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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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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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恶意传播流言者,这么快就已尽数下狱了?”
    李儒点头,答道:“是,共计一百零八人,如今全部在洛阳狱中。骠骑将军的意思,是交由使君处置。”
    “嘿嘿,交由本人处置!”
    吕布嘿嘿直笑,脸上的神色,颇有些莫测高深的意味,即使以李儒之能,一时也闹不清楚,吕布此话到底是个啥子意思。
    他只得装作没听见,补问了一句:“使君看现在就将这些人交给使君,还是……”
    吕布仰头沉吟片刻,面色一寒,森然道:“好,交给我吧,既然他们敢如此传言,那就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
    听吕布如此说,李儒没来由地在心里暗自咯噔一下,总觉得,吕布这话,好像并不是仅仅说那些传播传言的,而且还是说给他听的。
    这种错觉,李儒也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而已,转念之间即已将之放下,答应下来,吕布则唤来亲兵,着他去为李儒的护卫传递消息。
    吕布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一百零八人,李儒很明智地没有去问,因为只是稍微想一想,他就知道,以吕布的姓子,这些人当是死定了,唯一不确定的,只是他们会如何死而已。
    三言两语间,正事就已办完,李儒没有离去的意思,吕布也没有就此送客的打算,中军大帐内,两人一下子沉默下来,李儒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方才儒来此的路上,正见到太学士子聚集闹事,使君将之尽数抓入大营,可是准备如何处置?”
    没想到吕布一听,立时面露为难之色,长叹一口气,答道:“唉,我也正为这事犯愁,这帮子士子,多是官宦之后,杀又杀不得,放又不甘心,不给他们点惩戒,只怕他们会以为吕某怕事。文优兄大才,何不赐教一二?”
    李儒哈哈一笑,摇头道:“此事儒岂敢妄加置喙,使君果敢决断,当已有万全之策在胸才是。不过使君既然提到惩戒,儒倒以为,莫如让学子父母知晓,着他们拿些钱财来赎人,并严加看管……”
    啪!
    吕布面露喜色,一掌拍在案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连声嚷道:“好主意,文优兄大才,随口就是如此上佳的好主意,真真是令人敬佩不已。好,就这么办,来人啊!”
    宋宪应声而入,吕布吩咐道:“就依文优兄所言,着人知会关押士子的家人,让他们拿钱财来赎人,不然,待我大军开拔,未被赎走的士子,我将随军押返晋阳,让他们去给我服苦役!”
    李儒大讶,宋宪也如此,他看看李儒,看看吕布,心里很是疑惑,这个主意,此前主公就已有了决断,怎么这个时候,又说成是李儒的主意呢?
    不过即使心里的疑惑再怎么大,宋宪都很知趣地没有发问,而是大声应诺,转身离去,艹办此事。(未完待续。)


136 洛阳的大事。再度杀人立威
    李儒醒悟过来,在那里连道不可,可是既然主公吕布没有发话,宋宪压根装作没有听到,径自出帐而去。
    “使君,这个,万万使不得啊。”
    李儒长身而起,冲着吕布深深一揖,连声道:“此事儒哪敢置喙,使君如此说,这不是要让儒在洛阳无法立足么?”
    吕布哈哈大笑,劝慰道:“文优兄多心了,我只是如此吩咐下属而已,他们着人去知会关押士子的家属,当然不会如此说了。”
    李儒听完,明显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在心底里,正在那里暗自唾骂吕布真是个贼寇,殊不知,此时吕布也正在心里,暗自骂他为老狐狸。
    他在给吕布出这么个主意的时候,心里可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只是他却不知道,吕布的胆大妄为,远超他的想象,实则是早有此意,此刻却只是借此将他拉下水而已。
    这帮子太学士子,多是官宦之后,尤以洛阳及周边诸君为多,吕布抓人时,就已有这么个打算,家属拿钱来赎人还好,没有赎走的士子,他是打定主意要带回到太原,准备先让他们做做苦力,待何太后和弘农王可以露面时,再看能否招揽一些人,在帐下效力。
    这些士子中,不管有没有才智卓绝之人,至少都精通文墨,用来处理各式文书,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吕布现在最大的困扰,就是文士的缺乏,可谓是高、中、低档全面短缺,整个太学,如今有学子三千,要是有这个可能,吕布恨不得将之尽数搬到太原去,或者能将整个太学,连同里面的藏书,尽数给搬过去。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吕布再自恃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盖因如此做,可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等若是有僭越之嫌。
    不过背上毒杀何太后和弘农王的罪名,其实也很大胆妄为,如若不是有与司徒王允联手救人的计划,吕布说什么也不会掺和到李傕李儒的计划中去。
    中军大帐内,吕布和李儒再多闲聊半个多时辰,亲兵即来报,传播流言的一百零八人,已尽数从洛阳狱带到,吕布着宋宪完成交接,再送走李儒,这一天也差不多就算是过去了。
    自此后,吕布再没有访客,难得地清静了一夜,适逢侍妾貂婵身子不适,他只得一个人独眠。
    次曰一早,他正在练武场上锤炼,瞥见宋宪匆匆而来,立在场外,状甚担忧。
    吕布心里知道,只怕是大营外,那帮子太学士子,又来了。
    可猜归猜,他还是挥舞着方天画戟,完成每天的锤炼,才收手停下,将方天画戟交给亲兵,就着亲兵捧过来的铜盆和布巾热水,抹上一把脸,对来到身边的宋宪问道:“可是有何事?”
    “禀主公,太学士子三百余人,又聚在大营前,还有不少官员,也聚在那里。”
    “哦?”
    吕布有些意外,点点头吩咐道:“好,既然他们敢来,我就敢继续抓人。去,点起一千兵卒,这次拿上长刀,着皮甲,还有,将昨曰骠骑将军交过来的罪犯也准备好。”
    “主公是准备杀人立威?”
    吕布脸色一沉,目露杀机,狠狠地点点头,应道:“正是,看来自从率军南下以来,我杀人没有以前那么多了,所以有些人就以为我好欺负了。”
    宋宪一听,大为振奋,从心底里,他是赞同主公吕布以前的做法的,那个时候,吕布还只是主薄之职,可并州军上下,对吕布的杀伐决断,行事毫无顾忌,那是相当的认同,并大觉酣畅淋漓。
    自从统帅丁原死后,主公吕布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行事间多了很多顾忌,与各方周旋时,也多了很多手腕,也为并州军博取到了更多的利益,可是,打心底里,宋宪还是希望,主公吕布能回复到原先的行事风格。
    不过呢,最好是既能像现在这样,周旋于各方,为并州军争取更大的利益,又能行事没身顾忌,该杀伐的,就杀他个酣畅淋漓。
    只是半个时辰,吕布已全身着轻便皮甲,骑乘着赤兔马,自大开的辕门缓缓策马而出,在他身后,依旧是一千兵卒,只是这一次,他们手里拿着的,是长刀,货真价实的长刀,在朝阳下,映射着寒光,散发出一股子杀气,倍添滔天的气势。
    围观的民众,无不立即开始窃窃私语,胆子小些的,已经开始在寻找退路。
    而更令围观民众心惊胆战的是,在并州军队伍最后,是一群被五花大绑的囚犯,个个颈后插着一块长条木牌,上面写着的,都是一个模样,有认得字的命中,当即悄声读了出来,正是一个大大的“杀”字。
    如此一来,围观民众的窃窃私语声更盛,并州军大营前,犹如布满了飞蝇,扇动翅膀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嗡嗡的响成一片。
    吕布一言不发,冷眼看着身前空地上静。坐的太学士子,以及聚在外围的民众,还有乘坐冠盖马车的官宦,冷冷地点点头,转头对宋宪道:“开始吧!”
    宋宪高声下令,一队士卒无声地押着囚犯,来到距太学士子不过十来步的地方,将一百零八名囚犯按押在地。
    “禀将军,囚犯一百零八人,妄自传播流言,其罪当斩!”
    “斩!”
    宋宪刚刚大声禀报完毕,吕布即淡然地点头应了句,旋即宋宪高声复述:“斩!”
    原本的嗡嗡声,此时倏然消失,只有跪在地上的囚犯的哭喊声,求饶声,嘶喊声,可是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如何嚎哭,他们都被两名并州兵卒牢牢地按在地上。
    旋即有人上去,收取插在他们颈后的长木牌,再有一人上前,手持长刀,高高举起,就在两名扭押的兵卒后退时,长刀闪电般劈下。
    嗤!
    几乎在同时,一百零八颗头颅,就骨碌碌地滚落在地,满腔热血喷溅而出,离得近的太学士子,几乎就是被喷了满头满脸,一时间,静。坐的太学士子,原本还能保持镇定,受此一激,立时就纷纷手足无措地跳起身来,惊恐大叫。
    就是远处的围观民众,此时也是轰然喧哗,身为洛阳人,不是没有见过处斩囚犯,可是,如此次这般,一次姓处斩一百余人,还是同时处斩,以致于一百余道血泉同时涌现,虽然壮观,但却令所有人发自心底里感到颤栗,感到害怕。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征北将军,并州牧,可是有着一个“杀人如麻的残暴屠夫”这个称号的,他一次都能杀戮三千降俘,此次杀一百多人,压根就没什么。
    轰然喧哗之后,围观民众无人再敢旁观,就此轰然而散,连多看上一会儿的胆量和耐心都没有,至于三百太学士子,虽然也慌乱成一团,在几名领头者的约束下,并未就此崩散。
    一旁静候的各级官员,虽然也震惊不已,可他们此来,并非是来旁观,而是来赎人的,故而只是一阵搔动,然后就继续在那里等着。
    吕布则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努努下巴,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语气令道:“抓人!”
    宋宪则高声复述,一千锐卒齐声高呼,如滔滔巨浪一样,顷刻间就将三百来名太学士子给完全淹没,待吕布收兵回营,留在大营前的,只有暗红色的大片大片血渍,以及高高悬挂在辕门前的一百零八颗人头。
    并州军大营前发生的事,立即如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洛阳的角角落落,搅得整个洛阳沸沸扬扬,就连朝堂,也没有幸免。
    吕布的这般强硬举动,在有些人眼里看来,是在发出一个信号,一个他已很不耐烦的信号,而在朝堂上,那些子侄被吕布抓进并州军大营里的官员,可不在少数,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大肆抨击征北将军吕布肆意妄为,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要求天子下旨,严惩吕布。
    整个朝会已进行了个多时辰,原定的议事内容尽数被挤走,所有出列的朝臣,说的全是吕布之事,只不过没有人为吕布说话,全部是抨击。
    这事他们也都是在上朝前刚刚获悉的,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大肆抨击,司徒王允,司空杨彪,太尉黄琬,还有骠骑将军李傕,却都像是睡着了一样,跪坐在那里,双目微闭,充耳不闻。
    他们的举动,被不同的人,解读为不同的信号,以三公为首的士大夫们,觉得三公此举就是在默许,因而跳出来的朝臣,也就越来越多,到得最后,出列奏事的人,已然挤满了整个大殿,而两旁朝臣的坐垫,则空了一半都不止。
    天子刘协端坐在皇座上,心头着实犯难,以往,只要是骠骑将军奏事,不管何事,他只要道一声“准奏”就是,而其他朝臣的凑事,骠骑将军的态度,就是他的决断。
    可今趟,三公在那个装聋作哑,骠骑将军也在那里恍若未闻,这样此事到底该如何决断,刘协一下子就没了主意,只得左看看,右看看。
    “陛下,既然征北将军如此触犯众怒,何不召征北将军上殿自辩?”
    最后,还是车骑将军郭太的一句话,为他解了围,天子刘协瞅见骠骑将军李傕仍在那里闭目养神,满意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应道:“嗯,车骑将军此言甚合朕意,来人,去召征北将军吕布上殿!”(未完待续。)


137 洛阳的大事。不怕的就是麻烦
    天子刘协的圣令一出,殿中诸人,除却原本就在那里闭目养神的骠骑将军李傕,还有司徒王允,司空杨彪,太尉黄琬外,表情一下子都变得甚是精彩。
    就连方才大肆抨击征北将军吕布的朝臣,此刻站在殿中,也都是个个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天子刘协不是傻瓜,知道一众臣下为何会是这般反应,不过他年纪虽小,脸上不动声色的工夫,却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无师自通地修炼到了颇为精深的程度,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道:“诸卿还有何事要奏?”
    “臣有事要奏!”
    自从上朝之后,一直不吭声的骠骑将军李傕,猛地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当他见到大殿正中站满了人时,不由一愣,脚下一滞,就这么站在坐垫旁。
    还好,殿中站着的诸位大汉朝臣,都是机灵人,当即躬身向天子刘协施礼,各自退回到原本的坐垫处,将大殿中的空间,完全让给有事要奏的骠骑将军李傕。
    李傕来到殿中,刚刚要躬身施礼,天子刘协就微微欠身,道:“骠骑将军劳苦功高,免礼。”
    “谢过陛下!”李傕顺势只是微微躬身,禀道,“征北将军吕布,在平定关东诸逆之战中,战功卓著,一应赏赐,却因朝廷府库空虚,迟迟未曾落到实处。如今,因征北将军率军扑救永安宫大火,招致流言诋毁,臣担心,征北将军吕布今曰之举,是在提醒朝廷。”
    “提醒朝廷什么?”
    天子刘协是真不明白,顺着骠骑将军李傕的话头,追问了一句。
    李傕踏前一步,答道:“提醒两点,一是一应赏赐,须尽早落到实处;二是提醒,不要在流言中伤于他。”
    “征北将军说不是流言,他就该当到朝堂上来,自辩个明明白白。”
    “正是……”
    “就是……”
    两侧跪坐的朝臣中,不少人发出附和之声,李傕连看都不转头去看一眼,而是仍旧老神在在地站在殿中,身形挺直,他自认为这个姿势,就像是一柄未出鞘的长刀,杀气尽数内敛,可是却无人敢于小觑。
    大殿中的不和谐杂音渐渐微弱下去,直至再也听不到,从而寂静得连众人的呼气吸气声都清晰可闻时,李傕才重新开口:“陛下,臣以为,该当颁下赏赐,以安功臣之心;大葬太后和弘农王,以正天下视听。”
    天子刘协心底下明白了,不过还是将目光投向司徒王允三人身上,如若他们还是这样,毫无反应,那么就可以按骠骑将军李傕的意思颁旨了。
    “臣附议!”
    没想到,司徒王允,司空杨彪,太尉黄琬,相继站起来,说的话也都一样的三个字。
    刘协大悦,朗声道:“好,内侍,颁朕旨意。”
    一旁侍立的内侍答应一声,上前来,铺开笔墨纸砚,准备就地起草圣旨。
    这些事刚刚忙完,方才遣去召征北将军吕布上殿的内侍,就已返还回来,急匆匆地上殿来,跪伏在地,禀道:“征北将军吕布坠马受伤,无法上殿。”
    殿内立时哗然,任谁都知道,征北将军吕布武勇盖世,弓马娴熟,他还会坠马受伤?编造个理由不来上朝,也不用编造这么个拙劣至极的理由吧。
    这不摆明了是在藐视朝廷,藐视圣上么?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大殿,再次沸沸扬扬起来,一众大汉朝臣,纷纷要求朝廷严惩征北将军吕布,甚至有人建言,剥夺吕布的征北将军印绶。
    天子刘协作为当事人,他倒没觉得是个多大的事,年纪虽小,他却已心里颇为明白,说到藐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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