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蔚见他早早回来,心中欢喜,抱住他腰,将脸靠在裴震壮硕的胸前磨蹭,没来由地觉得心安。见他如此,裴震更加心疼,将他抱到腿上,紧搂在怀中哄道:“云蔚,我这些日子很忙,冷落了你,明天我们去江边,好好散散心。”
“我不是因为闷了,只是想若整天这样游玩,读书时间岂不是少了,这样下去,我如何能求取功名呢?”
“你所虑的其实多余了,我一直不想你读书举业,一则太辛苦,二则能不能考得中还要靠运气,况且,做官远不是你想的那般容易,看着朝中那般腐儒,我便有气,顽固不化,不知变通,我不想你也变成那样子,以你的聪明,何苦走这一条路。”
“可是,我除了识得几个字外身无长物,不举业难道还去做和尚骗吃骗喝。”傅云蔚抬头说道。
裴震听了不由失笑。前些日子他曾抨击僧人在寺中不过是骗吃骗喝,最是省力省心,世人一旦走投无路,就去做和尚,便是这个原因。傅云蔚反驳,并不是所有和尚都是如此,比如师父和师伯。裴震冷笑,师父师伯的确没有化缘求斋,但普渡寺这些年如何维持?不过是靠了师父早年所得的不义之财,这难道不是靠人供养?傅云蔚辨不过他,生了一天闷气。如今他又旧话重提,显然还是在赌气。裴震又好笑又爱怜,只得又劝道:
“云蔚,你实在太固执,我早说过,有我在,你根本不必想什么谋生法子,我已为你置了良田宅院,可保你一世衣食无忧,尽管做你想做的事,莫非你一直觉得我这官做不长久,终有一天会倒霉,急着脱离我吗?”
话未说完,他便挨了几下拳脚,傅云蔚怒极大叫:“你这混蛋,你怎可如此想我。”说着猛踢栏杆,发泄胸中怒火。裴震也后悔说话猛浪,忙拉他赔笑:“我只是一时生气,才说了那样的气话,根本不是我想说的,你莫踢那东西,会伤了脚,要打便打我,打多少下都行。”如此这般,赔了无数不是,傅云蔚方才消气,说道:“我想读书举业,只是觉得生为男子,总要做些事业。”
裴震叹道:“云蔚,你又犯了执念,男子做一番事业,难道只有举业这一途吗?这一生只要问心无愧便是有所成就,象师父与师伯,正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他们从不求要做什么事业,过得开心便成,你难道不羡慕他们吗?人生在世,过得痛快也是有所成。”
裴震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却又让人反驳不得。傅云蔚泄气地叹了一声:“好了,我不想这个问题了,每天这样,其实也不错。”
裴震笑道:“你总算想通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是我自愿,我那么喜欢你,而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你每天快乐舒心,看着你好,我便很高兴,如果你连这一点乐趣也不肯给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傅云蔚不禁伸手捶他:“你啊,总有那么多歪理。”
“这不是歪理,这一次,你真的伤了我心,现在应该补偿我了。”
裴震搂过傅云蔚,开始毛手毛脚。傅云蔚忙挣开:“在外面不行。”
“有什么不行,我早把他们遣开了,放心,没人敢偷看,除非他们想死了。
傅云蔚还想挣扎,但经过无数次调教的身子敏感已极,在裴震的挑逗下,他早已浑身发软发热,只能任裴震脱去下衣,为所欲为。在内心深处,他甚至渴望裴震的抚摸、贯穿,喜欢享受交欢的乐趣,这样的自己好陌生,但是,与裴震的缠绵如此令人心醉,傅云蔚日渐沉迷其中,放纵着自己的欲望。算了,人皆有欲,连古人都说食色性也,我只是个凡人而已。傅云蔚向后仰靠在栏上,张开了双腿。裴震的大手马上滑到他腿间,揉搓着挺立的青芽,很快,稚嫩的分身渗出了晶莹的露珠。裴震俯下头,张口含住。傅云蔚浑身打颤,不住挺起下身,在裴震口中抽动。
‘啊……,一声呻吟过后,傅云蔚终于射在裴震口中。裴震直起腰,抬起傅云蔚下巴,将白液又哺入他口中,二人唇舌相系,吻得难解难分,裴震又将手伸到花蕊处,那里已有了湿意,伸入一指,在内不住搅动,不久又伸入一指,在傅云蔚体内的敏感点不住按压。傅云蔚扭动着雪臀,媚人的呻吟令人酥魂醉骨。裴震狠狠亲着他:“你这个小妖精,一碰就湿,我都快被你榨干了。”
手指在内的抽动搅着体内分泌的津液,发出吱吱的声响,裴震一手抱起傅云蔚,自己坐在椅上,背靠栏杆,再让傅云蔚跨跪在自己大腿上,又加入一指入内抽插。傅云蔚吊在他脖子上,扭动着身子,出声催促:“快点,我……忍不住了”。
“别急,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嗯……不要……
“很舒服的,你尝过就知道了。”裴震已将五指都插了进去,掌成锥形,慢慢往里推进。
啊,傅云蔚轻叫着,尽力放松,使自己少受折磨。以往,裴震在前戏时,经常在他体内塞入东西,但从未把手整个塞进去。当裴震进到手掌中最宽的部分时,傅云蔚不由痛叫起来。全身瘫软,几乎支持不住。裴震不住安慰:“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同时一手抚着他的分身,以期分散他的注意力。最后,他猛一使力,手掌整个滑了进去。傅云蔚尖叫一声,整个人伏在裴震身上,觉得里面要被撑裂了。裴震却不为所动,手在里面摸索着,探到了最深处,不一会,他又将手缓缓曲起,渐渐握成拳,开始慢慢抽动。
“啊……啊……啊……,傅云蔚双腿不住打颤,叫得凄惨。裴震的手捅得更深了,另一手在菊蕾周围摸索着,惹得傅云蔚不住收紧已被撑到了极限的菊花。虽然痛,可快感也极强烈,傅云蔚的叫声渐渐有了甜意,裴震更加卖力,每次抽动时,手腕上都带了晶亮的粘液。直到傅云蔚再次高潮,裴震方将手松开,慢慢退出,湿湿的大手在傅云蔚的嫩臀上用手揉搓,忍耐多时的巨大分身取代了手掌,直插入了傅云蔚体内,毫无阻碍。傅云蔚主动扭动着纤腰,配合着裴震的律动,两条腿紧环在裴震腰上磨擦着,在明亮的阳光下,淫荡无比。
第二天用过早饭,裴震便将傅云蔚抱上马车,准备春游踏青,正要行路,却见裴府总管匆忙过来禀报:“大人,别院那边派人来说有两个人在那里大吵大闹,赶也不走,只说要大人您去,所以特来请大人示下。”
裴震道:“赶走就是了,平常我是怎么教你们的,这点小事也来烦我。”
总管答应了要走,傅云蔚却心中一动,掀帘问道:“那两人是不是半长头发,一个很漂亮,一个高大槐梧。”
总管道:“是,那边人说那两人头发只到肩头,样子很怪。
是师父和师伯回来了,裴震与傅云蔚二人对望一眼,傅云蔚道:“我们过去吧。”
到了别院,果见本空与本净两人正在门前与家丁对峙。本净见了裴震,两眼冒火,骂道:“你这孽徒,还俗也就罢了,竟又拆了寺庙,谁许你自做主张。”
裴震笑道:“师伯,我原以为你们在外风流快活,不会回来了,就作主将这里拆了,如果师父师伯还想静修,我再建一所普渡寺便是,何必发火呢?”
本净更加恼怒:“你说得轻巧,普渡寺本是我师父留下的,如今你将它拆了,片瓦不留,我如何向他交待。”
“师伯,亏你修行多年,竟不明白道理,出家人修行,若是在乎是否拥有一座小庙,那还讲什么四大皆空,在任何地方皆可成佛,师伯念念不忘保存师祖留下的小庙,那您从师祖那里继承了什么?是佛法还是这座庙?”
“你……,本净气得两眼圆睁,却无法反驳裴震。赵行在旁笑道:“师兄,拆了就拆了,记得师祖留下的佛性即可,你不是常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吗?”
裴震忙接道:“师父的修行更精进一层了,以后我再建一所便是,先不说这个,请二位进内休息吧。”
四人在房内坐定说话。傅云蔚见了师父师伯自是高兴,不住向二人问东问西。赵行却无意久留,向裴震道:“如今我有一事向指挥使大人请教。”
“师父怎么如此讲,有什么事尽管说。”
“前些日子你办了一个案子,说兵部侍郎赵清收受贿赂,结果使他下了诏狱,可有此事。”
“原来师父知道这件事,那赵清确实曾收贿赂,况且下令逮他的人是皇上,我也是奉命行事。”
“若不是你先告状,他怎会入狱?而你告倒他,不过是因为他得知当年他侄女未婚而孕,不得已自杀之事,是你所为,他本想息事宁人,谁想你作贼心虚,竟在朝中把他扳倒,如今他一家大小凄凄惶惶,赵清也不知生死,你做得太过分了。”
“师父,我知道你与赵清有亲,可你怎知他是想息事宁人,他又是什么好东西了,时常在朝中冷言冷语,揭我疮疤,欺我年轻无根基,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况且,他侄女一事,也怪不得我,原是她死缠着我,说好了两不相欠,即使有孕也心甘情愿。当时赵清挟怨报复,如今却推得干干净净,真是卑鄙无耻。我为了保全我自己,揭发他的罪状有什么错,而且,以前师父的教诲我始终铭记在心,现在我不过是实行而已。”裴震面不改色,侃侃而谈。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调戏妇女,假公报复这类事?”赵行咆哮起来。他当年虽也多行不义,但江湖中的贼人伎俩如何比得上官场倾轧阴险毒辣,他没有想到一手养大的孩子竟变得如此心机深沉。
“师父是没这样教过我,所以有资格回来兴师问罪对不对,可我想告诉二位,谁也没权利责备我,如果我不扳倒他,死的就是我,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他这种人。官场倾轧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世间何来清净地,连佛门都是如此,我为保自己和云蔚,先下手为强,何错之有。”裴震站起身,情绪激动。他少小失怙,性情本自偏激,入了官场,更增不平之气,行事未免狠辣,不留余地,朝臣多有不满之意,但他仍按自己的理论我行我素,对于赵行的指责,他更是不甘,只是顾及到傅云蔚在旁,加之赵行毕竟对他有养育之恩,才没有甩袖而去。
赵行听了这番话,先是目睚欲裂,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颓然坐下。这难道是自己当年多行不义的报应,这次回来,是本净要求的,而他也想看看从赵清家里听来的新任锦衣卫副指挥使裴震,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孰料师徒相见,竟是这种情形。
裴震的情绪渐渐缓和,又接着道:“看在师父面上,我并不打算置赵清于死地,他充其量不过是判个流刑,家人也不会获罪,我已仁至义尽了,请师父再勿多言。”
赵行又叹了一声:“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师兄,我们走吧。”裴震所为与他当年言行倒是相似,自己也没资格说他怎样,还是走吧。而本净与赵行一起20多年,已是大大放开了,当下也默默起身,二人头也不回离去,早被惊得呆在一旁的傅云蔚忙追了出去。
“师父,你们等一等。”听到傅云蔚叫喊,本净方回头道:“云蔚,不用对我们抱歉,也别责备你师兄,人生长恨,有很多无奈之事,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回府以后,傅云蔚心情低落,裴震知其原因,但不想多做解释,他认为傅云蔚应该理解自己。哄了一会,不见傅云蔚好转,只得自己闷闷睡去。傅云蔚两眼碌碌,无法成眠。从道义上讲,师兄所做似乎不对,可自己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资格去指责他,作个道德家固然容易,但通用的道德标准适用于每个人每件事吗?指责别人前也总得先看看自己吧。唉,傅云蔚又长叹一声。裴震睡了一觉,见他还醒着,便搂了他笑道:“云蔚,你总有无谓的烦恼,其实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就是我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一切,你也喜欢我,也可以为我做一切,这便够了,明白了吗?”傅云蔚在他怀里闷闷一笑:“嗯,我明白了。”然后枕着裴震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也沉沉睡去。
第九章
这一日,周宣又来到裴府拜访,裴震陪着小酌,因不见傅云蔚,周宣笑道:“裴兄真是小气,云蔚丽质天生,你却整日把他藏在府中,岂不是暴殄天物。”
裴震也笑道:“正因为云蔚丽质天生,才要珍而重之,如今狂蜂浪蝶何其多,不小心怎么行?”
周宣一向温文内敛,听了这话也不在意,只是摇扇笑道:“裴兄所虑的甚是,不过,以裴兄之才貌,何惧那些狂蜂浪蝶。”
“哈哈,刚才我只是说笑,云蔚因要读书,令人不要打搅,才没有出来,我们现在到他那里看看吧。”
二人说说笑笑向内院走去。看似毫无芥蒂,实则暗流汹涌。周宣初见傅云蔚时便魂不守舍,最近裴震更发现周宣趁傅云蔚打盹之机偷捏他的手,对他防犯更是严密,尽量不使傅周二人碰面。周宣佯作不知,仍不时找机会接近傅云蔚,裴震不动声色,暗里提防。其实,二人这样心照不宣,彼此勾心斗角,很早时便已开始了。
周宣原是燕王手下幕僚,朱棣密谋推翻自己侄子取而代之时,他受命潜入京城,并凭借关系成为殿前侍卫。在一次官僚所办的法事中,目睹了形容俊俏,能言善道的了尘和尚在一众达官贵人特别是女眷中游刃有余、极受欢迎的情态,当下心念一动,他们正需要这样的人以特殊身份做掩护,以刺探各王公大臣的动向及他们对燕王的态度。试探之下,裴震一口应承,二人一同为燕王效力。在合作过程中,裴震锋芒渐露。事后论功行赏,裴震也因在诛杀逆臣时心狠手辣且通晓武艺、聪明机警而深得朱棣赏识,竟给了他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周宣心下便有些不忿。更兼裴震行事未免跋扈,二人嫌隙日增。在朝中,裴震往往咄咄逼人,而周宣却不动声色,只在暗里寻找时机。而傅云蔚无疑是裴震的最大弱点。周宣暗自冷笑不已,激怒这个和尚的方法再简单不过,谁胜谁负已是可以预见的了。
二人来到书房,果见傅云蔚正据案练字。周宣忙走过去,舌烂莲花,妙语如珠,夸奖这字如何清奇秀逸,傅云蔚虽也防着他,仍是被他逗得灿笑不已。周宣盯着他的笑脸,恨不得一把搂在怀中,压在身下。他心下着火,但脸上仍是一派和熙笑容。他并不急,这个人迟早会是他的。
周宣走后,裴震搂了傅云蔚在怀中嘱咐道:“以后千万小心周宣,这人表面和气,其实最是阴险。”傅云蔚点头答应:“我会护好自己,你不用担心,你在外面也要小心才是。”二人偎在一起,久久不言语,都明白这世上两个人相依为命,是彼此的依靠。傅云蔚心中不安,抱紧了裴震,眼眶泛红,只要裴震能平安,自己决不再计较什么。裴震抱他在膝道:“放心,我一定会小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担心?来看这个。”裴震从袖中拿出一串珠子,小心翼翼给他戴在腕上。
“这是我从一位高僧那里求来的佛珠,据说是从西藏传来,用喇嘛的眉骨磨成,可保人平安吉祥。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只好靠它了,唉,当年义无反顾出佛门,谁知到头来还得靠佛祖保佑,我过去所说的原来竟错了。”
傅云蔚细看那珠子,上面仍有打磨的痕迹,灰中带白的颜色,摸上去很是粗糙。这是用高僧的眉轮骨磨成,普渡众生便是如此了,正感叹间,忽听裴震的言语。不由笑道:“你啊,如今也是临时抱佛脚,与你以前说的凡夫俗子一样。”
裴震大笑:“是我无知,如果佛祖真能保佑你,要我怎样拜都没关系。”
“谢谢你。”傅云蔚郑重道谢。
“那,你怎么谢我啊。”裴震亲着他的脸颊轻笑。
傅云蔚笑着吻上他的唇,二人倒在软榻上,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