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有点内疚地想:不会是赶浮雕那半个月天天吃泡面饼干闹出什么厌食症了吧?
许久,诚实若有所思地,缓缓地,深沉地:“难不成是怀孕了?” ̄▽ ̄
“噗!”向海嘴里的东西全喷出来,呈放射状均匀地撒在一桌子菜上。
月升看着一桌狼藉,平静地挥手叫服务员:“小二,买单!”
下午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傍晚时雨下的小了点,梁霆川从公司回来,在半路上看到诚实蹲在小区的超市门口。
梁霆川把车停在路边,诚实一手搂着他的包,一手遮在脑袋上,屁颠颠地跑过来拉开车门窜了上去,傻笑着说:“我刚才去了下超市,出来时放在门口的伞被人拿走了。”
“干嘛去超市?”
“买点菜回去做给你吃哇~”
梁霆川的脸黑了,一口拒绝:“不要!你想毒死我吗……”
话没说完,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喵……”
车子里一片死寂。
诚实此地无银地搂紧了自己那破帆布包。
“什么东西?”梁霆川问。
诚实用手捂脸装可爱,“哎呀小霆霆~开快一点啦,伦家要赶回去看宠物小精灵!”
“喵……”
诚实身边的车窗玻璃刷地一下滑下来了,梁霆川指着飘进雨水的车窗,“我只说两个字:丢出去。”
“霆霆,那是三个字~”诚实继续发嗲。
梁霆川猛地踩住了刹车,下一秒诚实整个人都跌了出来。
诚实一身湿漉漉地回到家,只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声音,诚实扑在门上狂敲,“卑鄙!你想把热水都用完吗?我也要洗!”
里面的人没有理会,继续肆无忌惮地放着热水器里的热水。
诚实从包里掏出那个刚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小猫,一脸的沮丧。
过了一会儿,梁霆川热气腾腾地出来了,指着那猫说:“把这东西放在你房间,只要它敢跨出你房间一步,别怪我人道毁灭!”
诚实咧开嘴笑得灿烂,梁霆川又添上句:“从今天开始你和它一起睡,不许到我床上来。”
〒_〒诚实又蔫了:他的那个朝西的卧室现在已经沦为储藏间了,哪有床啊?
等了半个多小时后,热水器里的水才烧好,诚实洗完澡出来,梁霆川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诚实坐下来准备吃饭,自己卧室里一阵刮门声,伴着“咪唔……”
诚实假装没听到,嘎嘎怪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买鱼是要红烧?哈尼你真聪明!”
被夸奖的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诚实吃了一口,竖着兰花指戳了梁霆川一下,“讨厌啦,怎么这么好吃?达令我真爱你~”
被戳的人横过来一眼,诚实缩起了脖子。
梁霆川夹了块鱼肉丢进诚实碗里,“去喂你的猫,和它说再叫我就把它从9楼扔下去。”
诚实端着碗战战兢兢地跑进自己房里,低声安抚着小猫咪说:“乖,我们家霆霆有洁癖,我明天就送你去向海那里。”(╯…╰)/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诚实听到梁霆川沉着嗓音说了几句,听着那语调似乎很不爽,他从房里出来后梁霆川已经坐在桌前吃饭了。
诚实问:“谁的电话?”
“我妈。”
“什么事?”
“……”
诚实见梁霆川脸色不善,就缠上去撒娇,“你妈和你说什么嘛?”
梁霆川果然是有什么说什么,“还不是说我们的事。”
妖孽一愣,娇滴滴地靠在他肩头,“我愿意和你结婚。”
梁霆川哭笑不得,推开他说:“你就继续演吧,她催我们快点分手。”
诚实瞪圆了眼,“那你要听她的?”
“我是要考虑一下。”
╰_╯诚实气得像金鱼一样吐泡泡,半天才又吼出句:“你不能和我分手!”
“哦?”梁霆川挑衅地看着他。
“我,我……”诚实眨眨眼,唱起京剧:“相公,我怀了你的骨……”
梁霆川平静地站起来,“我看我还是和神经病离远一点比较安全……”→_→
诚实耍赖地扑上来抓住梁霆川,横倒在他腿上打滚,嚷嚷着说:“你个西门庆你个陈世美!我不管,你敢和我分手试试,我弄得你身败名裂!”
梁霆川怕他滚着滚着就从自己腿上滚下去了,忙搂紧他,差点笑岔了气。
诚实勾上梁霆川的脖子,饿虎扑食一样往他脸上就是一口,两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诚实先着地,痛得嗷嗷叫。
“乖,别闹了,我逗你的,白痴。”梁霆川忙揉揉他撞在地上的肩膀,安慰似的亲亲他的脸。
诚实还是嚎:“痛……”
“哪痛?”
诚实缩进了他的怀里,“肚子痛……”
哪有撞到肚子啊?又无中生有!梁霆川开口骂人:“野狗,都叫你不要在外面吃垃圾了……诚实?”
诚实痛得发抖。
“诚实?”梁霆川慌了,“你到底吃什么了今天?”
诚实摇头,痛的说不出话。
梁霆川一手搂着诚实,一手急忙掏出手机挂电话,16楼住着个医生,是他的高中同学,一个狗屎缘俩人都买这栋楼里的房子。拨通电话后梁霆川一阵乱吼:“黄久久,你在不在家?在不在家?在?”
黄久久刚说了个“在”字,电话那头就挂了。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回诚实又干嘛了?”
没过一会儿自家门铃响了,梁霆川背着那个小妖孽出现在门口,小妖孽脸色苍白地冲他笑了笑,打了招呼:“王八八医生,我又来了。”
梁霆川轻车熟路地跑进黄久久的卧室,把他的小妖孽放倒在床上,黄久久一脸无奈地跟上去,推了推半伏在床边的梁霆川,说:“闪开,让我看看,尽给我找麻烦!”
梁霆川正要挪步子,就被诚实拽回去了,只见诚实脸上冒着冷汗,虚弱地说:“他爸,我要保孩子。”
梁霆川脸色一肃,回头对黄久久说:“没救了,火化吧。”
ˇ4
十五年前:
黄久久:“霆川~你喜欢看漫画吗?我家很多哦~”
梁霆川:“低,级。”
黄久久:“霆川~我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围巾,送你~”
梁霆川:“难,看。”
黄久久:“霆川~我带了巧克力蛋糕,给你~”
梁霆川:“想,吐。”
黄久久:“霆川~放学一起回家吧~”
梁霆川:“去,死。”
黄久久:“霆川~一起吃午饭吧~”
梁霆川:“恶,心。”
黄久久:“霆川~一起去上厕所吧~”
梁霆川:“变,态。”
黄久久:〒_〒
***************
诚实吃了点缓解胃痛的中成药后就死皮赖脸地在别人家的床上睡着了。黄久久冲了壶铁观音,倒了杯给梁霆川,然后自己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进|乳白色的皮沙发里,笑着说:“你不回家去做点稀粥?等下他醒了最好吃点东西。”
梁霆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闹得我头痛,休息一下,过会儿把他背下去。”
黄久久故意问:“把他一个人放我家睡就这么不放心?”
梁霆川说:“没错。”
黄久久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黄久久从小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老师同学家长,一个个都觉得他完美无暇,有钱有貌有才处世又圆滑,于是乎,黄久久十分自恋,背地里觉得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直到念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比他更有钱有貌有才的人,就是梁霆川。这梁霆川是个冰山美人,你和他说话,他就眼神回答你,用漫画里的情况形容,就是这个人身边有别人打不进去的冰丝结界。
黄久久带着点帅哥间惺惺相惜的情愫贴了上去,谁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梁霆川鸟都不鸟他。黄久久那个不甘心啊!什么叫犯贱?黄久久后来自我检讨了一下,自己那段时间真是堪称犯贱的榜样,值得天下情愿自贱的人学习和膜拜,具体细节已经不堪回首,结果就是他在死缠烂打之后情窦初开了,梁霆川不知道他肚子里怀的是什么鬼胎,还真暖化了当他是朋友。
高一暑假梁霆川面无表情地说:我爸和我妈离婚,我要和我妈搬家到别的地方,不在这里上课了。
晴天霹雳!黄久久寻思着以梁霆川的性格,转学后非但不会干写信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就是挂个电话都不可能。前思后想的后果遗臭万年:黄久久化悲愤为力量,把梁霆川骗到自己家去喝了几瓶酒,然后开始动手动脚。梁霆川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发现这个抱着自己哭着喊着说舍不得的人手在不老实地往不该摸的地方摸。于是他被惊到了,挣扎中被黄久久强吻了。
黄久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当年长的人高马大,一个豆芽菜一样的梁霆川是怎么把自己打的满地找牙的?
两个人彻底断交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黄久久年幼纯情的心理遭到严重打击,但这不影响他的前途,医科大研究生毕业后当了个外科医生,专业技术娴熟高超,再加上男女通吃老少咸宜的交际手腕,三十出头就一堆头衔,正是春风得意,唯一不满的就是老妈老爸知道他的性向后刚开始契而不舍地给他找相亲对象,接着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实在没法了只好睁一眼闭一眼,黄久久看着二老幽怨的眼神反倒更闹心。于是他干脆买了套高层公寓搬出来一个人住,耳根清净了,也不用总到酒店去享受一夜情。
搬到这栋楼舒适了几天后,一天他乘电梯去上班,九楼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看过去很学生气的男生,剃着干净利落的毛寸头,眉清目秀,乖乖巧巧的样子,正是黄久久喜欢的型。于是他色咪咪地多看了几眼,那个男生见他瞧自己,也冲他笑了笑,他赶忙笑了又笑。
那个男生被他笑得悚了一下,扯了扯身边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口无遮拦地说:“霆霆,这个色老头一直在看我!”
黄久久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
色老头!?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瞥了黄久久一眼,一脸傲慢,一声不吭。
黄久久盯着那男人的脸发了一秒钟呆,随之惊得魂飞魄散:梁霆川!?
梁霆川瞥完黄久久后收回目光,也呆了一秒,然后,缓缓转过脸来,煞气逼人。
黄久久缩到了电梯角落。
以前那个瘦竹竿一样的梁霆川如今怕是比他黄久久还高,足有一米八多,肩宽背直,脸像刀削的一样,眉弓鼻梁棱角分明。黄久久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认出这个男大十八变的梁霆川,只知道小时侯他就打不过这个人,现在如果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打起来,自己会被打的半身不遂。
“黄……久……久?”梁霆川开口了。
黄久久只盼电梯快点到一楼,自己好逃出升天。
梁霆川笑了,笑得黄久久差点大小便失禁。
“你怎么在这里?”梁霆川问。
黄久久往上指了指,结结巴巴地说:“我家……楼上,10楼,不对,16楼……”
粱霆川点点头,对一边的男生说:“我高中同学,黄久久。”
“王九九?”小男生一脸无知,“你哥哥是不是叫王八八?”
〒◎〒黄久久对自己新买的房子满意程度从98…5直线降到0,尤其是这个外表可爱清纯本质是千年妖孽的诚实小弟弟知道他是医生后,他的安稳日子轰然坍塌了。
当他正和床伴翻云覆雨的时候,诚实持之以恒地按着他的门铃,一脸委屈地说:“王八八医生,我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冰箱里海蛎,有点想吐……”梁霆川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这里应该有药吧?”
或者当他做了一整晚手术回家倒在床上睡大头觉的时候,电话契而不舍地响了,对方说:“诚实被美工刀割破手了,你那有创可贴吧?快拿一个下来!”
我操!创可贴! ̄﹏ ̄
黄久久养的那只八哥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扑扇着翅膀哑声叫道:“噶~~死吧!”
梁霆川喝了几口茶,翻了翻丢在沙发上的金融时报,说:“最近股市很萧条啊。”
黄久久应着说:“反正你赚钱的渠道多得很,上次听诚实说有个电器城老板叫你帮忙偷税漏税……”
梁霆川不动声色地:“那叫合法避税。”
“别和我抠字眼,听他说你一笔就赚了几百万?”
“几百万?你抢银行好了。”梁霆川微皱眉头,“那死小孩的话也信?他吹牛的。就赚了辆车。”
“就是那辆宝马X5?还是红色的,太炫了吧?不像你的手笔啊。”
梁霆川淡淡的说:“诚实喜欢那款,我也没办法。”
黄久久向来不擅长谈正经事,于是很快把话题带到不正经的事上了,他最近搞上了个小朋友,真真正正的小朋友,不像梁霆川的妖孽,看过去未成年,其实都是个二十老几的研究生了,他得意地向梁霆川炫耀说他的小情人真是清纯得可以,尤其是穿着高中校服更是让人激|情澎湃,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添上句:“总是让我想起你十六岁的模样……”
梁霆川挑了挑眉毛,掏出手机,黄久久看着他按了两个“1”后,一把抢过他的手机,问:“你要干嘛?”
“猥亵男童罪,我替你咨询一下要判几年。”梁霆川操起茶几上的坐机话筒,开始播本市的新闻热线号码,问黄久久:“明天的头条:变态中年医生诱奸未成年人,你觉得够不够响亮?”
 ̄□ ̄||||||黄久久冷汗直冒,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按住电话,赔笑着说:“小弟冒犯了,梁兄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梁霆川冷哼一声,抬腿进了卧室,不一会儿背着妖孽出来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妖孽颤声说:“我……刚才看到他的酒柜里有一大盒……巧克力……”( ̄▽ ̄你都快死了还记得吃啊?)
梁霆川应了声,打开酒柜拿出那盒印着Godiva的巧克力,顺手带走一瓶卡慕XO干邑。
八哥随着关门声在笼子里扑腾,“嘎——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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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说过多少遍了!丢垃圾的时候记得套个垃圾袋!”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我不想和你解释。”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你不需要知道,照做就可以了。”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不要再问为什么了。”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再问为什么就强Jian你。”
诚实:“为什么?”啊勒,说得太快了……
此处和谐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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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回家后煮了锅白粥,拌了点白糖,然后撬开诚实的嘴巴一口口灌下去。
诚实有点儿虚脱,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吃一口就嘟囔句别人听不懂的话,梁霆川说:“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一下胃镜,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然后吃几个疗程的药应该就没事了。”
诚实环搂着他,抬头问:“做胃镜怎么做啊?”
梁霆川想都不想就回答:“就和照相一样。”
诚实没正没经:“那我们给小宝宝多拍几张?”
梁霆川的太阳|穴跳了跳,伸手在诚实身下捏了一把,“哦?原来你是女人?那这东西没用就剪掉吧。”
≥△≤“啊,不要!”诚实尖叫,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弟弟,埋头缩进梁霆川怀里,乖乖地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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