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异乡人- 第106部分

　　　　西格停下了自己的思考，转头对着神色中掩饰不住担忧与自责的艾斯说道。

　　　　其实之前布鲁诺的猜测过程并不准确，西格如果燃烧从布鲁诺那里得来的‘门’能力也是可以发出之前那一招的，而且那也更符合他的利益。但布鲁诺得出的结论却又有部分是正确的，西格确实燃烧了更加重要的传送能力，因为‘门’能力其实早在之前与白胡子签订契约之后，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见说出这句话之后，艾斯的眼中的自责愈发浓郁，西格笑了笑继续道：

　　　　“不必在意，即便我的传送能力还在，也是离不开这个小世界的。”

　　　　西格撒谎了，如果他的传送能力还在，有很大可能可以轻易的带走所有人，但这个假设并没有意义，还会使得艾斯更加自责，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说出来的必要。

　　　　不过即便西格如此说，艾斯也并没有被安慰多少：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以你们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有一个辉煌的未来，到时候路飞他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海贼王，而你也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吗？”

　　　　一直以来，西格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论是在猎人世界，还是到了海贼王世界之后，他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受身边的环境影响，没有什么太强的个人意志在内，唯一一次按照自我意志所做的事情，或许就是伏击幻影旅团了，而这次事件带来的后果……

　　　　和那些穿越者前辈们不同，他既没有征服世界的野心，也没有长生不死的预望，甚至对于金钱和布种天下都没有什么兴趣，这也造成了即便他有如此出色的念能力以及成年人的自制力，却轻易的败在信长的手中。

　　　　而到了海贼王世界之后，支撑他走下去的原因，甚至还是替死去的朋友扛起责任这种悲哀的愿望，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个又一个新的朋友，碰到一次又一次不得不出手的事件，恐怕他的实力也不会成长如此之多吧。

　　　　西格有些失神，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有些空洞。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艾斯，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我的哥哥，是西格的朋友，我们来救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艾斯……啊，我知道了，其实你是海军假扮的吧，快说，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艾斯的自责瞬间被满头黑线所替代，一边骂着路飞笨蛋一边躲避着路飞没头没脑的攻击，只是原本瞬间就能制服的笨蛋弟弟，如今已经成长到可以和他打得有声有色，甚至隐隐占上风的地步了，让艾斯心底不自觉的涌起一阵欣慰。

　　　　轻轻抚摸着因为无法传输映像而正在打盹的映像电话虫，西格无视了闹在一起的艾斯和路飞，脑中还在回想着路飞说出的那句话。

　　　　他总觉得那句话可以解答一部分他脑中的问题，但却迟迟找不到原因在哪里，不禁有些烦躁。

　　　　……

　　　　“唔……这是在哪里……”

　　　　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西格的思考，那是躺在西格身旁的一个脸色苍白，身材丰盈而修长的女人，正是在西格既然所在的空间被布鲁诺流放到漆黑大门中后强行冲进来的紫色身影，女帝，而她之所以昏迷，却是她跃入那道门之后到进入西格几人所在的空间之间的短短距离造成的。

　　　　“你醒了……”

　　　　“啊，西格，妾身来救你了……嘶……”

　　　　西格连忙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女帝，叹息一声：

　　　　“你为什么要进来啊……”

　　　　随后看着女帝苍白的脸色，西格又狠狠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还有，是谁伤了你？”

　　　　女帝摇了摇头，因为西格的后一句话而瞬间变得灼热的目光让西格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尴尬的避过脸去。

　　　　甜甜的笑了笑，女帝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并没有回答西格的前一个问题：

　　　　“没有人伤我，是外面那诡异的漆黑空间！”

　　　　西格神色一凛，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那一点点尴尬：

　　　　“漆黑空间？能详细说一说吗。”

　　　　“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只不过当我跳入其中的时候，浑身上下都传来撕裂一般的痛感，如果不是我发动了我的能力，根本撑不到赶来你们这里……”

　　　　看出了西格的郑重，同样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女帝把过程说的十分详细，包括自己新开发的能力，而西格也不时的问一些她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很快，那片空间就在西格的脑海中有了大致的概念。

　　　　首先，那片空间似乎不欢迎一切异物，而这种排斥，却并非是挤压或者切割，而是一种古怪的，仿佛从细胞层面开始的膨胀感，就像身体都要炸开一般。

　　　　其次，那片空间中似乎连方向和距离的概念都不存在，如果不是女帝用能力将自身‘固定’住，而她又与西格有着契约的联系的话，恐怕她即便能阻挡那种膨胀感，也根本到不了这里。

　　　　最后，他们所在的这片小空间，此时正被那片漆黑蚕食之中，如果不快点找到解决方法，他们所有人都要随着这片小空间一起炸成碎片了。

　　　　第一第二点，西格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无法有太过准确的概念，如果说那种膨胀感类似他前世所知的真空这个概念的话，所谓的方向和距离都不存在他就彻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但第三点，他却知道女帝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之前之所以一直沉默，正是因为在他的圆能力感知中，这片空间正在不断缩小……

　　　　……

第三十五章　能力（）　
“呼……呼……西格，怎么样，还没有等到你说的转机吗？我们快不能呼吸了。”

　　　　听到路飞的声音，西格把时刻盯着小空间边缘的眼睛转了过去。

　　　　小空间此时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个房间大小的体积，所以四人坐的很近，西格很快就看到了路飞有些发青的脸色，笑了，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到路飞的狼狈模样，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虽然路飞和艾斯早已在他的嘱咐下停止了所有运动，用以节省对氧气的消耗，但不断缩小的空间以及四人的不停消耗，氧气已经越来越少，此时的小空间内四人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缺氧状态。

　　　　路飞其实还算好的，毕竟念气深厚，又拥有个强化系的怪物身体，他身边的艾斯因为长期被关押造成的身体虚弱，此时已经陷入了浅度昏迷；而西格身边的女帝，则早已把脸背过去，不让西格看到自己难看的一面。

　　　　无声无息的笑容仅仅存在了短短一瞬，就化为了复杂之色：

　　　　“是啊，还没有……”

　　　　把命运交给所谓的转机，一直都是西格深恶痛绝的事情，但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是不会以个人的好恶而转变的，这一次，他也不得不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达成的可能性之上了。

　　　　……

　　　　其实在发现外部的漆黑空间有可能和那个‘它’有关之后，西格就想过把‘它’吸引过来，付出一定的代价来换取他们的脱困。

　　　　但尝试过之后他才发现，以他现在所拥有的雷电能力来说，用出的雷击距离当初那道能撕裂空间的‘命运之雷矢’拥有质的差距，恐怕远远达不到吸引‘它’的目光的目的。

　　　　——当然，这只是西格的猜测，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在恐怖三桅帆船的时候‘它’为什么会出现，是不是因为那道雷矢还两说。

　　　　而且外部的漆黑空间究竟和当初的裂隙内空间相不相同、或者即便两者是同一个空间，‘它’在不在这附近西格都没有考虑过，他也不过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只不过现实却告诉他，他的手中连医治死马的工具都没有。

　　　　当时，他甚至一度产生了‘就这么死去也不错’的念头，一度想闭目等死，但当一道裂隙出现在他的身边，眼看就要将他撕裂的时候，女帝所展现的能力，却让他再次产生了一点希望。

　　　　虽然，这个希望是如此渺茫，如此残酷……

　　　　它需要西格的‘门’能力回到他的身上才有一丝可能实现，而这个门能力，此时是在白胡子的身上的。

　　　　既然已经契约给白胡子了，又怎么可能回到西格的身上呢？

　　　　那是因为，两人签署的并非是普通契约，而是一个意外产生的新契约，如果说西格之前掌握的契约中有哪一个和这个新契约相像的话，大概只有临时契约了。

　　　　一直以来，西格的念能力‘契约’的核心可以概括成一个字——换，不论是普通契约，临时契约，还是改拓印为切割后形成的新式契约都离不开这个核心，而相对公平则是对这个核心的一种补充制约。

　　　　唯一例外的同调契约，其实并不能算是完整的新念能力，它更应该归类为普通契约和念能力符文结合后的一种意外产生的应用。

　　　　而念能力‘交易’，之所为被西格归类为他的第二种念能力，是因为它的核心看上去像是‘换’，但实质上更接近于欺骗后的‘夺’，而且几乎毫无制约可言，如果顺着这条路线发展下去，之后出现的能力很可能就是真正的赤果果强行夺取了。

　　　　但他和白胡子签订的契约，其核心却并非是‘换’或者‘夺’，反而更接近‘借’或者‘贷’——他先付出一些东西给白胡子，等到达一定时间之后再根据他付出东西的价值产生一定的利息，随后一同回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说，在签订这份契约之初，西格不仅得不到任何强化，自己说不定还要产生一定的削弱，就比如说他现在就失去了‘门’能力。

　　　　事实上，西格原本想和白胡子签订的，是改版后的普通契约，只希望让白胡子掌握一点念能力，来强化一下自己的心脏而已。

　　　　但是当白胡子的名字签下去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失算了。

　　　　改版后的普通契约唯一的改变就是得到对方能力方式从拓印变成了切割，而问题就出现在这小小的不同之中。

　　　　因为等白胡子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他才发现，因为白胡子对于念能力并没有太多预望的原因，他的念能力种子严重贬值，而白胡子虽然已经年迈，但他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世界顶尖。

　　　　造成的结果就是，他的念能力种子根本换不到白胡子能力的一丝一毫！即便他在之后立刻把自己的门能力以及一身念气全部加上，又一股脑的添上了许多念能力使用经验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还是没能达成平衡，眼看就要伤及他的重要能力之时……

　　　　“实在不行，这些能力算借给白胡子的好了……”

　　　　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随后，他的第三种念能力诞生了，这个能力并没有如‘交易’一般自带名称，于是被西格暂命名为‘租借’。

　　　　在这份新能力生效之后，白胡子需要时间来消化得到的能力和经验、记忆，而西格则需要时间来恢复空空如也的身体，这才是两人半天没有出手的原因。

　　　　而西格对几人所说的转机，就是他和白胡子的租约完成之后，他的门能力回归。

　　　　但问题在于，他们两人的租约距离完成还有大半天的时间，而他们所在的小世界却压根不可能撑到那个时候，仅仅过了十几、二十几分钟就已经快被蚕食干净了。

　　　　那为什么西格明知道租约还有好长时间才会完成，还要对几人说这是个转机呢？

　　　　因为，租约除了时间到而自然完成之外，是可以提前结束的，只不过结束的主动权在却在对方的手中……

　　　　……

第三十六章　问答（）　
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光亮，分不清上下左右，也不存在过去与未来，物质世界的任何规则在这里似乎都已经消失。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如此死寂，所有到达这里的东西，都要被分解成最初的混沌成为它的组成部分。

　　　　而此时，飘荡在其中的几个渺小的生命，则可以说是其中的异物，因为他们并没有被立刻同化。

　　　　它并不着急，或者说它并没有着急这个概念，只是静静的看着几人依靠着微弱的秩序之光苟延残喘，等待着他们他们化为混沌的那一刻。

　　　　然后，‘它’来了，带走了他们。

　　　　它认识‘它’，‘它’曾经也是它的一部分，只是如今已经化身为秩序，和它不同了。

　　　　它还是没有动，或许它也没有动这个概念吧？

　　　　随后它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其他事情吸引了，那是它的一部分，那里，又一个新的‘它’诞生了……

　　　　……

　　　　【穿越者，你在召唤我。】

　　　　没有声音，也不是语言，但是却不妨碍任何有智慧的物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而这放在许多世界都可以被称为神迹的一句话，却已经对西格造不成任何的惊讶，因为他在之前早已惊讶过了。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那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

　　　　“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吗……”

　　　　直到那个小空间全部消失殆尽，西格所说的转机都没有到来，想想也是，白胡子那边同样危机四伏，又怎么可能主动降低自身的实力，来赌那不知道有没有的一线希望呢。

　　　　西格能做的，也只是和几个好友一起平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他已经放弃了，女帝却没有，不，准确的说，是她放弃了自己，却没有放弃西格活下去的希望。

　　　　“西格，如果你能活下去，一定要记得，有那么一个笨女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时间冻结，这是西格给女帝的新能力所起的名字，那是女帝的念能力与甜甜果实相互叠加产生质变之后诞生的能力，也是她第一次在女儿岛面对来袭的多弗朗明哥之时差一点用出来的能力。

　　　　正是依靠这个能力，她才能在漆黑空间中对抗那个空间的蚕食，也正是因为有这个能力的存在，她才有能力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西格。

　　　　但西格如何能够接受？

　　　　他可以平静的看着自己和好友一起死去，却绝不想再看一次好友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苟活于世！

　　　　恐惧、不甘、自责、抗拒……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的念能力也沸腾了起来，幸亏女帝知道他要等待转机的出现，所以并没有冻结他的思考能力，才能让他能够依靠自己的思绪来改造自身念能力。

　　　　于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身上的时间冻结，已经被平均分成三份，落到了女帝、路飞和艾斯的身上。

　　　　……

　　　　“是的，我希望您能把我们四人送回去……至于代价，我新获得的这两个能力怎么样？”

　　　　西格有些忐忑，虽然‘它’确实是他主动召来的，但事实上，他并没有把握‘它’会不会出手。

　　　　果不其然，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西格的脑海中却传来一个摇头的信息，看到这个信息，西格不禁心中一沉。

　　　　看来，上一次之所以能交易成功，恐怕并不是自己的‘交易’能力有多少分量，恐怕真正重要的，是那团猎人世界的气息吧……

　　　　【我可以把你们送回去，但是你的能力就不必了，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峰回路转！心已经沉到谷底的西格骤然听到这么一个转折也不仅喜上眉梢，不过他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而是立刻问道：

　　　　“那么，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