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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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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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珣自从那一趟芝加哥出任务回来,有意无意地,时常与侯一群这帮人混在一起。双方虽说脾气性格和手下生意都不对盘,毕竟一个圈子里晃荡,父辈同朝为官,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交往的人常有交集,碰面机会很多。
  侯一群自从拍卖会失手,龙头让人盗了,还被烟火呛出个急性支气管炎,之后就一路走霉运,脖子上挂八个弥勒佛也转不过他的衰运。公司作为中间人没赚到佣金,倒赔进去一笔运营资金场地费用。他最近通过香港港口运出一批集装箱,也因为关卡查得严谨,耽误了利润。
  富贵人家身居高位者,都特讲迷信,常年去大庙捐钱,拜佛烧香,家里请高人指点。侯一群请与他家交好的那位“老佛爷”给他看了,老头子指点他说,有人挡你的害,你的运势有大转折。
  谁他妈敢挡侯爷的害?邪性了。
  侯一群放眼望去,身边人也查不到蛛丝马迹,想不出来谁敢在他地盘上动土。他生意受挫,心里烦闷,出来喝酒打牌的机会就多了。
  楚珣也正想找侯少爷聊一聊,摸这人的底。双方于是一拍即合。
  侯家身为党内元老之后,裙带深厚手握大权,在军委里有势力地盘。侯少爷不学无术屁毛本事都没有,依仗祖宗阴德的庇荫,现在也是总参三部下属某处处长,控制广州香港的联络处,利用军队内部的通行证参与走私,只可惜经济上的罪证不足以撼动根深的大树。即便有了证据,还要看上面舍不舍得下手整治。楚珣在心里掐算,他想挖掘更深的东西,把大树烂掉的树根从地底下挖出来,看侯家还能风光多久。
  霍美人儿款款而来,穿一件黑金色低V领裹身长裙,暗光下闪闪发亮,一双大眼妩媚灵动。
  “老子手气太他妈背了。”侯一群拍拍身旁座位,“欢欢,过来帮哥揉揉肩膀,转转运。”
  霍欢欢是圈内交际场上一朵名花,很多公子爷和老总出入饭局牌局都喜欢带她。她有名气,有面子,价位虽高,但是人大方爽快,聪明有眼力价儿,服务全套一条龙,从来不扭捏小家子气。
  霍欢欢在心眼里琢磨,侯大少爷您要转运,我给您搓全身都没用,我也没那个运。您家里富比国库都嫌运势不好,我们这些小的,还等着从你身上拔毛喝汤呢。她很拿劲儿地给侯一群捏膀子,又悄悄对楚珣抛几副媚眼。
  座上姓冯的这位爷,也是有来路的,当朝小太子之一,跟侯一群是一路货色一起倒腾生意。冯小勇实打实是个浪荡流氓胚子,说:“嗳,这把谁赢了,让欢欢坐大腿,摸奶!谁输了,欢欢捏他的蛋!”
  侯一群:“操,来。”
  霍欢欢:“讨厌不讨厌啊!”
  冯小勇:“来不来?楚珣敢不敢来的?!”
  楚珣拖长声音:“来啊——”
  楚珣心里暗骂,姥姥的,这赢牌花式倘若是拿皮带抽侯一群的腚,二爷说什么也把这局啃下来。
  楚珣眼角光芒如电,牌桌上指尖轻挑,掌心下捋出五张同花大顺,干净利索。
  他赢牌之后露出单纯的笑容,小孩儿似的,笑嘻嘻地躲开霍欢欢腻上来的脸,没往奶上摸。
  他顺手从花瓶里扽出一根孔雀毛,骚美女胸前的痒。霍欢欢的事业线厉害,深沟一下子把孔雀毛都夹住了,撒娇说“讨厌么”。
  这天,一伙人打完牌,浑身乌烟瘴气,眼底猩红,出去找地方吃饭。
  冯小勇的手从身后绕到霍欢欢胸脯上,在深V领里重重捏了一把:“欢欢,哪吃?美女挑地儿。”
  霍欢欢知道楚少爷重口味,喜欢吃辣,赶忙讨好道:“就去吃水煮鱼。”
  春秀路上这家以水煮鱼出名的店,毗邻三里屯酒吧街,常年客流如云,饭点时分排了长队,生意爆满。这群公子哥儿手里有VIP金卡,老板为巴结他们递的卡,这些人都难得赏个脸。
  经理亲自将几位迎进去。楚珣一进店就觉着,店内气场不对劲,今天就不该来这儿——碰见熟人了。
  熟人是哪个?
  他们这一行人进去,穿过大堂的圆桌往包房走,一抬头,恰好撞上几位身形高大脸膛红润操着一口家乡话的汉子,围一桌你来我往,正喝酒呢。
  楚珣一看,两眼迅速望天,摸摸头发帘:“……”
  霍传武一扭头,也是暗暗一愣,小珣?
  霍爷今天是跟两个发小哥们儿出来吃饭,喝个小酒,唠唠家常。他平常不出任务时,就替哥们儿看店,健健身,打台球,生活过得潇洒自在,每晚在被窝里打个手枪惦记珣妞儿。这种隔离式的平静生活,他其实很享受。原本生活中刻意避免交集的两伙人,没想到今天在公共场合碰面。
  给楚珣开车的就是何小志。小何身份方便,作为楚总在国内出入的随从保镖,贴身跟在楚珣身边,提着公文包,两只精明的眼滴流乱转。
  何小志一眼瞧见桌旁敞着腿坐得沉默笔直的小霍同志,绷不住,差点儿乐出来,还要尽力绷直嘴角,装作不认识这尊大神。性情欢乐的小年轻的,在这种场合憋得极其辛苦。
  大庆、吉祥、传武来得早,酒已过三巡,这时都有些上头,眼睛发红。他们这桌点了一盆三斤的江团,满盆辣油映着红光。
  传武一手夹着烟,喝着啤酒。
  大庆跑到后厨门口管人要了三枚生鸡蛋。
  吉祥摆手:“俺不爱吃生的。”
  大庆白了这人一眼:“土鳖,生鸡蛋壮阳。二武,来不来?”
  传武嘴角很酷地一耸,不屑道:“以前在部队里常喝。”
  俩人的笑容透着男人之间的暗示,于是把鸡蛋往啤酒杯沿上一磕,蛋黄蛋清全打进去,冰啤酒就生鸡蛋,一口喝干。霍传武在大堂喧闹的人群中坐得安静,两道剑眉斜挑,静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气场。
  大庆招手又喊:“服务员,给拿个漏勺捞辣椒么,辣椒太多了走剩么这是?”
  他站着捞辣椒,没注意,手里漏勺一甩,一勺子热腾腾的辣椒油,就甩飞到身后的人……
  “哎呦——”
  侯一群正好路过,抬手一挡,身前从衬衫领子到胸口小腹再到西裤裤裆,竖着溅了笔笔直的一溜辣椒油!
  “我……操……”
  侯一群抬头正要骂人,有片刻的发愣,慢慢就都认出来了——当年玉泉路大院里一伙小山东。
  大庆双眼一眯,歪头打量:“呦,你啊。”
  霍传武搁下酒杯,没动弹,冷峻的一双眼眯成细长,盯着姓侯的,眼底透光。
  当年,复兴路大操场上两群小坏蛋打群架,互相投掷西红柿和水炸弹,小霍将军带领手下一群小山东,可都是参战了的,还用橡皮子弹射了侯一群的屁眼儿。双方十多年再没照过面,这也就是几位公子爷今天“屈尊降贵”进了平民小店,皇亲贵戚与平头百姓这些年生活阶层相差巨大,原本不会再有交集。
  侯一群抖了抖肩,扯着自己领子,声音不大,透着威胁:“给老子弄脏了。”
  大庆把漏勺往鱼盆里一丢,浑不在意地:“对不住啊,俺不当心的。”
  侯一群:“不当心就算完了?”
  大庆:“你想怎么样?”
  双方几句话迅速呛起来,也是憋着当年的火,互相看不顺眼,都不后退。楚珣在背后偷偷给霍传武打眼色,嗳,悠着来。
  侯一群的视线落在霍传武身上。
  霍家老二相貌身形气质,太像当年的霍传军,只是脸上多一道岁月打磨出的深刻的伤疤,像一根刺,戳着侯一群的眼球。
  传武倘若不现身,侯一群也想不起霍传军那档子事儿,早就忘了有这号人。侯爷咱仇家多了,算计过的人也海了,时过境迁,还管你们哪个是哪个?
  侯一群眯着眼睛,下巴一抬,冷笑道:“这不是霍小二么,你哥呢?”
  霍传武冷冷地瞟着这人。
  侯一群故意揭短:“你哥不会还关在昌平农场挖沙子呢吧?……哦,放出来了?”
  霍传武两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缓缓站起身,褐色手臂泛出铁色。
  侯一群低声威胁:“呦,脸上开花了?当心着,哪天可别脑袋上也来一道,那可就开瓢了。”
  楚珣悄然站在身后,眼底突然爆出阴冷的光,被戳到心口禁忌的痛点……
  这场面十分有趣,两伙人其实都是当年故知,知根知底儿,多年积累的仇怨致使双方壁垒分明,水火不容。偏偏楚珣与传武私下过从近密,还得装作表面上不熟。传武是顾及楚珣的立场,隐忍着,没有直接挥拳揍姓侯的脸。楚珣是心里维护二武,手底下忍不住想捏人了……
  场面乱了。
  大约是大庆先出的手,一掌搡上侯少爷胸口。
  霍传军那件事是不能提的阴影,是所有人心口难掩的疮疤。当年还是大庆跑到霍家,给传武妈报信,大军哥被人陷害,拍到照片捅到上面了,大军出事了,被抓了……山东帮这几个小子,恼火当年告密落井下石的混蛋,都恨姓侯的,也恨姓楚的。
  侯一群飞起一脚,霍传武眼明手快,迎面而上,横膝一挡!
  侯一群脚趾头对上膝盖骨,顿时吃痛,脚丫子戳在皮鞋头里。他挥出的拳随即被霍传武利落地擒在手里,捏得死死的。传武目光冰冷无痕,懒得多说一句废话,粗粝的手指捏住侯一群的掌骨,慢慢发力……
  经理出来劝架,一群人七手八脚互相推搡。
  霍欢欢一直闪在走廊角落里,冷眼旁观,避免殃及。一群粗老爷们儿饭馆酒桌上掐架,这场面她见识多了,不关她事儿。
  谁打赢了她跟谁走,谁被揍了她拔谁毛儿,这也是霍欢欢这些年处事的原则,上位的手段。
  谁都没注意楚珣在干嘛。
  楚珣从不打架,二爷是技术工种,不沾脏活儿。他手比任何人眼神都快,悄悄从桌上捡起一只汤勺,往鱼盆里快速一舀,顺手泼到某人脚下,再舀一勺,连泼两勺,手段阴险,面孔镇定没有表情。
  霍传武捏着侯一群的拳头借力一推,侯一群手指头快要碎了。
  侯一群倒撤一大步,大腿正待发力亮一招侧踢,支撑脚突然一滑。整个人像被人薅住后脑勺的头发,猝不及防,猛地往后一撅,噗嗤——
  ……
  四体朝天,一身红油汤子,精贵的衬衫西裤全他妈废了。
  堂堂的侯爷,这晚在整个饭堂大厅众目睽睽之下,结结实实栽了一大跟头,丢了大丑。这人脸憋得通红,简直气炸了。
  侯一群后仰摔倒的瞬间,楚珣轻快地跳开,躲开一地红油。
  楚珣伸腿抖了抖西装裤裤脚,抹掉不慎溅上的一滴油点子,再用手绢擦一擦指头。
  大庆吉祥那俩人喘着气,没打过瘾,一眼瞥见旁边抖裤子的楚二爷。楚珣不就是楚瑜那混账玩意儿的亲弟弟么,都不是东西!
  大庆完全是脑子一热,顺手拎起桌上饮料壶,里面是满满一大壶柠檬冰水,往楚珣脑袋上一泼……
  楚珣:“哎……”
  霍传武惊愕,想去挡,没来得及。
  楚珣完全没防备,冰水兜头盖脸泼下来,头上,身上,裤子上,浇了个透心儿。他眼睛里都溅上柠檬汁,顿时酸着了,睁不开眼,捂着。
  霍传武:“……”
  何小志一直闷头看热闹,吃惊地捂着嘴巴,眼底爆出一片幸灾乐祸的坏样,霍哥,惹祸了吧,你哥们儿竟然把楚总打了。
  饭馆洗手间内,楚珣扒在大镜子前,擦自己浑身上下的水,头发都湿了。骄傲的一只大花公鸡,掉汤里了。
  他嘟囔地骂姓侯的,连累二爷跟着倒霉,悲催得。
  爷回头也得去香山碧云寺烧个香,请个佛爷。
  一方手帕很快擦得湿透,洗手间门一开一阖,楚珣抬眼,镜中闪过高大的身形,小屋里溢进一股熟悉的温暖气息。
  霍传武眼底带着歉意,显然也很意外:“成吗?”
  楚珣眯着被柠檬水刺激到的眼:“你看呢?”
  狭窄的洗手间立刻显得局促,天花板上灯火变得昏暗,光影打在两人脸上,睫毛闪烁光芒。
  楚珣在这人面前,不用摆臭架子,嘴巴慢慢撅起来,头发湿漉漉的,狼狈得可笑。
  霍传武突然就想乐,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小珣受委屈的样儿,特可爱。他猜出是小珣往地上泼油,这蔫儿坏的,真他妈解气。
  楚珣委屈得:“你还乐?你再乐?”
  “我帮你,你还整我!”
  霍传武露出一口白牙,笑着也不说话,拿过一沓纸巾,给楚珣擦脖子上的水。
  他伸开大手,揉乱楚珣的湿发,再一缕一缕理齐,像大男人哄他的男孩。
  楚珣骂道:“你妈的一群猴……还有你们家那个叫大庆的,回头你替我把这人收拾了,你拿水泼他,开水!”
  “嗯,我回去泼他。”霍传武淡定地补充道,“大庆不是俺们家人。”
  楚珣做了个咬人的口型,门牙几乎咬到传武鼻子,传武迅速撤后躲开。
  传武的脸笼罩在暖黄色光芒里,睫毛和鼻梁勾出很好看的阴影,沉稳而温暖。
  衬衫浅粉色,见水就透。
  楚珣又是当下潮人穿衣的流行格调,衬衫里面是空心儿,不像传武这种作风保守的,里面一定套一件背心打底。
  粉色棉麻布料下透出浅白肤色,洇出胸膛的轮廓,湿漉漉的面料摩擦胸口,乳尖发胀。楚珣仰脸迎上传武的视线,对方眸子深处有一点漆黑发亮,像燃着的火苗,像晨星。二武盯着他胸口,眼神露骨。
  传武呼吸炙热,吹弄着他的发帘,贴得很近,默默帮他擦拭,宽阔的胸膛一拢,两条手臂将人罩在墙角,带着强烈的心理暗示。两人动作协调一致,楚珣一抬胳膊,传武就知道往哪里伸手。
  裤裆也溅上水,楚珣低头动手整理,里面凉飕飕的。
  传武忍不住又笑出酒窝,小粉鸟肯定湿了。
  楚珣憋屈着:“你笑个屁。”
  楚珣:“擦啊,你给我擦下边儿啊?”
  霍传武就势伸手去掏,霍爷给你擦小鸟……
  楚珣飞快地伸手接水龙头的水,往传武身上撩。
  传武一把抓住他两只手,紧紧攥着。身体的接触让两人恍惚,压抑不住冲动,想要抱。
  传武两只大手托住楚珣的肋骨,像抱个大娃娃。睫毛和鼻尖蹭着,无话。
  楚珣也不矜持,靠上去,两人在灯下搭成个人字形,脸贴脸,就这么静静贴着,男人粗糙的下巴撕磨,地上光影美好地重叠……
  霍传武强抑冲动,其实并不太清楚,小珣为什么突然乖顺,猫似的,也不跟他斗嘴掐架了?
  楚珣心里明白,什么都知道了。
  他几乎每晚都去地下宫殿,二武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看着这人光裸着身体从浴帘后面走出来,遍身缀着光芒,白色螺纹内裤洇出饱满的肉色,屁股上胎记浮现。
  他看着二武躺上吊床,躺在当年那根大石柱子下。二武懒洋洋地放松四肢,然后慢慢侧过身,一条腿搭上。这人后背水珠哗哗地流淌,粗喘着,肌肉在灯下颤抖,手指发力,像拼命压抑又像最彻底地袒露男人的欲望,吊床随着手心的动作剧烈摇晃……
  二武这傻小子,还不知道自个儿老底全暴露给二爷了吧?
  楚珣嘴角勾出受宠的笑,低声说:“快出去,别让姓侯的看见咱俩。”
  传武压抑着喘息,“嗯”了一声,嘴唇湿着蹭过楚珣额头。
  耳畔传来不知道谁的一阵敲门声,餐馆里人声脚步声嘈杂。
  两人迅速分开,调开视线,胸膛起伏,眼底柔情一片……
 
  第六十六章 试探争锋

  霍传武大步如风走出来;顺手抓过他家大庆;反肘一拧;把人脖子夹到他胳肢窝下面;狠命揉搓一顿,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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