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妖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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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妖奇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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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麟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难逃小女孩的魔掌,小丫头笑盈盈的一步步迈向水潭,翻腾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溅起浪花无数,更似是洪水猛兽待人而食。

    “怪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徐子麟歇斯底里的狂叫。

    “叫吧!叫的越大声我越开心,等你变了鬼记得找我来玩啊!噢!对了,到时千万别忘了我的名字,我叫关关,关关雉鸠的关关”关关嬉皮笑脸的喝道。

    “关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会。”

    “好,知道了,安心的去吧!”

    关关放开小手一个浪头打来带走了子麟,拍了拍小手正待回去,徒然眉头一紧吞吐了下小舌,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扭扭捏捏的道:“晏婆婆,您老怎么找来了?”

    黯淡的月光下,林子里走出一驼背的老妪,拄着一根龙头拐步履蹒跚,月光下褶皱的老皮堆积在了一起像是古树的老皮坑坑洼洼,套着朴实无华浆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一步一步老态龙钟的迈出了密林。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是谁放你们私自外出,可知这里有多危险,万一碰上那些人老生该如何交代,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晏婆婆厉声喝道,细细的眼缝精光一闪,举起龙头拐点向潭心,翻腾不止的潭水瞬间变的安宁,水面上的暗流紧跟着消失了踪影,湖面上升起了一人在水中挣扎,承载沉浮。

    晏婆婆横眼一扫,龙头拐重重杵地一点,喝道:“交代过你们多少次,不得随意伤人性命,你们倒好就是不听,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晏婆婆”少女又气又羞神情娇羞,似有难言之隐。

    “是他偷看我们洗澡,害得我们一直待在水里不敢上岸皮都泡皱了,婆婆不信你看,这件事可怪不得姐姐和我”关关夸张的大叫,搂起袖子伸出粉嫩白净的手臂。

    “冤枉!真心冤枉啊!小生只是路过,实不知有人在此沐浴更衣,若是知晓定不会冒犯,这位婆婆想必定是明理之人,望请明察秋毫”徐子麟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吼叫,使劲的扑腾浪花飞溅,若不是水性好恐怕不被呛死也被淹死。

    晏婆婆眼底精光爆闪,问道:“此地深山,人迹罕至,不知这位相公因何到此。”

    “小生也是有苦难言,此事说来话长,咳,我本胜浦人氏家住无徵村,今归家探亲却不想在林里迷了路,无意中更是搅了两位姑娘的雅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之过。”

    “呸,婆婆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这林子才多大方圆不过十里,迷路,大头鬼才信”关关大声喝道,板着一张小脸狠狠的啐上一口。

    徐子麟在水中伸手指天,道:“小生徐子麟句句实言天地可鉴,若有半点虚假,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晏婆婆目光闪动游离,似看非看的看上一眼,抬头仰望苍穹静思了片刻,长叹了口气问道:“莫非这位小相公姓徐,乳名可是麟儿?”

    “正是,婆婆你怎知我乳名?莫非也是故旧?”徐子麟惊喜的问道。

    晏婆婆并未答话,反倒是看了一眼少女,少女柳眉紧锁杏眼圆睁,眼底泛起一圈淡淡的荧光,直愣愣的盯着徐子麟似是看得愣了。

    晏婆婆摇了摇头,叹道:“抽刀断水水更流,难道这就是缘,孽缘啊!真是孽缘啊!也罢,就让老婆子再做这一回恶人,从此一了百了断了源头。”

    晏婆婆举起龙头拐向潭心一点,一道翻天的水柱平地拔起,巨浪滔天向徐子麟头顶压下去,眼看便是没顶之灾。

    突然少女冲到杖前,高举双手托起拐头不放,晏婆婆衣摆无风自动,眼底寒芒爆闪,冷喝道:“你敢拦我。”

    “婆婆,阿离不敢但请法外开恩放了他,若婆婆应允阿离愿意再不踏出青邱半步,发誓不与他相见”阿离双膝跪倒在晏婆婆面前,大声的恳求。

    晏婆婆手中的龙头拐颤抖个不停,像是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喝道:“为他这么做值吗?可知他当年只不过是碰巧,你却对他念念不忘。”

    阿离抬起了头,眼底溢满了晶莹,四目相望,哭诉道:“阿离不管他当年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虽为异族阿离也懂知恩必报的道理,只希望他不要死,好好的活着,能活着就够了”

第3章 书生遇险,一梦前生() 
残月躲入了云层,黑色苍穹黯淡无光,只能隐隐约约见着一团光晕,聊胜于无。

    “收声,此等机密也敢妄加非议,卢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晴儿杏眼圆瞪厉声呵斥。

    卢云闻言一怔赶紧赔上一张笑脸,道:“师妹闲下无聊多此一问罢了,可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此事不提也罢,对了,不如师哥我给你演练一番新学的飞剑何如,初学乍练还有些生疏,望师妹你能指点一二?”

    “哼”晴儿无可无不可的冷哼一声,卢云深望其一眼,眼底泛起一抹寒光,森寒的目光转向小厮与徐子麟,嘴角一划浮现一丝狞笑,道:“今日就拿你等来练练手。”

    “去。”

    卢云一手执剑一手掐诀,指尖向着剑柄一点,剑柄突自摇晃一抹寒光飞出剑鞘,三尺青锋在空中翻转不停,斜斜的向着小厮飞去。

    剑光霍霍,小厮也非是等闲之辈脚下发力侧身让过,剑紧贴着小厮脸面划过,一击不中卢云不怒反笑,指尖掐诀向上一托一勾,喝道:“躲得了初一未必躲得过十五,着。”

    一声断喝,飞出的青锋剑匪夷所思的在空中画了个圈,剑尖直指背上的徐子麟,寒光一闪,惊叫伴着血光飞溅。

    “啊!”徐子麟肩膀中剑大声尖叫,好在小厮反应不慢,剑尖插在二人肩上躲过了要害,若非是小厮躲闪的快,恐怕二人早已是一对剑下亡魂,但也激痛难忍。

    徐子麟狂吐一口腌臜物,外部突如其来的刺痛使得他不得不醒,醒来一眼及见明晃晃的一把剑差在肩上,吓得几乎又要昏厥了过去。

    “晦气,竟给躲了去,不过也非坏事,师妹且看我二次飞剑,定穿他个透心凉”卢云冷笑着,双指掐诀指尖一抖,插在徐子麟肩上的飞剑带血拔起。

    徐子麟痛不欲生的惊声狂叫:“你们是谁,为何要害我?”

    “哈哈,有意思了,何时妖怪见了小爷还敢大方厥词,看来这世道是要变啊!”卢云一声狂笑手却不停,驾驭利剑再次飞起,剑在空中翻转不休。

    “妖怪,谁是妖怪?”徐子麟趴在小厮身上凄声喝问。

    卢云闻言一怔,转而目光转冷大喝道:“好你个妖怪,胆敢消遣你大爷,分明找死!看剑”剑光一闪,剑尖笔直对着徐子麟背心激射而去。

    小厮怒不可歇双眼布满血丝,喉头发出一声怒吼,口绽春雷,不管不顾肩上的伤势,连带着子麟向前疾冲,健步如飞声势骇人。

    人在前面跑,剑在身后追,飞剑之速竟赶不上脚力,说时迟那时快,小厮腾空一跃直扑卢云,面带狰狞张牙舞爪,露出锋利的獠牙对准他的颈脖一口咬了下去,誓要将其脖子咬断。

    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卢云不知所措,人已到他却似是忘了躲闪招架惊得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新上手的雏儿一时慌了神,空中的飞剑一下失了准头,跌落在地。

    小厮即将得手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晴儿出手拉着卢云后退,一掌直击面门,芊芊玉掌看似柔若无骨实则暗藏万钧,一招两式使得是行云流水,掌力直透面门,小厮如遭重创倒飞了出去。

    背后的徐子麟立遭无妄之灾,殃及池鱼,脊梁重重跌倒在山道上腔内一口鲜血狂喷,立即昏厥。

    小厮受了重创凶性大发,挣扎的爬起双掌落地,眼底布满根根血线一片腥红,似一条红了眼的疯狗甚是骇人,耸肩伸舌舔舐肩上鲜血,鲜血入口面露狰狞,龇牙咧嘴的发出一声犬吠脚后一点凌空扑击。

    晴儿严阵以待,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物,两头尖尖内有凹槽,四指探入刚及一握,可用作判官笔使也可当做峨眉刺是一不多见的外家兵器,晴儿手执兵器见小厮扑到,腾挪转身反手兵刃化作峨眉刺直插其眉心。

    岂料中是中了可插中只是残影,小厮身法灵活多变侧转腾挪快似猿猴,来去如风,张开利爪指甲尖锐如刀,一扑、一跳、一剪三招一气呵成,若不是晴儿应变的快,恐此时已是血染当场。

    “师妹”卢云大声尖叫。

    晴儿被逼的左转右挪气正不打一处来,眉头黑线深划,劈头盖脸的喝道:“走开,没你的事”。

    卢云眼底划过一抹寒光,但很快寒光隐去,心平气和的道:“师妹我只好心个醒,面巾掉了。”

    晴儿吃惊的摸了摸脸面,脸上长满一颗颗红红的痘子,正值青春的她赶紧衣袖遮面,向来爱美的她惊慌之余怒由心生,厉声喝道:“小妖辱我,今日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一声娇喝,晴儿又与那小厮战在一处,虽说晴儿收起轻敌之心稳占了上风,小厮却胜在行动上够敏捷,一时也久攻不下。

    卢云见战局焦灼目光转向了倒地的徐子麟,眼底寒芒闪烁恶向胆边生,小厮激斗正酣无暇顾及,他拾起掉落在地的三尺青锋冲向了徐子麟,徐子麟重伤倒地气若游丝,卢云拽起他的衣领,锋利的剑尖抵住咽喉,厉吼道:“束手就擒,否则我杀了他。”

    小厮闻听乍喝立停,喝道:“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

    “卢云你干什么”晴儿停手怒喝。

    “师妹我可是在帮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卢云吃惊的叫道。

    “谁要你帮,如此下作之行径,也配当除妖师我都替你害臊”晴儿厉声呵斥道。

    闻听此言,卢云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眉头浮现三根黑线,抵住喉结的锋刃还是撤了去,突然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举剑向徐子麟心口戳去。

    “住手,还看不出他是人非妖”晴儿出言喝止。

    卢云猛地一惊剑停在了半空,拎起徐子麟的衣领仔细端详,暗道一声不好,眼珠子滴溜一转,道:“师妹一个凡人竟能突破结界到得此处本身就可疑,更何况那小妖百般维护于他,就算他是人想必也与妖为伍,如此作死之人,杀之亦无可厚非。”

    卢云挖空心思置人于死地,无非也是找回点脸面,可怜徐子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名其妙的要做刀下亡魂。

    卢云正得意间,岂料“不对,他是人非妖,我等身为除妖师岂能滥杀无辜,先将他绑了,待事后交由掌门一并处置。”

    晴儿岂能受他蛊惑,卢云面上不说心里却愤恨异常,放开衣领重手推了徐子麟一把直撞向地,狠狠的踹上两脚这才算解气,立在一旁除妖师赶紧上前,架起了一息尚存的徐子麟。

    徐子麟疼的惊醒眼眸微微开合,场内激斗再起,眼前突然一人影晃过,一记老拳直击腹部,痛的当场昏厥了过去。

    “鼎天,鼎天你醒醒,快醒来啊!千万别死,别死”

    耳畔传来声声呼唤,声音凄凉闻之动容,徐子麟勉力睁开一丝眼缝,入眼处已近黄昏残阳似血,一杆铁血大旗千疮百孔巍巍而立,旗杆上满是污血,旗帜虽残破不全依旧迎风招展,铁血大旗下尸骸遍野,满目疮痍。

    “鼎天你醒了,终于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身畔有一女子高声叫道,徐子麟向她望去女子突然扭过了头去,浑身猛地一颤,惊呼道:“你,你们干什么,他可是你们的同伴。”

    “同伴,呵呵与异族为伍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自然也会是不例外,依律当诛。”

    “什么,你说什么?当初的约定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是你们,你们骗我。”

    “骗了你又如何,哈哈哈尔等只不过是一帮未开化的畜生而已。”

    模糊的人影突然转向了徐子麟,道:“怎么不甘心?没想到号称天下第一的你也会有今时今日吧!被心爱之人出卖的滋味如何!别急,很快你什么感觉都会没了,因为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死忌。”

    明晃晃的利刃刺向心口,血光飞溅,徐子麟面前多了一人挡在了胸前,一柄冰寒的利刃刺入女人心口透胸而过,一片殷红血染衣襟。

    女人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回眸一笑,“欠你的,来生再还。”

    “啊!——”

    心痛、伤心、懊恼、悔恨所有的情绪蕴藏在这一声怒吼里,铁血大旗拔地而起,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鲜血在飞洒,大旗在挥舞,人命如草芥。

    血在烧。

    一柄寒光利刃让燃烧的血液凝固,未感到丝毫的痛,只有那无尽的恨。

    插入身体的剑戟越来越多,凉了的血液不在流动,他执掌大旗屹立不倒,冷若刀削的面容直对敌人的狞笑,无尽的血液从伤口溢出,每一滴血都在带走生命,宛如绽放过后的花蕊,凋零。

    他死了,就这样死了,敌人却裹足不前,脚下堆积的尸骸数不胜数,高高的堆积在了一起垒起一座高墙,印证着他最后的辉煌。

    夜无色如墨,躲入云层的残月偷偷露出一角,黯淡的月光洒泼山谷。

    山道上一队人马疾行,队伍后拖着两辆车辇,颠簸的马车上载着一大铁笼,笼子里关押着一人,他与成堆血肉模糊的动物尸体留在了一处,行径在狭长的山道上。

    山路崎岖又甚是颠簸,车碾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冰凉的倒山风灌进衣领,大多数人冻的直发抖,拉紧领口缩着脖子埋头赶路。

    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上披着白色的布幔,幔帐里不时会有异动,跟在马车旁的汉子就会甩上一鞭子,布幔自然也会变得静上片刻,一行人静静的赶路,除了马鞭、车碾子的声音不时响起再也听不见其它的响动,大家安静的赶着路。

    铁笼里的徐子麟醒了,他无暇多想梦魇中的一幕究竟为何,只为如今的惨况震惊莫名。

第4章 生死一念,命悬一线() 
山路颠簸坐在牢笼里更甚,摇摇晃晃的路途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扑鼻的血腥令人闻之欲呕,徐子麟强压下这股冲动环视四周。

    囚车上的牢笼系精铁铸造,拇指粗细铁条满了锈迹,想来是常年累月腐蚀所致,污迹斑斑的铁条上沾满了血污,粘稠的结成了血疙瘩。

    笼子里血淋淋的麋鹿、獐子、狸猫堆满了一车,像是贵胄之家出外打猎收获颇丰满载而归,除了些寻常的野味,还有一条金色的人面鱼儿夹杂其中甚是醒目。

    “这,这位兄台此是去哪,为何要关我?”

    马车旁的汉子看上一眼,眼角抽动了两下,凶神恶煞的喝道:“问什么问,闭嘴。”

    徐子麟胸中怒气升腾,读书人的倔强劲一上脑门,抓紧牢笼大声呵斥道:“吾乃遵纪守法之人却被囚禁于此,朗朗乾坤尔等如此行径,于理不合,于法不通,我要上衙门里告你,告你”。

    满脸横肉的汉子甩手就是一鞭子,抽的牢笼直晃发出阵阵低鸣,喝道:“闭上嘴,这里的事除了天王老子谁也管不着,再不闭嘴赏你一顿鞭子。”

    一鞭子下去徐子麟还好眼疾及时收手,否则又是在劫难逃。见对方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口气又大的惊人心生害怕,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满腹冤屈的闭了嘴,肩背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包扎过了,伤患处传来丝丝冰凉很是受用,细细想来这些人应不至于加害性命也就坦然,唯有静观其变。

    一路无话,尸骨堆内隐约传来一声异动,车辇的“嘎吱”声掩盖一切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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