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摇头说道:'我没有骗你,我当时下决心要离开你,一路南下,心里只盼离你越远越好。那天我骑着小毛驴,一个人在荒郊野林行走,遇上了匪徒,那群人见我生得不像五大三粗的男子,便起了歹心,欲待非礼,我不甘心受辱,便拿出你给我的匕首,当着他们的面,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十七八刀,他们见我血流满脸,倒也吓住了,转身便走,什么都没对我做。我勉强骑上了小毛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颜庆阳温言说道:'不管是怎样的,你自己不在意,不去回想就好。'
恰宁苦笑道:'我是不愿意去回想,可是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
颜庆阳抱住他,说道:'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冒失。'
怡宁哽咽说道:'我很后悔和你一起到这个新家来。我宁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我。有时候我真的恨你再去找我,我本来已经将你忘了,一点都不痛苦了,你却又去找到我,就连我本来不在意的这张脸,也因为你,又时常在意,心里分外难受,我真的恨死你了。你今晚为什么又要让我继续痛苦下去?'
颜庆阳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一字一字的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听懂了,你分明还是在意我的。那么我和你说,若是你要寻短见,死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怡宁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颜庆阳淡然一笑,说道:'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威胁对你来说,还有一些作用的话,你就多想想吧。这也是我无可奈何的办法了,说我没有大丈夫气概也好,说我和你一样是懦夫也好,我也认了。'
怡宁看着别处,终于说道:'我答应你,只是你也不要再带我出去了,我愿意一辈子老死在这间院子里。'
颜庆阳柔声说道:'我明白。这个以后再说。'
怡宁落水的事情,府中虽然都知道,但是颜庆阳却没对任何人说起他是自寻短见,府中的人自然也不多问。
颜庆阳站在院子中叹息,好不容易打开的心结,却因为自己一个冒失,又让怡宁受了意想不到的伤害,关上了心门。
阿全仍像以前那样忙里忙外,只是会经常来和怡宁说说闲话,有时候更会带一些新奇东西回来玩,怡宁知道他是好意,心里也十分感激。他自此之后,便再没有做傻事的念头了。颜庆阳倒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只是他现在似乎有些不敢见人,经常躲在花圃菜园里做事,颜庆阳知道他受了 刺激以后,还需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更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惟恐一句话,一个眼神伤了他。怡宁对他,却是一种有意无意的冷淡,两度伤心,他已经接近绝望了。
两人现在晚上的燕好之事也做得极少,两个月中,只有三次,即使是在欢愉之时,怡宁也没丝毫反应,咬着牙也不呻吟,也不反抗,似乎当自己是死人,颜庆阳只得小心的哄着,告诉他,这辈子自己只有他一个人。怡宁总是暗中叹气,颜庆阳越是这样说,他越是心情沉重。
这一天,怡宁照料完了菜园,来到花圃之中,看见一种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极美,似乎是牡丹,又似乎是莲花,不可名状,艳丽多姿,便对苏伯说道:'这是哪里来的?'
苏伯笑道:'前阵子阿全给我买了一些种子,我种了下去,就变成这样了。'
怡宁笑道:'我不信。'
苏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可不能轻易告诉你。'
怡宁知道他最喜逗自己,又能说会道,自己去软磨硬泡是没用的,只得怏怏的走了回去,只是虽然没问出个什么来,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心里有些莫名的高兴。
这段日子,怡宁总是往苏伯那里去,从前在将军府中,苏伯虽也种花,但是那些花都普通得不得了。现在他却好像忽然之间,手艺大进,种的花美不胜收不说,还有许多见所未见的新奇品种,怡宁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一大半的时间磨在那里。他看着苏伯摆弄,只觉得苏伯深不可测,学问渊博,种花之道,乐趣无穷。
这天颜庆阳回到两人的卧房,手上抱着一大堆的书,怡宁以为是兵书,便也没有多加留心,正打算去睡,颜庆阳对他微笑说道:'现在还这么早,陪我看一会儿书。'
怡宁一怔,还没有明白过来,颜庆阳从那一大堆书中抽了一本,递了给他,怡宁打开一看,只见竟然是一本园艺之书,上面画着许多花卉,旁边小字注明,是何品种,以及栽植之法,怡宁眼睛发两,一页页翻了过去,喜不自胜。
这一晚他几乎半夜不睡,颜庆阳也陪着他挑灯看书,他以前对颜庆阳不大搭理,现在看到不认识的字,不懂的地方,便主动开口问颜庆阳,颜庆阳也是认真回答,从不藉着他主动搭理自己的机会来亲热轻薄一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许多个晚上,两人都是坐在一起,就着白烛灯火看书,怡宁看得专心致志,等到那些书都看完了,颜庆阳便又拿来新的。
怡宁晚上看书,白天随着苏伯前去种花,脸上的笑容,终于一天天的多了起来。他喜欢园中的花草,而他多日研读,人又聪明,种出的花品种繁多,还能找到一些法子,种出一些奇异的品种来,渐渐的能和苏伯不相上下。倒是经常让苏伯惊讶得不得了,直赞怡宁天分过人。
颜庆阳有时候也会来看怡宁摆弄这些花,他每次来,都是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以下由花园录入组o清水乌鱼o录入)一本书,一坐就是半天,也不说什么话,只不过是默默看着怡宁做事,怡宁一改平时安静的样子,跑上跑下,满脸的汗水都来不及去擦,颜庆阳有时候就会走上前去,用大方巾子帮他擦掉。
这一天,怡宁轻手轻脚的来到颜庆阳房中,看见他在看书,便悄悄的又打算走回去,颜庆阳已经察觉,放下书本,微笑说道:「什么事?」
怡宁掩饰不住得意,说道:「你跟我去看一样东西。」
两人来到后院之中,怡宁绕来绕去,绕过了平常种花的一个花圃,走到另一个园中,许多小树围着,看不清里面,颜庆阳笑道:「这个地方,以前倒是没有来过。」
两人走到那里,推开那个小小木门,颜庆阳走了进去,忍不住惊叹一声。
只见满园奇花,有的艳丽无比,按理说香花不艳,艳花不香,但是这些花却都是香艳之极,有的却又清新淡雅,其实再美的花,若是不知如何布局,也不能衬出雅人深致,园中却是绿叶白花,深黄浅红,每一处细小的地方都是配得雅致可爱。
颜庆阳以前对这些花草都不大留心,此时看了,也是惊讶得半天都一动不动,良久良久,这才真诚的对怡宁说道:「我真的很佩服你。」这话倒把冷漠了许久的怡宁说得脸红了。
颜庆阳一边赞叹,一边说道:「为什么之前你都不让我看看?」
怡宁微笑说道:「便是苏伯,我都不许他看。」
颜庆阳笑道:「那么,永远只给你自己一个人看?」
怡宁神色有些黯然,说道:「现在全部弄好了,家里人都是可以看到的。」
颜庆阳看着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却有着许多内容,怡宁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心慌,只得转头又去看那些花,只要一看到花,他就有了一种无法想像的自信,不可思议的恋慕,似乎马上就可以将那些愁苦忘得干干净净。
颜庆阳看在眼中,忽然说道:「怡宁,我想,不多久以后,请一些客人来,看看你种的花,好不好?」
怡宁看着那些花,那部是自己一手栽植出来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似乎都有了生命,他看着颜庆阳,颜庆阳的眼神中也满是欣赏和鼓励,他略一犹豫,终于点了点头。
接下来,颜府一直都在准备一件事。这事说大也不大,只是请一些客人来赏花,说小也不小,请的客人就有上千,江南名士,富商贵胄,甚至还有一些颜庆阳从前的属下,和颜庆阳较为谈得来的,也都送去请柬。
到了这一天,颜府中张灯结彩,客人都是安安静静的聚在颜府大堂之中,等着看这一风雅之事。
家仆走了过来,说道:「各位朋友,请。」将客人带出了大堂。
客人来到园中,忍不住都大声惊叹,只见很大的一个园子,却没有任何灯笼之类装饰,纯以花木绕园,更显得清新天然。
地上摆着的那些盆栽花木,都是平时无法见到的,来的客人当中,也有些精于园艺之学,但居然也说不出名字,只觉得一花一草,好似被一双神奇的手赋予了生命,而这,却是许多技艺再高的园艺名家也无法做到的。
更有些花木,却不是单株,而是许多株合在一起,有些高有些低,遥遥照应,互为烘托,更是以花木精神,表达一种含蓄的诗意,高远的意趣。
进得园中,众人一时眼睛都睁不开来,异花满园,疏密有致,藤萝曼妙,兰卉吐芳,这些花,一在新,许多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些人看过以后,都暗暗打主意,临走之时,一定要找主人讨要种子。
二在奇,有些花明明也叫做牡丹,也叫做芍药,也叫做木犀,但是居然又都有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不说别的,这些花不是一个季节开花,竟然都可以齐聚园中,开得或璀璨或清幽,而那些木犀的香气,又是如此沁人心脾,众人都是精神一振。
三在巧,有些花也较为普通,但是经那主人的手一弄,那么一摆放,境界便全出了。就好像写诗作文,同样的字,妙用在乎一心,境界绝然不同。
未及看完,许多人都已是情不自禁的赞叹不已,更有人笑道:「看不得了,看不得了。」众人惊愕之际,只听那人说道:「世间绝色,或是美景,都不可饱览,只须一点,便要回味咀嚼,现在这般人间绝景,竟然让我等一时之间欣赏,怎么受得了?」众人都是大笑起来,纷纷赞同。
此时大家心中,都万分想见那位蒔花圣手一面,主人也是善解人意,只见颜庆阳站在人群之前,微笑说道:「这些花,是颜府主人怡宁公子种的,很费心血,难得各位喜欢,现下就请他出来。」
众人听他说「颜府主人」,虽说不免想了一下,但都被急于一见那人的心情取代,谁也没有多加留心,只见东边房中,慢慢的走出了一位年轻男子。
他穿的是淡绿衣裳,还未开言,这种清淡的衣裳颜色便和他种的花契合起来来,让人先自生了几分好感,等他走到众人面前时,这才看清他脸上竟有许多疤痕,众人虽然有些吃惊,却更被他手中捧着的花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那股香气先是细细一缕,渐渐的萦绕四周,闻着只觉得通体舒泰,再看它的形,要说是艳丽妩媚,却又有一股刚劲坚韧之气,要说是清新淡雅,却又有一种古拙凝重之味,偏偏这些互不相容的风味,还能天衣无缝的糅合在一起。众人只看到不知道用如何的言语,才能说尽心中的惊叹。
再看那位圣手,也就是颜府主人,穿着淡绿衫子,一个人独立于人群之外,身量虽说不是很高,但是脊背挺拔,眉宇之间一股清气,会有那么短短的一刻,觉得他有些温婉之意,似乎少了一些男子气概,但是很快的,这种感觉就被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善良和煦之感所代替,看了他的人,也就不奇怪他的一双手,何以能赋予那些花如此活泼的生命了。
他的脸虽然毁得厉害,眼睛却仍是动人,修长的脖颈,很有韵味的一双手,更是被众人留意到。看着看着,众人都觉得这人简直是一个绝世的佳人,绝代的美男子,他的美,不在外貌,而在气韵。
他温文的对众人施礼,所有望向他的目光,都是不加掩饰的爱慕,尊崇,赞叹,欣赏,他看见了,回报以微微一笑,眼中落进了光芒,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光彩。
直到他进去了,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这位颜府主人,这般不同凡俗的气质,颜庆阳也听见了,那一刻他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鼻子也在发酸,他知道,怡宁失去的,全部都要回来了。
这场宴席,成就了怡宁。
怡宁从此以后,变成了名震四方的园艺圣手,有许多人慕名登门拜访,向怡宁讨教园艺之学,怡宁虽然忙得有时吃一顿饭还要出来见几次客人,但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时日的推移,那些客人有多无少,到后来,只好预约了。更因为此,怡宁交到了许多朋友。
怡宁从未和颜庆阳说自己太累,颜庆阳有时候稍稍帮他挡一些客人,但是最后却都还是和宁见上了面,讨教园艺,颜庆阳知道他心中极是快活,也为他高兴。
极少数时候,没有客人,那一般是晚上,怡宁仍然要在园中徘徊一阵,他越来越喜爱园艺,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他自那次园艺会之后,再没有为了自己的外貌自卑过,心境也变得开朗了,他从前在那乡下种菜,说是超脱,其实并未看开,反而是一股怨气,现在是真的看开了。
他和颜庆阳的关系,很多外人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但见二人气度不凡,都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艳羡不已。那时许多人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不上有何感情在,他们这般不计较别人的眼光,大大方方在一起,又都坚贞不移,让许多人都为之动容。
颜庆阳此时也一直在撰写兵书,多有创见之处,他时常笑说,十分的佩服怡宁,家中络绎不绝的来客人,都是为了造访怡宁,而自己写的兵书,却是无人知晓,无人问津,怡宁知道这个根本不好比,也知道他是自谦,总是笑笑而已。
只是也是两人都太忙,所以欢好之事,简直少到无可再少。
这一晚,两人好不容易都是早早睡下,刚刚沐浴过后的香气,也是无言的诱惑,床帐中,两人的呼吸声都有些急促。却因为太久没有做过,反倒有些不好开口。
颜庆阳将手伸到怡宁的衣服中,低声说道:「我好久没有和你亲热了。」怡宁脸上微红,不知如何回答,颜庆阳的手触摸到怡宁温暖滑腻的肌肤,更是难以克制,只想片刻之间,便将怡宁的衣服全都脱下。
两人终于赤裸相对,怡宁自始至终僵了一般,衣服都是颜庆阳帮他除下的,他低着头,不反抗,但也不迎合,颜庆阳知道他这是害羞,绝不是因为有心结,所以只觉得一种别样的诱惑和刺激。
怡宁的腿像从前那样被分开,私|处微张,似乎在渴求颜庆阳的进入,颜庆阳难耐的抚弄了一下怡宁,等他后|穴张得更开一些,便涂上了一些润滑之物,轻轻的抚弄着他,等他慢慢适应过来,便将涨得难以忍受的火热插了进去,最初的那一刻,那种难以言说的紧致让自己有些难受,又格外疯狂,几乎便要一泄而出,还好,总算及时忍住。
两人的身体交合在一起,怡宁皱着眉毛,强忍恐惧,颜庆阳安抚了半天,便不再忍耐,放纵的抽插起来,没几下便让怡宁呻吟起来,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双腿,他其实是想躲避,想要那火热不再和自己身体那样紧紧的结合在一起,但在颜庆阳看来,这样的情境,却是无可抵御的刺激,他一个挺身,直插到最深处,温暖包围了自己,他猛力的抽动着,看着身下的怡宁,脸上神情却是痛苦之极。
可是此时的自己,却是根本无法停下,颜庆阳一手将怡宁的肩膀抱住,将他搂在了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却探向了怡宁的下身,在他的分身上抚弄着,同时缓缓的抽动,不一会儿,怡宁就抓住了枕头,努力想将叫喊埋在枕头里,颜庆阳的手却越发温柔,怡宁终于无法忍耐,全身扭动了起来,颜庆阳见他神志不清,口中含含糊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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