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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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谣-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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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我同玉弓她们讨论了一番,婇婇忽然提起沈云蓁当初刚来找我时,曾把左显说的很不堪,还什么夜夜同蔡诗诗鱼欢,肯定那个时候就喜欢左显了,否则也不会有这种微妙心理作祟,这分明就是女人在吃味。

    我想想也是,若那个时候就喜欢了的话,如今再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想必她只会更喜欢,所以她一定会舍不得的。

    可左等右等,又过去两日,什么都没等到。

    这夜和师父又并排躺在后院,望着清白圆月,喝着清淡鱼汤,聊着清水八卦。聊到东街寡妇半夜遭偷,结果和那小偷传上了眉目,下个月就要改嫁给他,请我过去喝杯喜酒我要不要去时,杨修夷穿着他的风雅青衣翩跹而来。

    本来聊得好好的师父顿时哼了声,端起鱼汤又哼,喝一口后再哼,放下后翻了个白眼,闭目睡觉。

    我和杨修夷已经习惯他的阴阳怪气了,我趴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口,低声笑道:“师父,我回房啦。”

    他没说话,待杨修夷牵着我迈上台阶后,他才在身后轻飘飘的:“哼……”

    还是因为沈云蓁的原因,所以这段时间我决定睡在店里,杨修夷表示不悦,但拗不过我,只好每晚跑过来陪我。

    这几日他出奇的忙,我也是,寒司节快到了,作为一个巫师,还是一个名满天下的巫师,找我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合上房门,他搂着我的腰就吻了上来,舌头缠绵翻搅,将我抵在了门口。

    身子被他燃起了火苗,我抬手就去解他的衣带,被他握住,额头相抵,他语声喑哑:“身子可以了么……”

    我望着他的黑眸,直接就道:“快点……”

    他柔情一笑,横抱起我往床上走去。

    他是沐浴后过来的,身上的香气特别清冽,热烈拥吻时衣衫一件件褪掉,最后他趴在我身上,我双腿微微张开,他望着我,黑眸澄亮幽沉:“初九,我进来了。”

    月色从窗棂射入,在他雪白清俊的脸上铺了层暖玉,我温柔的看着他,点头:“好……”

    结合的一刹那,没有先前那股剧痛,我舒服的低吟了一声,忽然就明白了过来,莫闲莫闲,有酒莫闲,原来他是那般用意。

    淡月斜照,月色下我的床榻吱呀乱晃,我们紧紧相拥着,因为清心阵在,可以不用顾忌这隔音效果烂得出奇的房子。奔向最高处时,他也闷吼了一声,情动时的俊容让我心跳狂乱,噙住他的双唇便激烈的吻了上去。

    情潮退去,同他说了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认真听着,然后我问他饿不饿,他说还行,我在他唇上亲了口:“我叫妙荷给你做点吃的去,一定累坏了。”

    黑眸意味深长的望着我,浮着浅浅笑意:“你真小看你尊师叔,再来一次?”

    说完扣着我的腰就压了上来。

    半个时辰后,我披着件外衫出来喊妙荷,结果就看到院中坐着一个女子,略显孤冷的笔挺背影,墨发长垂委地,宛似西贡的黑缎。

    听到动静,她转眸一顾,清丽如雪的双眸微微含笑:“初九。”

    “这些时日你去哪了?”

    “去给你找万珠界了呀。”她笑着拿出一封信,而后望着我,认真道,“初九,我想见一面凌孚。”(未完待续)

373 天涯月落(二)() 
月凝霜,灯花落,几把青伞从转角拐来,檐下细雨嗒嗒,一滴一滴,一晕一晕。

    我微抬竹伞,看清伞下之人后双眉舒展,总算来了,举步迎上:“左显。”

    他气色较之前好了一些,抬起双眸,清俊容颜微微含笑:“杨夫人。”

    桃花眼走在他一旁,冲我比了一个搞定的手势,咧唇一笑,白牙灿若皓雪,月下绝艳。

    洒拓酒庄位于京城郊外,平野漠漠,整座庄园筑于一片碧湖上,游廊交错,水光潋滟,平日来往皆是显贵。

    沈云蓁进不了左府,而自左显回去后,便又同我在他梦里所见的那样,遭了他父亲和大哥的禁足,所以这趟把他从左府偷出来,着实费了好大的劲。

    沈云蓁等在秋水苑,我让玉弓替左显引路,转目看向桃花眼,正想邀他一起去庄主那儿,他却同我一抱拳,说他也是禁足之人,得快些跑路了。

    我只得同他道别,言谢时他说不必,这是他为兄弟做的,他又不是外人。

    一袭清瘦锦衫转身执伞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极难将他同当初那个到处抛飞吻,风。流浪。荡的公子哥想到一起。无端有些难过,轻鸢上前轻声道:“小姐,姑爷和仙人还在酒宴那儿等你呢。”

    我点头,转身朝湖岸下的画舫扁舟们走去,轻鸢忙道:“小姐,你要去哪,绿湘阁在那边啊。”

    “谁说我要去绿湘阁了,那些虚礼客套的场景我才不爱。”

    “那……”

    我看向渡夫:“去秋水苑。”

    竹篙拨开水面,一盏茶后上了岸,玉弓老老实实守在岸边。俏脸寒霜,一副人来我斩,佛来我诛的守门神模样,一见到我却立马变脸,贼贼道:“小姐。你要去偷听?”

    我也贼贼道:“没冷场吧?”

    她摇头,我将竹伞收好塞给轻鸢,让她留下陪玉弓一起,然后我抄小路绕湿滑花径猫了过去。

    是个宽敞雅苑,植满葡萄藤架,紫艳芬芳。他们席地坐于一座六角石亭下,中间置一棋盘,茶香袅袅,他们静默无言,唯雨水淅沥。珠玑落子。

    我在栅栏外蹲下,耐心等着他们打破寂静。

    安静良久,沈云蓁低语道:“我输了。”

    左显抬起眼睛,我这角度看不见他眸色,语声低哑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云蓁弯唇浅笑,略有些苦,杏眸平静的看着他:“左显。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我骄纵,任性,脾气不好。得理不饶人,贪慕虚荣,爱逞凶斗狠……论才学,皮相,京城胜我的姑娘大有人在,论家世。背景,左府强于沈家岂止百倍。论性情,我……”

    左显打断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么?”

    沈云蓁微微一顿。摇头。

    “留砚花会,你可有印象?”

    沈云蓁想了想,仍是摇头。

    左显淡淡一笑:“那你也定不记得花会前那个乞丐了。”

    我一下子嘴巴半张,脑中登时就想起了说书先生的一个段子。

    说是前朝某位有钱人家的公子,为了找到一个不嫌贫爱富,品行端良的好姑娘,他专门扮演乞丐,走夫,小摊贩子什么的,把一张好看的脸涂成了煎饼麻子,最后终于觅得良人,花好月圆。

    这样的故事也只能当一个故事,偏巧好多脑子有问题的公子哥还真去效仿,结果呢,除了造成因抢地盘而激发的流血事件,还能得到什么。这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的,这左显该不会也是……

    沈云蓁显然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瞠目望着左显:“你该不会就是那个乞丐吧……”

    左显一顿,而后朗笑,摇了下头:“你果然不记得了,那个乞丐,是个姑娘啊。”

    “姑娘?”

    “嗯,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姑娘。”左显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极少去花会,那次是被六弟拉去的,去的时候很晚,便见同样晚到的你正在训轿夫,骂得话有些难听,我不由多瞧了你几眼。”

    我半张的嘴巴张的更大,这算是什么说法,左显难道好这口?

    沈云蓁面色亦有些难看,垂下眼眸静静的捡着棋子。

    “训到一半时,你便看到了那个女乞丐,她正抱着一个小孩跪在一边,你瞧见后抛下轿夫转身便慢步走了过去。当时好多富家千金路过都会打点些银子,我以为你也是,却见你足尖轻勾,把人家的讨饭的碗给轻轻懒懒的踢翻到了一旁。”

    沈云蓁捡棋子的手指一顿,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我托起腮帮子,这左显可真是个猪脑,不好好说些情话,说人家姑娘的缺点做什么。

    左显一笑,续道:“当时六弟和五弟想上去找你晦气,结果却听到你在训诫人家姑娘。”

    沈云蓁缓缓皱眉,似陷入了回忆。

    “你说她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十指纤长灵活,去找个布坊墨坊或客栈洗碗都好过在这儿乞讨。就算好吃懒做,看不上那些作坊里的工钱,也不该带着孩子一起来讨。小孩自小这样跪于人前,长大了还如何立于人世,如何抬得起头。”

    “你说了一堆,甚至还给那姑娘算起了账,帮她分析是讨饭赚得多还是去包吃包住的胭脂铺卖胭脂来得钱多……你肯定不知道,我们一直在那边看着你,临走前你还买了碗汤面给那小孩,要人盯着他吃,不准那姑娘碰上一口。”

    沈云蓁忽的一笑:“对,我还叫老板加了好多红烧肉,存心要气她。”

    左显点头,语带轻笑:“那番折腾,去花会定然是最迟的一个了。可你一进去便有好多姑娘来拉拢你,我才知道你是沈家的嫡长女。”

    沈云蓁看着他,没有说话。

    “花会有很多好玩的游戏,可能因为去迟了,你没什么兴致。但你随手玩的几个,我看得出你本事很好。”顿了顿,他笑道,“投花签你还记得么?”

    沈云蓁点头:“嗯,我去的晚,但当时和一个姑娘起了争执。我一怒之下就在那边耗上了。”

    左显笑得越发开心:“最后还是你赢了,你领先了她十六个,委实厉害。”

    湖风清幽吹来,雨声渐歇,几粒雨点打到棋盘上。一颗从沈云蓁纤长的指尖滑下。

    她轻声道:“你记得那么清楚……”

    “我都记得。”左显落寞的看向石阶下的雨地,“你在西坊初静斋里看中的那方墨砚在第几柜第几排,你在天若茶坊最常坐的那几个位置,你为了给潘雨佳选生辰礼物跑了多少条街……我都记得清楚。”

    沈云蓁怔怔望着他:“凌孚……”

    左显垂下眼睛,气氛一时沉默,半响,他抬起眸子看向沈云蓁,低低道:“云蓁。今日,是来同我道别的,是么?”

    沈云蓁咬着唇瓣。双眸悲恸,没有说话。

    我的眼眶一酸,转头看向身后湖水。

    尽头是开阖的山峦,两岸青山高耸,遮掩了半轮月色,有只大鸟振翅盘旋。只影不知向何去。

    说是道别,亦可以说是来将他们的过去彻底挥断。这是,是个生离死别吧。

    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虽然沈云蓁不食人心,可她毕竟是只鬼魄,她若要和左显厮守,那么左显的人气精元必将为她所累……而且,她早早便想离开了,闻得到酒肉米香,看得到锦衣华服,却碰不了,触不动,这滋味,一定比梦魇还要折磨人。

    可是我没有办法可以帮助他们,沈云蓁没有卿萝那样精纯的魂魄,世上也没有那么多个吴挽挽。

    眼泪跌了下来,我抬手擦掉,左显也哭了,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我看到一颗晶莹的水珠子从他光洁的下巴淌落。他忙转头看向另一处,沈云蓁低低道:“凌孚……”

    “亏我还是你的丈夫。”左显语带哭颤,“我一直没有保护好你,你被人利用,被人毒害,死后两年我才得知实情……我是个没用的男人。”

    “这不怪你!”

    左显垂下头,双肩颤的愈发强烈。

    沈云蓁悲痛的望着他:“凌孚,亏欠最多的人……是我。”

    她掌中蕴出两枚绑了浸过月萝湘露铜钱的红绳:“这是我让初九为我特制的红线,此生我们无份了,可,可你信来生么?”

    左显凄惨一笑,回过头去,从她手中接过红线,没有说话。

    “来生,我们结发同床,相守一生。”

    左显呢喃:“相守一生……”

    湖上泛起烟波,不知是谁惹的尘埃,沈云蓁将红线缠上了左显的手腕,她将手伸过去:“替我戴上。”

    左显泣不成声,大掌握着她纤弱的手腕,大袖轻轻推上,露出一截皓白霜雪,他将红绳缠上,一圈一圈,认真虔诚。

    沈云蓁举起手,晃了两下,忽的一笑:“凌孚,莫哭了,为我画幅画吧。”

    左显咽泪:“好。”

    沈云蓁走下石阶,回头看向他:“我舞艺不佳,从未同人跳过,你可别笑我。”

    左显吸了吸鼻子,摇头:“不会。”

    她举起手,曼若身段微微后倾,侧眸凝望左显,嫣然一笑,极尽温柔。

    黄白束腰长衣,衣上有浅色鸢尾,这是我特意为她换上的。

    轻舞间青丝缠腰,裙袂翻飞,月色摇曳满地。她舞步轻盈,点在雨地里,如似踏碎一场红尘紫陌,将黄泉碧落一起缠入舞姿。

    我擦掉眼泪,抬头望了会儿月色,转身离开。(未完待续)

    ps:对不起,昨天又断更了。。真的好难写,可能你们看着没感觉。。。我写的时候真的哭成狗。。。

374 上古城邦() 
ps:本卷就叫天地不朽。田初九吧~~~简介我再琢磨一下~~~~~大家晚安!明天开始一更吧。。最近一直病着,身体真的吃不消了

    秋色连波,云雁排字而过,乱红随风飞舞,将十里茶马古道染做烟霞云锦。

    “驾!”

    我双腿夹紧小疯的马肚,又在它屁股上抽了一鞭:“你给我争气点啊!快追!”

    杨修夷的朗笑被秋风送来,我生气了:“不准再笑!”

    他长吁一声,胯下骏马人立而起,连帽风衣被秋风吹鼓,飘飞如翼。

    他侧眸望我,笑得俊朗嚣张,光洁的面孔在秋色中清俊雅极:“初九,你又输啦!”

    气死我了,我伸手去拍小疯的脑袋:“你快点啊!”

    “哈哈哈!”

    杨修夷灿烂大笑,回身扬鞭策马,身影一下子消失无踪。

    也不让让我!

    我懒得再比了,在一个茶肆停下,瞪了一眼满眼委屈的小疯,挑了个位置坐下:“老板!一壶花茶,一斤牛肉,有什么甜糕各来一份!”

    “好嘞!”

    玉弓他们很快追来:“小姐,你这么坐在这了?”

    丰叔“咳”了一声,他们抬起头,是杨修夷纵马而归的潇洒身影,这几人立即狗腿的嚷嚷秋色真美,湖光一绝,作鸟兽散般去了旁座。

    杨修夷翻身下马,我气呼呼的捡起马蹄糕,捡起第二个时被他长手夺走:“生气了?”

    “哼。”

    他笑着坐下,双臂抄胸:“是你自己要比的,生什么气?”

    我懒得理他。看向来路,望了半日,终于瞧见了师父和狐狸的身影。

    两人各骑一头小毛驴,师父神采飞扬,满面红光。狐狸优哉游哉,闲情逸致。

    轻鸢怀里的小短腿呜咽一声,跳下她的怀抱,拔腿朝狐狸追去。

    我呼了口气,回头看向杨修夷,他的目光从师父身上收了回来。唇角微扬:“嗯?”

    我张张嘴巴:“啊——”

    他一笑,掰下一块蜜豆糕塞进我的嘴里:“夫人不气了?”

    我的脑袋顺势靠在他肩上,满足的呢喃:“这还差不多。”

    “呵呵呵……”隔壁几张桌子旁的男男女女登时抱臂发颤。

    五日后,我们踏入平州络玉,在东城束竹酒家歇脚。

    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在夜城逛了圈。回到客栈里我先给师父洗脚,一回房就被杨修夷抱去了浴室。

    我疲累的趴在浴池旁,他轻搓着我的背,手指滑过腰际时我轻颤了下,他一顿:“初九……”

    颤栗越发强烈,寒意浸润四肢,我闭上眼睛:“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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