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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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谣-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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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乍舌:“……我跟他没仇啊。”

    “还有啊,那天……”

    “等等。”我打断他,“你买我的扇子干什么?”顿了顿,我睁大眼睛,“扇脚臭?!”

    他白眉一扬:“嘿,你这死丫头,为师当然是拿去送人了,我徒弟名气这么大,我不得扬眉吐气一把啊!”

    还扬眉吐气呢,要不是那些师尊师伯们的捧场……

    想到成亲那日时的光景,我抿了下唇,叹道:“说把扇子哪够,寒司节那阵子我赚了好多银子,你拿去买些珍贵的礼物药材吧。”

    他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还有,就你被宋积那阴险小人给捉走的那天,你别看师父在里面嚷嚷别管你啊,其实我心里也担心的嘛,但这小花,他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边,那个冷漠啊,啧啧啧,你一定把他得罪惨了!”

    我冷笑:“你心里面担心呢?我怎么听说后来你赢了好多,他输得最惨啊?”

    师父潇洒的一捋头发,如若未闻的跳了过去:“然后那臭小子不是不给我去找你么,嘿,结果小花也没去。我问他怎么不去啊,他说他身子不好,去了没用,还说有那臭小子在,轮不到他去。这话酸的,你看看,你还没得罪他?”

    我郁闷的看向花戏雪,比杨修夷更清瘦的身子,头发不似杨修夷那般慵懒,系于一根发带。而是以紫玉冠干净整齐的束着,其余长发垂下,柔软的落在小疯身上和腹侧。

    我莫名想起在辞城时他曾为我绾的发髻,修长的十指手艺一绝。

    我咬着唇瓣,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想了想,转向师父:“难道是因为我没把你的脚洗干净,害你把小短腿给熏坏了?”(未完待续)

376 翠珉(一)() 
ps:昨天断更了……对不起……

    琢磨了一会儿,没有琢磨出狐狸为什么讨厌我的原因,便不想了,和师父东拉西扯的,话题又聊到了华州的戏曲上去了。

    在旷野上迎风走了一日,没见到一个村郭农舍,师父说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最少要到明天上午了,于是晚上不得不露宿荒郊。

    我们找了条河道,我和师父负责排列必要的阵法,轻鸢和玉弓洗水果蔬菜,架锅擦碗,杨修夷和狐狸楚钦去捉兔子打山鸡。

    排阵法时,我私心想把我和杨修夷跟他们分开一些,结果师父非要挤在我的阵法旁边。

    我移一寸,他挪一寸,硬说这边风水好,苍蝇少,对的上星宿东宫,天盘地门,张嘴便是一串我听不懂的东西。

    说他舍不得我,倒不如说他故意要跟杨修夷对着干,我被气急了,干脆朝外走去三十丈,怒道:“那地方好那地方归你,我懒得跟你争了!”事后回想我这个举动,我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笑是因为这三十丈让我省去了一百多里,哭是因为我这一百多里省的实在是丢人。

    我这么一走,师父必然还是要跟来的,果然,他神神气气,装神弄鬼,掐着手指就来了,摇头晃脑着:“为师现在发现你眼力最好,你看中的地方为师都挺满意。”

    我气急之下一跺脚:“师父!”

    几乎同时,大地忽的一颤,我大惊,针扎似的把脚抬起来。伸手平衡住身子,睁着眼睛看向师父:“……我干的?”

    “啧,想多啦!”

    他朝四野望去,星空璀璨,漫野白月如芒。呼啸的晚风将他的广袖吹得乘风欲飞,他捋了下胡子,皱眉道:“可能刚好地动了?”

    我点头,慢慢放下脚,孰料靴子一沾草地,大地又是一晃。

    我忙又金鸡独立。师父眉梢一挑,“嘿!”了一声后,原地跳起,重重的落下后大地却静悄悄的。

    我皱眉:“难道我有了平山踏浪的本事?”

    他白我一眼,不信邪的捋起袖子。深吸一口气后,借着玄术跃上半空,而后飞快坠下。

    下坠过程中,我愣愣看着他,远处的轻鸢和玉弓也是愣愣看着他,但是当他坠下的那一瞬,轮到他们愣愣的看着我了。

    原因无他,因为一根比孤星长殿里的玉柱还要结实粗硬的大柱子蓦地破土而出。伴随着地动山摇和一股恶臭,我被狠狠一撞,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就飞起来了。

    奔月过程中,我看到因为跳的太高而在地上凿出一个深洞的师父趴在洞口愣愣看着我,玉弓和轻鸢同样的眼神,然后我就看不见他们了,耳边只余呼啸的风声和急速而过的山峦田野。

    落下是在一片花海,没有被摔成肉泥着实是我的好运。

    天色仍是黑色的。好在月明星也明,我躺在稀巴烂的花瓣上慢慢痊愈着身子。呆呆的发了半天的神,然后灰头土脸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入目是片花海。是开在乡间的野花,姹紫嫣红,好多种类,一些我说的出名字,一些我见所未见。

    我无奈的呼了口气,爬起来捡石头,活了一把年纪了,还真是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什么叫莫名其妙。

    摆了个乾元星阵,吟念咒语后中间的八块石子飞起,我手指点在东南方向的石子上,在脑中冥想杨修夷的样子。

    八块石子发出清光,缓缓谱出星序,我就托腮蹲在一旁,把玩着随手折来的花儿,在心底感叹一番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以前在宣城我那么的惬意自由,湘竹身上我就从来不用什么避尘障。可是现在,不止是随我出门的轻鸢和玉弓,就连呆在客栈里的婇婇和妙荷也被我设了一个。这给寻人阵法造成的麻烦是很大的,好在我现在找的是杨修夷,在知道我飞出去后,他一定会马上除掉身上所有的敛息之阵。

    果然,石子极快悬空排好,我伸手在里面上下左右丈量了下,粗粗估算出了和他们的距离。然后我在附近转悠,可惜没找到我想要的巫器药材,最后只能将就着用几张宽大的叶子折出灯笼的模样,再撕下一小绺头发后一起放在了石阵里。

    灯笼被阵法撞上天空,爆裂效果微弱如蝴蝶的翼下之风,好在夜色漆黑,所散的芒光还是很亮的。

    我怕他们看不见,准备再弄几个,未待折好,就看到一道红光直冲天幕,是师尊所创的大衍明灯。

    我在心底松了口气,随手将乾元星阵打乱,捏着中天露继续在四周转悠。

    花海太大,尽头是一条河流,河水潺湲缓行,涟漪匀散着月华,清幽简静。

    我蹲下掬一把啜饮,河水冰凉沁骨,带着淡淡的花木清香。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再睁眼时却惊在了当场。

    如此静白的月色下,天地万物,哪怕明媚如我身后花海里的花儿,此时也是素淡阒寂的。

    可是远处的那些花……

    大量红色虬枝在黑夜里扭曲绞缠,姿如人骨,色似鲜血。

    枝上所开的翠绿花朵名唤翠珉,妖娆繁盛,灼灼妩媚,在晚风水烟里轻晃,似狞笑着招我过去。

    翠珉花……

    《焜世经》上所载,翠珉花,十大奇花之一,红藤翠朵,非土非水非树所生。此花只在两种地方生长,一是翠珉石,二是天尊翠珉剑阵所损毁的血肉之上……

    相传曾有龙图暴君盛宠一名妖妃,此妃极爱翠珉花,暴君为博佳人欢心,于宫外郊野新造花苑,屠杀千人,翠珉花漫野而开,艳到妖绝。

    眼泪一瞬滚落,心中悲痛奔涌如浪,顷刻宛似置身于空茫静寂的冰天雪地之中,森冷寒意同血色一起将我紧紧抱拢。

    我抱着膝盖蹲在河边,怔怔望着远处那片三丈来宽的绿花,哭声从啜泣变为嚎啕。

    远处天际星光闪烁,似一双双温柔凄惘的双目,凝视着我,端详着我,古老而悲悯。

    我用手背擦掉眼泪,双膝跪下:“爹……”

    喉间森凉,心头悲戚,我泣不成声。

    爹,女儿走过万水千山,经过百劫磨难,历尽人间心酸,女儿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可是爹,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夜风从遥远的天边吹来,我一袭白衣同摔散的黑发一起凌空而飞,耳边似有人在低诉,似有人在朗笑,似有人在哭泣……

    “哈哈,知道爹在哪么?小笨蛋,我刚才就藏在那儿呢,你都从我旁边走过去了,居然没发现,笨笨笨!”

    “跟你爹掰手腕?谁给你的自信?”

    “小懒虫!下雨了不知道帮你娘收衣服么?”

    “要吃鱼自己捉去!不帮你娘把这些编好,我晚上得打地铺了,你这没良心的,见死不救。”

    “牙儿来,姑姑跟你说啊,这种草在雨天去采最好,用它包出来的糍粑会很香的。”

    “牙儿姐姐,我娘让我来告诉你,这几天别去那条村道玩,月七伯伯他们放了好多捕兽夹呢。”

    “真的是牙儿姐姐先打我的,呜呜呜……”

    ……

    月下绿影浮动,暗香幽幽,嫣媚的近乎得残忍。

    那些遥远岁月里的喜怒哀乐渐次清晰,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拨土,我的记忆过往宛如一坛香醇老酒,深埋在这寂静空旷的茫野里,它蓬勃生发,它呼之欲出,它戚痛垂泪。

    我哭了好久,从地上爬起,用衣袖将眼泪擦净。以后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再哭了,我是活下来的那个,我是最没资格哭的那个。

    河水很宽,我想找一处浅水蹚过去,寻到了不远处的木桥残垣。

    提起裙子走去,因心中凄楚,且夜色寂寂,我根本没注意有不速之客会在此时从天而降。

    背上挨得极重的一掌,我摔飞了出去,落地时不由多想,飞快凝结神思,结出青衣护阵,几乎同时,一声脆鸣撞响,青衣护阵被第二招攻势击了个粉碎。

    我翻身爬起,一个女子收掌后退,双手负后,冷冷的看着我。她旁边还有三男一女,一色的太息长衫,缟素白衣。重风吹来猩热血气,她负在身后的手一定被青衣护阵震伤了。

    “你们是谁?”

    他们对望一眼,一个男子忽的手腕一转,蕴出一把长剑,一言不发便猛刺了过来!

    我急调真气,却发现气息完全无法聚拢,状况同当日诛神殿下一模一样,我急急后退:“你们做了什么!”

    长剑劲烈,我避之不及,肩胛“噗”的被贯穿。

    无暇顾及疼痛,我飞快抓住他的剑刃,下盘飞起,猛踹向他小腹,将他蹬开后借力倒摔了出去。

    剑刃太过锋利,手指几乎断掉,男子再度刺来,方才那名偷袭我的女子忽的大喝:“等等!她的血!”

    男子攻势不减,我抓起一抔沙子扔了出去,他迎着沙尘击来,怒道:“上次上的当还不够么?夜奴和木明是怎么死的你忘了么!”

    “木白!”

    另一名男子飞快掠来,抓住他的手。

    剑锋停在我胸前两寸。

    两名男子皆喘着粗气,大眼瞪小眼,其他几人望着他们,面露不安。

    气氛忽然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直到一声清吟龙啸划破长空。(未完待续)

377 翠珉(二)() 
“铮”的一声金属撞击,寒芒乍放,半截剑刃同星玥一起跌落在地,我忙挺腰起身去捡星玥。

    另一男子顿时扬脚踩来,却被一粒石头击中脚踝。

    趁他身形踉跄,我飞快抓起星玥迎上,抵在他的脖颈上,厉喝:“都别动!”

    可这着实是句废话,因为其他几人完全不顾他的死活,纷纷杀了过来。

    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怕,一个擒拿手就要将我反制,杨修夷忽如韧豹般冲来,拿腕,反扭,狠推,一声骨骼脆响!

    我忙拉住他:“琤琤!”

    他垂眸看我,面容冰寒,黑眸凌厉阴郁,大手松开,将男子摔了出去。

    男子抬头,手臂垂挂在肩下,如此剧痛他却闷声不吭,额头汗液颗颗,宛如淌水。

    其余几人扑来,杨修夷不屑冷哼,以刁钻诡异的手法抽走我手里的星玥,迎身而上,如暴起的猛虎。

    他们所穿皆是白衣,不论素白还是月白,夜色下皆是白影如魅。

    这几人其实算不得厉害,单个拎出来,不算上兵器,仅凭近身之战,也许我都能缠上一会儿。可是他们配合起来的战术走位着实令人头疼,更勿论他们个个不畏生死,譬如那被卸掉手臂的男子,他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胳膊接了回去,再度冲了上来。

    我不将身子当回事,那是因为我身怀重光不息咒,可我再不当回事,我也是怕痛的。

    而他们,那身子完全就不像是自己的。更别说同伴的身子,丝毫就不存在拖累和顾忌之说。

    可惜不怕痛不表示身子就是铁打的,杨修夷没有去研究他们的走位,直接凭着强势的狂攻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

    只是结束的那一瞬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一个女子飞起一脚。侧身踢中同伴的胸口,将他狠踹过来后,同其他几人一起跃入夜色,消失无踪。

    惨遭抛弃的年轻男子面色淡淡,掌中短刀一转,割向自己的咽喉。

    杨修夷怒喝。掠身上前,空中一线寒芒骤闪,旋即血线喷起,却不是他的喉咙,而是被星玥所斩的三根断指。

    他闷哼一声。血染白衣,旋即去咬自己的舌头,却被杨修夷飞快掐住脸颊,我猛的上前:“我是月牙儿!”

    他一顿,抬起眼睛怔怔看我。

    杨修夷冷哼一声,松开他,后退牵住我的手。

    我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温暖的大掌紧紧握着。是坚不可摧的力量。

    我看着地上的男子,他仍是那样的眼神,我轻声重复道:“我是月牙儿。”

    这名字已没什么可稀罕。他若是好人,也许我能问出什么,他若是坏人,既已落在我们手里便没什么可怕,他若是路人,大不了我就被当做神经病。可他出现在这。我相信绝对不是偶然。

    我们在等着他的回答,长风陡起。三人墨发纷飞,地上的断刃光泽鲜红。他的断指血流不止。可他完全不知痛,就那么看着我,眼神渐次哀伤悲凉,最后,他哭了。

    眼泪来的那样突然,我诧然不知该说什么,杨修夷却忽的沉声喝道:“不好!”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同时抱着我趴倒在地。

    无数支疾驰而来的长箭从我们上空嗖嗖而过,数波未歇,男子哭着大喊:“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是机关箭阵!不射死我他们不会罢休的!”

    这是我与月家魔奴的第一次接触,夜奴他们当初的说法,我事后只当是清婵为了陷害我而故意编造,可我真的想不到,这四海八荒之中,竟真有他们的存在。

    当初的夜奴是假的,木明是假的,所带的不过是一副人皮面具。

    清婵定是以为我幼时见过他们,但不仅是我,就连我父亲,我祖父,我太祖父都未曾见过。

    弩箭不休,真气被封,杨修夷带着我们从花海穿过。

    男子自称木臣,他所指的方向我们如若未闻,此时必然不能信他。他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只能同我们一起摸上山。

    山中有渠清河,我们临水而坐,杨修夷为他止血,他始终看着我,眸色浩渺如江潮,起伏着万般波澜,忽的浓眉一皱,看向杨修夷:“痛。”

    杨修夷薄唇紧抿,俊美的五官仿若冰雕,神色不善,将洗净的白布缠上断指处后,他冷声道:“你再这样盯着她试试。”

    “你们……”木臣呢喃,忽的激动的朝我看来:“少主,你成亲了!”

    我双眉微拢:“少主?”

    “可是他,他不是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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