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厄墨将剪刀拔了出来,溅了不少的血在衣服上,脸上。
厄墨舔了舔溅在嘴角的血,咸咸的,有股子腥味,咂巴下嘴,厄墨扶着女护士的身体,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看着女护士苍白但依旧不失美丽的脸庞,轻轻叹了声。
“长的这么漂亮,可为什么却是个蛇蝎心肠的性子呢?”
说着,又闻了闻空中的血腥味,厄墨不仅皱起眉头,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打火机来,点开火,拿过柜子上面的一张报纸点燃。
浓烈的味道顿时驱散了血腥味,待报纸烧成了灰,厄墨再将那灰收集起来,握在手里,糊在女护士的伤口上,将血止住。
随后拖下床上的被子将地上的血擦干,做完这些,厄墨便将女护士的尸体以及擦血的被子挪到病床下藏好。
起身站起,厄墨的目光落在了女护士推来的小车上,上面的东西杂七杂八的,有输液的点滴瓶,针管,胶囊,感冒药。
厄墨这才想起,这名女护士负责的是610,611,612三个病房,昨天他听说612那个患了精神分解症的中年妇女感冒了,想来这输液的点滴瓶,胶囊以及感冒药都是为她准备的。
从对女护士起了杀意的那刻起,厄墨便已经开始琢磨起如何逃离这个精神病院了。
自家的那位好叔叔给了这个医院的院长不少好处,平时叫医院的医生护士保安紧紧的看着他,而且这医院的周围也有他叔叔派来监视他的人。
因为被症定为患有强烈妄想症的缘故,就算他想向别人求救,说他叔叔要害他,也没人相信。
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迹,厄墨可并不打算就这么出去,将耳朵贴在门上,静下心来的听着外面走廊的动静,确定没有人走动时才悄悄的打开了门。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了看走廊,见所有病房的门都是关着的,方才松了口气,反手将门关上,尽量将声响减到最小。
接着轻手轻脚的向着六楼的公共厕所而去,他的病房离六楼的公用厕所不远,因此不一会儿便到了厕所大门口,厄墨想也不想,直接进了男厕。
如今的他一身病服,根本走不出这栋大楼,想要畅行无阻的走出大楼,走出医院门口,还有瞒过自家那位叔叔的耳目,便得换一身行头。
若是能扮成医生的话,那么离开医院就方便许多了,医院的保安以及工作人员绝对不会允许病人私自离开医院,但绝对不会去阻止一个医生的离开,特别是在这个要下班的钟点。
而他也知道这六楼有一个医生办公室,不过里面平常都有五六个医生,他可没有把握同时对付这五六个人。
不过是人终得拉屎拉尿吧,因此进男厕所后,厄墨先一个个确定没有人后,才选了个中间位置的厕所躲了进去,同时将遮挡的木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好观察进来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厄墨的心不免也有些焦虑起来。
若是有人发现了藏在他病床下的女护士尸体,那么肯定会报警,到时定然会调出这六楼的监控,躲在厕所里的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就在厄墨有些焦虑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厕所门口传来,厄墨精神一震,连忙屏住了呼吸,透过门的那条缝隙向外看去,便瞧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因为门的缝隙开的不大,看不清那人面容,也就只知道他进的是左边第二个厕所。
冷冷一笑,厄墨摸出了那柄剪刀,静静的等待着时机,约莫十分钟左右,左边传来了冲水声,厄墨不再迟疑,推开木门,站在那人厕所门前的右侧。
很快,一个青年医生便拉开厕所的门走了出来,当看见一个病人站在门前,特别是那人的病服上还沾着斑斑血迹时,不由的心里一惊,下一刻,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便生硬的闯进了他的目光里。
那双眼睛好似无底的深渊,青年医生只觉得整个人的意识都被拉入了那片漆黑的深渊中。
见摄魂之眼成功,厄墨毫不犹豫,举起剪刀,狠狠的扎进了青年医生的脖子里,同时捂住他的嘴。
青年医生就像那女护士一样挣扎了片刻,很快的便没了声息。
将青年医生的身体放倒在地,见白大褂上没有染血方才松了口气,没有去拔那还在他脖子上的剪刀,厄墨转身绕到青年医生身后,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有些吃力的将他一百多斤的身体拖进了厕所里,随手便关上了门。
脱下他身上的白大褂,以及里面的白衬衫黑西裤,脚下的灰皮鞋,厄墨快速的给自己换上,不得不说,这青年医生的身高体型与他相差不大,因此他的衣服穿在厄墨的身上也显得很是合身。
感觉西装裤兜有些沉甸甸的,厄墨伸手摸了进去,从中掏出了一个钱包,一个手机,以及一张身份证来,通过身份证,厄墨知道了年轻医生的名字。
许文哲,一个十分有内涵的名字。
将身份证丢进了下水道,又将手机留下,厄墨翻了翻钱包,细细的数了下,有一千多块钱,不多却也不少,出了这个医院,这些钱对他来说便有了用武之地。
轻轻拔下那插在青年医生脖子上的剪刀,厄墨将它握在手里,这是他如今唯一的武器,暂时还不能丢了,何况它还有别的用处。
从白大褂里摸出一个口罩带上,厄墨打开门,再将门关上后,走到了洗手台的镜子前,拧开了水龙头,冲洗掉剪刀上的血迹,偏头左右看了看,照着镜子,厄墨将前面的刘海用剪刀快速的剪短。
手上沾了些水,将剪短的头发弄得向上立起,这下再看了看镜子,形象顿时大有改变,不由得意的笑了笑,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
这该死的医院,他终于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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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则新闻()
将洗手台上减掉的头发冲进下水道,随后便出了六楼厕所,厄墨也不敢多作耽搁,毕竟时间紧迫,快步走到六楼的电梯前,打开电梯,见里面没人,也松了口气,按下按钮,乘坐电梯直接到了一楼。
一楼是手续办理大厅,厄墨依稀看到有人领着家属亲人在大厅里办理手续,而厄墨的到来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最多也就是瞧上了他一两眼而已。
然而在出了医院大楼后,厄墨带着口罩的形象倒是让他的回头率高了许多,毕竟很少有人在出了医院大楼还带着口罩,更何况这里还是精神病医院。
不过也没人多说什么,毕竟这年头直播吃翔的人都有,厄墨带着口罩的样子虽然奇怪,别人也最多以为他这是预防感冒疾病,或者自身有洁癖之类什么的。
当然,若是他们能这么想,厄墨也愿意接受这样的解释。
果然如事先设想的一样,穿着白大褂的他一路畅行无阻,很快便到了医院大门,保安室里翘着二郎腿的年青保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刷着微博,任由他出去了。
出了医院大门,也没走几步路,厄墨就瞧见了远处一颗老树下,几个中年人围在一起,不时的还传来“飞象”“走马”的声音。
显然是一群大老爷们围在一起下象棋,这也很寻常,但厄墨知道,那几人中必定有他叔叔派来的眼线,他虽然与那位叔叔接触不多,却也知道他生性多疑,若仅仅是委托院长看着他,定然不会放心。
或许,这精神病院的四周都有不少他叔叔的人。
他的那位叔叔虽然以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的理由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但却并没有直接加害于他,毕竟他厄墨才是厄氏集团正统的继承人。
厄氏集团表面只是一家上市公司,可势力却触及黑白两道,同时还涉足那规则之外的灰色区域,尽管父亲遇害,可还是有不少人忠于自己父亲的,这些人在集团里有着不少的股份。
这也是自家那位叔叔不敢轻易害他的原因,至少也要等到时机成熟,等到他厄墨这个人逐渐淡出那些人的视线才行。
而如今,似乎便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了。
可惜,他的那位叔叔注定是没有机会了,若是放在以前,他还想夺回父亲建立的基业,那么在成为恶魔之书的契约者后,这样的想法便逐渐的淡了。
有道是欲壑难填,父亲的基业已经承载不了他的野望,第八代恶魔的话确实已经打动了他,再见识了更为广阔的天地后,他已经不满足正常人所想要的了。
他想要的更多,想要永生,想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主宰一切的力量!
心中这般暗自想着,当路过那群人时,厄墨的心还是不免的有些紧张,深吸口气,微微低着头,垂着眼,装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旁走过。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可厄墨还是能感觉到刚才有人在暗暗窥视着他,不过如今厄墨带了口罩,还将刘海剪了,换了个发型,倒也没有被认出来。
最后一道关卡通过,厄墨心里一阵轻松,就像是脱离樊笼的鸟儿,回头再看看那座囚禁了他半年的牢笼,只觉得全身舒畅,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欢呼雀跃。
不过厄墨并没有被脱离牢笼的欢喜冲昏了头脑,无论是藏在床下的女护士尸体,还是藏在厕所里的医生尸体,都瞒不了多久,迟早会被人发现,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的离开这片区域。
因为医院性质的缘故,中山精神病院处于h市的偏远一角,附近大多是破败的民居小楼,只有大路才有监控。
大路自然不能走,那么便只能走小巷小道,转身走进前方的一条巷道,厄墨将套在身上的白大褂脱下,走向一个道路旁的垃圾桶。
就在厄墨准备扔了手上的白大褂时,垃圾桶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一只黑猫从垃圾桶里窜了出来,那只猫压低着身子,似乎对他十分害怕。
过了一会儿,见厄墨没有任何举动,便转头飞快的跑走了。
看着消失在街道转角的黑猫,厄墨不由想起刚才在病房阳台上的那只黑猫,看那只黑猫似乎十分畏惧他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同一只。
笑了笑,厄墨收回了目光,扔了手中的白大褂,抬头看了看天色,如今大约是七点钟的样子,入秋的天黑的要比夏季早,如今已是灰蒙蒙的,完全快要暗下来了。
黑暗永远是最好的保护色,借着夜色,厄墨一刻不停,很快的便远离了中山精神病院的区域范围。
随便在一个路边摊位吃了碗混沌,填饱了肚子后,厄墨嘴里叼着一根牙签,靠着一根电线杆思索起以后的事来。
中山精神医院出了那桩子事,想必过不了多久,他的档案便会出现在警局局长的办公桌上,这可是一件十分难以应付的事。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厄墨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在前方的十字街口停下,车前刺眼的灯光让厄墨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车的门打开了,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披着棕色大波浪,踩着十三公分恨天高的时髦女郎,时髦女郎看了一眼靠在电线杆上的厄墨,朝着他抛了一记媚眼后,便腰肢一扭的转身走向了另一条街。
对于那时髦女郎的引诱之举,厄墨并没有在意,作为厄氏大少,他平时不缺女人,如今也不是要女人的时候,吐了嘴里的牙签,厄墨迈步走向前方的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见厄墨上车,便和蔼的笑着问道:“去那里?小伙子。”
“十里村。”厄墨淡淡的说道。
“十里村?就是挨着缺月山的那个村子?小伙子,你家住那里?”中年司机一边好奇的问道,一边开动了车。
“是啊。”厄墨点头应道。
中年司机眉头一挑,有些诧异的道:“可我听说那片区域要建设新的城区,不仅十里村的人都搬的差不多了,就连缺月山上的一些坟也令人迁了,想不到还有人啊。”
厄墨淡淡的笑了笑,道:“还有几户人没搬呢,我爷爷就住那,大叔你应该也知道,老人嘛,总是恋旧的,我爷爷迟迟不肯搬,我也没办法,白天要上班,又担心他一个人没人照顾,只得晚上下班后回去陪他。”
中年大叔听了,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夸赞道:“小伙子,挺有孝心的,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厄墨笑了笑,转头望向了窗外,中年司机见他似乎不愿多说,也很自觉的保持沉默,没有继续聊下去。
事实上,去十里村并非是厄墨临时下的决定,市区里处处有监控,呆在市区里他将步步受制,飞机车票也要等到明天才行,若是明天他去车站或者机场,想来也与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思来想去,如今也只有去市区外了,至于为何选择十里村,倒是因为十里村背靠缺月山,而缺月山是座坟山,以前便听说那里出过几件闹鬼的传闻。
这样的传闻若是放在以前,厄墨只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如今却打算去哪里碰碰运气。
恶魔之书对于灵魂有着先天的克制能力,再尝试过摄魂之眼的能力后,厄墨对于力量有了更深的追求。
因此他觉得这缺月山有必要走上一趟。
就在厄墨沉思的时候,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这是前往市区外的最后一个路口,前方如今是红灯,中年司机也趁此腾出手来点了支烟,或许是一直听歌显得有些单调,司机便换了个频道,换的是一个新闻频道。
前面两则新闻并没有什么,然而接下来的一则新闻却引起了厄墨的注意。
“今日下午,我市中山精神病院发生两起杀人事件,犯罪嫌疑人厄某先是杀害医院护士刘某,将尸体藏在病房床底,后又在医院六楼男厕杀害医生许某,并且换下许某的衣服,逃离了中山精神病院。”
“经医院鉴定,厄某患有强烈的妄想症,警方目前已全力追捕,相信很快就能将犯罪嫌疑人厄某缉拿归案。”
“友情提醒广大市民,犯罪嫌疑人厄墨身穿白色衬衣,西装裤,灰色皮鞋,唇下有一颗红痣,请广大市民做好防范,若是发现嫌疑人,请立刻报警。”
虽然厄墨知道那两具尸体瞒不了多久,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新闻报了出来。
目光渐渐变得阴沉,厄墨的右手悄然探进了裤兜,摸出了那把已经终结过两人性命的剪刀,毕竟这车上还有一个人听了这则新闻。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随时都有可能暴露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听完新闻,一旁的中年司机咂巴下嘴,忍不住感慨道:“你说我们h市这是怎么了,昨天才发生歹徒持枪抢劫银行,今天中山精神病院又闹出两条人命,这祸事一件接一件,指不定那天就落在我们头上了,你说是不是?小伙子?”
说着,中年司机转过头来,看向厄墨,这一看,也自然看清了厄墨的着装打扮。
白衬衣,西装裤
向下则是是一双灰色皮鞋
这时,路边的灯光照进了前窗,也让中年司机看清了厄墨唇下的那颗红痣,想起刚才新闻里的内容,中年司机骤然瞪大了眼睛,惊愕的连烟都从嘴里掉了下来。
他发现,这坐在副座上的年轻人,他的着装特征赫然与新闻中的犯罪嫌疑人一模一样!
那么,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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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暗议会()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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