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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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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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迅捷、威猛的刀势,当即骇得皇甫郦的下半句,变成一声惊呼,脚下也加快,可吕布的刀光,却仍旧在急遽逼近。
    就在皇甫郦出声时,身后的四名随从,也开始反应起来,不退反进,迎向吕布的刀光。
    吕布冷哼一声,刀光落下时,突然一分为二,一闪而没,旋即两声惨呼响起,正是两名随从颈脖中刀,往两旁踉跄着侧跌开来,而后刀光重又显现出来,继续追摄在皇甫郦身前三步处。
    变故赌突起,宋立不进反退,边奔边喊:“快,戒备,备马!”
    皇甫郦及其随从,有主公吕布出手,压根就不需要他这个小小的队率前去掺和,他的主要职责,就是护好主公的赤兔马,以及方天画戟!
    事情的演变也的确如此,甫一交手,皇甫郦的两名随从,就已中刀毙命,皇甫郦虽然反应不俗,此时吕布的刀光离他胸前,还是只有三步之遥而已,至于另外两名随从,虽然也已悍勇无匹地抢上前去,可皇甫郦心里却清楚得很,他们两个连阻滞吕布半步,只怕都难。
    急促之间,皇甫郦猛然爆吼一声:“杀!”
    他知道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也阻止不了吕布,方才他选择后退,其实就是存着抢先奔进去,哪怕无法一举击杀吕布的赤兔马,只是将之伤了,那也比直接对战吕布要更为有效。
    可是如今,他却知道,吕布反应如此神速,他的这个如意念头,是彻底没指望了,再这么退下去,只怕退不出数步,就会被吕布将剩下的两名随从斩杀之后,从容地追上来,将他击杀。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选择阻截吕布,同时大声示警,这是在呼叫同伴,同时向父亲皇甫嵩示警。
    他作为皇甫嵩的次子,亦是皇甫嵩此次诛杀吕布计划中的重要成员,对一应计划和细节,皆清楚得很,深知为了诛杀吕布,父亲皇甫嵩在华阴城中,以及华阴周边,伏下了多少兵马,务求不让吕布能逃返河东。
    吕布面色依旧沉凝如昔,只是冷哼一声,以作为对皇甫郦此举的回应,手底下,却更快了三分,刀光闪烁,又是两声惨呼,皇甫郦剩下的两名随从,同样是几乎同时颈脖中刀,鲜血喷溅而出,踉跄倒地。
    皇甫郦的刀光已是乘势大盛,欺向吕布怀中,他满心以为,吕布此时长刀在外围,势必来不及回守,对他这一刀,当再无什么好的应对之法了。
    可吕布的反应,却再次令他大吃一惊,因为吕布方才瞬间还在极速突进,这时却倏然后退,避开他的刀光,而后匹练般的刀光再现,正正好挡住他的刀光。
    叮叮当当连串金铁交鸣声响起,皇甫郦已不知道双方的长刀交接了多少次,他只知道,长刀每一次斩中吕布的长刀,他的就觉得手臂酸麻一次,既像是短短的瞬间,又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他的双臂一麻,手上一轻,长刀已被吕布一刀劈落在地。
    咚!
    就在皇甫郦愕然的瞬间,一个钵大的拳头,在他眼前倏然变大,而后重重地击中面门,鼻梁喀喇一声塌陷,鲜血自口鼻中喷溅而出,随着头往后仰,抛甩到空中,形如一颗颗血红色的珍珠,熠熠生辉。
    一阵剧痛,瞬间就将皇甫郦给彻底淹没,他在晕死时,身子才刚刚往后抛飞在空中,没有见到,吕布已是窜前一步,左拳张开,顺势往下一探,抓住皇甫郦的腰带,就这么将他单手拎在手中,脚下健步如飞,直奔厢房后的马厩。
    外面已是警讯大作,呼喝连连。
    吕布赶到时,宋立等十人也刚刚解开马缰,正欲翻身上马,吕布奔至赤兔马旁,将皇甫郦随手往马鞍上一甩,收起长刀,翻身上马,取方天画戟在手,喝道:“走!”
    十一人当即策马如飞,疾奔而出,好在这条路是今天刚走过的,一路上遇到的,不管是谁,众人都丝毫不加以理会,直接打马而过,过不多时,即奔至三百亲卫所在。
    宋宪闻讯赶出时,吕布已率宋立十人奔近,直接令道:“上马,出城,走!”
    只见主公吕布连马都不下,宋宪立时脸色铁青,当即头也不回地吼道:“上马,走,走,快,快!”
    他已明白过来,华阴城里,已是凶地,每在这里多待一刻,众人的生命,就多了一分危险,而能否顺利逃出,就是比拼双方的反应。
    不片刻,吕布一马当先,率三百亲卫精骑,杀气腾腾地,直奔华阴北门。
    北门,正是今天前不久众人入城之所,距离这里也最近,以吕布的悍勇,即使知道皇甫嵩必在北门驻有大将重兵,可他还是悍然直奔此处。
    马行甚速,在他们身后,筵席所在的县衙周围,已是如沸腾般,喧闹一团。
    离北门尚有百来步,一骑挺枪立马,挡在道中,在他身后,则是一队骑兵,只在火把光亮映照处,就已至少有数十骑,至于隐在两侧的黑暗中,到底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吕布,哪里走!”
    挡道骑士长枪一指,高声喝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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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吕布关中千千劫(下)
    吕布一声不吭,连问一声对方姓甚名谁都没兴趣,直接催马直奔过去。
    过不片刻,那人大吼一声,毫不示弱地催马迎上前来,手中长枪倒持于身侧。在他身后,一众骑兵则有些微的搔动,片刻之后,还是停留在原地待命。
    两人快速接近,吕布右手提着方天画戟,左手拎着皇甫郦的后背腰带。一路颠簸,皇甫郦仍旧晕死过去,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他面门上中了吕布一拳,直到此刻,鲜血仍在滴落。
    挡住吕布去路的,正是皇甫嵩帐下大将阎行,他原本是西凉韩遂帐下大将,在关西联军大战关东联军时,他联同皇甫嵩的长子皇甫坚寿和次子皇甫郦,救出被张济软禁于长安的皇甫嵩,并协助皇甫嵩重新夺回长安。
    在此后皇甫嵩大战马腾、韩遂、张济、李肃四部时,阎行献策,成功挑动马腾和韩遂混战,而后皇甫嵩率军出击,一举击溃马腾和韩遂两部,逼得张济率军自武关南下南阳,李肃率军退回到风陵渡。
    他自恃武勇过人,向皇甫嵩讨来把守北门的重任,此刻见到吕布杀来,虽然不知道吕布是如何脱身的,但自认凭自己及帐下骑卒,足可将吕布拦住。
    当阎行刚刚将长枪举起时,对面的吕布突然抛掷过来一人,阎行先是冷笑,已拟好对策,长枪一拨,即可将此人拨飞。
    不过待得定睛看清,他不由惊呼出声:“少将军?!”
    借着闪烁的火把光亮,他还是认出来,被吕布抛飞在空中的,虽然脸上血肉模糊,却正是少将军皇甫郦。
    急促之间,他的长枪垂下,心中泛起的念头,就是伸手将皇甫郦借住,可蓦然间,吕布的方天画戟闪射着火把光亮,在皇甫郦身后亮起,他骤然一惊,心中苦涩不已,情知已中了吕布的障眼法歼计。
    可这个时候,他已无法再变招,只能勉力长枪一拨,将皇甫郦拨至一旁,而后,身前寒光闪烁,吕布的方天画戟,已是近在眼前。
    “好快!”
    阎行心中只来得及泛起这个念头,眼前寒光一闪,已没入他的胸中,整个人骤然一轻,飞起在空中。
    “杀!”
    吕布威风凛凛,方天画戟挑着阎行的尸首,往前策马疾奔十来步,手腕一抖,将阎行的尸首往前抛去,正正掉落在已是有些搔乱的骑兵阵中。
    主将阎行一个照面,就被吕布给杀了,连半句命令都没有下给身后待命的骑卒,仓促之间,即使有人想到要代替阎行下令,也一时反应不及,吕布已一马当先地杀过来。
    当即有人喊杀,策马迎上;有人拨马转身,意欲退开。片刻之间,原本整齐肃穆的骑兵队列,已混乱成一片。
    吕布身后,三百亲卫一声不吭,人数虽不多,却马蹄声轰鸣,杀气腾腾。
    阎行所率骑卒,足足是吕布亲卫的好几倍,将北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此刻混乱已现,更是将北门堵成一团。
    吕布却不管这些,一马当先,方天画戟飞舞盘旋,率帐下三百亲卫,闷不做声,硬生生势不可挡地杀出一条血路,进入到北门城门洞内。
    “开门!”
    吕布在城门洞前,勒停赤兔马,大吼一声,旋即拨马转身,手提方天画戟,傲然驻马,任帐下亲卫自身边滚滚而过。
    过不多时,宋宪策马奔过来,大声禀道:“主公,城门已开!”、
    吕布头也不回地答道:“好,出城!”
    令虽下,吕布却没有拨马转身的意思,宋宪稍稍一愣,即领会到吕布的意图,拨马转身大吼一声:“快,出城!”
    三百亲卫,精锐悍勇自不必说,忠诚也是毫无疑问,对统帅吕布更是充满无比的信心,故而虽然吕布已令他们出城,自己却留在城内,他们毫不迟疑地,就鱼贯出城,留下统帅吕布断后。
    此时华阴城内,已是喧闹震天,火把光亮将夜空都映照得通红,所有喧闹所指,正是吕布所在的北门。
    不用说,这些都是皇甫嵩一早就埋伏在城内的兵马,猝不及防下,被吕布逃出筵席,他当即就调兵遣将,四面围捕。
    吕布此时心里冷静异常,没有去追究今趟这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一门心思考虑的,就是如何逃出华阴,逃回河东。
    至于此后该当如何行事,则是逃回河东再考虑的事。
    虽然这个时候,他得杨修的提醒,幸运地逃出筵席,畅通无阻地抵达北门,杀人夺门,眼看着就能逃出城外,但他心里,仍旧有着隐隐的担忧,因为既然皇甫嵩铁了心要杀他,那么必定就不止这么点手段,必定还有其他的杀手锏。
    这种被他人在暗地里算计的感觉,令吕布心里很不痛快,尤其是,他一直以为,皇甫嵩是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对迎奉天子车驾入驻长安,理应持欢迎态度,而此次的会谈,他也表达了相当大的诚意,可谓让了一大步,哪里想得到,如此这般,竟然还是不能令皇甫嵩这样的忠臣放下心来。
    “哼!”
    想到这里,吕布不由冷哼一声,今趟铁一般的冰冷冷现实,让他明白过来,有些事,他虽然有心,别人却不一定有意。
    正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就在吕布冷眼看着正顺着大道极速驰来的大队人马,心里正在转着这些念头时,三百亲卫已鱼贯驰出城门,吕布深深地瞪了领先策马疾奔的老将皇甫嵩,轻轻一拉马缰,赤兔马迅疾转身,欢鸣一声,撒开四蹄,如一道暗红色的闪电般,没入火把映照着的城门洞内,越过大开的城门,疾驰而出。
    城外,明月当空,野外,火把如同天上的繁星,星星点点,密密麻麻。
    吕布心直往下沉,此刻,他终于见识到,老将皇甫嵩在盛名之下,的确是名不虚传,就连今趟这样的隐秘行动,都能在瞒住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将华阴城硬生生打造成龙潭虎穴。
    三百亲卫已在城外无声地列好阵势,见到吕布驰出,宋宪策马来到他身边,低声禀道:“主公,三个方向都有兵马把守!”
    吕布点点头,方天画戟随意地往风陵渡方向一指,淡然道:“无妨,就往风陵渡杀去,我倒想看看,皇甫嵩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留下我吕布!”
    话说得很是淡然,豪迈之意,却冲天而起,宋宪只觉热血沸腾,原本他还想建言往其他方向突围,此刻只觉得,哪怕皇甫嵩在通往风陵渡的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有主公吕布这句话,他都有胆量,有豪情,跟着主公吕布一起,去闯上一闯。
    在他身边,吕布一催马,大吼一声:“杀!”,已是一马当先,率先杀去。
    “杀!”
    宋宪和三百亲卫齐声大吼,催马紧跟在吕布身后,形如铁蹄洪流,一往无前地,往风陵渡方向滚滚杀去。
    华阴城距风陵渡,也就只有五十里左右的距离,有宽敞的驿道直通,沿途虽然沿着山脚而行,却一马平川,没有什么险隘,正适合骑兵冲杀。
    而五十里的距离,对马力来说,并无什么大碍,唯一可虑的,就是老将皇甫嵩在这短短五十里的距离上,到底布置了多少拦截的兵马。
    吕布所率三百亲卫,在皎洁月光下,宛如一片急速移动的阴影,只是片刻工夫,即一头扎进火把光亮的海洋中。
    刹那间,喊杀声冲天而起,火把光亮汇成的海洋,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般,沸腾着,旋转着,更有火把光亮不断熄灭,清晰地显示出一条线,一条直奔风陵渡的线。
    与此同时,华阴城内,涌出一条火龙,衔尾直追向这条线。
    吕布一马当先,没有丝毫保留,方天画戟挥舞处,每一下,必能带走一人的姓命。
    戳,砸,勾,劈,刺,拧,声声惨呼,随着方天画戟的每一下飞舞响起,接着又戛然而止,月光下,鲜血喷溅,只是没有人头飞上天,残手断臂四处抛飞的情形,吕布知道今夜必是一场苦战,能省一分劲力,就省一分劲力,只要每一下,能将挡路者杀得无再战之力,也就够了。
    故而在他纵马驰过后,还有人一时未死,凄厉的惨呼声,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这些士卒,他们面对的,可是有着杀人不眨眼的残暴屠夫之称的吕布。
    虽然凄厉的惨呼声不断被随后的马蹄轰鸣声给淹没,可在铁蹄洪流前,凄厉的惨呼声总是在不断的响起。
    杀,杀,杀,吕布已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当他杀出一道重围时,面前又是一片火把的海洋,挡在他前往风陵渡的路上,而他每杀一人,每往前一步,就意味着离风陵渡近了一步。
    当他感觉到双臂酸麻时,天色终于开始发亮,身后的喊杀声,已如强弩之末,弱了许多,而身前百多步外,又是一片人影。
    吕布伸手抹了一把脸,刚刚回头,就听到身旁宋宪的声音响起:“主公,此地离,风陵渡,已不远……”
    宋宪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疲累,吕布回头一扫,心里一阵酸痛,因为跟在他们身后的亲卫,已只有寥寥二十来骑。
    三百亲卫,厮杀整整一夜,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么多人了。换来的,战果,则是风陵渡已近在眼前。
    策马立于军阵之前的身影,看起来很是熟悉,吕布尚未驰近,就听到那人高呼道:“奉先,且听老夫一言!”(未完待续。)


220 吕布关中千千劫(下下)
    尽管隔着比较远,吕布还是一眼认出来,来人正是老将朱儁。
    率三百亲卫自河内赶赴关中时,吕布途径弘农,见过朱儁,与他还相谈甚欢,而朱儁对圣驾移驻长安,也抱持着极大的期盼。
    可是如今,他率军出现在这里,堵住吕布的北归之路,就意味着,老将皇甫嵩的计划,他是一早就知情的,只是一直在瞒着吕布而已。
    吕布冷哼一声,面色冷峻,策马在朱儁身前二十步外停住,如此近的距离,当即引起朱儁身后一众亲卫的警惕,还有些微的搔动。
    朱儁一身甲胄,看起来很是有些年月,竖起右手,头也不回,朝后摆摆,示意帐下亲卫稍安勿躁,策马迎上三步,对吕布点头道:“奉先,且听老夫一言……”
    吕布面色如常,伸手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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