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妖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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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妖奇谭-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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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比恶毒的诅咒在水牢中传荡,久久不绝。

    公元前233年,夜,天象大变。

    荧惑大亮,紫薇黯淡,星辰异变,观星者众。

    徐赣立於山丘见星辰大变,双膝无力跪倒在地,仰天叩首,高呼道:“七曜失序,天惊地变,凶心现世,生灵涂炭,吾徐赣有愧於列祖列宗,有愧於天下苍生,呜呼哀哉。”

    老天师常跪不起,一想到妖帝飞廉出世,必将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悲天悯人的他怎能不痛心疾首,而今,天下纷争已起,人间又会发生何等样的悲剧。

    而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哭有何用,哭能解决问题吗?”

    林芝谷主一声厉喝,徐赣如遭当头棒喝,颤巍巍的立起身子。

    “前辈可有良策徐赣当马首是瞻,只要能让其止步人间,哪怕豁出一条性命来也在所不惜。”

    “你可在说笑,妖帝飞廉是何等样存在,当年家主耗尽灵力方困住此妖,将他永久囚禁水牢。你倒好为救自家孙儿放出了妖帝,不思进取倒也罢了,反倒来问我该当如何,岂有此理。”

    林芝气急败坏的喝道,大袖一拂,恨不得就此一走了之,可是脚下始终未能成行,汐竹拦住了她。

    二女彼此交换眼色心中自有计较,明知别人走得了,她二人却走不了,飞廉此次脱困必将卷土重来,而百花谷必是首当其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第157章 重见天日 连番遇阻()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明日映天,甘露被宇。

    时过日上三竿后,百花谷可谓是倾巢而出,迁徙的队伍整装待发,草精花怪集结洞口平地,百十来人的队伍分两组,一组护着老弱病残,一组全幅戎装如临大敌。

    “百花谷自建立以来,仰仗在场的诸位才有今日之规模,乃是吾等安身立命之所,然,今突遭变数故送大家伙离开,望今后有朝一日再续前缘,出发。”

    林芝谷主简短致词便目送门人离去,门下众人只知离去却不知所以然也,奈何谷主下有严令无人敢越雷池半步,只得是稀里糊涂的打包细软背井离乡。

    洞口走出一人,眼下黑圈深重显是一夜不眠,虽夜不成眠,眼中却蕴含神光,出了洞与林芝谷主对望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

    徐老天师出了山洞走到晏婆婆面前,拱手一礼待之,道:“老朽有一事相求,望能应允。”

    晏婆婆不用猜也知其所以然,道:“可是为了你家孙儿?”

    “正是。”

    “明白了,只要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定保你家孙儿无恙”晏婆婆并未推辞,当即答应。

    “甚幸,请受老朽一拜。”

    徐赣当场跪下晏婆婆赶紧拦住,然而她根本拦不住,唯有勉强受了礼拜,深知这一拜的分量有多重。

    将徐子麟交于晏婆婆之手实属无奈之举,思来想去众人之中也唯她能授此重托,晏婆婆接过子麟并未多言,只是深深看上一眼便转身离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天师目送远去了的背影,叹了一口大气,一块心病终于落下实地,相信她定会将子麟平安送回人间,然而,他千般思量还是忘了一人。

    “你为何不走?”徐赣问道。

    “为何要走,囝裴我也很想见识下妖帝是何等样的人物,更何况乃是妖帝凶心,只是想想便足够刺激。”

    囝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摩拳擦掌的模样,引得众人侧目,林芝谷主无意中瞄上一眼,看得他很是受用,挺起腰杆子收紧了肚子,意气奋发,好不威风。

    徐老天师闻之叹息,没想到天底下还有如此人物,见其意义决也不好再行反驳,唯有任他留下。

    四人重归温泉秘境,跟来的戎装女妖手握寒光冰刃只等厮杀,想那妖帝飞廉凶名誉满天下,古时黄帝和蚩尤之战便有其身影乃上古凶兽,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人未曾记载,想来其中必有蹊跷。

    徒然,水潭内一阵激荡,像是煮沸了的开水泛起水花无数,地面共鸣,震动不休。

    “来了。”

    四人带着众多门下子弟跃入水潭,顺着水流进了地底水脉。

    晌午时分阳气正浓,飞廉本命属火,借着神雷之力又借天时,强行挣脱伏魔古阵。

    水牢内无数玄铁链寸断,妖帝飞廉背生有羽,振翅一展足有百丈,汹涌澎湃的妖力喷覆而出,拔地而起之时瀑布倒流、山崩地裂,地底水牢眨眼间灰飞烟灭化作一片废墟。

    “哈哈哈我妖帝飞廉重见天日了。”

    妖帝飞廉一阵狂笑,笑声中洞窟崩塌形同末日,双羽一振正待离去,徒然洞顶崩塌大块山石重重下压,如泰山压顶一般将他打入深渊。

    “不,小谷你这个贱人,老夫绝不轻饶了你。”

    洞顶巨大的禁制启动,山崩海啸,巨大的岩石从天而降,汹涌的海水倒灌逆流,上下夹击将妖帝飞廉团团围困,顺势把他活活掩埋了起来。

    只可惜禁制历经无数年月,展现的力量也是有限,只能镇压一时却不能镇压一世。

    妖帝飞廉岂可等闲视之,一身妖力更是深不可测,深渊内刮起一股狂风,强劲的龙卷风倒卷碎石浪花无数。

    风眼中妖帝飞廉摆脱禁制,化作一股狂风疾冲直上。深渊内飞出一只怪鸟来,鸟嘴鹿身,生有犄角,毛发奇长,一羽单飞想必是刚才的禁制伤了羽翼。

    失去一羽空中难以掌握平衡,妖帝飞廉一头撞向洞壁,硬是砸下一个深坑蛮力惊人,顺势跌入河流激起滔天骇浪,巨浪过后飞廉收了真身,幻化成一茹毛饮血怪人,光着腚一步三步远,一路狂奔。

    风驰电掣,怪人在水道中横冲直撞也不知毁去多少山石,可就是离不开这一条水道,来来回回的瞎折腾,仿佛此地俨然是一处迷宫,道路错综复杂难辨东西南北。

    妖帝飞廉猛地止步不前,多年未经打理的乱发拖到了脚后跟,乱如鸡窝的发丝中一对精光闪烁,挥手一拂,狂风化作锋利刀刃摧枯拉朽切割洞壁,坚硬的岩石上硬是割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缝,向前蔓延。

    “呵呵,小小迷魂阵也敢拿来显摆,不自量力。”

    妖帝飞廉以力破法,迷魂法阵立即告破,身处地下水脉的徐赣当即遭到反噬,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迷魂阵给破了?”林芝问道。

    “不碍事还有其余八阵,就算九阵全数告破还有我这条老命,祸事是我闯下的自当由我一力承担。”

    徐老天师挺直了腰杆喝道,身上的衣物无风自动,眼神坚定非常,拼了一条老命不要也要让妖帝止步人间。

    “何必如此,你也不知妖帝飞廉关押在此,错本不该怪你”汐竹柔声细语的开解道。

    徐赣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意已决。”

    妖帝飞廉闯入土龙阵,阵中暗蕴土遁之力,山石泥沙尽皆我用,变化莫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土石变化万千土枪、土墙、石柱、石墙多的数不胜数,奈何妖帝皮糙肉厚土阵也只能围困一时,甚至伤不得他半根毫毛。

    土龙阵告破又入水阵,此阵依托地下水脉而建,源源不绝的水力乃是阵法根本,暗藏活水、死水、毒水、弱水等水系法术,入阵者必困於水中,妖帝飞廉本命属火水阵正是克星,可惜徐赣修为与之相比相去甚远,仅凭机巧难以取胜,加上林芝拼尽全力相助也只是杯水车薪。

    水阵无力告破,其余八阵也相继破阵,妖帝飞廉势如破竹,眼下只有一阵,若是此阵再破世上恐怕无人能掩其锋芒,到时人间必是一场血雨腥风。

    “诸位,今日一战怕是九死一生,但妖帝飞廉绝不可放他出去,为了小谷姐姐给我杀。”

第158章 草菇一家人() 
山谷上方乌云密布妖气遮天,天色阴沉的都能滴出雨来,狂风呼啸,飞沙走石,迁徙的队伍如同倒伏的麦子,众人唯有靠向山壁躲避妖风,不知所措,惊慌之中也不知是谁先跑了起来,本就散漫凌乱的队伍立作鸟兽散。

    人挤着人,人挨着人,慌不择路只知逃出山谷。

    大队人马逃荒似的冲出山谷,谷口立有一人,虎背熊腰,身披兽皮,背插两柄开天大斧,见众人落荒而逃赶紧拦着,瞪直了大环眼,问道:“谷内出了何事,何须如此惊慌,喂,可曾见过一只老山羊?”

    无人应答,草精花怪谁也不认得他,现下逃命还来不及,谁还会有闲暇来搭理,置若罔闻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冲出谷口,各自逃命。

    破军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立在谷口抬头瞧上一眼天色,乌云盖顶,步步紧逼的妖气杀了过来吞噬着地面,漫天乌漆嘛黑的一大片。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怎个啦!”破军惊的大叫,只差没跳起脚来。

    观其妖气便知此妖非比寻常,如此险地出来个大妖绝非圣贤之辈,定是封禁千万年的绝世凶徒,徒然他猛地想起一人来,凉飕飕的寒气从脚底冒起,吓得犹如惊弓之鸟就地远遁,寻老山羊一事当场束之高阁。

    破军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别看他五大三粗健壮如牛,脚下生风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散乱的队伍里,晏婆婆背着的徐子麟始终未醒,寻一条捷径避开拥挤的人群,认准方向跑上一座山头,前方有一群小妖,拖家带口的一路逃命。

    小妖脚力不快再加上携老扶幼,别看晏婆婆背着个大活人,脚力甚是了得远胜小妖许多,没几步便赶了上去。

    “咦!这不是恩人吗?恩人,恩人”

    骨瘦如柴的小妖大呼小叫,晏婆婆回头望上一眼想起来了,正是百花谷内遇见的草菇精,见这一大家子足有七八口之多,各个是面黄肌瘦食不果腹的模样,看来当日之事所言非虚必也是一苦命人。

    “恩人啊!可找到你们了,来快快见过恩人!都愣着干嘛?这正是我给你们提及的恩人啊!”

    草菇一家恍然大悟,男女老幼就地跪倒不停磕头,草菇精笑得比花还要灿烂,重托在身晏婆婆无心停留,但见其赤诚也不好就此甩手离去。

    “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只是一餐吃食而已。”

    “恩人说的是哪里话,俗话讲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若是未曾遇见恩人,而是遇见了巡山的大妖,我,我当日必死无疑,这活命的恩情绝不敢忘。”

    晏婆婆深望其一眼感其诚,但时不我待更何况此处也非叙旧的地方,唯有先离开险地再做打算。

    “走,跟我走。”

    草菇一家正愁没个落脚的地方,既然恩人开了口高兴还来不及,搀扶着老幼跟上晏婆婆的脚跟,一路无话只顾逃命,说来也是奇怪,天空中翻滚的乌云仿佛认准了这一大家子,衔尾追来。

    “孩他爹,这云也怪了,怎个老跟着俺们?”草菇妇人扯了扯男人衣角,弱弱的问上了一句。

    “瞎扯啥。”

    草菇精回头望上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可不,这见鬼的乌云哪里也不去,追着腚翻滚得那叫个欢。

    “我的妈呀!快跑。”

    草菇一家忙里忙慌的逃命,山路崎岖没少摔筋斗,幸好是上山的路,摔倒了大不了爬起来,可是一到下山路,年幼的草菇妹妹一个筋斗翻了下去,做了滚地葫芦直往山下滚。

    “儿啊!”

    草菇精急的大叫,晏婆婆见形势危急一跃而起展开脚力追了下去,速度快如离弦之箭,眼看草菇妹妹直往悬崖滚去,说时迟那时快,婆婆一个纵跃扑了过去,反手一抄,从悬崖边抢捡回一条命来。

    “恩公啊!多谢恩公。”

    草菇精惊出一身冷汗,就地跪倒不住磕头,也就是这么一耽搁,翻滚的乌云将其全部吞噬。

    翻动的云层射下一道黑影,黑影落地砸出一个土坑,沙石飞扬,从坑里爬出个茹毛饮血的大汉,汉子无巧不巧落在草菇一家面前,堪堪挡了去路。

    “你是谁,你想作甚?”

    草菇精惊恐大喝,小妖的本能已让他察觉到危险,他仿佛面对一只巨大凶猛的上古凶兽,吓得浑身颤栗。

    妖帝飞廉并不答话,随手抓住一只年轻的草菇精就往嘴里送,活生生撕开脖子,毫不费力的把人给倒提起来,仰起头颅张开血盆大口狂喝一通妖血。

    “儿啊!儿啊!”

    草菇精吓得魂都没了,即便如此还冲上去抢夺儿子,妖帝飞廉振臂一挥,他倒飞三丈开外重重撞上树杈当场吐血。

    “杀我孙子,老生跟你拼了。”

    年迈的草菇祖母发疯似的冲上去,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但是她爬着也要爬过去拼命,妖帝飞廉丧心病狂一脚踩踏了上去,草菇祖母当场骨碎一命呜呼。

    “娘,他爹,儿啊!”草菇妇人吓呆了,哪里还敢再去送命,瘫倒在地无力哭泣。

    妖帝飞廉喝干草菇弟弟的妖血意犹未尽,见瘫倒在地的草菇妇人狰狞的笑了,双臂一分草菇弟弟身首异处,残余的血液溅落在她的脸上,眼见亲生孩儿惨被分尸,草菇妇人彻底崩溃。

    空洞的眼神,无力的挣扎,死亡之神的镰刀落下,妖帝飞廉拎起她就往嘴里送,恐怖暴行令人发指。

    “神雷召来。”

    天空划下一道雷霆,不偏不倚的击向妖帝飞廉,好个畜生举起草菇妇人抵挡雷击,岂料电弧像是长了眼,危急时刻临时变道,击向身畔树桩转而再击妖帝,一收一放,运用自如犹如神来之笔。

    “老匹夫,可怒也。”

    妖帝飞廉背部受创,一个踉跄向前冲上一步,脊背上又画上一道深可入骨的伤痕。

    “孽畜,还不把人给放下。”

    一声惊天断喝,徐老天师从天而降头顶一青色鼎炉护身,手执盘古幡,脚踏七彩祥云,衔尾追杀。

    漫天乌云里紧跟出三道身影,三人落地满身是伤显是受了重伤,唯有徐老天师一人犹如仙人下凡,风头强劲一时无二。

    “老匹夫,别以为老夫就怕了你,有种放下法宝,老夫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可敢一战否?”

第159章 魔挡杀魔 神挡诛神() 
乌云盖顶,妖风四起。

    悬崖之上两方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盘古幡先发治人,幡旗展动,开天符箓绽放五彩毫光照耀诸天,盘古大神手握开天神斧子,开天辟地鬼神难挡,然如此威势却只出一道土系遁术,於传说之中克制太极阵的先天至宝,相去甚远。

    光有其形,却无其实。

    即便如此幡旗之威不容小窥,虽说只是土系遁术也有开天劈地之能,地面割开一道沟堑,地动山摇,妖帝飞廉首当其冲深陷沟底,凶残至极的他将草菇妇人当作挡箭牌抵在胸前,鲜血横飞,草菇妇人殒命当场。

    待徐赣发觉之时为时晚矣,恶徒视人命如草芥令人不寒而栗,怒由心生,天地震怒。

    雷云显,云层暗蕴雷光,徐老天师一声断喝晴天霹雳纵贯直下,打得妖帝飞廉措手不及,仿佛生来惧怕天雷只知躲藏不知还手,手忙脚乱中难免出错,一道天雷含怒而来打的他是苦不堪言。

    “老匹夫,待老夫妖力恢复,定要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妖帝飞廉怎会如此不济,皆因关押了万年之久,妖丹有损再经封穴之刑,逃出水牢已是强弩之末,加之连番破阵妖力损耗甚巨,此消彼长,才落得今日犹如丧家之犬。

    “麒麟啸天印。”

    “竹儿青,竹儿灵,青青的竹儿长、长、长”

    囝裴纵身一跃,举起丈八血长戟一招力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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