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瑞海大笑道:“罗兄弟说的是,老夫患得患失有些焦躁喽!”
罗成拍板道:“反正我们也进来了,就跟昆吾派的掌门斗一斗,看到底是我能救父成功,还是燕掌门的计谋能得逞。罗成坚信上天必站在正义的一方!”
“好!”
李瑞海走上前跟罗成击了三击掌,豪气道:“我们兄弟祸福与共,同生共死!”
“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四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老一少在此时彼此都感到了对方的心跳,这种男儿之间的情谊真比亲兄弟还要热烈
正在这时,老方突然出现大堂门口,他向李瑞海道:“老爷,晚宴的时间马上要到了,你该动身哩。”
第二十八章 救父(二)()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又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十数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个县知位,又说官小势位卑。
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有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
青龙堂大厅内酒宴正酣,燕飞雪坐在朝南的首位,背朝着张牙舞爪的青龙壁吟了首打油诗,顿时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身上,接着她微笑着朝着左下首的李瑞海问道:“李护法阅历丰富,你对本座吟的这首诗有何看法?”
李瑞海略一思索,沉吟道:“掌门是在暗喻杨啸天吗?”
“哦?”
燕飞雪抿了口酒饶有意味看着李瑞海道:“李护法的确了解本座的心思,你猜杨府主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瑞海身上,因为不久前的元老会李瑞海代表昆吾派参加,却给逐月府的杨啸天捡了个大便宜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自己门派损兵折将不说,还没有任何收获,不少人正等着看他的笑话。
作为李瑞海老对手的右护法仇黑赶去逍遥剑庄支援还未返回,倒是少了一个**烦,可惜那老狐狸竟然还留下了几名招揽来的武林之人,却是耐人寻味。
那三个家伙正坐在李瑞海的对面,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就算在这其乐融融的宴会上也不遮掩对他的敌意,让李瑞海有些诧异。
李瑞海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站起身来侃侃而谈道:“相信掌门对杨啸天此人知之甚深,老夫就先来抛砖引玉吧!老夫也是听过掌门的诗文才有所领悟,杨啸天拉拢霸海盟的钱老六,让其成为了逐月府的走狗,霸海盟实际上也成为杨啸天的部署。下一步该是蚕食吞并各个小帮会为他所用,等到积蓄实力到能翻天的时候,恐怕他就要行偷天之事喽!”
燕飞雪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大厅中响起,她挥手让李老坐下,环视众人笑道:“李护法所言虽不中也不远矣,杨啸天此人心比天高,也是个列厉风行的性子,现在西边大半江山都在其手里了,要不是罗成强势崛起成了北禅寺的住持,恐怕他的下一步该是想方设法把北禅寺攻下哩!现在嘛杨啸天最为渴望的应该就是名正言顺了吧,除非北禅寺的方丈又再次出了意外”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起来,慢慢消化着掌门的话语,李瑞海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燕飞雪是在暗示什么吗?不过仇黑那老匹夫该还有几天才能赶回来,今晚的行动也只要应付这个难缠的燕飞雪,想来也不会太过凶险才是。
潘梓凌作为云中五子仅存的两人,此刻坐在对面席位的中段,他奸笑道:“掌门是说杨啸天不久就要谋夺大位吗?”
燕青坐在他的对面,起身不悦道:“师兄请慎言,此番言语传了出去,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面容黝黑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汉子对着燕青遥相举杯道:“燕兄弟也太危言耸听了,咱们只是谈论天下大势,呵必畏首畏尾的!”
这个男子名叫冷敖,是横行在苍州山区一带无法无天的山贼头领,他的三十六路狂风刀法霸道非常,手上的人命足有上百条。他们的贼窝被仇黑率众剿灭后,他却出人意料的归顺了昆吾派,看到他现在的坐席代表在派内混的还不错。
坐在他下手边的是个肥头大耳的野和尚,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他拍着鼓鼓的肚皮帮腔道:“杨啸天野心勃勃,公然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把我们昆吾派的燕掌门放在哪里,简直是岂有此理!”
潘梓凌身旁作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八字胡,进食间胡子上下摆动,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他低喧了一句无量天尊的道号,言道:“酒肉和尚说的不错,贫道夜观星象,发觉西北方幽天壁宿星闪闪发光,预示着新的王者将要在那方大地崛起,我们不可不防啊!”
李瑞海对道人的话嗤之以鼻,这个道人名为陆道人,根本不曾正经修道,只是爱作道士打扮,好打机锋附庸风雅而已,说话简直是放屁,跟那个喜欢流连勾栏酒肆的酒肉和尚是一丘之貉,反倒是那冷敖允文允武,遇事冷静能屈能伸,非常难以应付。
李瑞海再次长身而起,双眼怒视对面,提高嗓门大声道:“吾等是名门正派,当心怀安邦济世的使命,怎能在此处胡言乱语。”
“你说的倒是好听,这等情形还不是李护法造成的!”
潘梓凌冷不防冒出一句呛声,让场面火药味十足,众人议论纷纷,大厅内顿时嘈杂了起来
“够了!”
燕飞雪大喝一声制止了门下的争吵,她和颜悦色的对李瑞海言道:“李护法为人正直,本座深有同感,相信派内也无人不知。潘梓凌你胡言乱语,还不快向李护法道歉!”
面对燕飞雪严厉的眼神,潘梓凌也不慌张,微笑着对李瑞海一抱拳,轻飘飘道:“晚辈口不择言,如有不当之处,还请李老海涵!”
“哼!”
李瑞海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怒气,浑然不理那可恶的小子,对燕飞雪道:“掌门爱护有佳,李瑞海自当鞠躬精粹,报效昆吾派!”
燕飞雪瞪了潘梓凌一眼,叱道:“还不滚出去反省!下次再敢胡言乱语,本座定不轻饶!”
“是!梓陵知错!”
潘梓凌慌忙离开席位,跟燕飞雪行礼之后,快步离开青龙堂。其余起哄的众人也只得偃旗息鼓,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燕飞雪转向李瑞海道:“本座打算让李护法保护燕青去本州的都护府跑一趟,虽然杨啸天的阴谋还没尽显,不过我们还得防范于未然才是。”
燕青闻言站了起来,领命道:“弟子跟李护法明日一早就出发,不知师傅还有何关照?”
燕飞雪摇头道:“宴会上议论正事煞风景,你快些敬敬李护法,陪他老人家多喝几杯才是!”
“是,师傅!”
燕青是个直性子,举起酒杯走到李瑞海面前,恭敬道:“晚辈敬李老一杯!”
李瑞海虽然满怀心事,可酒宴是以他之名举办的,正主儿也脱不开身,他也只得放下心事,同燕青对饮了一杯。
燕飞雪轻拍手掌,一队舞姬应声而入,随着靡靡的乐声翩翩起舞,有了这些曼妙的蝴蝶为佐料,众门下也暂时放下了各自的成见,渐渐风花雪月起来
酒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李瑞海因为是宴会的主角,被灌下了不少黄汤,当宴散后离开之时,众人见到他脚步浮虚站立不稳,还是燕青自告奋勇艰难的扶着他,把他一路送到了家门**给老方。
待到燕青告辞离开,大门就被下人紧紧关上,李瑞海顿时眼神清亮站直了身子,微笑着跟老方一齐走向厅堂,而此时司徒雷也已经归来,正跟罗成在堂内闲聊着。李瑞海领着众人一起来到大堂后面的静室之内,大家围坐一团,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大伙都要先听听司徒雷的收获,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他,大贼头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几个瓷壶分发给众人,嬉笑道:“大家尝尝,咱们今夜就要离开昆吾派哩,说不得也得尝尝他们的佳酿!”
李瑞海打开酒壶微微品了一口笑道:“你这个老贼,每到一个地方总是顺藤摸瓜,老夫的珍藏可得小心藏好喽!”
老方和罗成不拘小节举起酒壶就喝,罗成反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问道:“司徒大哥刚才没有跟罗成明言,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司徒雷神秘一笑,取笑道:“老子还当你真是修成了大和尚哩,竟然忍到现在才追问我。好吧,结论是昆吾派绝对关押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至于是不是你父亲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方微笑道:“那么司徒老弟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呢?我们正洗耳恭听!”
“那瑞海兄,老方你们喝出这酒来自哪里吗?”
显然司徒雷在卖关子,大伙反而不着急了,自斟自饮喝了起来,反倒是把司徒雷给凉在了一边。罗成嗅了嗅瓷瓶,疑惑道:“瓶上有女子衣服上的熏香味,司徒兄你该不会是”
司徒雷把酒壶喝了个底朝天,打了个酒嗝道:“你猜个正着,酒是从燕飞雪的房内偷来的!”
李瑞海皱眉道:“老雷你真是误事,如果燕飞雪此时要小酌一杯,咱们岂不是要露陷?”
“瑞海兄放心,我偷的是酒,要那瓶子干嘛,等燕飞雪拿到里面那些瓶子,咱们早就离开昆吾派喽!”
司徒雷转而正色道:“燕飞雪的房内有一条密道,通向哪里不得而知,不过晚宴前有个又瞎又聋的老头被燕飞雪指派到密道内送饭,你们此事怎么看?”
罗成心内一喜,立马把消息传达给炉内丹老,让他告诉小雨,丹老嘱咐道:“小心行事,密道内虽然可能关押着你的父亲,可是密道也是死路,万一你们被发觉,那可真是瓮中捉鳖哩。”
罗成对丹老的话深以为然,对众人说道:“关键密室在燕飞雪房内的话,我们怎么才能入内呢?司徒大哥也不早说,在燕飞雪饮宴的时候,咱们不是可以得手了?”
司徒雷无奈道:“密室有机关的,非得要燕飞雪身上那把玉石钥匙才能打开,这件事也只能靠你们动脑经哩”
第二十九章 救父(三)()
如果在你的前面有座高山的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绕过它,然后继续往前走,而如果这座高山怎么样也绕不过的话,那也只能硬着头皮爬过去了。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密室在燕飞雪的房内,开启密室的钥匙也在她的身上,这种情况让四个臭皮匠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绞尽脑汁的想找一条出路,可惜似乎事情进行到了死胡同。
李瑞海不甘的问道:“雷兄弟,你真的都打探清楚了吗?我们昆吾派的地牢内呢?”
司徒雷两手一摊,无奈道:“老子按照你给的草图在昆吾派内转了几个时辰,该去的地方都去过哩,地牢内关押的人物倒是有几个熟面孔,不过老子也懒的救他们!还有一个”
罗成暂时把密室的问题放在一边,转而问道:“地牢里都有谁?”
司徒雷瞥了眼李瑞海,示意让他回答,老方察言观色下轻咳了一声,言道:“地牢内关押的有些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人物,有采花贼马原,江洋大盗花小夜,还有一个牧童和一个树精灵,其他囚徒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
罗成听到最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那个树精灵是?”
“他的名字叫图牧!”
罗成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儿时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这个箭法如神的坚毅大叔救过自己一命,还是小雨的父亲,看来在昆吾派是吃尽了苦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出去。他抬起头,向李瑞海问道:“司徒大哥说过,凡是豪门巨户都有自己的密道,你们李家”
李瑞海道:“你猜的没错,我们李家有一条通往山下的密道,这条密道耗费了我们李家百余年的人力物力才得以修通,今日之前只有我和老方才晓得其所在,我的子侄们在我回来后都已经进入密道暂避,这也是老方让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撤退到李家的原因所在了。”
司徒雷闻言来了精神,他激动的问道:“可有密道的图纸?”
老方从怀中摸出一块古老的羊皮,将其摊在桌面上,四人的眼睛瞬间集中在了一起,细细研究起来
李瑞海指着羊皮上的几个小店介绍道:“这条密道长约八里,其中有几段比较难走,不过对我们练武之人来说应该不难,考虑到要运送伤员的情况,老夫估计要通过密道到达山下,估计也得将近两个时辰!”
司徒雷指着图中弯曲的一段路途,询问道:“大家看,起先的这段往北方先开凿了一段,才转而往斜下方,你们看燕飞雪的房间,正好在李家的西北方,据我观察,她房间的密道似乎离你们李家的密道不会太远,那边的土质如何?”
老方道:“既然密道开在那里,土质肯定是适合开挖的,待会咱们再去看看就是了,关键是要把两边打通需要多久,还有就是会不会引起坍塌。”
罗成望向司徒雷道:“看来我们要听听这位土木工程大师和机关学大师的高论喽!”
“你小子,倒是有开玩笑的心情!”
司徒雷虽然在机关学上差强人意,不过作为大盗,他在神州各处打过的‘鼠洞’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打洞方面还是深有体会的,他大言不惭道:“老子偷来的珍宝都分藏在我自己所开凿的九大宝库之中,你们说我善不善长,快带老子去瞧瞧!”
“哈哈哈,大师这边走!”
老方半开玩笑的在前方引路,一行人快步走到大堂后面的花园之中,园中百花争艳芳香扑鼻,众人无心欣赏园中景色跟着老方走到假山旁,停在了两根燃烧着油脂的石灯前。
两根石柱毫无差异,又不起眼,旁人看来无非就是园中的装饰而已。李瑞海和老方分列左右,同时发出拳风,石灯中的火焰瞬间熄灭,接着两人聚气在手掌上,不畏疼痛的握住灯柱,分别往相反的方向旋转
脚下传来微微的震动声,水流的声音也随之隐约可闻,罗成和司徒雷不禁感叹机关的精巧,看来此机关是用水力发动的,通过铁制的齿轮传递扭力,来达到启门的效果。果不其然,几息之后,整个假山往后退了足有一丈,地面上露出了够几人同时进出的洞口
四人拾阶而下,想不到里面的空气还很清新,看来李家的先辈在出气口的方面也花费不了不少功夫,密道内早以点起了两排油灯,油灯镶嵌在两排槽道里边,不结冻的油脂在其中流淌,以保持油灯不灭,令人啧啧称奇。
密道内相当宽敞,足够三人并排而行,足见李瑞海所言非虚,就算要开挖百年之久,每年也得花相当多的人力物力,现代开山挖个隧道也得好几年,何况是在全靠人力的还得做事隐秘的时代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赶到了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司徒雷从怀中掏出飞燕爪,往墙上刨了一爪土,捏在手心里细细磨碎,点头道:“应该没有问题,我估计这里离那密室也就不倒十丈长,只要途中没有大石挡路,个把时辰内应该能挖出个能一人通过的道路,我跟罗成在这里开挖,李瑞海和老方负责运送木料和看住洞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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