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不是应该行动迟缓,没有思考能力的吗?”叶千心里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但是对面的东西可不给他丝毫考虑的时间。
半截白骨半截肉的两只烂手一左一右朝着叶千的双耳接近,要是被砸中,就算不受伤也要被恶心好一阵。
叶千放在背包里的手陡然静止,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坏笑。
微缩酒精灯从他手中飞出,砸在对面的腐尸身上碎裂,空气中陡然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酒精味道。
“今天让你尝尝地狱火海的滋味。下地狱去吧。”叶千双眼怒视,几乎是从嗓子里面喊出来的。一个精巧的打火机带着湛蓝色火苗砸在腐尸身上,大火砰的一声如同爆炸一般剧烈的燃烧起来。
叶千在丢出打火机的瞬间就朝后退了两步,但是那火焰还是将已经挥发到空气里面的酒精点着,脸上感觉一阵火辣辣。
一阵焦黑色的烟从腐尸身上冒起,哔哔啵啵的炸响声不绝于耳,那是一个个白嫩的蛆虫在火焰中炸裂的声音。
说也奇怪,这腐尸被火焰点着就静止不动,如同一具人形木雕矗立。
21 叶家()
周围的藤蔓见到火如同耗子见了猫,纷纷缩回躲在周围的灌木丛里面消失不见。
彦林也娇呼一声从空中坠落下来,叶千虽然已经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想要来一个英雄救美,要是可以同电视剧里面那种在空中接住,然后深情对望,慢慢旋转着落地就更加完美。
不过明显他的愿望没能实现,彦林已经离地接近两米的高度,落在地上即使全部是松软落叶铺垫,还是双腿被震伤。
“学姐,没事吧?”
“没事。”彦林回道,但是她刚一起身,差点倒在地上。“可能是关节腔被震伤,慢慢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的。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充满了诡秘和阴森,而且祥子被当作棋子丢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关键是,我们有好多的事情需要相互的捋一捋了。”叶千说着,伸手搀扶着彦林的腰,将她一只手挑在肩上,朝着这一片藤蔓灌木林外面走去。
每走几步,彦林总要休息几分钟。
花了好一阵才回到叶千第一次见到彦林和陈俊的三棵齐头柳树下。
叶千眉头皱起,他在这里并没有感到有祥子存在的气息。“好了学姐,这里应该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就在这里多休息一阵吧。”
彦林一边轻轻的点头,然后靠着柳树坐下来。
“我先问吧。”叶千说道。“学姐你不是身体重伤了吗?怎么又会回来呢?”他说道这里脑海里出现的却是被白蛇咬中的幻象里面出现的一幕幕景象。
“嗯。我本来是昏迷的,但是我做了一个梦。然后我就醒了,醒来后发现陈俊已经开着车快上高速路了。首先,发现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就连那些掉落的肉都已经有新肉长出,我现在是不是更加白了呢?”彦林随手摸着低垂在额头上的柳条,如同说着别人的经历一般。
彦林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叶千感觉那个神奇的能让她几个小时就能重伤康复的梦不是这么简单,但是既然她不想多说,便不多问。
看着彦林,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那陈俊又是怎么回事?”
“陈俊是送我回来的,我担心你,所以就下来找你来了。本来他是同我一起下来的,但是在下来经过那张红色巨脸的时候看见它露出一个微笑,恐怖到了极点。还是他安慰我,不过是一张壁画而已。没想到陈俊他居然就这么死了。”彦林说着眼睛就开始湿润。
叶千看着梨花带雨的学姐,终于认识到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深刻道理。
其实在他上课的时候,他的生理学老师说:女人是油做的,男人是水做的。因为女人的脂肪占体重比例明显比男人高得多,而男人身体含水量比女人高得多。
“不,陈俊肯定还没死。被我用酒精烧死的是一具腐烂了的尸体,陈俊早上还在一起,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这么快腐烂成那种模样。”叶千语气十分肯定。
“小千,我想听听祥子的故事。”彦林将话题转移开来。
叶千点点头,然后开始诉说祥子的故事。
在我小时候,村里一共没几户人家。而年龄相仿的自然就经常在一起玩耍,直到上学。
而祥子跟我同岁,但是从小就作恶多端。记得跟你说过,祥子小时候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一次他将邻居奶奶养着下蛋的母鸡抢走,然后找了个空地用泥巴树叶包裹,学着电视里做起了叫化鸡。
还有,他经常去工地上,见到人家施工用的锄头榔头镐子全部偷走,卖到外村的废铁站,然后把钱拿去打游戏机了。他就是这么长大的。
自古有云:从小偷针,到大偷心。
我上了初中,因为成绩还算不错,从来没留过级,于是便比祥子大了两级。那一年,我已经高二,他高三。他就伙同镇上的流氓青年将那个邻村的小姑娘给强暴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祥子被判刑六年,但是进去还不到三个月就被打死了。尸体运回来,村民堵在村口不让进,于是就埋在了滥葬岗旁边。
后来,埋下去不久他的棺材就会从土里冒出来。第一次是因为夏天,被大雨淋过,山水刚好从他坟头经过,直接冲出。
第二次,是村里的牛刚好疯了一头,直接狂跑,没人能追上。最后在他的坟头发现,但是他的坟头已经被牛顶倒,露出里面阴森恐怖的棺材。
第三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的棺材就突兀的出现了。坟头也倒了,估计也是什么野兽或者人为的。
一次两次,都可以算是偶然,但是三次就是必然了。
所以,他的妈妈就求了一个阴阳先生。
而当时正好赶上公元元年,二十一新世纪,没人信这个的。而那个阴阳先生就是我的父亲,叶容声。
父亲其实早就听说了这事,但是碍于祥子生前作恶多端,名声不好,便也不敢轻易的帮衬。而现在人家求上门来,便不得不帮。
父亲当时的意思是他就一个人去将祥子的尸体偷偷带回来,然后悄悄安置在张家祖坟便解决了。一家人的祖坟埋葬了世世代代的人,不管你生前多么显赫,或是多么平凡,但是被葬入祖坟的那一下,便已经叶落归根,零落成土。
但是当时的爷爷就是不同意,说是叶家不能断了传承,必须带着我一起去。
所以,祥子从那以后就一只跟在我的身边。
我本来就对家里的各种东西窥视好久了。现在先容许我介绍一下我的家族。
叶家,一只很低调,直到现在也很少有人知道。叶家一般在世人眼中都是医生,比如现在的本省四大名医中的叶志和便是我叶家的分支。他们走的是医术道路,所以身份显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我家一脉早就将医术没落,只能在乡野村落里面当一个草草医土医生。但是我家的驱邪术一只被流传下来,直到我这里。
22 绣花鞋()
那天,父亲带着我出门。出门之前将一串沉香木做成的手链给我了,说是为了以防万一。
等我们到了那块乱葬岗时,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尸体腐烂的味道,那时还小,哇哇哇的吐着才走到了那一堆乱泥旁边。
一口漆黑的棺材露出半个头,被红土半掩着。那露出来的半头,油黑色的棺材漆被什么东西给磨蹭掉了,露出里面的原木色。
父亲看了一眼周围的山势,然后神情凝重的在地上撒上三黄粉,将这座坟包在一个圆圈里面。
让我手持紫竹手杖站到远处看,他掏出很多的瓶瓶罐罐放在地上。
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但是我实在听不清。一层黑雾从那半裸着的棺材里面冒出来,但是所有的黑雾都被那一圈三黄粉给笼罩,没有朝着外面泄漏一丝。
等到所有的黑雾慢慢散尽,地上的三黄粉都变作黑色的炭灰了。而里面的父亲脸上涂满了各种颜色的东西,如同京剧里面的大花脸。
他的身边,那口本来应该在土里葬着的棺材已经化作一堆废柴,凌乱的堆着。而在父亲的对面,一个阴森的僵尸站立,满身都扎满了银针。
父亲回头怒视了我一眼:不要看他的眼睛。
但是还是晚了,一下子我就感觉父亲站在我的对面,而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腐臭味。
后来我才知道,祥子生前虽然作恶,但是是在牢狱里面生生被人打死的。他充满了怨念,灵魂化作怨灵,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尸体。
它从棺材里面被唤醒,早就压抑的怨念难以发泄,一下子就将我的灵魂摄入到了它的尸体里面。
父亲当时差点就哭了,但是幸好我当时站得远,手上戴着沉香木手串,还有一根紫竹杖,不然你也就不会看见现在的我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将我从那尸体里面给拉出来的,反正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祥子就已经隐藏在我的影子里了。
而且祥子家交待的任务也被父亲完成了,但是父亲后来再也没有为别人出过手,一直都是在教我各种驱邪术。
叶千说完,看着一旁的彦林。
“小千,我们回去吧?”彦林没由来的说道。“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我想离开这里,回到学校,回家。”
叶千其实何尝不想直接离开这里,回到那个温暖的小家。但是现在这里的事情还有很多都没弄明白,陈俊在这里丢了,支教也没能完成,还有耳朵里面的咿咿呀呀声音没有得到解决。
但是如果不回去,麻婆的警告让叶千害怕。他真的怕彦林会突然变成厉鬼,然后被自己亲手杀死。
“好,咱们现在就回学校。”叶千说道。
两人一经商定,立马出发。
等到叶千带着彦林回到林源村那村委会大院,火红色的夕阳应在西边的山坳里挂着。
陈俊开来的面包车还停在大院里面,两人也没有什么东西。回到宿舍随便收拾一番,砸在车上,叶千便打着火,踏上了回校的路途。
颠簸的石子路,叶千的手随着方向盘左右摇动。开阔的漏财坑边上,除了这一辆金杯面包便别无一物,在金色的夕阳圣辉中沐浴。
夜幕如同陡然就降临的,太阳的笑脸已经到了山的另一边。这条蜿蜒漫长的石子路叶千不过才开了一半。
彦林回头,发现巨大的漏财坑里面早就已经是星辉斑斓。那夏夜里面最美的繁星看起来是如此的绚烂,但是她知道那分夺命的绚烂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黑色的夜幕留出了大片的空白,让人充满恐惧,但是又忍不住的遐想。
叶千回忆这三天来的经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事情翻上心头。
陡然的,一阵刺目的灯光从后视镜里面传来,他下意识的就闭上双眼。彦林一声尖叫,然后叶千一脚将刹车踩下。
车头距离平整光滑的漏财坑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住了,坐着车上看就如同已经被悬空了一般。
叶千心有余悸对回头朝着车后面看去,除了黑暗便空空如也。
“学姐,先下车。”叶千说着率先打开了车门。围绕这这普通的面包车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彦林也下来,弯下腰去看车底下有什么。“小千,你快来看。”彦林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将什么东西吓到一般。
叶千随之弯腰,车对面一双旧时最流行的绣花鞋,红色如同即将有血水渗出的放着。
“装神弄鬼。”叶千咕哝了一句。“上车,咱们继续赶路。”
车继续平稳的朝着前方驶去,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小时候,面包车上了高速。叶千感到背后有微风掠过。“学姐,你把玻璃摇上来,速度高风力能将车吹翻。”
“你说什么?”彦林惊奇的问道。
叶千侧过头瞟了一眼,所有的车窗禁闭,没有一丝的狭缝。“你刚才朝着我吹气了?”
“有病。”彦林白了他一眼。
叶千感觉一层冷汗从背脊冒出,那诡秘的凉风绝对不是偶然,更不可能会是错觉。
前方指示牌显示再有五公里就到了服务小区,他打算停下车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右边后视镜里面显示有辆车在后方,距离太近。叶千鸣笛示意,但是他的眼睛在后视镜里除了看到后面车灯,还看到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放在彦林的身旁。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来不及多想,陡然提速朝着前方的服务小区绝尘而去。
等到了小区,叶千下车从车后座将那双红色的绣花鞋拿起。
“学姐,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问道。
“啊,不知道。一直没注意看脚下,都忙着睡觉来着。”
叶千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总是如同背后被某个东西盯着一般。朝着不远处的山坳里,一把将红色绣花鞋扔出去。
脸色郑重的回到车上,继续朝着前面行驶。但是他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彦林身边,想要看看那奇怪的绣花鞋到底是怎样出现的。
但是一直也都相安无事,彦林被后视镜里面的眼神给吓到,再也不敢睡觉。“小千,你看。”
叶千随之朝着左侧看去,只见路旁的片高坡之上,一棵茂盛无比的大树孤零零的矗立。树上挂着一具女尸,但是女尸脚下的那双红色绣花鞋让两人嗓子都提到了脖子眼。
23 耳虫()
路途太过于遥远,去的时候是乘坐大巴车,经过了九个小时的煎熬才到了县城。而叶千一路上飞速的赶,但是还是要休息。
凌晨三点,叶千终于开始疲倦,找了一个服务小区,,打算休息一夜。反正再快也要到明晚才能赶回学校,但是一路疲劳驾驶说不定还会出事。
进到房间,一下子躺下,所有的精神压力得到松懈,几天以来的疲劳都瞬间将他包围,没几分钟呼声大起。
他是被一阵紧凑的敲门声给弄醒的,压下烦躁的心情,打开门。
门前是空寂的走廊,可以清晰的听见不远处还有汽车呼啸而过。但是就在他要关门的瞬间,地上的两只红色绣花鞋让他冷汗直冒,睡意全无。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直接回到床上,但是再也没有心情入睡。不到三分钟,又是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如同响在他的心头,随着心跳节奏上下起伏。
“卧槽尼玛。”叶千瞬间从阳光帅气的美男子变作街头流氓。一把拉开门,还是空空如也,地上两只鞋子安静的放着。
一手拿起一只,走进房间。
随手掏出打火机,从柜子里掏出一瓶烈酒,直接倒在鞋子上。打火机立马随上,但是每当打火机的火焰接触到那浸湿的鞋面,瞬间熄灭。
叶千心里一惊,再也不敢作祟。
将绣花鞋用绳子拴住,紧紧的绑在床头,然后跑到楼下,用瓶子装回什么东西。
将瓶子里面的液体在倒在浴盆中,然后一把火点下砰的一声,火焰如同爆炸一般升腾而起。
一声冷笑,叶千将那爽绣花鞋抛落在火海之中。一声凄惨的叫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听的叶千心里烦躁想打人。
索性转身从包里掏出一颗白果,走到那还在冒着焦糊味的浴盆旁边。
“白果诛邪。”说完双手一拍,白果粉碎在两掌只见,一片白色粉末碎屑飞过,所有的凄惨声消失不见。
“哼,不过如此。”说完继续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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