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明显吗?
站在门口的屠勤有些窘地扒了扒头,话说回来,他还真不喜欢屠鹰或屠震站在她身后,伸手环住她整个人,教她瞄准开枪的画面。
叹了口气,他这才回房关灯,然后下楼面对那个不知在何时,早已占据他所有思绪的女人。
“
“枪?有这个必要吗?”
才和可菲一起吃完晚饭,静荷刚要洗碗,就看见屠勤出现在餐厅,偏偏在这时,电话响了,可菲跑到客厅接电话,留下她和屠勤两个,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想溜走的冲动,挤出一些诸如他要不要吃饭之类的废话。
谁知,当他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饭吃到一半,就丢出了这个让她震惊的话题。
“你的状况还没有完全解除,我们在这一行里,还小有名气,所以对方不敢轻易上门,但是只要事情还未解决,我们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你的安全,你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基本能力。”屠勤看着她,劝说道:“虽然暴力,但对付那些人,这是最快且最有效的自卫方法。”
的确,整理资料,是她最擅长拿手的,但要她习武防身,就算她运动细胞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学会。
学射击的确是最快的防身方式。
“抱歉,我只是一时很难适应接受……”她不安的握紧了手里的抹布,再问:“况且,枪又要从哪来?这里是法治国家,除了军警,哪来的射击练习场?”
“那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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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得是如此轻松简单,静荷一愣,然后才猛然想到——
对了,她忘了,韩武麒连军火商都敢得罪了,又怎么会弄不到枪?
“我一定……得拿枪吗?”
她的脸色苍白!语音虚弱,屠勤放下碗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静荷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们会要她学拿枪,毕竟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有点自卫能力,感觉也许会好一点。
那名杀手冷酷的笑容浮现眼前。
她错了,学会射击,绝对会好一点!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好,我学。”
“我会尽量让你不需要用到它。”
那是一个承诺。
莫名地,喉头有些紧缩,她点点头,没再多说。
收拾好餐具后,他带着她下楼,来到老公寓的地下室,她从来没下来到这边,当他打开门时,她真的愣了一下,那里并非射击练习场,反而是一间又一间的隔间,里面放着各式各样高科技的器具。
其中一间,看起来像实验室,里面干净到一尘不染,有个穿着白袍的男人聚精会神的在看着一台很像是显微镜的东西,还有一个男人站在一个满是烟雾的箱子前。
另一间房,摆满了电脑,有面墙都是电脑萤幕,上头有着各地方的画面,她看见自己和屠勤,出现在其中一台萤幕里。
最大的那个萤幕前,坐着一个男人,他戴着耳机,背对着他们,一边讲话一边敲打键盘。
她很快就认出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屠震,他桌上有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和一壶快见底的咖啡。
中间有两间房没开灯,但隐约看得到电子器材的光芒在闪动,就连她也看得出来,那些机器不便宜。
现在她知道这间公司赚的钱都花到哪里了。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她跟在屠勤身后走进去,那是一间小房间,他开了灯,其中一面墙朝上下分开,内墙里放着好几把枪,他从墙上和隐藏式的抽屉里拿出耳罩、手枪、子弹、防弹背心、护目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并教她如何穿戴。
穿好之后,他才回身开了靠右边的另一扇门,她和他一起走进去。
门开的同时,室内大亮。
那是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靠门这边,是一整排的长柜,长柜上方,垂吊着下锈钢的钢板,分隔出五个射击位置。
房间底部靠墙处,悬着五个标靶,屠勤将厚重的门关上,站到其中一个位置。他按下一个在长柜上的按钮,悬在底部的标靶开始往前移,到了定点后才停下。
“这是十公尺的靶。”他举起枪,示范给她看,“这是保险,为了防止佩带时击发设置的,站定后,只要打开保险,举起枪,瞄准,让枪上的准星在缺口正中,然后扣扳机,懂吗?”
他回头,看见她只是将耳罩挂在脖子上,他戴上自己的,要她也戴好,“手枪在室内击发时,声音很大,你得戴上耳罩保护耳朵。”
她挂好耳罩,看见他重新回过身,再示范了一次,这一次,他扣了扳机,连开数枪。
枪响很大声,即使戴着耳罩,还是比她想象中要大声。
他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准确的击中了标靶的中心。
他转身,将耳罩拿下来,她跟着做,他换了标靶,将子弹重新装填,把枪交到她手中。
握在手里的枪,沉重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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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气,看着他,“开保险,举枪,瞄准,扣扳机。”
“对。”
他退开来,她站到射击位置,拉开保险,举枪,瞄准,然后扣下扳机。
枪响时,她被震歪了手,不像他那般稳如泰山,但比她以为的还要轻松,只不过她的第一发,射歪了,纸靶上的弹痕根本在最外围。
他似乎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拉下耳罩,转头朝他看去。
“你太紧张了,放轻松点。”他说。
她戴上耳罩,重新举枪瞄准,射击。
这一次,虽然近了点,但还是射歪了。
她皱眉,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心急之下,连开了几枪,但这一急,反而离目标越来越远,最后一枪,甚至没射在靶上。
几乎是在下一秒,他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枪和手。
她微微一僵,却听他说,一边将她举枪的手下压。
“放松,你太急了。”
虽然隔着耳罩,他的声音变小了些,但依然稳定而清楚。
“把眼睛闭起来。”
她听话照做,但在黑暗中,却只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几乎贴在她身后,她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放松,什么都不要想。”
他说,近在耳边,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还有他拂过她耳边的气息。
不要想?哦,只要他在她身边,除了他之外,她就什么都无法想。
“吸气。”他说。
OK,这个她做得到。
静荷吸气,然后感觉到他调整她的姿势,握住她持枪的手,拾高。
“睁开眼,吐气。”
她睁开眼。
“看着目标,屏住呼吸,让准星对准。”
她尽力让自己照着做,奇怪的是,这次纸靶变得清楚了些。
“现在,扣扳机。”
乓——
她开了枪。
这一次,子弹穿过了纸靶,几乎正中红心。
“我打中了。”她吓了一跳,开心的回头仰首,唇瓣却刷过了他的下巴,他一怔,她则红了脸,慌张欲退开,却又害自己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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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勤紧急握住了她持枪的手,揽住了失去平衡的她的腰。
他的脸好近,眼好近,近到她能从他漆黑的眼中看见迷乱心慌的自己。
“抱歉……我似乎老是在你面前跌倒……”
她面红耳赤地在他的帮助下站好,可不知怎地,就是无法移开视线。
他没有松开在她腰上的手,她也依然贴靠在他怀中。他温暖的气息拂面,她的心跳如擂鼓,他的心跳也隔着胸口撞击着她。
他的眼,火热而专注,几乎要燃烧吞噬了她。
不觉中,她微启红唇,要喘息,或说话,她不知道,因为下一秒,他已低下头来,所有的想法,都在瞬间化做灰烬。
他的唇,试探性地拂过她的,如微风一般。
他离开时,她几乎就要叹息,小手不禁紧揪着他的衣领,但他很快就再次回来,伸舌轻刷着她的唇瓣,她听到一声呻吟,然后才发现那是她发出的声音。
她呼吸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唇舌,他轻舔她一次,再一次,每一次都教她轻喘出声,她颤抖地攀着他,羞涩地想退开,渴望地想靠近,他诱哄着,一次又一次,温柔的吻着她,直到她终于开始回应。
她模仿他的动作,羞涩的舔吻着他。
一声低哑、几近叹息的呻吟回荡在室内,这一次,是他的。
他的唇舌如温润的陈年老酒,温柔却又火热,教人流连贪恋不已。
屠勤把枪放到桌柜上,捧着她的臀,抚着她的腰,大手穿过她的T恤,顺着脊椎往上,惹来另一阵娇喘和呻吟,她昂首,他顺势低首吻着她雪白细致的颈项,然后是她小巧的耳,怀里的女人香软火热,如此贴合着他。
她的吻,很轻,很羞涩,却深深撼动着他。
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她的晕眩、她的欲望,还有当他的手抚上她胸前诱人的浑圆、他的亢奋隔着布料挤压她的柔软时,她的退缩和惊慌——
那惊慌如尖针一般,划过了粉红色的欲望迷雾,教他为之一僵,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办法逼自己把手从她柔软的Ru房移开。
但他只是移开手,并没有放开她,他不敢,她吓坏了,被自己和他的欲望吓坏了,他怕他一松手,她就会逃走。
他轻轻的拥着她,埋首在她颈边,等待两人的心跳稍稍平息,等待她的惊慌没那么尖锐了,才轻声开口。
“抱歉……我不该这么做……我不想吓到你……我是说……”他拥着缩在怀里的女人,试图解释,但似乎怎么说,都不太对,第一百零一次嫉妒自己没有武哥的好口才,屠勤懊恼的叹了口气,“抱歉……我不该……这样占你便宜……”
他在道歉,静荷又羞又窘地趴在他胸口,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次又一次的传来,他笨拙的道歉,更是透过他的胸腔传入耳中。
可他并不需要道歉,良心催促她开口,但声若蚊蝇。
“什么?”
“没有……”她深吸口气,羞涩而尴尬的抬起头来,面对他,“你没有占我便宜……”
她不该这么做,她的危险还没解除,她的未来依然没有方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她太过依赖这个男人,她甚至认识他不到十天。
但是,即使有这么多的不该,她还是喜欢他,喜欢他的温柔,他的稳重,他那让人安心的气味和感觉。
明知道,这些感觉,也许只是她缺乏安全感之下产生的错觉,但她还是不想放开他。
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而专注的对待她。
他待她方式,就好像他万分珍惜的宝贝,她怎能抗拒这样的男人?在她其实也万分渴望他的时候,她为什么又该抗拒?
她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所以她看着眼前这高大温柔的男人,沙哑而紧张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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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他的表情从原先的傻愣,转为无比的专注,他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心跳几乎要跃出喉咙。
但她咬了咬唇,还是鼓起勇气,红着脸道:“你并没有占我便宜……”
屠勤晕眩的看着眼前羞红了脸的小女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好运,他还以为,她会因为他情不自禁的唐突行为而吓跑。
“我不想吓到你。”
她看着黑眸发亮,声音沙哑的他,心头一阵暖热,不禁道:“你没吓到我,我只是……我没和别人在一起过……”
他双眼亮如火炬,几乎无法呼吸,哑声道:“我应该要教你如何开枪。”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不知羞耻,但在他几近燃烧的注视下,那句话就这样冒了出来。
“我相信它可以等明天再说。”
静荷抬手抚着他的脸,攀着他的肩,踮起脚,轻吻他的唇,低声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第七章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不会有人来打扰。
如果这是现实,他希望能继续持续下去。
她的话,就像是枪上被拉掉的保险,完全松开了他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他不是很清楚他是怎么离开射击练习场的,只知道他收了东西,紧握着她的手,一路回到楼上。
他其实很想直接扛着她呼啸飞奔上楼,就像远古时期的山顶洞人一样,但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一回到房里,他立刻关上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口,隐约透进些许微光。
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欲望,抑或那是他的?他分不清。
他低头,看见她秀气可人的脸,她在喘气,仿佛跑过了大半个山头。
“我们是跑上来的吗?”他问。
“我不知道。”她摇头承认。
“我希望不是。”他低喃着,其实也不是真的介意,他只在乎她在这里,在他怀里,他必须确定她是真的,所以他低下头来,亲吻她。
啊,她是真的,羞涩、甜美又柔软。
他抱起她,将她带到床上。
空气中,充满着她的味道和香气,他抚着她微红的脸,低声说:“你确定?”
她没有回答,只是脱掉了她的T恤,夺走了他的呼吸。
这个女人美丽勇敢得不可思议,他没有再多问,不敢再次质疑他的好运,他脱掉他的,迎她入怀,伸手捧住她的脸,温柔地亲吻品尝她的甜蜜。
夜深沉,如梦,似幻。
她起身那一瞬间,他就醒了过来。
怀中的女人没发现他醒了,偷偷下了床,动作轻柔而无声,有那么瞬间,他以为她后悔了。
这念头,像只巨掌揪着他的心。
他差点想伸手将她拉回怀中,却害怕知道她真正的感觉,但下一秒,她抓起了床尾的凉被披在身上。
是凉被,而不是她的衣服,她不是要溜走。
他松了口气。
事实上,她也没在穿衣,她只是披着凉被,有如精灵一般,裸足溜到了窗边,站在那里仰首,看着窗外的某样东西。
她伸出手搁在窗上,朝上看着,柔软的凉被松松地挂在她肩头,只刚刚好遮住了该遮的地方,露出了她优美的长腿。
窗外的微光,洒落她洁白的脸庞。
那模样,好美,美到让他心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出了声音,但她回过了头,当她看见他时,一抹浅浅的微笑浮现。
“月亮。”
她说,声音好轻好轻。
他在不觉中起身,来到她身边,环住了她的腰。
一股单纯的愉悦和满足上涌,当她往他身上靠,依偎着他时,他不禁深吸了口气,让她的味道充满心肺。
她偎在他怀中,仍看着窗外,他颐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轮明月,在大楼与大楼的中间,皎洁而明亮。
“我以为是灯,但那是月亮。”
她轻柔的声音里,有着纯粹而简单的欣喜。
“我好久没看见月亮了。”
不是这阵子月亮没出来,只是她已经太久没那种闲暇抬头,城市里的月,总是被建筑遮掩,本来就难得见,紧张焦虑的亡命生活,更让她没有时间去注意天上的星月。
皓月当空,即使在大楼与大楼之间,仍是明亮纯净。
“好美。”他说。
“嗯。”她回首,却见他没在看月亮,他看的是她。
红霞上脸,他抬手轻抚她的面容,她羞涩地侧转过脸,他却将她转回来,拇指抚过她的唇,低头印上一吻。
她轻喘,低喃着。
“应该有人在你身上,挂一个『危险勿近』的警告标志。”
“为什么?”他不解。
“太过性感,有上瘾的危险。”她咕哝着。
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因此红了脸。
这男人在害羞吗?
她讶异的看着他,他的脸却变得更红。
静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