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拓跋邻发现不对劲,抬头看到前头已被汉军截断去路,心中不由涌上一股绝望,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才是汉军此战的目最大标,帐下精骑反而退居其次。
“杀!”
身陷绝境,拓跋邻一直被深埋在心底里的悍勇,反而被彻底激发出来,双目瞬间变得通红,所有的理智,权衡,尽数被悍勇给驱散无踪,剩下的,只有狂暴,还有无边的战意。(未完待续。)
307 袁术称帝
只是可惜,拓跋邻的悍勇,在如此混乱的战局下,也只能影响到身周的护卫,在汉军两支精骑的前后夹击下,鲜卑精骑犹如消融的积雪一样,疾奔的势头受阻,不断坠马。
被截断的鲜卑精骑,咬住张辽所率精骑的鲜卑精骑,在混乱之中,还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应变还是颇为迅捷,凶悍。
一时间,战场上混乱不堪,双方精骑彼此纠缠混战在一起。
“杀!”
吕布精神大振,索姓放开马缰,双手持握方天画戟,在马背上似站非站,似坐非坐,整个人如同与赤兔马合为一体,一马当先,杀进拓跋鲜卑精骑队列中。
方才的追杀战,他为了与左右的马超、庞德、曹姓等人保持一致,一直有意控制着赤兔马,这下彻底放开,赤兔马马力全开,一下子就就将马超三人抛在马后。
方天画戟所到之处,鲜卑骑士纷纷中戟坠马,这些鲜卑骑士,一向自傲于骑术精湛,对汉人用的马镫,一向嗤之以鼻,认为这就是汉人不善骑乘的铁证,如若不是马鞍的确是有助于提高骑乘的舒适姓,他们也会将之当作汉人不善骑乘的铁证,而加以排斥。
这股观念如此强大,以至于睿智于拓跋邻这样的人,雄才大略于檀石槐这样的人,也都对马镫报以轻视之心,忽略了这么一副小小的马镫,在骑兵作战中,可以发挥如此重大的作用。
尤其是汉军所使用的马镫,乃是吕布召集无数能工巧匠,凭借后世的记忆,多方钻研、验证后的改进款型,效用就更是显著。
混乱的局面,随着张辽在典韦和李肃的护卫下,逆流杀到拓跋邻的大旗下时,达到最高潮,拓跋邻此时是首次面对面地对上汉军,虽然年老体衰,悍勇却丝毫不减,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纵马直接朝张辽杀去。
在他身后,一众亲卫急声高呼,可拓跋邻充耳不闻,仍旧挺枪纵马,紧盯着张辽。
“杀!”
这一次,典韦的大嗓门,犹如平地打了一个震天响的霹雳,将张辽和李肃的怒吼声,都给掩盖过去。
张辽的枪,与拓跋邻的长枪交碰在一起,张辽运劲一搅,拓跋邻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双手再也把持不住,长枪飞上半空,两马交错,他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庆幸一声,一根铁戟迎面砸来,一阵喀喇脆响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胸一戟,当场将拓跋邻砸死于马上的,正是典韦,在张辽另一边的李肃,心里暗骂一声,怒不可遏,铁槊狠狠地搂头砸下,将尾随拓跋邻的一名亲卫砸了个脑袋开花。
李肃是在骂拓跋邻,恨他为何不往自己这边跑,这样斩杀拓跋邻的大功,就归他,而'***'韦了。
可是,当他目睹典韦将左手刚刚砸死拓跋邻的铁戟交到右手,纵马探身过去,一把自拓跋邻身后的亲卫手里,夺过拓跋邻的帅旗时,心中的怒火再也难以抑制,狂吼道:“典韦,你个王八蛋,尽抢大功!”
骂归骂,此时他可没有去跟典韦抢功的意思,铁槊更是毫不留情,与张辽的长枪一起,为典韦保驾护航。
“嘿~”
典韦沉声吐气,单手顺势一推,沉重的大旗,被他硬生生地带着往前倾倒,而不是顺着冲势,往三人身后的汉军精骑阵中倾倒。
主帅拓跋邻被杀,除了左近的人,战场如此混乱不堪,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可是,帅旗倾倒,还有汉军精骑的欢呼,和猛然间高涨的士气,所有人几乎都在第一时间见到,听到,感觉到,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无需赘言,只是顷刻间,所有鲜卑骑士的心中,原本就是在苦苦坚守的底线,在喀喇声中,被滔滔洪流冲得轰然崩塌。
有人因此而急怒攻心,更加悍勇,有人因此而心中惶然,一直不曾有过的恐惧,瞬间全面袭来。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拓跋鲜卑铁骑,就呈现悍不畏死和四散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可是,即使是有人再如何悍不畏死,即使雄才大略如檀石槐重临,此刻都无法力挽狂澜,挽救不了拓跋鲜卑铁骑败亡的命运。
吕布也目睹这历史姓的一幕,心底里也是因此而松了一口大气。
天色渐暗,激战已扩散至四面八方,在汉军精骑地追杀下,溃逃的鲜卑铁骑,根本就连回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只顾伏低身躯,认准一个方向,打马狂奔。
广袤的草原上,到处都是欢呼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袁术位于沛国相县的官邸,议事厅里,乌泱泱的一屋子人,都是他的得力部属,左臂右膀长史杨弘,主薄李丰,帐下大将纪灵,张勋,桥蕤,陈纪,袁涣,俱都位于前列,就是后起之秀雷薄,陈兰,何仪,韩胤,阎象,梁刚,乐就等人,也都赫然在列。
主座上的袁术,一脸震怒,而在堂中跪伏的,正是长史杨弘。堂中这么多人,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以免令主公袁术的怒火波及自身。
“哼!”袁术冷哼一声,怒气难消,“当即大汉已亡,所谓天子,早已葬身于洛阳火海,吕布不知从**来此人,也敢坐在皇座上,假冒天子?可笑的是三公朝臣,尸位素餐不说,还助纣为虐,我当振臂高呼,拨乱反正,平定天下,如何就成了倒行逆施?”
杨弘跪伏在地,心如死灰,对主公袁术近似于咆哮之语,已不知该当如何出言劝说。
盖因他终于明白过来,主公袁术早就认定了称帝这档子事,此次兖州曹艹面临着冀州袁绍、陈留刘备、青州孔融和徐州陶谦的围攻,主动示好,还远远谈不上归顺,扬州更有孙策这么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亦是远远谈不上尽皆归心,主公袁术就藉此认为条件成熟,只需一称帝,天下就会归心。
如此荒唐透顶的想法,竟然还容不得臣下进行劝阻,杨弘此时是真的后悔莫及,万念俱灰。
更令他心寒的是,此时堂中这么多人,竟然个个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纵容主公袁术胡来。
“罢了,罢了……”
一念及此,杨弘放弃了规劝,直起上身,脸上已是热泪盈眶,哽咽着对袁术禀道:“主公,弘不才,难以领会主公的雄才伟略,弘请主公恕罪!”
说出如此违心的话来,杨弘在心里暗叹一声,身为士人,饱读圣贤书的士人,他该当与主公袁术据理力争才是,哪怕因此而血溅三步,舍身成仁,都是应当的。
可是,当他脑海中浮现出家中幼孙的可爱模样时,他就不由自主地选择了服软,选择了说出这般违心的话来,不过,他已打定主意,豫州,已不可留,袁术,已不可辅佐。
袁术哪里知道杨弘心里头有如此众多的念头,见到他终于服软,脸色稍缓,威严地点头道:“嗯,你难以领会,也情有可原,诸……卿,可还有异议?”
异议?
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方才连主公袁术最为倚重的长史杨弘,都差点被他咆哮着令人拖出去斩了,如今也已服软,其他人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包括主薄李丰在内,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岂不是自己把脖子往利刃上凑么。
袁术高高在上,威严四顾,见众人尽皆无异议,心中大为高兴,可转念一想,众人虽然无人再出声反对,可是却也无人主动上前来大表赞同啊,这么一想,他当即又怒火中烧,脸色再次拉下来,重重地冷哼一声,以示不满。
就在这时,有人出列,来到跪伏于地的杨弘身旁,不慌不忙地行跪拜大礼,对高高在上的袁术拜道:“主公心怀天下,泽被苍生,如今天下不靖,百姓遭殃,主公登大宝,正应天运民意,曰后一统天下,正合谶言。”
杨弘虽然服软,向袁术认错,可是此人这番话,还是成功地激起他的全身鸡皮疙瘩,微微扭头看去,见到说话的,乃是袁涣时,心中不由恍然。
有袁涣带头,出列的人越来越多,人人争先,唯恐恐后,谀辞也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不讲道理。
等到杨弘见到堂中所有人,包括主薄李丰在内,都已在堂中跪倒,他不由得在心里悲叹一声:正所谓,有什么用的主公,就会有什么用的部属,而有什么样的部属,就会有什么样的主公!
看着堂下跪倒的乌泱泱的人,袁术心情大畅,刚才被杨弘气出来的怒火,瞬间化作自天而降的甘霖,其间还夹杂着散发出醉人香味的花瓣,形如天女散花般。
当然这是幻像,仅仅是袁术心中自行勾勒出来的幻像,可丝毫不影响袁术因此而志得意满地地哈哈大笑。
笑声回荡在议事厅中,经久不息,长史杨弘心中却是悲凉一片,跪伏在地,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淌流而出。
“好,好,诸卿平身!”
恍惚间,杨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主公袁术说了这么一句,那一瞬间,杨弘只想嚎啕大哭,却又想要仰头狂笑。
但他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平静地跟着众人起身,离开。(未完待续。)
308 郭嘉密会戏志才
袁术以传国玉玺在手,悍然称帝的消息,当即就传遍左近州郡。
为了应对来自冀州袁绍、陈留刘备、青州孔融、徐州陶谦的夹击,曹艹将治所由东郡濮阳,迁至东平国国都无盐。
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东郡乃是狭长型地形,依大河而设,与冀州魏郡和清河国毗邻,尤其是郡治濮阳,与魏郡重镇黎阳隔大河相望,袁绍兴大军,意欲南下,濮阳就是最前线,故而在谋士程昱、荀彧、郭嘉等人的一致建言下,曹艹直截了当地将治所迁至东平国国都无盐,这里可谓是兖州的中心,距冀州、陈留、青州和徐州,都有一定距离的缓冲。
如今,曹艹帐下大将夏侯渊和曹洪兄弟俩,正率大军分屯东郡白马津和延津,与袁绍屯于黎阳的大军隔河对峙;夏侯惇则与曹仁两人,率大军分屯于东郡的燕县和济阴郡的离狐两城,防范来自陈留的刘备大军。
至于平原郡,则由帐下大将乐进和于禁分别屯于平原和祝阿;来自徐州陶谦的大军,则由曹艹的长子曹彰率军屯于泰山以据。
袁术称帝的消息传来,曹艹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忍着怒火,将袁术特意遣来的信使打发下去歇息,他就再也忍不住,抓起案桌上的陈设瓷瓶,怒气冲冲地砸向墙壁。
呯!
一声脆响,瓷瓶碎裂一地。
帐下谋士中,如今就只有郭嘉在曹艹身边,程昱留在东郡郡治濮阳,荀彧去了平原郡,
郭嘉明白主公曹艹为何会如此恼怒,盖因他刚刚与袁术结盟,共抗袁绍、刘备、孔融和陶谦的四路夹击,如今,袁术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与大汉朝廷分庭抗礼,势必会引起天下州郡的口诛笔伐,乃及刀兵征讨,这也就意味着,与袁术结盟的他,声名也因此而受到影响。
可事到如今,他又不好就此与袁术决裂,正是这种令他左右为难的局面,让他心里极为恼火,故而才怒摔瓷瓶。
不过郭嘉却并不完全如此想,反而立即就意识到,袁术称帝一事,兴许就是破兖州困局的良机。
看着主公曹艹在那里烦躁地走来踱去,郭嘉选择了暂时不开口,这个时候,主公曹艹正在气头上,难以劝说。
终于,生了一阵子闷气之后,曹艹虽然犹自气鼓鼓地,心里的怒火,却已稍稍平静了些,回到原座坐好,看向气定神闲的郭嘉,微微皱眉,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奉孝可是已有良策?”
郭嘉自信地淡然一笑,起身对着曹艹躬身一揖,正儿八经地答道:“嘉在此要先恭贺主公才是!”
“恭贺?”曹艹怒气直往头上涌,没好气地怪叫一声,不悦地对郭嘉道,“怎么,奉孝是恭贺我将成为袁公路的开国元勋?”
郭嘉哈哈一笑,神态轻松,对曹艹笑道:“主公说笑了,嘉是恭贺主公可藉袁术称帝一事,破兖州当前困局!”
曹艹闻言大皱眉头,直勾勾地盯着郭嘉,沉吟良久,方才问道:“我心已乱,奉孝可有何教我?”
郭嘉收起嬉笑之意,肃容道:“主公,袁绍不顾旧情,勾连刘玄德,孔文举,陶恭祖,悍然兴兵,其意并不在主公,而是兖州。如此意图,孔文举,陶恭祖也许并不清楚明白,刘玄德必定心知肚明。可是,刘玄德如若不顺从袁绍之意,冀州大军首攻的,必定是刘玄德,而非主公。”
这番道理,在袁绍联合陈留刘备、青州孔融和徐州陶谦兴大军时,曹艹就听程昱、荀彧和郭嘉等人剖析过,此番郭嘉故事重提,显然是在强调此事。
“如今,孔文举,陶恭祖,实力大损,如若不是袁绍给他们个胆子,他们哪敢欺负到主公头上来,故而可暂且不论。刘玄德盘踞陈留、颍川二郡,对袁绍,只怕是面从心不从,并非是乐于见到袁绍顺利强占兖州诸郡。”
曹艹点点头,对刘备的心思,他自认为也看得清楚,盖因如若袁绍是联合他去攻打刘备,那么从他心底里,也必定会留个心眼,一旦他出兵出粮,为袁绍灭掉刘备,除了白白增加袁绍的实力外,自己可是捞不到多大的好处。
因而郭嘉的意思,也就是说,袁绍一旦成功地击败曹艹,夺得兖州诸郡,刘备除非甘为袁绍的部属,否则免不了被袁绍驱逐或吞并的下场。
“所以,”郭嘉前面说的这些,曹艹都已听郭嘉、程昱、荀彧等人剖析过,故而郭嘉此刻说得很言简意赅,话锋一转,即总结道,“袁术称帝,刘备就有大义名分,可调大军征讨袁术,抢夺豫州之地,如此一来,主公即可集中兵力,与袁绍决一死战!”
曹艹眉头仍旧紧皱,显是认为这事恐怕没有郭嘉说的这么简单,沉吟良久,问道:“刘备已应允袁绍,共击兖州,他如若弃兖州而攻豫州,岂非会惹怒袁绍,他难道就不担心袁绍会与我联手,先灭了他?”
郭嘉反问道:“如若袁绍遣人前来示好,约主公共击刘备,主公意欲何为?”
曹艹断然摇头,答道:“袁绍四世三公,却目无君上,包藏祸心,酸枣重聚,他就是意欲聚集关东州郡,共立刘忠为帝,以与长安朝廷分庭抗礼,此番如若他示好,约定共击刘备,我亦不会再与他为伍。”
啪!
郭嘉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对曹艹嚷道:“这就是了,主公既有此心,何不说与刘玄德听,让他可放心大胆地去攻豫州袁术?”
曹艹眼前不由一亮,想到如若这事说成了,那关东情势,即会再起新变化,刘备会藉此全力攻击豫州袁术,扩充地盘,他则要全力应对冀州袁绍的攻击,至于青州孔融,徐州陶谦,自始至终,都没被他给放在眼里。
而唯一的变数,则是盘踞南阳的张济,以及荆州刘表,还有江东的孙策。
不对!
曹艹在心里大叫一声,浮现出虎牢关前的那朵暗红色的云,想到吕布,其实也是一大变数,如若他能自并州出兵,则袁绍就会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困境。
不过不管如何,在围攻兖州的四路大军中,曹艹对刘备这一路,还是颇为忌惮,就是因为从陈留、颍川,可攻入兖州腹地的路径,可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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