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伪装成一名普通狱卒】
【他对你的存在充满憎恶】
……
“叫人逮捕你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事还得瞒着史塔克,还得支走你的护卫速战速决,所幸一切都没超出掌控。”
“理由呢?”
“理由啊。”
注视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罗根”啧啧叹道:“用活人来做实验,蓄意谋杀瓦坦伯爵夫人,这个罪名如何?当然,您没见过那倒霉蛋,这点我很清楚,不过,在确凿证据面前,谁又能相信呢。”
说着,也不等夏尔回应,他就扫了眼周围。
“巫师大人是不是感觉这里很眼熟?啧啧,可怜的兰尼斯特,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愣头青打乱了全部谋划,眼下不得不缩回老巢去舔伤口喽。”
他说着,饶有兴趣的瞧了瞧夏尔。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我想他们应当感谢我,因为我即将替他们解决一个心头之患。”
“你想杀我?”
“当然,所有人都去参与作战会议,眼下可是最好时机。而且龙穴上已经有过证明,你其实也会受伤,不是吗?”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夏尔不由眯了眯眼,“那人是你指使的?”
“是的,没错,龙穴,鹿角民,他们没有撒谎,但小卒子怎么可能知晓真相?”
“你们以为是小指头?”瓦里斯摇头叹气,“看到你们被耍的团团转,我从未感觉那狡猾的矮子有这么可爱过,当然,他逃跑那会其实也挺可爱的,啧啧。”
夏尔不由默然。
瓦里斯则自顾自的道:“从你第一天入城开始,我就从未间断过对你的试探,做事性格、生活习惯、以及那令人恶心的巫术伎俩……”
“疯女孩固然行事毫无规律,但只要在她耳边悄悄耳语,她就会笑嘻嘻的照着你的想法来做。”
“红堡看似安全严密,但谁又知道它的每间房间墙壁中都会有密道存在呢,陛下和他夫人自打进入红堡之后就没上过床,我连这个都清楚,其他的……。”
“曾经老对头手下被抛弃后,再收买过来简直轻而易举,还有你身旁那些护卫,他们固然不愿与你作对,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你很激动?”夏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皱眉盯着他道:“为什么?”
“据我所知,我根本没和你打过交道,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就因为即将杀个人?杀个巫师?”
这话令兴致勃勃的瓦里斯沉默了下来,随后就在夏尔以为他不愿意多说之际,他突然收起那种伪装出来的太监腔调,转头,注视着木桩侧面的空地角落,低沉且伤感的道:
“你觉得戏班生活怎么样?就是那种耍杂技,扮小丑、整天东奔西跑的那种戏班。”
夏尔没有回答,瓦里斯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
“忙碌、喧嚣、劳累、甚至还得忍受老板时不时的责骂与鞭打。不过这些对于一位孤儿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生活了,所以我一度很喜欢那里。”
“我们戏班规模还算不小,我记得当时我们老板有条船,可以载着我们来回在布拉佛斯与自由城邦演出,当然,有时也会来君临,或者旧镇。”
说着,他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
“我记得第一次坐船时不小心吐在刚刚清洗完的甲板上,同铺的老汤比狠狠的骂了我一通,却又在老板质问下帮我隐瞒了下去,这让我免受了一顿毒打。还有罗米,帕斯,以及小铃铛。那段时光真是令人难以忘怀。”
“我认为整个戏班子都是好人,好到可以将他们当成我从未见过的家人一样,不论是和蔼的老汤比还是严厉的戏班老板。所以我非常好学,就像是渴望得到父亲夸奖的孩子那样……可惜,孩子又能知晓什么是大人之间的游戏规则呢?”
“游戏规则?”
”是的,我是那么的卖力气为戏班演出,可在金钱面前,老板却果断的把我卖给了一位陌生人。
瓦里斯说着,不由冷冷一笑。
“男人买男孩有什么事?在戏班时我听到的这种传言很多,我很害怕,但我根本没办法反抗。”
“本来我已经做好某种准备,谁知道事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全身上下他唯一要的不是身体、不是服侍,甚至不是生命,而是我的**。
说到这时,他已经咬牙切齿。
“他让我喝下一剂药,然后我连根手指都没办法动弹,我也没法发出任何声响,但所有的知觉都清清楚楚。再然后,他用一把长长的,非常锋利的弯刀,将我的命根子连根带茎切了下去,一边切一边还念念有词。”
“我看着他将我的男根放进火盆烧毁,烤焦。火焰转为蓝色,我听到有个声音在回应他的召唤,是的,我听到了,昏迷之前听了个清清楚楚,尽管我听不懂那声音说了些什么。”
说着,他正过头来紧盯夏尔面颊,那双眸子已经不知不觉蓄满怨毒。
“醒来后,我对那人已没了利用价值,他便赶我走。当时我感到很害怕,我问他我该怎么办?他回答说,他建议我去死。我恨他,所以决定活下去。
我乞讨,偷窃,出卖自己残存的身躯,不择手段地赚钱,开始是窃贼,后来我干起情报生意。我渐渐名声远扬,伊里斯陛下因此而雇佣我当他的情报总管。尽管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他疯疯癫癫,但……”
之后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审讯室内因此陷入安静。
而瓦里斯就这么盯着夏尔,一会脸色狰狞,一会摇头叹息,一会不自觉发笑,一会神色恍惚。
最终,他深吸了口气,恢复之前淡定。
“我最终成为小时需要仰望的那种大人物,但那晚的情形依然在我梦中萦绕。只是我梦见的不是那巫师,不是他的刀,甚至不是我的男根在火焰中枯萎焦糊的样子,而是那个声音。”
“火焰中的声音。那到底是神灵?是恶魔?还是男巫的伎俩?……不,所有的伎俩我都精通,只有这种我全然搞不清楚。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召唤了‘它’,而‘它’作出了回应。
从那天起,我便痛恨魔法及所有操行魔法的人。”
“所以……”
他冲夏尔微微一笑。
“知道吗,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几十年,你可能是第一个,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
“燃烧的火盆,施法的男巫……”夏尔没有回应,反而低声喃喃着,面色略显嘲讽。
那位红袍女还真没说错。
这就是他的危机?
可真他妈的莫名其妙。
盯着夏尔半晌,瓦里斯突然摇了摇头。
“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或者说,这只是其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原因,大家都是成年人,怨恨、愤慨,这些能影响人的判断,却无法彻底左右人的思维,特别是这关乎你毕生目标时。”
“毕生目标?”
“相对兰尼斯特,史坦尼斯是个不错的国王,可他薄情寡恩,可不是我们所期望的”
“所以,除掉你,他这个国王也就当不成了。”
夏尔本来还保持着平静,但听到这话却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他愕然道:“所以你的计划是诬陷我,然后让他抓了我?再然后你伪装成他的人将我杀死?然后他就会失去那张铁椅子了?”
“没错,巫师死,七国乱,真是令人羡慕的影响力。”
“羡慕?可笑的想法。”夏尔嗤之以鼻:“你当这是在玩过家家吗?杀了我,他就当不成国王?哈哈,脑子秀逗了吧。”
似乎对夏尔的言论非常惊讶,瓦里斯奇怪地道:“你自己都没发觉吗?史塔克处处维护视你为己出,而他则是史坦尼斯王位最大仰仗。还有红堡外那几十万可怜虫,他们当你是救世主,可如果救世主被那位冷冰冰的国王杀掉的话,会发生什么?”
“隔阂、叛乱、还有暴动……”
说着,他抿嘴一笑:“这场面注定很好看,不过我很遗憾,你见不到这种场面。”
“我也很遗憾。”夏尔失笑摇了摇头,突然问了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为什么?如果你有一个惦记几十年的死敌落在你手中,那你就明白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了,虽说你其实不是他,但……”瓦里斯说着,却突然一怔。
眼前之人在刚刚一个恍惚间,竟然莫名其妙的挣脱了木桩!?
不,并非挣脱,而是将木桩变没了,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
“你……”
他双目大睁,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戏虐与淡定,反而稍显慌张。
“你调查的其实已经够多了,但还是不够。”夏尔叹气,随后不等光头回应,他用力扣动手中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弓弩。
嗤——
鲜血飞溅,一箭透入胸膛。
“反派死于话多,你这个古代人怎么会懂?”
77 二次越狱()
弩箭穿透胸膛,原本还一脸淡定的瓦里斯不敢置信的低下头,注视着那捅入自己体内的钢铁箭矢,然而没等他多看几眼,另一支箭矢复又倏然钻入肩膀。
“燃烧的火盆?烧焦的血肉。”
“危险?”
喃喃着,夏尔从腰部别着的箭筒中再次抽出一根散发着锋利光芒的钢箭,提箭上弦,手中十字弩第三次瞄准,而这次他打算彻底解决。
嗤!
铁箭刺入脖颈,透射动脉的箭矢令血液飞溅。
瓦里斯原本还勉强保持清醒的神志迅速模糊,恍惚的最后看了一眼夏尔后,身躯随之瘫倒在地。
【你用十字弩杀死了伪装成狱卒的瓦里斯,你获得一点生命能量】
……
抹了把脸上飞溅到的血液,看着眼前这具新鲜尸体,夏尔脸色阴沉。
千防万防,却没想到从这冒出来一个潜在敌人。
现在怎么办?
虽说这蜘蛛之前说的一些话略有可疑,但不管如何,那秃头国王已经对他动手了。
原地等着别人来此,然后可怜巴巴的喊着自己冤枉?
将自身命运放在别人的“怜悯”之上?
这个念头倏一闪过,就被夏尔抛之脑后。
他准备再次越狱。
做出决定,但夏尔却并未将眼前这具尸体如何,尽管利用它可以获取一具骸骨战士,但留着他却多少算是个后手。
情报总管伪装成狱卒跑这来,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只是却不不见得有决定性效果。”
喃喃着,他踏步走出这座二进宫的地牢审讯室。
可能是为了方便瓦里斯动手,外头没有任何其他守卫,扫了一眼后,夏尔轻车路熟的爬向上层。
……
“罗根这混球胆子不小,竟然敢自己跑去瞧那位黑巫师。”
“现在不看,后面可就没机会了,陛下他们在烂泥门那的校场点兵,回来后才不会把巫师留在这。”
“我们要不去看看?陛下他们没那么快赶回,趁现在还有时间?”
“得了吧,我还没活够。”
“要我说这黑巫师好像也没有多厉害,不然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抓住了?”
狱卒说着,冷不丁一瞥,结果就发现楼下钻出一人来。
与此同时,一根弩箭破空袭来,闪电般穿透身旁同伴胸口。
血液飞溅面颊,狱卒张嘴结舌。
“黑,黑巫师?”
“快跑!”
“快去通知佛罗伦爵士!”
剩下两位狱卒惊慌逃窜,眨眼间就跑上了楼。
夏尔是在地下听清人数后他才钻出来的,本以为会遇到一番麻烦,谁承想这两人竟然不战而逃了,注视着那两个疯狂逃窜的背影,他却反而皱了皱眉。
没有新兵员补充,他就凭这一具尸体逃出去?
指望所有人都和刚才那几个一样?
这简直没谱的事情。
举目望去,这里和他之前来的那此没什么不同,黑牢当中可能有“兵源”,只是他没钥匙,想要打开房门可是费劲的很。
于是夏尔叹了口气,准备现将他刚刚的猎物转变成兵力再说。只是当他路过某件牢房时,一道粗糙的话语却倏然出现。
“小子,把我放了,咱们一起闯出去。”
声音即粗糙又沉闷,顺着声音方向看去,源头是一座房门紧闭的监牢。
显然,声音源头在门后。
“猎狗?”他对这声音还算耳熟。
“小鬼巫师记性不错。”
“放你出来杀掉我?”夏尔说到这时一脸冷笑。上次这家伙突然冒出来差点没被他得手,要不是有人拼死护着……
“你他妈当时让我很不安,所以我才打算干掉你。”
“现在就让你安心了?”
“现在我还想干掉你,但不逃出去,我就得脑袋搬家。”
“你可以穿上黑袍。”
“史坦尼斯那秃头可不会让我选这个。”
听到这话,夏尔倒是有所犹豫,随后想了想,他指挥骷髅去将守卫们逃跑时落下的武器拿回来,随后用力劈砍了几下。
锁头应声而断。
一张即邋遢又丑陋的大脸随即钻了出来。瞧了瞧夏尔旁边的骷髅后,他呲了呲牙,随后踏步从中走出。
“你开路,我殿后。”夏尔说着举了举弓弩示意
“胆小的巫师。”猎狗朝地呸了一口,随后一把抢过骷髅手中的武器,踏步向着外头飞快走去。
“上次你们是怎么逃出去的?我是说红堡。”
“在处女居那边有暗道。”夏尔倒也没打算隐瞒,因为如果真能到达那的话,那地方也瞒不住。
“处女居?”听到这,猎狗边走路边瞥了他一眼
“我记得当时我正好从那路过。”
“我们当时还看到你了。”
“那个骷髅?”
“没错。”
“真他妈的。”
忍不住嘿了一声,脚步已然来到了楼梯口,他刚想上去,结果就被夏尔叫了住。
随后他转头看去,就看到夏尔蹲下身伸手,将刚刚被他干掉的某个倒霉狱卒眼珠子挖了出来。
“你这变态嗜好可真他的让人恶心。”
瞥了他一眼,夏尔没理会,随后拿出吊坠低声喃喃了起来。
这种情况,傻子也知道他是在施法,猎狗因此而暂时按捺住了急迫心情。
随后他就见到,在巫师手中,本来挂着几根血管以及未知灰白糊状物的那滩眼球迅速坚固,并与其他粘稠物质脱离,最终完全变成一颗独立的圆形球体。
“我不清楚你在干什么,但你最好快些。”听到楼上有所响动,猎狗忍不住说了一嘴。
不过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就见巫师突然用力将手中眼球扔向楼上,然后就像是受到某些惊吓一般慌忙捂住了面颊,双腿忍不住后退了几部。
“小子,你……”
“六个人,其中一个穿盔甲的骑士!”夏尔急促的说,边说边拄墙晃了晃脑袋。
“还有三个骑士援兵刚从最上层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多援兵,我们应当速战速决!”
猎狗对此充满疑惑,但他并未多问,反而持剑冲向楼梯上。
而夏尔则开始冲着被他挖了一个眼球的尸体喃喃自语。
于是当猎狗与上面来人迎头撞上时,一具泛着血色的骷髅攀爬而出,并在夏尔与他的骷髅兵驱赶下奔向楼上。
来人果然有六个,为首的是猎狗叫不出名字的一位骑士。
面对那包围而来的众多士兵,他双手持剑,停在楼梯口狭隘之地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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