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本来就毫无相干,不过试探我罢了。在面摊上不就没有将我认出么。”
夏月楼若有所思:“初九,有些闲话可能我不该多说,但你未婚夫和这类女人来往,且他们言谈之中不乏淫/秽污事,足见你未婚夫并非良善之辈,你可想清楚了。”
杨修夷立即点头:“夏姑娘所言甚是,你多听着点。”
我回头:“我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倒是他口口声声说什么正事。总让我觉得不像好事,现在怎么办?”
花戏雪看向他们消失的地方,忽的说道:“我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你们跟我来。”
语毕立即往另一条小路抄去。我们疾快跟上,但这一夜着实不够太平。我们刚穿过一座雕花石门,进到满园芳庭时,迎面而来两个男人。皆着夜行衣。头上罩着黑布,手里各提一把大刀。其中一个手提清决花瓶,淡色上釉,瓶体清香。渲染一芳古意,瓶口晶莹白润,掺着华星秋草,只一眼就看出是自日城所产,那是巫术器材上最好的瓷器之一,价格也不便宜。这家伙还真能挑。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站定,他们齐刷刷举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杀意骤现。个头略矮的那个先嘿嘿一笑:“里面还有很多存货,要不你们去翻翻?”
另一个在他头上猛的一拍:“翻个头。看他们穿着就跟我们不是一路的!”
我看了眼。的确,我们四个穿得太像秉烛夜游的公子小姐了,尤其是某个为了一顿晚饭而盛装打扮的男子,他这套行头隆重得像是要上朝拜圣一般。我忽的心起调侃之意,凑过头去:“你今天不是穿这件的。怎么到了晚饭就换了?”
他闻言淡淡看我一眼,面不改色,气定神闲道:“嗯,下午朝中有个客人来访,不能失了脸面。”顿了顿,“你倒是经常关注我的衣着?”
“……没有。”
他一笑:“有也无妨。”
可见以我的功力想要调戏杨修夷,还是完全不够的,光是脸皮厚度就不在一个层次,我还老自夸我不要脸,天下无敌,在他面前简直甘拜下风。再看他一眼,忽的脑中幽幽冒出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但不敢说出来,唯恐被他像张饼一样拍扁在地。
夏月楼看向那两个小偷,面容沉静,声音清脆的说道:“放下那东西。”
两小偷对视一眼:“想得美!识相的滚开!”
这种情况最是喜闻乐见,我希望他们越猖狂越好,这样待会儿被打得落花流水时,我就能好好的幸灾乐祸一番。于是我继续挑衅:“不放下那花瓶,我就把你们打成那形状!”
可见我挑衅的功力也变差了,他们懒得废话,直接提刀冲来。杨修夷眉眼一厉,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这两个小贼便旋即离开地面,尖叫着悬上高空。提着花瓶的那个手一颤,花瓶直直坠下,我忙凝结神思,想要将它接住,它却瞬息消失不见,一回首,已落在杨修夷手中,他打量一眼瓶身,随手递给花戏雪:“拿去还给卫真。”微微一顿,转向夏月楼:“还是你还吧。”
我噗嗤笑出声,花戏雪立刻给我了一个狠毒眼神。
我上去扯掉一个小偷面罩,拎起他耳朵,面目狠厉的一番逼问后得知,他们已是常客,这几日偷的东西够买一座庄园了。而且,不光他们来偷,每日光顾的最少有二十余人,还有一大波正在里面翻箱倒柜。
我不由一叹,这个小插曲让我确定了两件事。一,此处满是贼子,可能我那未婚夫也是个小偷,一身行头说不定都是这儿偷的。二,卫真可能脑子还没好,不然谁家有这么多贵重东西,却随意摆放,连个护院都不请?
夏月楼当即要往里面冲,声称要教训下那群小偷。但我觉得不像话,毕竟她和卫真现在关系着实复杂,我怕到时卫真仍不肯认我们,而且若是不小心撞见黄珞,很容易被她恶语中伤,说夏月楼自作多情,不要脸,主动倒贴什么的,以夏月楼的心高气傲,指不定要难受很久,表面却仍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
我一把拉住她:“我来。”
翻翻全身上下,器材却没剩多少,刚才一路风驰电掣,可能掉了也说不定。这时摸到袖中浮世结,想了想,抬手抛上半空,轻念咒语,将整座禾柒门连同我们自己都置于浮世隔音阵中,把这群小偷变作瓮中鳖,等见到卫真后,让他自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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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要得奖什么的,
第一名不敢奢望,毕竟是大神的游戏,
只是不想自家闺女落于人后,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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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浮世隔音()
阵法一落定,便看到斑驳高树后走出三人,正是我未婚夫和他两个小姘。
小姘俩字是在心中默默腹诽,因师公自小教导,女孩子不能造口业,类似于“姘/头”“娼/妇”“淫/娃”等词汇字眼,我若说出来,会被罚得极惨。但好在我也没机会受罚,因山上就我一个姑娘,我想骂人,也没人可骂。
其实随着刚才两个小偷的叫声响起,我们便知晓跟踪计划已宣告破产。于是现在不得不真做出一副秉烛夜游模样,然后无意中抬眼,看到未婚夫,来一句“世界真小”的感叹。
君琦已没了先前的浪/荡模样,虽仍是阴阳怪气的妖姬神态,嘴巴却变得极甜:“初九,可巧了。”
我面无表情,不予理会。夏月楼演技也着实一绝:“咦,竟是你们两个,不是那日在擂台上打斗的君琦姐姐和双双姐姐么?”
苏双双微扯嘴角,算作招呼,目光落在我身上,像苍蝇叮上鸡蛋一般,不肯离开。我被盯得极不自然,顿时皱眉:“看够了没有?”
她微微一哼,侧过头去:“你这模样,没什么好看。”
我提高音量:“那你还看?”
君琦笑着说道:“初九,如此静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还没问她呢,她倒先问起我了。我正要实话实说,我们跟这儿的门主是故交,来看望看望。夏月楼却抢先我一步,开口笑道:“听说这儿有些彩宝首饰,特来看看,能不能顺两件回去。”说罢抬手,掂了掂手中的清决花瓶,“看。刚从里面拿的好货。”语毕,反问,“你们呢?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杨修夷看向原清拾:“不打算介绍下这两位姑娘么?”
原清拾淡淡看她们一眼,笑道:“我和这里的主人有些浅交,刚想来看他,便撞上了她们。”
君琦揽上苏双双臂弯,做出亲密模样。笑眯眯的朝我望来:“若我说出我们来此的目的。初九可不要嫌弃我。”
我嫌恶的一撇嘴角,继续不予理会。
她垂下眼眸,略带娇羞:“那日我和双双在擂台上不打不相识,事后做成一对朋友。你们别看双双外表柔和素净。实不相瞒,其实她身世凄苦,不得不卖身到烟火银楼处去谋求生计。刚好这几日我又手头紧,她就介绍这门主的生意给我了。”
苏双双演技显然不够,或者根本不想演,稍露嫌恶,推开她,君琦又笑:“对不起,不该拿你的伤心事在外人面前提起。初九。我们便不提这个了。可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杨修夷的不要脸根本不算什么,在此等女子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师公说的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如今算是长见识了,真正天下无敌的是面前这位君琦姑娘。我很想冲上前去猛晃她肩膀,询问一声羞耻之心可还在否。但我不可能真的冲去,因为我嫌脏。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这借口找的又快又好。毕竟于他们看来,我们这群做贼的不可能跑去找主人确认身份,更不可能跑去问他是否叫过妓女上门。于是,一层窗户纸就这么无形出现,而且谁都没有要捅破的意思。
夏月楼的用意我明白,她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们和卫真的关系,这样可以于暗中观察他们究竟要做何“正事”。但已经被我们撞上了,哪怕真要做什么坏事,也不可能现在进行。
原清拾朝我走来,眸光温柔的像岩浆中蕴埋的暖玉:“初九,看你们不似穷人,今夜是来偷着玩的么?”
我点头。
他轻叹:“果然富家子弟都有些难言癖好,放心,我不怪你。”
“……”
好吧,那我要跟你说声谢谢么,不过你的癖好,我可是完全接受不了啊。
脑中又幽幽冒出君琦那句话:三人一同缠绵……放浪形骸的模样……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们三个,瞟了一圈后,脑子里忍不住就出现一些缠绵悱恻的画面。不知不觉中,我毫无意识的掉头看向杨修夷,三人太夸张,我跟他两个就够了……
他的眼睛忽然朝我望来,我顿时一惊,如遭雷击。我的天,我在想什么?我忙敛回心绪,伸手抚上脸,我怎么能想入非非,怎么能好色成这样?
夏月楼微微皱眉:“初九,你怎么了?”
我羞得快要挖一条地缝:“没,没怎么……”忙看向原清拾:“你们要出去么,我送你们出去。”
他抬眼四下举目,淡淡一笑:“怎么偷东西还要在这里布下阵法,防谁?”
我顿时诧异:“你也认得阵法?”
他含笑看我:“浮世隔音阵,苍牙芝,古瑗藤,酒泉湘露,小衍草……”
“行了!”我忙打断他,浮世结的配方极难,编发也难到极致,我没有闲心多半不做,再听他絮絮叨叨下去,指不定要等到天亮了。
我说:“要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我送你出阵,明天记得来找我。”
“哦?你不跟我一起?”
我摇头:“光偷一个不够尽兴,还得去看看。”
“那你们为何出来?”
我脱口而出:“我想尿尿啊,怕黑,让他们陪我。”
此话一出,刚才面对君琦那番说辞都面不改色的几人,忽然脸色大变。花戏雪猛的一咳,朝我看来,杨修夷比他稍显镇定,眸光淡淡,若即若离,雪白的俊脸浮着两片红晕。他们这个样子,把我也弄得不好意思了,我忙催促原清拾:“走吧。”
他摇头,淡笑:“不用,我自己能来。”
我顿时心中偷乐,咧嘴一笑:“你能解我这阵法?”
他模样有些不屑:“浮世隔音,有何难?”
我颇为得意:“要不我们赌赌?”
他看似也起了兴致:“好,赌什么?”
我脑袋一歪:“若你能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但你若出不去的话,你就答应我任意一个条件,如何?”
他洒然一笑:“无妨,于我并不吃亏。”
我伸手指向东北天空,直接告诉他:“我这阵法弱点就在此处,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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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月家儿女(一)()
他微微抬起眼睛端详,而后看我:“你不会故意骗我吧?”
我下巴一扬:“爱信不信。”
他无奈一笑,伸出手,掌心寒光一闪,蕴出一把紫银长剑,剑身有着深紫藤纹,不似刻意雕琢,仿若以气结成,以灵为基。
师公曾有提过,一个人若是长久持同一件武器,是可以令它与自己结成某种默契的,这种默契于玄术上称为灵契。一些玄术大成者,其随身武器甚至会衍生出自己的意识灵魄,例如剑灵。也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人以**殉剑,将魂魄藏身于剑中,蕴为一体,剑身不毁,灵魄不死,但若剑身碎裂,那灵魂也将于天地宙宇中消散,不入轮回。
原清拾化出的这把剑,别说是我,就连杨修夷都难得露出一丝讶异。我这人藏不住话,直接发问:“你这把剑从何而来?”
他勾唇微笑,没有回话,对我伪装的淡雅宜人消失不见,莫名生出些邪魅妖娆之感。他松开手,长剑悬浮,剑身微颤后,被他送入高空,而后他腾空跃起,墨衣翻飞,身如鹰姿,隔着三丈距离,凌空操纵长剑,比划出一连串我前所未见的招式。
剑体紫光愈发强劲,将我的阵法晶壁勾起数阵波澜。如石子坠入湖心,泛起圈圈涟漪。这动荡声响,令屋内的小偷都闻声赶出,见到此时此景,无不震愣原地,目光发直。而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卫真这小子真的变聋子了。
阵壁本为透明,于黑夜静空中更难看到,却因这强烈紫光冲击,隔空显出一方圆形晶墙。并有裂纹从晶墙上裂开,如铁锤砸破冰层一般,有着清脆裂响。并逐渐蔓延,在阵壁上留下极为潋滟的紫色裂痕,如藤蔓攀附土墙一般。
我心中诧异,更难掩面上震惊神色。
原清拾的灵气修为强的超出我想象,并且他还有所保留,看他模样年轻,难道他也同杨修夷一样。是个天纵之才?亦或者。他已年岁上百,同师公师尊师父一样,已有长生不老之态。后者更为可怕,因为他面貌年轻师公近十岁。也就是说,他比师公更早修得白元境界,而这境界,杨修夷目前还未达到。
玄术修仙各有阶段,我因天资不足,难以修炼,便也不多关心,对高人们排布的境界期段毫无兴致。唯一知道的是入门的凝气期,混沌期。和长生不老的白元期。普通人修仙习法。最先学习凝气结神,比如隔空移物,比如感应神思,掌握熟练了就算达到凝气期。而后要渡混沌期。一般升至凝气期和混沌期不算难事,但可悲的是。我师出高人,在山上每日饮用仙汁仙露,五六年下来还只是凝气期,连混沌期的边都没有摸到,可见我的确资质愚钝到了极点。所谓师门不幸,就是出了我这种白痴。
原清拾还在继续,一炷香后,终于听得晶体碎裂声,被紫光凝结的晶壁如雨纷扬而下,因在浮世结里掺了寒霜水,所以凉意极重,如若寒风迎面刮来。
他于空中蓦然回首,冲我扬起一笑,自信张扬到极盛。虽然我接触的异性不多,但我能确定的是,原清拾是最会发挥男性魅力的一个人,他游刃有余,毫不疑难的将他的阳刚俊朗展示给别人,只要他愿意,恐怕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好在我不算女人,连葵水都没有,谁会把我当女人。
他落在我面前,面不改色,不见丝毫疲累喘息,露出灿烂笑靥:“如何?你输了。”
我望向天上月影,晚云如纱,拂过时,与月绞缠,有着丝丝暧昧。我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看一眼杨修夷,对我绽出灿烂一笑,柔情盈满眼眶:“吻我?”
我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不能换个?”
他摇头,神色认真,就要伸手抚上我的脸,我“噗”地笑出声,转头看向杨修夷,他脸色极冷,没好气的斜睨我一眼,别过头去。
我伸手指向天空,对原清拾道:“你再看看,我真的输了么?”
除了杨修夷,所有人都齐齐抬头,与最初没有两样,月光下,仍是天地清明,万物幽静。
原清拾浓眉微皱,忽而面目一凝,反手掷出长剑,直射九天,却在途中,剑体发出呜鸣,转瞬疾回,悬浮在他身前,紫光萦绕。
他转眸看向我,眸色幽深,我笑盈盈的回望他,不乏得意。
“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首朗笑出声,而后兴趣颇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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