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那只白狐狸就败下阵来,原本雪白的皮毛上多了不少的血渍,显得分外刺眼。
不过那只大个的狐狸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在白狐狸的嘶吼声中夹着尾巴不断的向后倒退,见它退回了狐狸群之中,那白狐狸又朝狐狸群吼了几声才一瘸一拐的退到何悔的脚边。
白狐狸慢悠悠的趴在何悔的脚下,伸出舌头不断的舔自己因为刚刚打斗而凌乱的皮毛,并不是的发出几声哀鸣声,何悔俯下身去,那狐狸也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看着何悔,何悔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头,抬起手,发现满手都是血,何悔仔细一瞧,只见那只狐狸的脖子上还不断的有血液从白色的皮毛中渗出来。
原来这小家伙刚刚受伤了,何悔轻轻的把那只狐狸抱在了怀里,白色的小狐狸起初还挣扎了一下,可能后来发现何悔并没有什么恶意,才乖乖的趴在何悔的怀里。
就在何悔把白色的狐狸抱紧怀里的同时,对面的狐狸群忽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有的直接冲出来开始撕咬何悔的裤脚,何悔被吓了一跳,连忙踢开脚边的狐狸,不过刚被踢开就有别的狐狸顶上来,而且还越来越多。
何悔抱着怀里的白狐狸转身就朝之前来的山洞跑,何悔也不明山洞中明明比较黑,为什么自己能够看清眼前的路,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何悔一路狂奔,只想着要逃命,也不知道到底该朝哪跑。
忽然,他怀里的小狐狸挣扎了一下,跳到了地上,然后迅速的跑到何悔的身前,回头看了何悔一眼又继续朝前跑去。
何悔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听着身后令人毛骨悚然的“唧唧”声越来越近,何悔也不想别的,紧紧的跟在白色狐狸的身后拼命的跑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何悔就觉得脚下的积水越来越多,身后的唧唧声弱了很多,又过了一会,何悔回过头去,后面哪里还有什么狐狸,就连个鬼影都没有。
何悔坐在水已经漫过脚踝的地上喊了几声,那只白色的小狐狸才停下脚步来,然后跳上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肚子一鼓一鼓的喘着粗气,嘴里还不断的有血沫溢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那只小狐狸前面的水面上忽然传来一阵水声。
那原本趴在石头上的小狐狸马上竖起耳朵站了起来,就连一身湿漉漉的毛发也都根根竖了起来,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何悔也被它的叫声把目光吸引了过去,也就在这时,足以让何悔终身难忘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条足有水桶那么粗的巨蛇从水里串了出来,然后直接把那只小狐狸吞进了肚子里。
何悔惊叫了一身,连忙起身想朝回跑,结果一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又重新跌坐在水里,望着慢慢游向自己的巨蛇,何悔由于之前的疲惫和惊恐过度,居然一头趴水里,晕了过去。
第028章 盗宝者(本卷终)()
何悔以为自己会死,这种感觉也不是他第一次有了,自从见到那千樽悬棺他就一直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身心疲惫。
昏过去之后何悔并没有恐惧,反倒还觉得是解脱,迷迷糊糊中他见到了大伯,奶奶,爸爸,妈妈,还有,还有素未蒙面的爷爷。
“爷爷,你怎么了?”何悔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衣衫褴褛的坐在自己的身边,老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慈爱,何悔凭直觉和以前看过的家里的老照片依稀可以分辨出这老人就是何九,何家的老爷子。
老人见何悔盯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何悔想去拉他干瘪的手却忽然发现老人变成了之前被蟒蛇吃掉的小狐狸,脖子上还在不断的流血,何悔想把它抱起来,身体努力的往前倾,却就是够不着,接着耳边就响起了子弹出膛和炸药爆炸的声音。
“爷爷…小狐狸…”何悔急的大叫起来,眼泪不住的从眼角里流出来。
“小姐,这个小赤佬怎么办,我看是不是……”说话的男子望了眼还躺在地上胡言乱语的何悔对身边一个扎着马尾,一身黑色劲装的的年轻女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小子也真是奇了怪了,昏倒在这家伙的眼前居然没被吃掉,叫我看,这小子也是命不该绝,不如做个送水人情,把他带出去得了。”说话的是个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中年人,说完还用脚踹了踹还在蠕动的蟒蛇。
“胡小狗子,怎么说这小家伙也算是月明表妹家里的独根,对了,这小娃子算你什么来着,侄子,外甥?”就在那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话刚说完,在一旁坐着的一个头发花白体型略有些发福的五六十岁的男子很有深意的笑道。
“吴四爷,我看在菩萨的面子上称你声爷,你他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少在老子面前倚老卖老,我胡家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问。”那被唤作胡小狗子的中年男子忽然眼神一凌,说话的同时不仅看了看一脸似笑非笑的吴四爷,还环视了旁边的几人。
“够了,何家怎么说也没从阁里脱离出来,这些年同行间的残杀还少吗?爷爷只是让我们把东西带回去,别让老人家不开心。”就在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那劲装女子忽然扣动手里的手枪,“嘭”的一枪响,那几人都悻悻的闭上了嘴。
黑衣女子把玩着手里的龙凤玉珠又接着说:“胡叔叔,待会你把他送走,至于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别留下线索。”
“谢谢小姐!”胡姓的高瘦男子连忙感激的朝那女子点了点头。
何悔微微睁开眼感觉眼前好像有个女子模糊的轮廓,晃动的火光下那女子的脖子上有个红色的饰品在不停的晃动,何悔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看清那女子的模样,眼睛却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睁都睁不开。
等何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早上了,他睁开眼就看到白二娘坐在自己的床边。
“二娘…”何悔话才刚出口眼泪就流了出来。
“好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小悔不哭啊,老何家的男子汉怎么能哭呢。”白二娘用手指抹掉何悔脸上的泪,自己却哭了起来。
“小悔,感觉好点了没。”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一直站在屋外整夜都没有合眼的何四六忙走了进来,从昨天夜里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的一颗心就始终吊在嗓子眼没有落下来。
老实说何四六之前也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墓里面会有那么多的事,如果知道这么凶险,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何悔卷进来的,万一何悔真出个好歹,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何顺天两口子交代。
“大伯,我没事。”何悔见何四六进来连忙用被子擦了把眼泪。
“没事就好…”何四六叹了口气,现在他已经后悔让何悔卷进来了。
“大伯,东西给你,”何悔把手伸到被窝里想把之前从墓里面拿到的龙凤玉珠交给何四六,一掀被子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没穿,红着脸又连忙盖上了被子,然后不好意思的问坐在床边的白二娘:“二娘,我衣服哪?”
“小悔,东西别找了,这次被人做了局,我们被人摆了一道,等我找出来是谁干的,我会让他知道得罪我何四六的后果的。”何四六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杀气。
在这之前他心中就有些不安,直到昨晚上接到电话,他算是彻底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摆了一道,一时懊恼的不得了。
想想也是,自己十几岁入行,和各路的牛鬼蛇神打了半辈子交道,现在居然被人给耍了,更可气的是还差点把自己的侄子给搭进去。
“哦…对了,猎鹰他们怎么样了?”何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显然何四六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说太多,何悔很识趣的没有多问,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猎鹰胖子和慧空和尚,这些可都是和他共患难的人,就开口问道。
“他们没事了,现在都在宾馆里睡觉,你先好好休息,下午我们回去,你这伤也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何四六安慰何悔道,然后又说了句让何悔琢磨不透的话。
“永远不要把一个人想得太好,倒斗这行很多时候人比鬼可怕。”
何悔仔细咀嚼了何四六的这句话,最后摇头笑了笑,看来大伯是太敏感了。
吃了白二娘准备好的早饭何悔就又睡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猎鹰和刘胖子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刘胖子的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不过就算这样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正拿着苹果大口大口的啃着。
看着他们二人何悔不知为什么就笑出了声,刘胖子笑嘻嘻一屁股坐在何悔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何悔。
“我说何老弟,你这是傻了吧,瞎笑个什么劲。”刘胖子摸摸何悔的脑袋一脸滑稽的说道。
“笑你啊,看你现在那熊样,你自己照镜子估计也会笑。”何悔一把打掉刘胖子手,笑道,然后又问道,“怎么没见慧空大师啊?”
“那死秃子不合群,听说你没事早上就坐车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太他娘的不够意思了。”刘胖子一听何悔这么问,有些愤愤的说道。
“哦,”何悔也有些失望,本来他还有些事想请教和尚的,这家伙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别听胖子瞎扯,慧空大师来看过你,看你还在休息,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就没叫醒你。”猎鹰见何悔有些闷闷不乐,扫了眼刘胖子道。
“说说看你们后来是怎么出来把我捞出来的,我当时一转身才发现你们不见了,吓死我了。”这才是何悔最想知道的。
“你还说呢,当时猎鹰和我都跌了一跤,等我们爬起来就找不到你了,那么黑也不知道你怎么看到路的,害的我们到处找你……”刘胖子见何悔问起这事,马上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还是我来说吧,胖子,你闭嘴。”猎鹰打断刘胖子,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何悔的床边慢慢的说了起来。
原来慧空几人当时也追着何悔消失的方向跑了很久,最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两个洞穴,本来打算分两路去寻找的,不过由于只有一个手电,最后只得赌一把,进了那个稍大的洞穴,结果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何悔,喊也没人回应,气人的是这时候慧空手里的手电还一点电都没有了,三人只能瞎摸索,最后听到,前面有枪声和爆炸声,他们就沿着声音寻去,后来就找到了出口。
但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在左援朝家里给何四六打了电话才知道何悔已经没事了,当时正在县城的医院里,几人这才匆匆赶了过去。
何悔听猎鹰说完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明明觉得没走几分钟,怎么就把慧空他们甩了那么远,不过大家都没事,对何悔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等下!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么说不是你们救得我啊,那我怎么出现在县城的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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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上门是客()
因为有刘胖子死皮赖脸跟着,何四六又做人情把这货送回了北京,本来何悔也想直接回北京的家里的,可一想自己这幅惨相,到时父母问起来也不好交代,又跟着何四六回了太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何悔就一直在太原养伤,本来以为是骨折,事实上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骨裂了,还有就是些皮外伤,在休养了几个星期之后就能下地走路了,就是腿上的伤好的一直比较慢,虽然能下地了,不过走起路来还是别别扭扭的,老觉得一个腿长一个腿短。询问医生后,医生说是这是正常现象,何悔心里的不安才淡了几分,如果变成了个瘸子,这辈子可就麻烦了。
快过了一个月,何悔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也不好意思继续窝在家里玩游戏,睡大觉,在征得白二娘同意后就去铺子里照顾生意了。
铺子里还是比较闲,早上*点开门营业,下午四五点关门,平时除了和猴子下下棋,就搬个躺椅在铺子门口看书,晒太阳,小日子甭提过的多舒坦了。
何四六因为自己惹得麻烦东躲西藏了好一段时间,何悔也有好久没见他了,直到后来何四六隔个三五天会来铺子里看看何悔,后来听二娘说麻烦好像解决了,何悔每次见到何四六都装着满肚子的问题和疑问,可每当他一问何四六都会和他打太极,这让何悔的心里很是不爽。
“大伯,你说那龙凤玉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总觉得那东西像是什么东西上的配件。”在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何悔假装不经意的说。
说完之后何悔偷偷打量着何四六的表情,何四六果然面色僵了一下方才恢复原样,叹口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我也没讲过,之前香港的买主说好的一百万啊,唉,可惜了,要是我知道是谁截了我们的货,我非宰了他。”
何悔看着何四六的眼睛,笑了笑继续吃饭,他知道何四六这是在诓他,什么香港的买主,什么一百多万,何悔可不信,不过何四六既然不想说,何悔知道就算自己挑明了,从大伯那里他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与其如此,又何必自讨没趣。
何悔有时也会旁敲侧击一些关于何九还有那几张帛书的事情,何四六总是和他打马虎眼或者干脆一走就是几天不见他,这让何悔颇为恼怒。
转眼就到了六月初,六月的天对太原来说也有点热了,街上很多年轻人都几经穿t恤了。
那天,何悔大早上还在被窝里就听有人在铺子门口敲门,何悔回了句:“去别家找去!”就继续闷头睡觉,等八点多何悔洗刷完了开门准备去买点早餐吃的才发现门口蹲着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五、六十岁的男子,外套上还有几个破洞。
“兄弟,我这今天可还没开门营业,再说你要是要吃的,可得去饭店要去。”何悔见那人的那副打扮还以为是要饭的,就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小老板,看类这话说的,吾是来做生意滴。”那黑衣男子被何悔拍了下肩膀,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说到。
听黑衣男子这么说,何悔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忙说对不起,然后把那人引进屋里来,这年头做古董生意的什么人都有,大伯交代过自己,干这行看人决不能只看表面。
“老板哪里人?”何悔给黑衣男子倒了杯茶,然后笑着问道,其实从之前刚说话何悔就听出来了,这人的普通话里口音太重,还是何悔最熟悉的湘潭音,不过何悔还是试探着问。
“小老板这可是何家的铺子?”那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何悔的话,还反问了何悔一句。
何悔一听,知道来人可能是何家铺子的老主顾,古董行的规矩比较多,忌讳也多,有好多事是不能问的,何悔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南爬子等打…”那人见何悔也不算什么都不知道,喝了口杯子里的茶,看了何悔好一会才低声念道起这几个字,何悔被他盯着觉得心里怪怪的。
听他嘴里念念有词,起初何悔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把神经病引进来了,不过在那人念道了好几遍之后,何悔刷的一下子收起脸上的笑意,再望向那黑衣人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戒备。
“你是干什么的,我想老板你走错地方了。”要是在之前那人说出这几个字来,何悔一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知道了大伯是干什么的之后,何悔也看了不少盗墓这方面的书,从猴子那里听说了不少的段子和黑话。
那黑衣男子说“南爬子等打”,“等打”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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