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飞机飞临日军头顶时,日本人还集结在路边睡觉,这是一天中最凉快的时候,日本也确实太过疲累,英国飞机飞到头上投弹,也不管了。英军胡乱投弹,就在附近爆炸,甚至无法吵醒士兵。
英国飞行员通过电台向司令部报告,敌人重武器排列整齐,部队严整列队,虽经历猛烈空袭也丝毫不乱。
褚亭长的反击,最先从东面打响,陶名章部队趁着夜色向敌人靠拢并进入攻击位置。他一晚上都担心敌人侧翼警戒部队,提前发现自己企图,使得攻击失去突然性,毕竟日本人行军、布阵都十分规整,联队级别的军队,更是很少会在这种环节上被钻空子。
但是奇迹发生了,侦察骑兵往来报告,敌人就收缩在公路附近,没有任何的侧翼部队部署,而且还都在睡觉。
他的炮兵悄悄进入阵地,等待前方观察所指示目标和上级开火命令,命令下达后,炮群向目标猛烈开火,步兵紧跟弹幕展开攻坚。
日军56联队何止在睡大觉,甚至没有构筑任何工事,上峰电报一直没到,也不知道师团部没炸飞了,他们就一直死板地执行上级最后发出的:收拢部队原地修正,随时准备追击的指令。
在中国时,击溃战他们经历过太多了,所以心理完全放松下来。无法料到敌人突然冒出来,而且劈头盖脑打下来这么猛烈的炮火。
2天谴,56联队出了加尔各答,就一直靠着两条腿,跟着褚亭长的卡车轮子乱追,到现在部队未经一战,兵力倒是还很完整。不过今天他们第一个倒霉,炮弹在密集的行军队列里爆炸。从梦中醒来的日军开始摇摇晃晃四散避炮,军官状态也是晕晕乎乎,根本没有军官意识到,应该立即将马驮的重机枪和山炮解下来,因为要打硬仗了。
当然陶名章下了决心,用他最老练的一个步兵营打第一阵,这个营可以紧跟炮兵延伸打击,其他营还做不到。他们并不给敌人及时反应的时间。弹幕落下时,中国军队已经就在跟前了。正在四处追着乱跑马匹的日军,木讷地看着手持冲锋枪和卡宾枪的敌人向自己开火。
中国军队将机枪驾到敌人眼前七八十米的地方才开始扫射,一时间日军队形大乱。前敌报告敌人完全被打懵了,没有任何一门火炮完成部署。
陶名章见敌人反应如此低劣,冒险让他的半履带车突前到前方,增加攻势。他没有坦克,所以必须用堆砌了大量沙袋的半履带车当装甲车用,车上的12。7毫米机枪是歼灭日军的利器,可以压制战防炮以下的日本火力。
他的冒险获得了成功,他面前的,是他这辈子撞见的,最不堪一击的一支日军,与以往的日军天差地别。
他的另两个营赶到投入战斗的几分钟内,日军被一面倒的屠杀,只有少数轻机枪发起了反击。敌人既不后退,也组织不起有效反击,就这么傻乎乎在公路附近,利用简单地形进行无组织的混乱反击,暴露在十倍于他们的火力下。
半履带车一边射击,一边慢慢推进,敌人的火力孱弱到已经无法威胁这些“准装甲车辆”的地步。这些步兵输送用途的车辆完全被当成坦克使用了。它们吸引了敌人的大部分注意力和火力,但是没有精确的火力可以有效摧毁这些车辆。日军掷弹筒打的四处开花,就是无法击中装甲车正面投影。敌人的战术素养低劣到了这种地步。
事实上,56联队在缅甸两次被200师痛击,是18师团中补充新兵最多的一个联队,虽然即使是日军新兵也不缺乏送死的勇气,不过面对这样密集的火网,光有勇气完全不够,他们使用武器的技巧还远远没有磨练够。
两架英国蚊式飞机仓促飞过战场,下面烟雾未散,看不太清状况。飞行员在电报中报告,日军与中国军队在东面交火,看上去是旅一级规模交火,日军占据巨大优势。
实际上飞行员根本不敢低飞,钻过烟雾仔细看,不过不妨碍这位参加过大半年战争的老鸟脑补情报向上面充数。他起飞前,就知道前面敌情严重了,有了心理暗示,所以见下面打的这么惨,自然以为是日军又获胜了。
陶名章故意拖延了冲锋的时间,等着作为预备队的一个营业加入战斗。他原本认为没有兵力形成合围,这一仗只能以快至胜,部署有些保守,留着后手。现在看起来,敌人完全没有章法,傻乎乎暴露在无依托地形上,那么何必那么快刺刀见红?先让后面部队展开。他不知道,56联队联队左川已经死在一个弹坑里了。这次不是褚亭长的怪力乱神起作用,而是真的运气来了挡不住。
419监听到英军通讯,维维尔下令放弃兰契以南所有仓库,并进行必要破坏,看来英国人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不过按照林秀轩对英国人了解,他们急着跑路时,连炸仓库这样的工作都做不好,他提醒褚亭长留一些机动兵力等着接受英军丢弃的物资。
郭汝瑰陪着陶名章在不远处用炮队镜观战,看到最后一个营把直射炮推上去了,火力又加了码,而敌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远处地面上山坡上,密密麻麻的黄色的碎片,也看不清是日军尸体,还是炸了运军服的辎重车。
这些天陶名章刚刚在部队搞了一次整肃军纪的约法三章,其一是取消军官小灶,其二禁止军官打骂士兵,其三规定每战,连排军官带头冲锋,不得退缩。这个陶名章还真是个人才。
与此同时,周有福在侧翼防止敌人55联队反扑,阵地距离陶名章不远,当然已经可以听到东面炮声,他能听出一边倒的局面,因为没有听到敌人75山炮开火,全是各种己方火力在射击。听的他心急如焚。
目前的情况,褚亭长把坦克抓住手里当金元宝,谁也不给;但是因为双方部队位置和态势,把炮兵给了陶名章让他主攻,而他这里面对一个残破的联队,其实很容易对付,可惜手上既没有火力,也没有机动兵力,只有单纯的摩托化步兵,只能打援。
他和陶名章一直在互别苗头,他很清楚,一旦200师改军,必然要有人要平步青云。他与陶的呼声最大,而且各有优势。陶名章能说英语,技术装备和美国顾问都跟着他,美国人甚至给他充炮兵观测小组,这一点让周有福十分忌惮。不过他的优势是有褚亭长大粗腿可以抱,但是也需要实战军功才行。他祈祷当面敌人犯浑,赶紧进攻,好让他打一个漂亮阻击。
果然,当面55联队坐不住了,开始有一些侦察兵力向周有福设伏阵地靠近。打一下就退回去了,但是预示着敌人要出动而来。
江草健太郎大佐确实坐不住了,他也能听出那里一面倒的炮击打了一个小时。他向师部请示行动方案,完全没有回复,呼叫56联队也不应答,感觉自己和自己的部队,完全被隔绝了。不过他手上还有战车联队的一些坦克,可以迅速发起进攻,当然燃油不多,不能再迂回了,只能沿着公路急进。他要求坦克部队迅速靠近56联队看看到底敌情如何?
战车联队临时指挥官,只是一名少尉,带着剩余的8辆97坦克向炮声方向直扑过来,这也是印度最后的几辆日本坦克。
少尉想趁着清晨气温低,发挥坦克速度,于是很快甩掉了步兵,他知道一会儿大日头出来,这些坦克就会出现各种各样毛病,就不太好驾驭了。褚亭长早告诉周有福敌人有坦克,但是不会多,所以他预先将机炮连部署到了阵地侧翼,这些部队接手高射炮时间短,褚亭长又急着把英国人打发走了,所以对20毫米机关炮操作相当生疏,前几天对空射击,愣是半架日机没打下来。不过毕竟是老步兵,对隐蔽很有一套。很快就将所有10门厄利空高射炮伪装的和山坡上灌木一样密不透风。
……
本周可能要请几天假,还不确定日期,先打个招呼,肯定不会长。
555反击开始2()
日军坦克远远看到前敌人正在挥锹抡镐构筑阵地。也不回避,散开队形后冲过来。果然,只遭到迫击炮攻击。由于遭遇火箭筒袭击的日军一个没剩全都被干掉了,所以这里的日本坦克,仍然不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的近距离威胁。。
敌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正面,提防着战防炮。有4名车长,将头伸出炮塔,用望远镜搜索目标。他们的上级告诉他们,正面装甲可以抵挡六磅炮以下所有火力。
周有福阵地上机枪,开始对目标进行稀稀拉拉的射击。他们使用加拿大轻机枪,每次射击,一到两个短点就立即后撤。以免被敌人火力射击。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打穿,只是为了将敌人车长不敢继续把上半身探在炮塔外,避免他们钻在外面看出伪装破绽。一旦车长钻进炮塔,坦克侦察视野顿时减到最小。
周有福毕竟从侦察排,搜索连干起的老手,既指挥过坦克,也打过坦克,很清楚坦克手怕什么。他用机枪吸引敌人注意力,同时还安排的神枪手,隐秘在草丛里,严令远距离上不许开枪。必须等敌人坦克靠近到200米,停下,才可以射击,当然是为了保证机械瞄具的精度。
敌人车辆到了阵地前,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开进。这是典型的想一口吞掉对手的冒失行为。车辆加速加剧了颠簸和噪音,使得车内乘员对外面情况更加失控。
一侧潜伏的机炮手们提心吊胆,他们等着目标从前方两百到五百米处通过,但是在这之前,它们不能提前射击敌人侧面装甲,那样角度不理想,容易打中侧面而跳电。
不过日本人还是一头扎了过来,日本指挥官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一大早什么电报也没有收到,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阻挡住退路,即使两眼一抹黑,也必须冲一下,探探虚实。
所有双管机关炮一起射击,飞蝗般子弹在敌人坦克周围打起一团烟尘。自动武器的一个优点在于,炮手可以跟踪曳光弹修正弹着点。在打光弹药前,至少会有几十次命中,可以慢慢考验敌人装甲上的薄弱点。
立即就有坦克的侧面被击穿。钻进去的弹片就在狭窄的炮塔或车体内横冲直撞。队形一侧的坦克被杀伤后停了下来,开始冒烟。未被击中的坦克完全不知道外面情况,只是听到了令人恐惧的单管机关炮射击声,但是无法分辨声音方向。这种情况下,车长要么冒险再次把头伸出去确认威胁方位,要么乱转一气。
日军车长选择伸出头来观察,这使得伏击的神枪手们终于得到机会了。
周有福的部队,是褚亭长所有部队里最先开展黑枪训练的,而且周这个人还很小家子气,不太宣扬这个绝招,对其褚亭长也有所隐瞒。他很早就发现,对于日本这样军官总是靠前,还很容易辨认的军队,黑枪效能很高。然后自己琢磨出了一套战术,秘密训练了冷枪手,当然褚亭长的参谋部,对各部队杀伤敌官兵比例进行一两次统计,就发现了周的小秘密,只是不揭穿他。
周没有细致的狙击概念,器材上也不太专业,不过与其他部队争抢美国自动武器不同,他不排斥奇形怪状的英式李恩菲尔德步枪,而且收货时有试射和初选,精度差的淘汰回去,训练时也不吝惜子弹。
当然他对黑枪的理解,还停留在150米左右的命中率上,要求射手在这个距离上,至少有五五开的米命中率,选择英式步枪,是因为其抽空上膛速度快。在他的经验里,黑枪最好用快抢,一枪打不中,还可以迅速补一枪,事实上他的冷枪手里除了用步枪的,也有用机枪的。
几次精确射击,伸出头来的敌人被干翻两个,其余不敢冒头。这功夫,20毫米机关炮再次装弹完毕,开始调整射界进行短点射。敌人坦克只能在盲目状态下瞎转,使得射击角度很难把握。
不过周有福的反坦克战术还不至于此,他还在主要战壕前还挖有交通壕,这有些冒险,因为这些突出于主战壕的交通壕容易被敌人步兵利用,不过因为他预计敌人坦克和步兵没有配合,所以为反坦克手预备了隐蔽出击的通道。
士兵们使用传统的集束手榴弹和英国人提供的一种秘密武器——粘性手榴弹。这种奇怪的手榴弹的外壳内,有一个层强力粘合剂,抛掉外壳就可以投掷,如果扔到坦克,有大约一半的机会黏在其表面。
但是这种手榴弹的有两个缺陷,其一是粘合剂流到投手手上,可能黏住自己甩不出去。其二,威力不大。
周有福什么洋落儿都要,这些英国人弃之不及的东西,也捡来用。经过几次试投,发现英国人担心多余,中国军人不至于笨手笨脚到把自己手粘住的地步。
他的士兵们猫腰在挖的很浅的交通壕内行动,不时抬头观察距离敌人距离,以及己方火力,因为那边的20毫米机关炮还在射击,可能打到自己人。
第一个涂满浆糊的手榴弹扔出去,啪一下黏在了坦克侧面装甲上。里面日军听到了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感觉很难形容,就如同一条死鱼或者一坨屎掉在坦克翼子板上,在你战场上,这是很奇特的体验。
3秒钟后,炸弹爆炸。这种400多克装药的手榴弹即使能黏住,对付一般坦克装甲仍然很吃力。但是97坦克装甲板使用铆接连接,在如近距离上爆炸,其动能完整传递进去,崩起大量铆钉,在坦克内乱飞。这些铆钉比弹片更狠,钻进人体内还会失稳翻滚。这一击,迅速解决了一辆敌人战车。
另一边,另一名战士利用敌人观察死角,越出壕沟,悄悄靠近敌人车尾,到了足够将六斤重的集束手榴弹扔出去的距离,才将技术手榴弹甩到敌人坦克底盘下。在褚亭长部队禁止了愚蠢的,对坦克自杀攻击后,士兵们更多地开始研究坦克观察死角和装甲薄弱部位,而不是绑满手榴弹往车底下钻。
士兵几个翻身滚下战壕的同时,身后剧烈爆炸。横飞的附件铁铲和履带板四处乱飞,这次威力巨大的爆炸,足够震死坦克里面所有人。
所有八辆坦克,在3分钟内被收拾干净。
周有福部队开始打扫战场,他们没有坦克和战防炮,甚至没有火箭筒,但是一样干净利落歼灭了一支坦克。后方烟尘滚滚,敌人步兵这才远远赶到。
同一时间,褚亭长的指挥部开始回身,总攻敌人48师团。
其他部队攻击开始后,48联队一直停在原地等待命令。很多官兵以为远处的炮击,其实是向己方靠拢的55师团截住了敌人。虽然炮声不像日本炮,但是保不齐又缴获了敌人的武器,由于牟田口事事亲力亲为,他师团部直接指挥的联队通常不会乱动,而是等着指挥官拿主意。
褚亭长的两个连坦克就是沿着早上逃走的原路回来的,敌人毫无准备,他们的骑兵在队列最前方,正在树荫下休息,马匹放到旁边小河边喝水。
速度极快的斯图尔特坦克,说话就到了跟前。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喝水的马匹,一下子都抬起头来,它们对敌人坦克的声音的记忆,比人要深刻得多。骑兵们发现不对头,纷纷起身。只见前面山口烟尘弥漫,两辆坦克冲出烟雾,先对着马群一阵扫射。褚亭长曾经指示过,大部分情况下,日本马都师比日本兵需要优先解决的目标。有几匹马匹被机枪扫中,肚场滚出,惨死在原地,其余战马一哄而散。
斯图尔特坦克并不停留,直接沿着公路冲杀过去,因为预料敌人不可能部署反坦克兵器或者埋地雷。
坦克机动时,只用机枪对着两边敌人扫射。紧随两个排坦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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