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个剑与魔法的传奇之地?
正常情况下,夏尔会很好奇这些,只是很可惜,现实所遭遇的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那门后竟然是一处半空!他刚刚钻进来就扑了个空,然后不由自主的落向地面。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摔成骨折受点小伤,养一段时间怎么着也能恢复过来。
可为什么掉落的地点会有人存在?还是一个被重重保护,看起来像是某位大贵族子嗣的家伙!?
语言不通,夏尔不清楚自己差点砸到的那金毛到底什么身份,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这事,他刚刚摔落就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继而被推搡到这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接受审讯以及行刑。
只能说在落地时那流浪汉尸体垫在他身下,不然拖着受伤之躯受刑那肯定不会很好受。
然而就算没受伤,被人用鞭子抽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很好受。
“这算不算是刚离狼穴,又入虎口?”
暗暗同情着自己,夏尔低着头,咬牙忍耐着这常人根本遇不到的痛苦。
经过最初讨饶、破骂、惨叫、语无伦次,他现在已经没心思以及体力做其他徒劳之举了。
这些人不断鞭打他,似乎想要他承认什么东西,只是语言不通,他就算想屈打成招也根本不可能。
似乎也知晓这点,身前行刑者挥动鞭子间神色充满戏虐和心不在焉,此时的抽打并不像是审讯,反而像是无聊之举。
是的,夏尔偷偷观察之下,最终做出如此猜测。
这让他非常愤怒,仿佛自己一瞬间从正常人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丁点人权可以保护自己受伤自尊,只能逆来顺受。
可惜,被绑成上帝的他就算再愤怒也于事无补,而因浑然不同的语言,他就连骂几句解解气都没办法做到。
都听不懂,骂人还有什么用?
所以最终,打人的有气无力,被打的沉默不语,一时间这处狭隘的审讯室内除了皮鞭抽打声外就只有不远处另一位审讯者的呼噜声。
这里只有两个身着亚麻衬衣胡子拉碴的审讯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存在了;或者说没有其他活人。
眼角余光撇到左侧光线阴暗一处角落,在那灰色发黑的捆绑长桌上,某位死不瞑目的家伙正睁大双眼瞪着自己方向,似乎在等待这位新来的可怜虫随他一起上路——他正是前身在家里面掐死的那个流浪汉尸体,与他一齐掉入这方世界,如今也被人搬到这来了。
【一具新鲜尸体,男性,30…40岁之间,死前充满痛苦与怨愤】
眼中飘过这么一段信息,令夏尔颇感别扭,又多少有些藉慰。
来到这充满恶意的中世纪后,并非所有事情都很糟糕,起码来说,自己突然多出来的这特殊能力倒还让他感觉挺有趣。
这可能是穿过那扇门后被赋予的能力,也可能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自行觉醒的能力,总之,夏尔此时看向任何东西或者自身受到任何袭击,他都能一目了然的了解到。
比如他看向自己,就能够出现一排信息,和传说中的属性栏倒也没差。
……
【你的名字:夏尔。柯蓝斯顿】
【你的年龄:16】
【你的健康状态:良好,轻伤加重】
【你所掌握的技能:真知之眼(恒定),骸骨复苏(1/100%)】
【你在这里的剩余停留时间:5。12。37。45】
……
停留时间最后两位数字飞速转变,而中央靠右两个数字则每一秒都发生变化。
小时、分钟、秒、毫秒,夏尔隐隐有所明悟,再过五个多小时,自己似乎就能再次召唤那扇大门了。
然后呢?回到原点?
这是个好消息,可是,一点动弹余地都没有的他该如何开启那扇大门?
将大门召唤到头上笼罩自己?这是个好想法,可惜他似乎没办法做到那么精细的控制。
而且,自己能坚持到时间吗?
思及进来时瞧见的情况,夏尔内心充满悲观。
不断受到鞭子攻击自然不怎么好受,然而对于行刑者来说,这种鞭刑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根本不用细想,眼下一屋子刑具就已经让夏尔了解自己之后会遭遇到什么了。
事实上,没有让他“等多久”,再一次猛力抽击后,行刑者就已经稍显不耐的将鞭子扔在一旁,然后走向插满红烙铁的火盆了。
夏尔心里一个咯噔
这一刻,他是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与之进行沟通,继而不论是承认自己袭击那个金毛,还是承认自己有预谋袭击那个金毛,甚至承认自己有暗杀国王的心思都行,只要能沟通,他就有一线生还可能。
关键是,语言不通,他想招供都招不了啊……
“那岂不是只能硬抗?”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某个部位变成烤肉,继而呼吸其肉香的勇气的,夏尔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么硬,但他显然不想尝试。
可惜事情并不会按照他想不想来发生,捞起一根烙铁,行刑者已经狞笑的走向自己了!
三米、两米、一米、不到一米,随着行刑者不断接近,夏尔心跳愈发快速,最终,他的心跳简直如打鼓一般轰隆个不停。
然而就在行刑者停在身前张口要说些什么之际,地下室门口一枚铃铛突然晃动了起来。
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出现,直接将不远处那位呼噜震天响的审讯者惊醒,他飞快的从床榻坐起,眼中朦胧褪去,抬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随后起身迫不及待的走向门外。
夏尔面前那位走近的行刑者也跟着停顿了下来,随后无视了眼下的“玩物”,转身快步走回火盆处将烙铁插了回去,舔了舔嘴巴,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跟着快步离开了审讯室,似乎外面有什么好事再等着他们。
夏尔因此大松了口气,紧张的心跳有所缓解,继而对此若有所思。
吃饭?轮班?还是其他什么?
行刑者为何离去,夏尔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如果必须要做些什么的话,只能趁现在!
“可是,我能做什么?”
他此时双手双脚被皮革紧紧箍住,一点多余空隙都没有,用力挣扎了一下,除了背靠的木柱子稍微晃动了一点外,根本毫无成效!
而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再次看向自己,夏尔若有所思。
那“属性栏”中两个能力,真知之眼(恒定)似乎就是自己能够看到这种种信息的原因所在,估计没有其他作用。而后面那骸骨复苏,他一时半会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从字面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个“召唤骷髅”的技能。
自己什么时候学过这种能力的?原身?
他倒是有学一些笔记本当中的某些知识,可是他并未使用出来啊,那也算?
还是说,这能力和真知之眼一样被赋予的?
这能有用吗?
被大门坑了一把的夏尔对此非常怀疑,然而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于是深吸口气,他看向角落处那句尸体,暗暗默念。
骸骨复苏!
技能发动!
使用技能!
……
默念吟唱了或正经或不正经,各种乱七八糟的关键词,然而周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定是我搞错了什么。”
思索着,他不由再次看向自己,召唤出那简洁的属性栏。
【骸骨复苏(1/100%)】
紧盯了这字面几眼,乱糟糟一片的脑海当中悄然浮现出一些知识,一些原主原本就有,但他之前根本没当回事的知识。
于是夏尔迅速明悟。
“看样子这并非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系统,而是一种能将自身情况呈现而出的能力。”
“可是原主使用失败了啊?为什么真知之眼会认为我拥有这能力?”
原主并不会这技能,或者说他脑子里的知识并不正确,夏尔对此非常肯定,因为他如果会的话,操作正确,也就轮不到自己夺舍而来了。
可为何到自己这,就显示出自己拥有者能力?
“既然认定我拥有骸骨复苏这个技能,那我应该能使用的出。。。吧?”
不怪夏尔迟疑,他感觉自己脑子里那些知识实在是有点儿戏。
然而不论如何,夏尔都必须要尝试一下,于是他暗暗祈祷着,仔细回忆了几遍,最终开始行动。
脑海中的知识告诉他,使用这法术可不只是念几句咒语或者随便瞅几眼就能发动的,它需要有辅助物品。
幸运的是,夏尔身上恰好有这东西,或者说原身为了试验能力,这都是早已准备好了的。
强忍着脖颈酸涩与刺痛,用下巴将衣领内戴着的漆黑项链拱出,最终将吊坠咬着,费力推向眼部,一切完事后,本就受伤颇重的夏尔有些气喘吁吁。
“万幸,这项链没有像笔记本那样被人搜刮走,不然我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左眼别扭的扣着一枚漆黑的金属头骨,夏尔歇了口气后,又回忆了一遍记忆中的相关要点,他随后开始下一步。
努力让自己头脑保持空白,将吊坠形状牢牢记在心底,遵守某种古怪诀窍,夏尔开始隔空冲着尸体喃喃自语。
「以亡者守护,夏尔。柯蓝斯顿之名,吾请求汝的帮助」
「此咒因此而生,因此而熄」
「无名惨死之人啊」
「请你复活!」
——
【你尝试使用骸骨复苏,但却施法失败】
眼前提示飘过,除了火盆里火焰灼烧空气的噼啪声外,地下室内没有任何响动出现。
这让夏尔老脸一红,索性周围没别人存在,他到不觉得太羞耻。
而提示文字似乎证明了这法术是可以成功的,于是他微微振奋,开口再次尝试。
【你尝试使用骸骨复苏,但却施法失败】
……
【你尝试使用骸骨复苏,但却施法失败】
……
【你尝试使用骸骨复苏,但却施法失败,这已经是你第4次失败了】
……
【你尝试使用骸骨复苏,但却施法失败,不过你似乎找到了一点窍门】
……
【你尝试……】
……
不断念叨不断失败,十分钟过去了,他不清楚自己一共尝试了多少次,但眼前飘过的提示却让他愈发振奋,而没有受到任何打击。
最终,再又一次略有所得的提示下,咒语发生了某种转变。
同样呢喃着之前的那段话,但这次夏尔口中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准确声响,而是低沉缥缈,语调乱七八糟,含糊不清的根本不像是人话!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仿佛无数亡灵潜伏黑暗处窃窃私语一般!
古怪咒语响起同时,在他深邃黝黑的双眼眼底,一抹不正常的灰色一闪而逝。
扣在左眼处的吊坠因此而震动了起来,随着它的抖动,吊坠前方半空中,肉眼难辨的灰色丝线从虚无处抽离,并向着尸体处汇聚而去。
因只有一只眼睛被覆盖,所以夏尔能够清楚看到,灰色临身后,被他紧紧注视着的那具尸体就突然发生变化。
先是手部有一点凸起出现,犹如虫子在尸体皮肤下翻滚蠕动,不断顶撞。
随后,面部、胸膛、盆骨以及双腿开始鼓胀,就像是被空气吹起的人形气球,血丝渐渐浮现于肌肤,最终——
额头皮肤破裂,血液涌动下,染血的惨白头骨率先破体而出!
3 安达尔语()
“王后说务必要查出那小子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顺便让那家伙招认是首相派去行刺的王子殿下,可他根本就不会说维斯特洛话,连方言都不会。”
走在长廊楼梯处不断向下,坎普冲同伴抱怨道:“所以这任务根本别指望能完成。”
同伴威尔道:“没法说话怎么查?至于后面那任务,我们只要对外说他已经招了,谁还能跑来为那小子主持公道不成?”
“没错,他反正也不是维斯特洛人。”坎普说着,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晚餐残留的油脂随之被他舔了个干净。
“我怀疑他是布拉佛斯人,细皮嫩肉的,用鞭子抽特别明显。”
“可能是布拉佛斯某位贵族后代?”
“贵族后代?布拉佛斯有贵族存在吗?”坎普道:“不过无所谓啦,管他是不是呢,死掉了都一样。我猜他活不过今晚。”
“王后准你那么做?”
“她没说。”坎普耸了耸肩“没准这会已经将那小子忘记了。”
两人闲聊似顺着石头阶梯走向地下最深处,然而还未等完全接近,坎普就突然停了下来,耸了耸鼻子,他看向同伴。
“你闻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有点感冒,闻不到气味。”威尔说道:“有什么?”
“血腥味,还有点腥臭。”
“这在这儿不是很正常?坎普,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威尔没好气的道:“没准是外面空气太好闻了,让你忘掉了臭烘烘的审讯室。”
“可能吧。”坎普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看似不在意的继续下阶梯,可手却已经放在了腰部剑柄处。
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相对坎普,同伴威尔则一点防备心思都没有,常年生活在地牢最底层这间审讯室内,威尔克从没遇到过什么特殊情况,他也不认为这里会出现意外。
所以对比同伴,他走得倒是大摇大摆,来到门口时更是毫无防备的推门而入。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间不算太大的地下室内某个角落,一处犹如屠宰场似的血腥场面。
审讯室一角,红白、黄绿、各种粘稠液体以及器官从长桌处拉扯而下,淌了一地,那本该是皮肤的白色表皮如今被撕扯的犹如破布,堆积在桌面掺杂脏器,分外令人作呕。
虽说常年负责审讯犯人,但倏一看到这场面,威尔还是有种强烈的呕吐感,不过相比这个,他更在意另一件事——那被绑在柱子上的犯人,失踪了!
“你看到了什么?”见同伴推开门时突然停了下来,坎普紧张的将长剑抽了出来。
“有——”身前的威尔张嘴就要示警,然而左侧门后的阴影处倏然探出一根烧红的烙铁,精准而又致命的插入了他刚刚张开的嘴巴!
嗤——
诡异的蒸发声音随之出现,审讯人威尔嗬嗬张着嘴,想惨叫却又因喉管堵塞叫不出来,最终翻着白眼,抽搐的仰躺而去。
听起来很慢,但实际上从他推门到昏倒不过五六秒钟,因审讯室房门的狭隘,坎普甚至不知道同伴到底遭遇了什么!
不过当威尔倒地之后,他倒是迅速看了个清楚。
那本该牢牢被捆绑住的小白脸囚犯,竟然挣脱了出来!
此时他站在审讯室门后几步外,左手正握着一根红彤彤的烙铁冲着自己冷笑!
“你会后悔的,小子!”同伴嘴巴里插了一根,眼下这小子手里又拿着另一根,坎普不由勃然大怒,哪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双手持剑竖起,气冲冲的就冲向目标!
本该是随手可宰掉的牲畜,牢牢掌控在手中的玩物,没想到竟然会受到反噬,这让审讯人坎普有种异样的屈辱感!
他不认为人高马大并手持长剑的自己会打不过一个拿着短小铁棍的,还受了不轻伤的少年人,事实上,这种情况,夏尔的确干不过他。
然而他却有帮手。
于是当审讯人冲入大门,正准备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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