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说你在洛阳只是打伤了人?”
“不错!”
“这可奇怪了。”
“什么事奇怪?”
“根据本官收到的通缉公文看来,显示白翠珊当场就被你打死了。”
宇文珊珊闻言,当场脸色大变,心中电闪:“莫非我那一掌出手太重,以致身怀六甲的白翠珊无法承受,才会难产而死,这下子我可怎么办?”
宇文志祥不禁焦急道:“妹妹,事不宜迟,你必须立刻逃走才行。”
宇文珊珊惨然一笑道:“我一介女子孤身一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与其在此等死,倒不如潜藏起来,或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不,大错已经铸成,我岂能一错再错,毕竟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不行,如今父亲一死,你已经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等死。”
胡县令大惊失色道:“什么?宇文兄什么时候过世的?”
宇文志祥黯然道:“先父刚刚才与世长辞。”
“唉!莫非你们家流年不利,否则怎会这样祸不单行?”
宇文志祥不敢说出父亲是被他们兄妹活活气死,便转移话题连连催促宇文珊珊逃命。
突闻庄门传来一片喧哗吵杂声,胡县令不禁大惊失色道:“不好!莫非洛阳派来追缉的捕快已经到了,如果被他们发现本官在此,本官将难逃干系。”
宇文珊珊闻言,更是吓得面无血色,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宇文志祥连忙取出一叠银票交给妹妹,焦急道:“妹妹快带伯父从后门逃走,这里由小兄为你挡着。”
宇文珊珊早已没了主张,果然依言带着胡县令往后院逃去。
宇文志祥这才壮起胆子赶往大门一探究竟。
正在对着宇文家门房叫嚣的南宫玉珍见他到来,立刻娇叱一声,挟着凌厉的掌劲直扑而来。
宇文志祥心虚不已的连连闪避,一点也不敢还手。
“淫贼!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所做所为尽是偷鸡摸狗之事,就连动手也不敢,简直丢尽你们宇文世家的脸。”
“珍妹请住手,小兄对你确是一片真心……”
“住口!谁稀罕你的虚情假意,纳命来!”
南宫玉珍含怒之下,对他更是下手无情,突然一式惊险挪位,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回身一掌,一股凌厉的掌劲应声击出……
只见宇文志祥突然放弃躲避,“轰”地一声气爆巨响,当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飞跌而出。
南宫玉珍料不到他会放弃自卫坦然以对,眼看他重伤倒地,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令她痛彻心扉,忍不住悲呼一声,连忙飞身将他抱起。
只见她又心疼又惊怒,道:“你为什么不躲开,难道你真想找死不成?”
宇文志祥只凄凉一笑道:“我自知……对不起你……只要能获得……你的谅解……我就算会死……也甘之如饴。”
“你以为一死便可以赎罪吗?”
“我……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轻生受死会让我更伤心吗?”
宇文志祥闻言一震,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人眼中的是南宫玉珍满脸的泪痕,神情充满了不舍、悲痛,还有无限的悔恨。
“你……为什么……”
“傻瓜!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宇文志祥惊喜道:“莫非你……愿意接纳……我的感情……”
南宫玉珍凄然点头道:“我的清白身子已经被你一览无遗,我除了嫁给你之外,难道还能嫁给他人?”
宇文志祥兴奋地道:“真的?你说要嫁给我,不会是骗我的吧!”
“哼!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莫非你已经对我变心,不愿对我负起责任了。”
宇文志祥情急大叫道:“谁说的……我恨不得……立刻娶你……进门……哎唷……”,他心情激动之下,不慎牵动伤势,忍不住痛叫出声。
南宫玉珍见状,心中十分不舍道:“你想早点娶我进门的话,就快点把伤养好,否则休想我会答应你。”
宇文志祥有些受宠若惊道:“从今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话,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希望你永远谨记今天的诺言。”
南宫玉珍心疼的扶他入房,两个欢喜冤家历经波折,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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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翠客栈。
宇文珊珊后悔了。
因为一时激愤失手杀死了白翠珊,不但落下杀人重犯的罪名,更连累父亲宇文天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终于受不了刺激病故,让她一夕之间痛失亲人,成了有家归不得的通缉逃犯。
造成这种严重后果的前因,却是为了一份永远得不到的爱情,每次回想起来都让她悔不当初。
宇文珊珊忍不住心中自责不已:“我太傻了……”
当她面对茫然的未来,顿生不知何去何从的惶恐,使得悲伤的心情更加沉重,忍不住叫来酒菜,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可惜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知不觉中她酒愈喝愈多,没有多久便已烂醉如泥。
只见门房悄悄一开,一名店小二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望着昏睡不醒的宇文珊珊,忍不住淫笑道:“好个美人儿,一点也不输给李春梅那丫头,自从我失手杀死少爷李文正之后,已经有一年多末尝到‘处女芳泽’了。今天我阿贵艳福不浅,竟能遇上这么出色的美人胚子,就算赔上性命,我非在她身上发泄不可二话未说完,他已耐不住满腔欲火,迅速将她剥个精光赤裸,一具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丰满胴体,立刻毫不保留地呈现眼前。
阿贵只看得双眼欲凸,忍不住狂吼一声,便扑在她的娇躯上,挥动大军,叩关而入……
“啊……”
昏睡中的宇文珊珊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一股撕裂巨痛传来,忍不住惨叫一声,顿时落红点点,红丸已失……
阿贵不顾她的挣扎哀求,如狂蜂浪蝶般采花盗蜜,不断地对她兴风作浪,不断地对她翻云覆雨……
宇文珊珊明知下体正遭受极大的蹂躏,无奈在宿醉未醒之下,只能做无谓的挣扎。她被这雄壮威武的驰骋冲击得周身虚脱,只能咬紧牙根,强忍着破瓜之痛,任他为所欲为,任他予取予求……
一度春风之后,阿贵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气喘如牛的穿妥衣裳,突见散落一地的衣裙里面露出一叠银票,忍不住欢呼一声,一把将银票捡起,欣喜若狂的大笑道:“想不到我阿贵竟能鸿福齐天,人财两得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居然碰巧被我遇上,真是天助我也。”
他突然转向四肢大张瘫软床上的宇文珊珊深深一吻,小人得志的邪笑道:“美人儿,多谢你了。”
话毕,他又意犹未尽地伸手在她身上抚摸一阵,才哈哈大笑而去。
翌日,宇文珊珊突然从恶梦中惊醒,乍见身上寸缕未御一丝不挂,所有的肚兜、短裤、衣裙散落一地。从床上一片狼藉,还有下体传来的阵阵痛楚,都说明了一件事实——她的清白童贞已被污,红丸已失。
正当她惊怒之际,赫然发现她行囊中的银票全数丢失,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天旋地转,令她痛不欲生。
“爹!请恕女儿不孝,来世再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一连串的打击使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再加上生活费遗失,往后的日子将是寸步难行。
所以她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便产生了自寻短见的念头,只见她将床单挂上横梁,立刻双脚一蹬悬梁自尽。
“姑娘,千万不可以。”
阿贵在作贼心虚之下,才假借奉茶之便,打算前来一探情况,没想到恰巧遇上她自缢的情景,大惊之下连忙挺身而出,将她从鬼门关拉了下来。
“你放开我,让我死……”
“蝼蚁尚且偷生,你有什么困难大可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你又何必轻易寻死。”
“你看我这副狼狈模样,难道还不知道……哎呀……”
刚才冲动之下,宇文珊珊未经考虑便赤身露体的寻死,如今幸运获救死里逃生,总算警觉到不妥之处。再见到阿贵神色有异,尤其她发现被他紧抱的背后,有个坚硬又滚烫的“异物”,紧贴着她的臀部,随时有破关而入的危险,令她脸红心跳,忍不住惊叫一声,连忙挣脱怀抱藏入被中不敢抬头见人。
阿贵确实食髓知味,忍不住想“旧地重游”的冲动,可惜时机不对,他也只好强行忍住道:“姑娘究竟为何要寻死?”
“……”
“如果姑娘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寻死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有什么困难尽管直说,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倾全力帮忙到底。”
“你……是真心的。”
“当然!”
“那……我的行囊银两全被贼人偷走了,这几天的投宿费用,我恐怕……”
“哦,原来你是为了这种小事想不开,那真是太傻了,只为了几两银子的投宿费用寻死,实在太不值得。你放心好了,这些钱我会帮你结清的。”
“真的?”
“不错!”
宇文珊珊惊喜之下,忍不住从被窝中探出头来,道:“谢谢你。”
阿贵望着她的花容月貌,不禁有些魂不守舍道:“姑娘既然丢失了行囊,以后将寸步难行,不知你可有什么亲人可以投靠,以便向他们求助。”
宇文珊珊心想:“我已经是被通缉在案的杀人重犯,今生注定有家归不得,其他的亲戚更是靠不住,甚至比不上这名店小二来得忠厚,看来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想到伤心之处,她忍不住黯然落泪,摇头不语。
“想必你也是被倭寇掠劫的受难女子吧!”
宇文珊珊心中一动,便将错就错的点头称是。
“既然你已经无家可归,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庄天贵至今未娶,虽然我职业卑微,可是我存有一笔可观的积蓄,保证让你过着丰衣足食的安定生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宇文珊珊闻言,原本心生鄙视,可是转念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的心想:“如今我已是杀人逃犯,再也不能抬头挺胸做人,再加上阮囊羞涩,今后注定寸步难行。所谓一两银子逼死英雄汉,眼前的处境除了一死之外,我也无路可走了。此人虽然其貌不扬,身分卑贱,却对我有过救命解危之恩,俗语说受恩不报枉为人,我除了以身相许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报恩之法了。”
“你……不嫌弃我这身残花败柳?”
“不会不会,只要姑娘肯嫁我为妻,我就已经求之不得,岂会计较那些枝微末节之事。”
一壮天贵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心中却窃笑不已:“如果你确实失身在别人手里,我才不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傻瓜。事实上我确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又从你身上挖到那么多钱,拿出一点钱出来就可以得到你的人,可谓一本万利,人财两得,不但没吃亏,反而占了天大便宜呢!”
宇文珊珊不知他心怀鬼胎,反而被他的热心感动,连忙点头答应他的求婚。
庄天贵大乐之下,连忙体贴的帮她整装,随后结帐辞工,三天之后又在城里买一栋庄院,夫妻两人从此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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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府。
兵部侍郎孟庭宇和刑部尚书周松涛双双遇害,不仅引起朝野震惊,也让皇上产生唇亡齿寒的危机感,十万火急的下达圣旨,责令戚继光和俞大犹合力围剿,以便平息外患。
戚继光获知旨意,不禁心急如焚,连夜会同福建总兵俞大犹研商对策。
戚继光皱眉道:“皇上限期灭寇的用心,虽然无可厚非,可是宁德一役之后,倭寇早已警觉潜藏不动,吾等全不知对方巢穴下落,如何进行灭寇计画。”
俞大犹更是无奈地叹息道:“戚大人所言不假,目前敌暗我明,吾等处于被动位置,皇上不明就理贸然下旨,可把我们逼入死角,处境更加艰困了。”
“再说孟、周两位大人遇害,完全是足利天后个人所为,以她的惊世武功,除了刀神之外,包括戚家军所有成员,恐怕无一人可以力敌。所以吾等在未找到刀神相助之前,就算获知倭寇巢穴的消息,恐怕也不宜轻举妄动。”
“戚大人的顾忌虽然有理,可是皇上圣旨已下,不容吾等拖延退缩,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帮皇上分忧解劳,才是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
“俞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已经派出戚家军中的精英,担任斥候四处探听匪踪,相信近日必有好消息传来。另一方面也已经请萧贤侄送出求助信函,只要刀神接获消息,必定会迅速赶来相助的。”
“如此甚好。”
一旁的戚湘云获知林冲即将到来,忍不住心中悲泣道:“枉费我对冲哥一片痴心,可惜我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此身注定是南宫家的人,再也无缘与冲哥长相厮守,苍天对我何其残酷呀!”
伤心之下,她再也忍不住悲情的掉下泪来。
戚继光见状,忍不住关心道:“云儿,你怎么了?”
戚湘云强忍着泪水,默默摇头而去。
另一旁的川田雅芝见状,不禁心中一动:“云哥已经携函离去多时,近日必能邀来刀神相助,当日在广州连府我曾与刀神照过面,万一被他认出身分,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唯今之计,我何不将戚湘云挟持为人质献给天后,一方面可将功赎罪,另一方面也可获得庇护,可谓一举两得。”
她一见戚继光想随后一探究竟,连忙抢着道:“戚伯父还有公务要忙,就由我去探视云妹好了。”
戚继光一怔道:“既然如此,就烦劳贤侄女了。”
川田雅芝连称不敢,立刻转身往戚湘云的闺房而去。
当她赶到一看,果见戚湘云正扑在榻上暗暗饮泣不已。
她左右一看无人,立刻悄然近身轻易地将她制昏。
川田雅芝这才冷笑道:“只怪你父亲一再与我大和皇民作对,才会延祸到你遭遇此劫,我只要有你这张王牌,必可威胁戚继光和南宫少秋,相信天后一定会非常高兴,再一次让我戴罪立功,未来的荣华富贵将是指日可待矣!”
欣喜之下,她立刻抱起戚湘云准备离去,才到门口却发现门外传来不寻常的声息,大惊之下,连忙将戚湘云藏入榻下,自己却躲入被中佯装睡眠。
只见窗户被人悄然打开,随后出现吴东进的人影。
他一见床上躺着一名沉睡的女子,立刻冷笑一声,迅速将她制昏,再留下一张字条,便挟着她飞掠而去。
不久,一名侍女经过门外,发现窗户洞开,警觉事情不对,连忙入内察看,不久便传出一声惊呼。
戚继光闻讯赶到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道:“不好!云儿被足利天后派人劫走了。”
俞大犹也惊惶道:“东洋倭寇劫持贤侄女,分明想以她作为人质威胁吾等,这该如何是好?”
戚继光一咬牙道:“个人生死事小,国家兴亡事大,吾等岂能为了小女一人而牺牲国家利益,事已至此只好牺牲云儿,无论如伺也要将倭寇赶尽杀绝,以便永除后患。”
随后赶到的南宫少秋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道:“岳父准备牺牲云妹?”
“不错!”
“这怎么可以?”
“为何不行?难道你想违抗皇上旨意,任由倭寇对我们威胁,任由倭寇予取予求?”
“这……”
俞大犹忽然疑惑道:“刚才连姑娘不是说要来探视贤侄女吗?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众人大吃一惊,连忙展开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