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会因为埃欧尔此时的遭遇而愤怒,但却不会因此失去冷静。
况且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种心理尽管充满侥幸,但却也足以让夏尔深入思考。
只是就算如何做想,他也无法让自己完全无动于衷。
“我必须要做些什么。”
他默默想着,
然而一时间他却不知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自身力量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无法发挥,那么唯一选择似乎就只有凑上去。
只是看起来那高空当中的敌人不多,但不用芬巩提醒,夏尔也能猜到那地方并不单纯。
或者说,敌人突然布置出这种情景,如果被简单就破掉了,那除非魔苟斯是个傻子。
“这是一个陷阱,这点毋庸置疑。”
“但大敌的目的不见得只是布下陷阱……他想要激怒我?”
“或者……激怒合围线上的军队……”
扫视周围陪伴着的众多骑兵,夏尔隐隐有所猜测。
种种思绪闪烁,但夏尔以及身旁一些精灵最终没有丝毫应对的返回了要塞。
魔苟斯想要激怒诺多族。
这点显而易见。
但激怒后的目的是什么呢?
引军队主动攻击他?还是有其他目的?
夏尔猜不到敌人到底是如何想的,目睹了那一切后,他也有些心绪不宁。
不过回来的路上他却突然灵光一闪,随后一头钻入了要塞当中的锻造室内,开始实验自己的突发奇想是否可行。
……
与此同时,安格班门户发生的一切也渐渐在整个希斯路姆地区传播。
诺多族的合围让长久的和平一直笼罩在整个中土,以至于这些年精灵族整体氛围充满欢乐与轻松。
然而也正因此,当惨剧出现时,造成的冲击会更加强烈。
希斯路姆内,许多精灵前去远远眺望,面对那山腰所发生的一切充满愤怒。
同时不只限于希斯路姆,合围线其他所在同样也发现了安格班门户上那发生的一切种种。
继而惹来群情激奋。
“魔苟斯只会躲在他的老巢不出来,胆小如鼠,阴险的耍这种卑鄙手段!”有精灵破骂。
只是不论他们如何愤怒,那些受苦的精灵俘虏仍旧每天固定出现在桑戈洛锥姆山腰上,承受着种种折磨发出惨烈叫声。
敌人不过微微动了动手指,引发的效果就如同烈火一般将平静的局面煮沸。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消息就渐渐传遍了整个合围线,以及合围线以南的一些地带。
诺多族的怒火统统被点燃。
发动战争的话题被接二连三的提起,并且引来一片拥簇!
但一些目光深远的存在却因此而皱眉。
激怒他们岂不正是魔苟斯的目的?
虽然不清楚为何老实了几百年的黑暗大敌会突然弄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但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却正是按兵不动,而非按照敌人的想法来行动!
于是面对这日益眼严重的征讨声音,诺多高层一片安静。
111 反击()
“魔苟斯被我们围困了三百年,哪次进攻不都是被我们打了回去。埃瑞德路因之战过后,他已经没有力量再次攻打我们了!”
响亮的声音从要塞内一片空地响起,让刚刚从锻造间内走出来的夏尔不由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群围在一起的精灵,以及一位面色涨红的演讲者。
“所以他才故意激怒我们,不得不说,他成功了,但这也暴露了他胆怯,他无法再次攻打我们的事实。兄弟姊妹们,他怕了!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所以这分明是个陷阱,他就是想激怒我们主动进攻好削弱我们的军队。”
“但这也是机会!难道我们怕死吗?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看着!任凭我们的同族在那承受那残忍的折磨?只要我们能……。”
……
看了看后,夏尔转回头来不再理会,拎着手中一个提手箱子就朝着主堡方向赶去。
一路上所见,精灵士兵们全部在议论着那安格班门户发生的一切。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但此地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安静,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是真的认为他们能够打败敌人,还是有人暗中挑拨?
不自觉的,夏尔脑海中闪过这种念头来。
可能两种都有吧。
他心说。
不过不论哪种可能,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此地并非他的地盘,他也管不到这里目前的风向。
他现在甚至懒得思考敌人弄出如此计划来具体目的已经有无后手。因为此时,他正思索于手中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将敌人嚣张气焰压下去……
低头看了看手中密封的箱子,夏尔抿了抿嘴,
进入要塞主堡,此地的负责人芬巩正与军官们商议着什么,夏尔没有贸然进入打扰。
但看那一个个愤怒的表情以及压抑的氛围,显然他们同样议论于这件事。
“我们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没多久会议就结束了,门口路过的一位军官声音恼火。
“但单凭我们不可能打入安格班,否则我们早就做了。“
“所以才要联系多瑞亚斯……”
……
“这股风气真是愈演愈烈了。”见夏尔走进来,大厅尽头坐着的芬巩朝他抱怨道:“你听到没有,他们竟然希望怂恿我父亲去多瑞亚斯找辛葛结盟?维拉在上,他们以为这盟约是我们想结就结的?这难道不是辛葛的问题?”
“可能他们已经忍无可忍了,所以胡乱提意见。”夏尔笑了笑。
尽管已经过了许多天,但那天所见的情形却始终缭绕于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想到就倍感压抑。
而作为一个心灵敏感,重感情的种族,不断见到那残忍景象发生,精灵们因此愤怒乃至发狂再正常不过了。
反而对此无动于衷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我理解他们的情绪,我甚至比他们还要愤怒,但我们能做什么?敌人缩在地底不出来,我们连个发泄目标都没有……该死的魔苟斯,真难以想象,他曾经竟然是位维拉!?”
“所以我给你送发泄途径来了。”
“这是什么?”
见他将手中箱子放在面前桌上,芬巩颇觉好奇。
这位外甥自从半个月前回来后,就一直憋在铁匠炉旁边制作着什么东西。
起先他还时常去探望,但见他一直没有停歇,最后也就不再理会了。
现在这是有所结果了?
夏尔没回答,而是打开这楠木箱子,露出内部一个奇形怪状的,镶有许多蓝宝石的金属器物。
他随后低声与芬巩说了句话,对方张了张嘴,目光愕然的看着他。
“这……能行?”
……
“大声点,对,再大声点,该死的精灵,你是在嫌弃我力气小吗!“
尖锐的叫骂声伴随着皮鞭的抽打,让绑在木桩上浑身脏污的囚犯麻木的呻吟着。
最后一次鞭打后,他甚至耸搭脑袋晕了过去,任凭身前的矮小半兽人如何摇晃也没有声响。
“米尔寇再上,真不抗打,他死了!”
矮个子行刑者大声抱怨着,转头看向临近同伴,对方此时正拿着烙铁冲俘虏来回比划。
“也许你下次可以弄来一些抗打的,免得督官说我下手太凶。”
“但我觉得和索伦大人打交道比你收点力气要更难。”
嘶哑的声音回答,伴随着手中烙铁落下,痛苦哀嚎登时响起,惹来这位兴奋的跳了跳脚。
随后他朝着抱怨同伴呲了呲牙:“如果你因为这点耽搁了主人的计划,我可不会帮你瞒着。”
这话让矮个子行刑者缩了缩脑袋,随后纳闷地道:“主人到底什么计划?难道就这么一直叫我们打精灵?”
“这可不是你该问的。”对方幽幽地说。
不过见这家伙充满求知欲的看着他,他却没忍住提了一嘴。
“看到那位了吗?”
矮个子转头看去,一位黑发的囚犯映入眼中。
那位同样被虐待着,但行刑的半兽人举动可比他小心多了,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偷主人宝贝的小偷?”
“他可不单是小偷。”同伴回答,“他儿子可是一位国王呢。”
“那个和矮人混在一起的国王?”行刑者闻言想到几年前那场失败行动,不由问道:“就是那个?”
“没错。”
“但这又和主人计划有啥关系?”
“我也不懂。”对方嘀咕:“听说他在他们族中威望很高?也许这么做能够让他丢脸。”
“所以主人就是为了让那个国王丢脸?”
“可能……也许想将他激怒?或者引来我们的地盘?”
议论从此处雾气缭绕的山腰处不断响起,惹来其他行刑者纷纷注意,不过在一阵诡异的风声呜呜响起后,他们却全都缩了缩脑袋,然后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凄厉的阵阵惨叫声在一股黑暗力量影响下传荡而去,以至于下方围拢的一些小黑点不断移动,似乎充满暴躁。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了,他们也轮流行刑了这么久。
不过这倒也无碍,相比在地下受训,他们身处于此地专门折磨囚犯倒是一件可以称之为娱乐的事情。
然而正当这些半兽人兴致勃勃的工作之际,一道奇特声音突然传来!
声音仿佛就在不远处出现,清脆而又响亮,但起先这群半兽人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外人存在,以至于感觉可能是听错了。
然后正当他们因此有所安静时,下一句他们就听了个分明。
“肮脏的地底老鼠就只能耍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与阴谋,几百年来魔苟斯那臭老鼠甚至连露面的胆量都没有,只会躲起来指挥受他蒙蔽的一群奴隶帮助他对付我们。然而如此畏缩不前的首领竟能受到这么多的追随,可见奥克与那些堕落者脑子都不是十分正常……”
充满鄙夷的声音携带着一种穿透阻碍的力量,刺破空气,传荡至高空,让半兽人们纷纷呆愣不已。
而这声音其实不止于此,源自神奇而又不断叠加的某些存在,发散的声音就算岩石也无法阻止!
以至于骂声传播深远,透过安格班大门辐射而去,深入地底,许多半兽人以及邪恶存泽都能听得到。
于是小半个安格班因此倏然一静。
112 遏制()
充满穿透性的声音传播时,安格班地底最深处,高耸的黑影正坐在王座上与一众属下交谈制定着未来几十年的“发展”计划。
那声音没有传播到地底,不过源于天生的敏感性,魔影仍旧察觉到了有什么对他不太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且就在头顶大门口。
于是他派遣一位属下上去打探详情。
没一会,这位有着秃鹫外表的属下就犹犹豫豫的窜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嘶哑的声音询问。
“这……主人……”属下吞吞吐吐好一会,不知如何开口。惹来魔影有所不耐:“再不说,你就永远也别说话了。”
这话让黑毛秃鹫吓得一个激灵,随后忙将听到的一切倒了出来。
“老鼠?胆小畏缩?”魔影闻言哼了一声,“这帮可笑的诺多,多少年了词汇还如此匮乏,连叫骂都显得这么惹我发笑……等等,你说上面所有奥克都听到了?”
“没错,主人,而且不只是奥克。”属下忙回答。
沉默因此笼罩着整个阴暗的厅堂,但没一会,恼怒声音就蓦地咆哮而起。
“该死的诺多,竟然用我的办法来对付我?!”
……
“卡尼珥,你确定这能有效果?”
门户山下,策马仰头观看的芬巩转头看向一旁同样骑着马的夏尔。
“起码来说,这样很解气不是。”夏尔说着,示意旁边,于是芬巩就看见自己一位骂街的属下脸上的确充满了的畅快的笑容。
“就算那魔苟斯能忍住不动,舅舅你隔三差五叫一些同族跑来骂他,也足以扰乱敌人军心了。”
“这倒是一个制敌办法。”芬巩含笑点了点头,随后忍不住看了看属下手中那镶满蓝宝石的筒状金属物件。
这种办法其实很容易想到,但想要真正的实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起码来说,就算芬巩自己能想出这办法来也也根本无法实施。
无他,他们口中单纯的声音甚至连岩石都穿不透,就算附着魔力,也只能嚷嚷那么一两句就没力气了。
然而此时因为那物件的缘故,却能够让正常的声音放大无数倍!
那充满穿透力的响亮叫骂就算传不到大敌的耳朵当中,也足以让他许多属下听清楚,继而扩散消息。
而这正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芬巩不由想到之前夏尔的话。
“魔苟斯就算能憋住不动,也要顾及他在其一众爪牙心中的威慑力与形象。如果任凭我们接连侮辱还无动于衷,那造成的骚动不亚于我们此时所面临的情况。”
“他可能因此动怒,甚至可能亲自出手,但我认为这位在无数战争当中都没出现过,肯定有顾虑存在。他也不见得会派遣士兵攻打我们,这与他之前计谋不符……所以如果顺利的话,那么山腰上那一切应该会被他收回去……”
……
“会顺利吗?”喃喃着,芬巩仰头看去。
那上面几位行刑者似乎因此受到了影响,没有再继续行刑,然而除此之外却也没发生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
显然敌人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就反应过来。
于是他默默等待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眼前火山突然传来阵阵轰隆声音,那声音如同蓦地诞生的地震,沉闷而又狂暴。
同时高空当中火山口那原本缓缓升腾的黑雾也突然如同即将喷发一般变得浓郁不已!
这情形惹得叫骂正欢的一位骑士声音一顿,随后转头看向芬巩。
“大人,那魔苟斯不会真,真的跑出来和我单挑吧?”
他刚刚有些得意忘形,说了句有种出来单挑别像个懦夫一样躲着之类的话语。
结果下一刻周围就出现这种动静了。
“很有可能啊。”芬巩幽幽地说。
说罢也不理会属下哭丧的脸颊,目光看着那高空疯狂喷涌黑烟,目光眯起,随后掉转马头,同时开口招呼,“该走了,可别真把魔苟斯给引出来。”
这话让周围骑兵们再也顾不上解气了,指挥马匹纷纷效仿。
希望诺多出兵攻破安格班是一回事,以此刻他们这种十多个数量面临敌人怒火又是另一回事。
这种局面,就算再生气也知道趋吉避凶。
濒临爆发的火山不断抖落碎石,同时临近地表灰尘震颤四起,模样看起来就仿佛灾难即将发生。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多远,周围一切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转头望去,三座高耸火山口那滚滚浓烟也渐渐收敛,最终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这是……蔫了?”
有精灵试探的问,惹来其余人面面相觑。
然后他们就就见到远方山腰上那些小黑点一样的行刑者押解囚犯消失于视线当中。
半天时间都没出现任何交接情况。
精灵们观望半晌,又互相对视,最终笑声打破寂静。
他们一个个仿佛打了一场胜仗。
……
就如同之前被纷纷瞩目一样,安格班门口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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