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我收下了,回去告知老头子一声,就说九娘娘我领了这份情,日后有何差遣但说无妨,对了,还有你们的宝贝疙瘩,这就完璧归赵。”
九娘娘赶忙收起白绫,怕有谁再要回去似得,三步并做两步拉着虎力走向车辇。
狰娘、举父二人看得是一头雾水,云山雾罩,目光不由得望向了兰儿。
“爷爷为什么事事都未仆先知,来时就有交代若是客人退回此物,可拿白绫与之交换,大家伙都知道这条白绫只是件灵器,根本算不得法宝,甚至在灵器中也只能算是下品,她却放着法宝不要,而去要一条白绫,不懂,真心不懂”兰儿嘟哝着自言自语,眉宇间也是一头雾水,雾气缭绕。
狰娘与举父彼此对望一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无徵村西侧有一草房,走入屋内墨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草堂布满了柜子,柜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简,竹简古籍多的数不胜数,堂里的柜子毕竟有限实在摆放不下,只能寻一处角落高高堆积在了一起。
除了堆满竹简唯一剩下的是张床,一张厚实的木板床,床上躺有一人,人在酣睡,睡得很是香甜,鼻息传来轻微的鼾声。
过了许久,徐子麟猛地醒来,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安心的又闭上了眼,沉沉睡去,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翻身而起掀开棉被,用力过猛棉被飞向书柜,砸的木柜断裂竹简撒落一地。
子麟自不顾得这些,双脚落地穿衣整冠,“嗤”一声轻响,布衣好似纸糊裂了口子,他也未察觉有异,随手丢了衣物,寻了布鞋草草套上了事,从床上跳向地面,双腿一蹬稍用些力道,身子拔地而起直撞向屋顶,一声惊叫摔了下去,底下的书柜难逃厄运,竹简满地,一地狼藉。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徐子麟惊叫,翻身坐在书简堆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发呆。突然目光直勾勾的望向一卷竹简,竹简上一只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蜘蛛,在悠闲的散步。
“这,这蜘,蜘蛛为何如此之大,天啊!”
徐子麟伸手去捉,小小的蜘蛛微如尘埃但也警觉异常,稍有风吹草动迅捷逃窜,但它再快也快不及子麟,两指一捻轻轻夹起。
正百思不得其解,房门大开,一位少妇端着碗清汤面跨门而入,见屋内满地狼藉,惊讶万分。
徐子麟一见来人,喝道:“娘,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少妇已是徐娘半老但也风韵犹存,瓜子脸蛋配以一对丹凤眼,虽谈不上绝色也很是耐看,双鬓磨不过岁月的痕迹已是斑白,头发梳理的纹丝不乱,穿的是粗布衣裳脚踩千层底,打理的很是干净朴实无华,唯一的点缀是头上二柄凤钗,像两把宝剑插於发间。
“我的儿,怎么回事,搞得这么乱,要让你父知道了,少不得一通教训,快,快起来,赶紧收拾干净。”
少妇放下碗俯身收拾残局,徐子麟眼中泛着泪光,大声叫道:“娘,你一进屋先不管我,反而只顾着收拾东西,真的不管麟儿死活啦!”
少妇闻言一怔停下了收拾,走向子麟伸手摸了下额头,又用手背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啊!张嘴看下舌苔”,徐子麟乖乖的长大嘴伸了伸舌头,少妇仔细端详了一番,道:“偶染风寒是娘疏忽了,待会收拾了屋子找你白叔开服药,吃了再睡上一宿,明个就会痊愈。”
“哦,那我也帮娘一起收拾。”
“不用,我一人就够,乖乖躺着去,药熬好了自会叫你”少妇随口应答,俯下身收拾散落满地的竹简。
徐子麟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从书堆里站起来到床榻,一屁股坐了下去,“咔嚓”一声响,床板裂了。
“娘,我这是怎么啦!”
徐子麟惊声尖叫,只听床板下的“咔嚓”声此起彼伏,子麟一个不稳,陷落了下去。
少妇惊骇莫名,手中书简掉落一地,乱了分寸叫道:“儿啊!别急,我这就喊你爹,你爷爷来,千万别急。”
少妇转身向门外冲去,一群人早早出现在了门口,“爹,麟儿不知怎么了,您快去看看”,少妇急的都快哭了,拉着一位老者抢身进屋。
“如萍莫急,麟儿没事,你先退下,待老夫与麟儿诊治”老者和颜悦色的道。
“麟儿他真的没事?”少妇关心则乱,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事,有我在怎会有事,兰儿进来带你娘出去吧!”老者一声招呼,兰儿乖巧的跨步入内,搀扶着惊魂未定的如萍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房内之剩下爷孙俩人,四目相对。
第10章 闻之真相,目瞪口呆()
老者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白须飘飘负手而立似一颗苍劲的松柏,巍巍耸立,仿佛天塌地陷也能凭一己之力回天,只是种感觉算不得真。
“麟儿勿惊,爷爷在此。”
“爷爷,这是怎么了,先是做了个好长的梦,而今又发生此等诡异之事,难道我真的病了,爷爷,求你告诉我,那梦是不是真的,如若不是,是否我真的病了”徐子麟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的乱叫,坐在断为两截的床榻里,看着双手,指尖颤抖个不停。
老者走上前去,握住子麟抖动不停的双手,面带慈爱的笑容,道:“麟儿不怕,不怕,天塌下来也有爷爷替你顶着,更何况些许小事,来,慢慢的站起来,让爷爷替你把脉诊断一二。”
徐子麟顺从的伸出手,老者伸出两指搭向脉门,凝神屏气闭上双目,眉宇间偶有黑线跳动。
子麟关心则乱,叫道:“爷爷怎么啦!”
老者放下了手,面带笑容的道:“无碍,无碍,偶然风寒而已,爷爷替你抓服药来,不几日定可痊愈。”
徐子麟闻言大松了口气,崩得笔直的心弦宽松放下,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笑容,眼角在无意间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突觉有异,喝道:“不对,爷爷你在骗人。”
老者自知难圆其说,苦笑着摇头,唉声叹了口长气,道:“看来麟儿真是长大了,有些事看来是纸包不住火,也对,是时候告知你一切了。”
“爷爷,所指何事,怎么孙儿越听越是糊涂”子麟不解的问道
“麟儿啊!你可记得村中祠堂上悬挂着那幅画?”老者问道。
“爷爷为何提及此事,不过麟儿记得,十岁那年祭祖孙儿还问过画中之人,记得当时爷爷说是我家先祖,要好生跪拜,每日三炷香日夜供奉。”
老者看了眼徐子麟,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你自小记忆过人,如此久远之事还好生记得,不错,但当时爷爷有所隐瞒毕竟你还年幼,一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而今你也长大成人,该告诉你的终归也瞒不了许久,画中之人并非本家家祖,而是开山鼻祖。”
“开山鼻祖?我家有何技工,耕种、木工、织布、打铁爷爷你一样都不会啊!难道是博弈,我看定是博弈”徐子麟信誓旦旦的言道。
老者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气就不打一处来,勾起手指很想在他脑门子上来一下,可手刚伸到了半空,停下了。
“咳!麟儿我家之技非寻常巧匠之功,乃是参天地之造化,夺万物之精华,运筹帷幄决胜於千里之外,安邦定国之大技。”
老者抛出此番言论,似是憋在心中许久不吐不快,挺起胸膛精神焕发,人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徐子麟听得震惊莫名,张开了嘴足矣容下一个拳头,铜铃般的眼睛瞪的滚圆,不敢相信所言为真。
“爷爷定是在唬人,普天之下那有参天地之造化,夺万物之精华,运筹帷幄决胜於千里之外,安邦定国之大技,自小博览群书古籍,论语、道德经姑且不论,纵观泱泱古国千年文明,算上唐尧、虞舜、夏禹、商汤四位先帝所研帝王心术,哪样古典也不敢妄称如此”徐子麟据理力争,侃侃而谈。
老者闻言止不住的点头,又止不住的摇头,笑曰:“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自女娲开天劈地,各方学说如江河之鲤多如牛毛,而今更有百家争鸣之盛世,然,自远古开天之时,有一书却不为人所知晓,无字天书可有曾耳闻。”
“无字天书,不曾耳闻。”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如数家珍的道:“无字天书谁人所创已无证可查,据说是一仙人,后被袁公偷录带於人间,本意乃是解人间之疾苦,渡万民於水火,却不想半路落入妖狐只手,为祸人间,蛋生学会书中法术与袁公联手破妖,岂料此事被天将知悉,袁公被擒,不幸中之万幸,天书自此得於流落人间。”
徐子麟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凝神思索片刻,道:“爷爷所言似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天书奇谭神话而已算不得真,爷爷您老不是把神话传说也当真吧!”徐子麟吃惊的叫道,双睛紧盯老者,眼都不眨一下。
老者吹胡子瞪眼气的不行,伸出手食指成钩,狠狠的在子麟头顶敲上了一记,喝道:“你爷爷我还没老糊涂。”
“说话就说话,怎还打上人啊!”徐子麟摸着头嘟囔的道。
“孺子不可教也,你不是不信妖吗?为何世间也有妖”老者脱口而出,言罢方知失言,再想挽回已难。
“妖,世上真有妖,爷爷你怎知道?莫非你也见过”子麟大声问道。
“这”
老爷子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看着自家的孙儿却一时没了主意,若要是论在平时,多大的事也是弹指一挥,灰飞烟灭,到了自家孙儿面前却举步维艰,不知该如何作答。
“爷爷你一定见过妖,一定见过,他们为什么又要害我,又要杀我,我没得罪他们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徐子麟情绪激动的追问道。
“这”
老爷子仿佛成了哑巴,脑子里一片混乱,明知该如何应答,却无从回答,只能站在原地,情何以堪。
“爷爷你不说不要紧,只要告诉我,我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不是梦,是不是?”徐子麟不住的追问道。
老爷子看着自家的孙儿,艰难的点了点头。
天旋地转,徐子麟无法自控的倒退,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竹简堆里,不住的摇头,“不,不会,不会,这不会是真的,不会,世间哪来的妖!”
子麟嘴里不断鼓捣着,不断的念叨着,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梦里的一切。
老爷子看着彷徨无助的孙子,心都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残屑落进地底深渊,伸手去搀扶,不想子麟十分畏惧害怕,不住的向后躲去,看着他这样,老爷子把心一横,挺直腰杆,挺起胸膛,高喝道:“你们大家都进来。”
一声吆喝,门外的众人鱼贯而入,狰娘、举父还有位面相英俊的白衣郎中,乖巧的兰儿也跟了进来,四人分左右站定。
“爷爷,把他们叫进来作甚?”徐子麟看见四人入内,不解的问道。
老爷子虚眯双眼,紧咬牙关,眼底划过一抹寒光,似是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朗声喝道:“你们都显了原形,不用在隐瞒下去。”
四人闻言大惊失色,你看看我来我看你,过了半晌谁也未动,老爷子眼见如此,心头火起,火冒三丈,怒喝道:“都愣着干嘛!怎么老夫的话都不听了吗?”
一声怒喝,四人同时惊醒,徐子麟从未见过爷爷如此发怒,惊呼道:“爷爷你要做甚?别逼他们,他们都是我最亲近之人。”
岂料,四人摇身一晃,身上的衣物瞬间羽化
徐子麟发出一声惊呼,目瞪口呆。
第11章 震惊莫名,妖物横行()
狭小的草屋,阳光透窗而入,温和的光线照的人浑身暖洋洋,说不出的受用,但徐子麟却在发抖,浑身入坠冰窖。
眼见四头异兽分列在前,狰娘化为一头似马非马,似豹非豹的赤色妖兽,头生有犄角,尾部分叉共有五尾,长有獠牙,覆身毛发似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五条尾羽如臂使指,轻轻搭在狰狞的脸上,似是在躲避着徐子麟吃惊的目光,情何以堪。
举父活像一只猴子,此猴非彼猴,一对灵动的双睛黑白分明,凸起的下颚黏着两片厚唇,五短身材却有一双巨掌,手臂粗壮有力,手指比平常人要长的多,它伸出肥厚宽大的双掌,紧紧捂住自个颜面,羞涩难当。
白衣郎中摇身一晃,一头独角异兽显出原形,头生犄角双耳奇长,两片耳朵耷拉的拖在地上,浑身毛发如雪洁白无瑕,看不见一丝瑕疵,修长的毛发几乎遮住了双眼,它低垂下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上去甚是颓废。
兰儿原形最为可爱,竟是一只白虎,小老虎通体雪白如玉,体型也娇小可人,一对红红的双瞳不停的眨着,看了眼子麟,一扭身躲入白衣郎中厚厚的毛发中,再也未见出来。
四头异兽一出现,狭小的草屋变得拥挤不堪,尤其是火红的狰娘,体型过于庞大,犄角撞上屋顶直接开天窗,五条巨型的尾巴稍稍滑动,草屋整个房顶似要被掀榻。
徐子麟看得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四兽,一言不发,活像个稻草人似得,一动不动。
“麟儿,爷爷本不想告诉你,然,你是我唯一的孙子,徐家唯一的血脉,终将要继承我的衣钵,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妨,更何况你已经经历过一次,想来也是时候告知你一切了,其实我们这一族名为,麟儿,麟儿你怎么了?怎么了”老爷子突觉子麟有异惊声叫道。
子麟嘴角溢出一股股白沫,瞳孔扩散,人向竹简堆内倒去,发生如此之大的变故,实难接受晕了过去。
老爷子慌了心神,赶忙掏出一白瓶倒出两枚丹药,掰开子麟的嘴强塞了进去,四兽也急急收了真身赶往子麟身畔,白衣郎中先掐脉门后摸鼻息,长出了口气,道:“无碍,休息片刻足矣,只是再经不得如此惊吓,需好生调养。”
众人虚惊一场,闻言方才心定,老爷子抱起晕厥的子麟,道:“白泽你跟我来,其余人等该散的散了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出去莫要於人提及,毕竟你三人的身份也是隐秘。”
“诺,老爷千万不能再刺激少主了,他实在经不住折腾,小小年岁却要担当如此重担,万一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把老骨头实在于心不忍,更是难辞其咎”举父语重心长的道。
老爷子默默的点了下头,唉声叹息,道:“唯一的孙儿,一脉单传,若是有半点办法,我又怎会出如此下策,好了,毕竟结果并不算太坏,不说了,说多了也是无益,老天留给我的时间毕竟不多,浩劫来时若他不能自保,我怎面对的起列祖列宗留下的这份基业,又怎能对的起战死的先人。”
“爷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兰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嘴角浮现一丝苦笑,道:“都到了这种节骨眼上,何谈当不当,汝等於我同生共死多年,早已不是外人,都是我的至亲至信之人,但说无妨。”
兰儿眼底泛着泪光,嘴唇蠕动,贝齿轻咬了下唇,道:“爷爷,依着哥哥的脾性实难当此重任,若是如此强来,倒不如远走高飞的好,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要是爷爷应允,我等四人必当死效,必保万无一失。”
老爷子闻言一怔,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问道:“你四人是否早就商议妥当?”
狰娘、举父、白泽和兰儿四目相望同时点了点头,白泽道:“不满老爷,我等四人确是商量过,而且不止一次。”
“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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