽然群龙无首,却仗着机关埋伏顽抗,还有劫自唐门的毒药暗器肆孽。双方开战不久,群雄便遭遇极大伤亡,最后被迫鸣金收兵败兴而返。
面对损兵折将的惨败局面,武林盟主玄松道长便成了众夫所指的罪魁祸首,各派纷纷质疑他的领导能力,甚至有人提议将他撤换,重新改选新盟主。
玄松道长一见领导地位不稳,不禁心情沉重,愁眉不展。
华山派长老“绝情剑客”柳云生道:“如果各位长老决议重选盟主的话,老夫先推举青城派唐掌门为继任人选。”
此话一出,立即获得多位长老的支持。
峨媚派长老“智圆师太”皱眉道:“盟主宝座身系七派荣辱于一身,理该推举德高望重之人,以免草率行事,贻笑武林。”
“哼!唐掌门虽然年轻,却不代表识浅,否则短短几个月时间,青城派势力也不会由排名第七跃升为三、四名之间,如此辉煌的成就更足以证明他的领导能力高人一等。”
“唐掌门乃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贫尼不敢质疑他的才能。”
“既然如此,你刚才的话又是何意?”
“武林盟主位高权重,如无崇高威望之人担任,将难以服众,也无法协调整合各派意见。
如此一来,武林联盟将形同一盘散沙,难以统一行动一致对外,长久下来必有严重后果。““师太的看法老夫不敢苟同。”
“柳施主另有什么高见?”
“武林盟主确实位高权重,非有德之人不足以担任,如果这次推荐的人选,还是威望有余才干不足之人,恐怕下次重登黑龙岭的结果,仍免不了重蹈覆辙,惨败收场。”
此话一出,任谁也听得出他在指桑骂槐,众人的脸色立刻显得不自然。
武当派长老玄鹤道长一见玄松掌门脸色铁青,立刻动怒道:“柳云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绝情剑客也不甘示弱道:“哼!这次黑龙岭之战,各派精英伤亡惨重,本派同样折损近半,总该有人负起责任才对,否则各派如河向遇难家属交代?如果各位长老心存顾忌不敢追究,将来的武林盟主如何服众,倒不如现在就解散武林联盟算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事事追究考虑再三,倒不如退隐江湖当个缩头乌龟,这样就不必担心性命不保了。”
“你说什么?”
“怎么样?”
眼看两人箭拔弩张一触即发,玄松道长连忙道:“师弟不可造次。”
“掌门师兄你……”
“柳施主所言不差,贫道确实有失职之处,理该引咎辞职才对,以便让贤能之人接任武林盟主。”
“可是……”
“贫道心意已决,师弟不必再说了!”
玄鹤道长无奈,只能暗生闷气退避一旁。
绝情剑客小人得志道:“玄松道长愿意负起责任就好,现在老夫慎重推荐唐掌门为盟主人选,各位长老附议的人请举手……”
“且慢!”
“哼!玄鹤道长又有何高见?”
“盟主之位何等崇高,岂能草率表决,依照盟约规定,必须有三组人选共同表决才能生效。如果柳施主仅是想推荐唐掌门兼任你华山派门户的话,贫道倒是没有意见,否则请柳施主回去背熟盟约,以免贻笑大方。”
绝情剑客闻言,只气得面红耳赤道:“可恶的牛鼻子你敢……”
智圆师太连忙转移话题,道:“如果各位长老还想不出适当人选的话,贫尼做主推荐少林无嗔大师为第二人选如何?”
玄鹤道长存心气死绝情剑客,连忙附和道:“太好了!贫道举双手赞成。”
无嗔大师先向两人致谢,才正色道:“老朽推荐丐帮‘龙虎夭尊’于帮主为第三人选。”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阵哗然。
只因少林派一向位居七大门派龙头,尤其掌门人无嗔大师又是个修养精深的高僧,据说他的易筋经早已修练至炉火纯青,几乎达到无欲无刚的境界,故而佛号“无嗔”其来有因。
上次武林盟主大选,如非他一再推辞的话,恐怕玄松道长也无法脱颖而出,可见无嗔大师的威望武功,在七大门派之中难出其右。正因为无嗔大师地位如此崇高,他的一言一行也受到各派的敬重,如今他却慎重其事的推荐丐帮帮主“龙虎天尊”于青天,正是对龙虎天尊才能的最大肯定。
众人这才重新对龙虎天尊刮目相看,对这位排名第六的丐帮帮主,竟能获得无嗔大师的推崇,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无嗔大师的威望影响,使得龙虎天尊的地位无形之中推高了不少。所以投票表决的结果,他终以一票之差险胜唐志明,荣任武林联盟的新任盟主。
面对这种意外的转变,只气得唐志明脸色铁青,心中忿忿不平的忖道:“枉费我处心积虑的收买羽翼,不惜泄漏攻击行动,可谓不计一切代价以换得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