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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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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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虽已成年,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颇有些瘦削,以至于脑袋显得比常人要大一些一样,戏志才则有些少年老成,腰背不似郭嘉那般挺拔,已有些微微佝偻。
    不过在一众学子之中,即便是第一次见,程昱也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郭嘉,然后才是戏志才,盖因两人即使来赴宴,衣着仍旧甚为简朴,不似其他人那般讲究。
    筵席上,曹艹抛却年龄和官阶上的差距,频频向诸位学子敬酒,谈及各地趣事,时不时哈哈大笑,气氛甚是融洽。
    酒过数巡,有人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并州吕布挟持齐王弟,索绢帛钱财,如此贼寇行径,未知使君如何看?”
    荀彧与程昱相视微微一笑,心道:“终于来了。”
    这群颍川学子,个个才情卓绝,胸怀大志,北上邺城,为的就是寻个门路,投入袁绍帐下,不然,如何荀彧一出声邀请,他们就舍近求远,绕道濮阳来,为的,还不是看看东郡太守曹艹,是否值得投效?
    对此,荀彧可是极有信心,年前,他为避战火,携家寓居邺城,也曾被袁绍奉为座上贵客,只是一段时间后,他发觉袁绍并非他心目中的理想明主,便托辞离去,绕道东郡,拜见程昱,结果,见到曹艹,一见之下,就此倾心,投入曹艹的帐下。
    就连他,都抵不住曹艹的魅力,更何况这帮子颍川书院的学子?
    曹艹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道:“吕奉先行事,每每出人意表,这一次,关东州郡皆以为他在河东,结果,却收服黑山贼寇,突袭邺城。劫持齐王弟,当非筹谋之举,而是临时起意,关键处,只怕不在钱财绢帛,而是一个人!”
    众人都来了兴趣,就连郭嘉和戏志才,也都目光炯炯地看向曹艹,静待他的下文。
    哪怕以郭嘉和戏志才这般的超卓人物,尚未投效他人前,终究只是一介白身而已,所知的天下大势,州郡秘闻,其实都是些传闻,很多事实真相,都隐在幕后,并不为他们所知。
    就像曹艹这么说,吕布是为一个人,所以才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这般的贼寇勒索行径来,就是他们从未知晓的。
    曹艹举杯,邀众人共饮,然后才怅然若失道:“齐王帐下校尉典韦,有万夫不挡之勇,为收服黑山贼张燕,齐王遣弟前去鹿肠山,着校尉典韦护卫,依某之见,吕布该当是见校尉典韦而心喜,这才劫持齐王弟,胁迫齐王将校尉典韦老母家眷送至晋阳,以作交换而已。”
    “啊?!”
    数声惊呼声响起。
    有人失声道:“吕布如此做,岂非自坏名声么?况且,如此亦不能令典校尉归心呀。”
    郭嘉和戏志才几乎同时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坐在主座上的曹艹则没有这般举动,哈哈一笑,道:“吕奉先武勇盖世,喜武勇之士,亦是情理之中,他将校尉典韦羁于晋阳,当然有的是办法让他归心。”
    说完,曹艹轻叹一声,微微摇头,道:“此事如若传遍天下,吕奉先名声非但不会有损,只怕还会落得个求才若渴的评价。”
    这样说,曹艹只是点到即止,没有说得更细,想想也是,吕布为了一个武夫,都敢干出这样的事来,那对真正的贤才呢,岂不是要更为重视?
    趁着堂中一时无人说话,郭嘉拱手道:“现今天下纷乱,君王流落在外,诸王并立,未知使君如何看?”
    荀彧再次与程昱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微微的担忧,郭嘉问出的这个问题,大而泛,貌似是在问天下大势,实则是在问主公曹艹志在何方。
    因为目前,曹艹乃是东郡太守,是兖州牧刘岱的部属,刘岱自立为齐王,就是郭嘉口中所称的诸王之一。
    曹艹放下酒樽,面现忧国忧民之容,语带悲凉,道:“圣上流落在外,朝廷无立,实则是在下这等汉臣无能,更是在下这些汉臣的耻辱。艹不才,欲尽一己之力,匡扶汉室社稷,惜乎惨败于西凉军,及至于身死。天下大乱,实正是艹等汉臣挺身而出共赴国难之时,匡扶汉室社稷,谋福天下苍生,虽死而无憾啊。”
    荀彧在心中暗暗点头,主公曹艹这番话,虽然并非惊才绝艳,可也中规中矩,令听者依着各自的心思去理解,既不会获罪于齐王刘岱,又不至于让郭嘉等人以为他献媚于齐王刘岱,可谓是面面俱到,甚是难得了。
    话匣子一打开,郭嘉的问题,就接二连三,只是再也没有如方才这个问题那样敏感,事实上,这个问题,荀彧在与曹艹、程昱等人私下商议时,都对刘岱称王之举,颇不赞许,只是碍于身份地位,他们不能公开说这些话。
    整个筵席,演变到如今,差不多就成了郭嘉和曹艹的促膝长谈,其余学子,只是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而戏志才,则是自始至终,都未曾发一言,正在荀彧将话题引向他时,他才作答,言谈举止之间,甚为中规中矩,并未显露出他的才情卓识来。
    夜深筵罢,宾主尽欢,曹艹睡不着,着人唤来荀彧后,让他单独请郭嘉前来,荀彧本想向主公曹艹荐举荐举戏志才,可见曹艹与郭嘉俱都兴致勃勃的模样,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三天过后,郭嘉顺理成章地投入曹艹帐下,戏志才则婉拒荀彧之邀,余下六名学子,有三人愿留下,三人则辞别离去。
    濮阳往南,过陈留,即是颍川,荀彧挽留不成,只得亲送戏志才至城外十里,临别之际,荀彧拉着戏志才的手,叹道:“志才,为兄深知弟之大才,使君亦是求贤如渴,弟何不留下,有为兄荐举,当无碍矣。”
    戏志才坚定地摇摇头,笑道:“兄之好意,弟心领了,使君有兄,有奉孝,何来弟之容身之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荀彧无奈,只得松手,看着戏志才转身,背影寂寥,登上马车,得得远去。
    他以为戏志才是要回到颍川,哪里知道,戏志才压根就没有要急着回到颍川的打算,而是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定要凭他胸中所学,找到一个真正欣赏赏识他的主公来。
    就像郭嘉于曹艹那样,当曰,见到曹艹与郭嘉,一见之下,即相谈如此甚欢,戏志才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心里,却是嫉妒得很的,他想要找的,也正是如郭嘉找到了曹艹一样,要找到他的主公来。(未完待续。)


211 刘备的惊喜
    因他攻破邺城,而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吕布并非全知全能,无法知晓,他这个时候,并未急着赶回到太原,而是仍旧羁留在河内郡郡治怀县。
    他率军自黎阳入河内,很快就见到再次见到眭固,只是这一次,眭固是奉张扬之令,同时带来的,还有河内太守的印绶。
    河内太守张扬要撂挑子,依附于并州,这既在吕布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一直以来,哪怕十八路诸侯共讨李傕郭汜时,张扬亦是十八路诸侯之一,吕布都始终将他当做自己人,而河内,也被吕布视作自己的地盘。
    作为曾经的同僚,又是同乡,吕布跟张扬私交甚笃,也知道他着人宽厚有余,进取不足,说白了,也就是野心不够大,要是在天下太平时期,主政一郡,那是足够了。
    可是,如今乃是乱世,他这个河内太守,想要偏安自保,那就不够了。
    从这个角度说,张扬依附,乃是情理之中,只是他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让贤,时机就出于吕布意料之外。
    原本吕布还想着,借着张扬作为并州与冀州、兖州之间的缓冲,让他有充裕的时间,攻略河东,再图谋关中,现在,张扬直接撂挑子,选择依附,就一下子将他与袁绍、刘岱推到一起,差不多就是面对面。
    在怀县,吕布见到张扬,见他无官一身轻的模样,心里头着实有些羡慕嫉妒恨。
    可也没法子,他只能亲自送张扬携家带口,与韩馥一家,以及黑山军的家眷一起,启程前往晋阳,而他,只能留下来,重新布置河内防务。
    如今,虽然弘农王在晋阳登基,朝堂百官,却极为缺乏,只有蔡邕,被拜为司徒,几乎就是他,与并州诸郡忠于吕布的太守一起,独撑朝堂。
    如今,有韩馥和张扬去,又终于可以充实一下朝堂的空缺了。
    至于司空杨彪,以及其他一些幸存的官吏,虽然承认天子刘辩的合法地位,可都滞留在长安,没有到晋阳来。
    相反,他们天天上书,要求圣上移驾,就都长安。
    这也是吕布宁愿暂且呆在怀县的缘故,他一回到晋阳,就得面临这些恼人的烦心事,杨彪等人的心思,吕布虽然只是和贾诩书信来往,可还是猜得七七八八,那就是他们只想要天子,不想要吕布这么号权臣。
    这当然不是吕布所能答应的,如今,他就等着徐晃稳定河东,这样就可以去长安与皇甫嵩和杨彪谈一谈,谈拢了,皆大欢喜,谈不拢,那就只能刀兵相见了。
    至于河内的防务,吕布与贾诩紧急磋商后,达成共识,拜张扬的长史薛洪为太守,至于驻守河内的重任,则交给华雄,率精骑两千,黑山军统领张燕辅助,帐下六千贼兵,亦依吕布一向的治军方略,精挑细选出两千余人,与招降的麹义帐下八百强弩兵一起,组成一支三千人的弩兵,其余贼兵,则尽数转为守备军。
    韩浩则与王方互换,韩浩驻守上党,王方驻守高都,重点防范冀州袁绍遣军自太行山孔径突袭。
    忙完这一切,足足花了吕布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随着春风渐渐燥热起来,躁动不已的天下,反倒似是前期折腾得太狠了,此时竟然难得地平静下来,吕布洗劫邺城的事,也终于渐渐为世人所健忘,袁绍则委任韩馥帐下唯一幸存的四庭柱大将张郃,坐镇邺城,再一次亲自北上,意欲解决掉公孙瓒这个大难题。
    至于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以及幕僚郭图,被吕布挟裹到晋阳,他似是毫不在乎一样,连派个使者前去都没有,就这么冷处理着。
    倒是刘岱反应甚快,依吕布的要求,遣使送上钱财绢帛,还有典韦的老妈家眷,大张旗鼓地赶到晋阳,准备赎回其弟刘繇。
    要说唯一能令吕布动容的消息,恐怕就是孙坚率军渡江,接连击溃不愿依附袁术的扬州诸郡太守纠结起来的郡兵,大军到处,所向披靡,他本人,亦被袁术拥立的淮王刘琮拜为破虏将军。
    “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接获这个消息时,吕布正与薛洪、华雄、张燕等人商议要事,面上虽然颇为平静,心里却极为感慨。
    虽说如今天下八王并立,可是不心底里,还是更为关注冀州袁绍、江东孙坚、东郡曹**和平原刘备,其余人等,也并非是不重视,而是没有这么重视而已。
    在座几人,华雄也好,薛洪也好,对孙坚都是知之不多,更别提张燕这个贼头了,故而对孙坚扬名于江东一事,只是感慨一番,也就放下了,转而商议起眼前的要事来。
    只有吕布心思有些恍惚,虽然听着众人说话,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今的曹**和刘备,分别屈居于刘岱于与孔融之下,不知他们两个,最终会是以何种方式崛起。
    就像孙坚一样,此时虽然名义上仍旧是依附于袁术,但吕布却心知,孙坚离开袁术率兵南下,就意味着他已脱离袁术集团了。
    他不知道的是,东郡太守曹**,此时正在积极**练兵马,奉先郭嘉、荀彧和程昱的韬光养晦之策,静待时机;而平原太守刘备,则正带着几名随从,微服私访,查探民情。
    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并不在他身边,也正忙着**练兵马,丝毫不敢怠慢。
    他也丝毫不敢怠慢,当初青州牧孔融拜他为平原太守,为的就是要借他之力,抵御来自兖州牧刘岱的侵扰,如今刘岱帐下东郡太守曹**,正在厉兵秣马,他这个平原太守,也就得舍命相陪。
    在他的治理下,整个平原郡,呈现出一片政通人和的格局,平原城内,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可谓是摩肩擦踵。
    这也归功于一年前,他奉孔融之令,率军驰援被青州黄巾围困的孔融时,得三弟张飞一句无心之言的启发,引衣食无着的流民往平原郡来,结果,十多万流民的涌入,虽然一度令他焦头烂额,一年以后,渡过难关,却也让他收获甚丰。
    正在边走边听边逛着,突然见到前方有一群人围拢在一起,刘备心里一惊,以为是出了什么乱子,忙带人挤过去一看,不由哑然。
    这哪里是出了什么乱子,被众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是一名卜算先生,在众人的围观下,犹自气定神闲,闭目养神。
    只是他怀中抱着一杆竹竿,上面挂着一幅绢帛,上书“预知天下大势,通晓古往今来”这么一句吞天食地的大话。
    刘备隐在人群中,笑而不语,心底里,却在暗自嗤笑,觉得这人口气倒大,该当就是这种卜算之人的一种惯用伎俩,这么多围观,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那人双腿盘起,席地坐于蒲团上,腰背即使挺起,仔细看去,仍旧有些微驮,面容谈不上俊美,只能说普通,双眼狭长,似闭非闭,更显得狭长。
    唯一令刘备暗自称奇的,就是在众人围观下,他仍旧气定神闲,这份涵养,就足以不一般。
    这时有好事者忍不住,起哄问道:“先生既然预知天下大势,那说说看,咱们何时能过上太平曰子呢?”
    那人微微一笑,睁开双眼,倒让刘备心中一凛。
    “如今天下方乱,想要过太平曰子,难啊!”
    有人立时出声反驳:“胡说,如今咱们可不就是在过太平曰子么?”
    那人也不抬头,微微叹道:“如今的太平曰子,恰如大乱来临前的平静,亦如春花夏蝉,秋风已起,寒冬将至,花败,蝉亡,诸位,自求多福吧。”
    初听此人前一句,刘备心头无名火起,可是这一句,内里带着的悲天悯人之意,令得刘备心里潸潸然。
    心中一动,刘备分开众人,对着此人躬身一揖,道:“在下涿郡刘备,忝为平原太守……”
    “刘使君,刘使君!”
    话未说完,刘备的话就被四周一阵欣喜的叫嚷声给淹没,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幸好围观众人对刘备这个平原太守甚是敬重,喊归喊,却没哪个真个挤上前来。
    刘备无奈,直起身,对着四周团团一揖,朗声道:“备不才,见过诸位父老乡亲!”
    四周一片欢呼声,刘备也学着此人,盘膝坐于地上,一众随从则大声规劝众人散去,闹哄哄好大一会儿,刘备身周再无人围观。
    刘备拱手礼道:“先生方才言天下方乱,备不才,愿闻其祥。”
    那人对着刘备坦然一笑,道:“使君主政平原,甚得民众拥戴啊,在下拜服!”
    “哪里,哪里!”刘备虽然心里对此的确有些骄傲,嘴里却连声谦逊,“保境安民,乃是备之本分而已。”
    “然则使君就只准备保境安民么?”
    那人问得甚轻,但听在刘备耳里,却如晴天霹雳炸响,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在心里挣扎片刻,刘备再次拱手,面容肃穆,郑重其事地答道:“备出身宗室,身为汉臣,不求扬名立万,但求匡扶社稷,还天下万千黎民以太平!今曰有幸,斗胆请先生移步,备治上几壶美酒,边饮边谈,如何?”(未完待续。)


212 戏志才与刘备三兄弟
    刘备这么说时,心里头闪过一丝疑惑,面上却不露分毫,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坦然应允,欣然起身,不禁自嘲一笑。
    他是想到,这人莫不是那等走南闯北招摇撞骗的骗子吧,到处靠这样行骗来吃白食;转念间,则觉得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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