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无人机拍摄到u艇上浮,也派出了一支6人小分队。他们从与日军截然相反的方向靠近那座岛的北侧,似乎不准备与日本人配合?当然由于无人机的热像侦察设备的局限,使得林秀轩无法看到汽艇上座着的德军,全都穿着英军制服。他们是来执行公开处决的。
日军首先发起突击行动,而几百米外6名德军则按兵不动。
几十名日方突击队员,剪短铁丝网,在巨大的堡垒下找到一处已经打开的侧门,显然也是内应干的,他们轻而易举用消音武器射杀了一楼正在打瞌睡的几名守卫,然后向上突破。这是一座有两座塔楼的哥特式堡垒,他们只从一侧下手。
守备英军终于有所察觉,很快爆发枪战,但是仓促间那里抵挡得住。无人机拍摄到碉堡上窗口闪光,不断向上,显然敌人迅速控制了二楼和三楼。
攻击发起前,影佐祯昭正躺在床上思忖对策,他最近与身陷囚笼的印度抵抗者接触多了,知道自己当初与钱德拉定下的计策是可行的,但是钱德拉鲍斯夸大了他在国大党中的影响力,这一点失误需要在计划中修正。
他为人警觉,突然意识到哪儿有动静,于是把耳朵贴到石壁上,隐约听到脚步声,是英军靴子踩着楼梯向下,显然有事情要发生了,然后是一次爆炸,好像是手榴弹。
爆炸大概把所有囚犯都惊醒了。随即枪声大作,听得到的是英军制式左轮手枪,听不太清的,是对手的消声冲锋枪,英军渐渐落到下风,最后枪声停止了。
等了一会儿,有人冲到牢房门口。
“少将,是你吗?”
“是新田大尉?”
“果然在这里,我们奉命来救您,请您躲到床底下。”
影佐祯昭赶紧一个翻身躲到床下面,一名突击队员在牢门上安装炸药。然后点燃导火索。轰的一声,牢门整闪倒下。有人冲进牢房,把床底下的影佐祯昭拖了出来。
影佐祯昭到了外面,漆黑的通道突然然灯火通明,有人把牢房灯光打开了,这显然是偷袭行动的大忌,日本和印度武装人员正来来去去,打开所有牢门,他看到一名突击队员脖子上挂着照相机,觉得事情有异常,随后感觉新田大尉扶住自己的手用力捏了一把,他意识到这是某种暗示,这次袭击中有猫腻,并且是无法说明的。
一时间,关押在比较上楼层的大约十几位国大党高层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开始互相握手,不但同拯救他们的日军,也同视为同志的影佐祯昭,他们都是不久前,在纪念泰戈尔的集会上被捕的。感激涕零的尼赫鲁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
“圣雄,还有圣雄。”
“对,你们得去北楼救出圣雄。”
“好,我们准备一下就去,”新田通过他的翻译说道,然后招呼手边日军检查装备,并让手下用电台呼叫。
419上,林秀轩一直看着下面交火停止,看起来日军进攻神速,显然有备而来,但是进攻突然停止了实在匪夷所思。儿那边等候多时的6名u艇上下来的德军,开始行动,也是轻易进入另一侧塔楼,但是没有发生交火。虽然表面上两股人没有配合,但是林秀轩看出了他们在进入时间上是有高度默契的。
他毕竟是策划过上海日军总部袭击,深谙声东击西的策略,也知道特种作战的背后必然是巨大的战略利益,他突然间悟出了其中门道,猛地一拍大腿。
“坏了,甘地要完蛋。”
旁边政委和程大洋面面相觑:“怎么了?怎么就完蛋了?”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形同陌路,分头行动了。”
“为什么?”
“这是舆论战。也许是浅野的鬼点子。”
监狱内,日军一直在耐心检查武器,影佐祯昭早就看出新田是在拖时间,是在等什么信号。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新田来了精神,开始带着人向另一侧发起进攻。
那些刚刚被营救的,热血沸腾的国大党人,没有立即到海边等待撤离,他们积极第为日军带路,向关押甘地的监牢区域前进,也许是因为甘地的重要性,整个北区,只关押了他一个,就在塔楼上,典狱长屋子上面。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在迷宫般城堡内穿行,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很快看到前面一行六名英军押着一个身形矮小的人,正从同一条过道走过,但是中间隔着两道栅栏。
尼赫鲁眼尖,认出了他们押着的甘地。显然英军想把圣雄押走。
“快把圣雄救出来。”他大喊一声。
日军冲上前去,但是为首英军军官突然转身,将圣雄挡在前面,一把左轮手枪顶在甘地太阳穴上。
影佐祯昭预见到要发生什么,赶紧躲到一边,其余日本人也立即停下,双方隔着铁栅栏对峙了几秒钟。后面5名英军失去了耐心,突然举起手枪射击,日本人怕误伤甘地,不敢还击,纷纷找地方躲闪,只有几名勇敢的印度人冲上前,企图撞开铁栏杆上铁门。
“孩子们,不要让暴力和冲动蒙蔽了双眼印度的独立之路,绝不能被野心家利用英国人现在并非我们的敌人。”那边奄奄一息的甘地突然开始喊叫。
挟持甘地的军官意识到要事情不妙,一脚将甘地提到墙边,然后用枪指着甘地的后脑勺。
他就在尼赫鲁和其余几名反抗者的眼前扣动了扳机。在场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位瘦弱的老人后脑崩裂,鲜血泼洒的到处都是。所有印度人不再躲闪,直接冲到栏杆前,倒是日本人躲到后面。
处决了甘地,这几名对着前面英军胡乱打了一气,竟然一枪也没打中,这当然是有目的的,这些目击者当然必须活下来,要不然这出戏岂不是白演了?
新田冲到跟前,对着栅栏上的挂锁一阵乱枪,然后一脚将铁门踹开了,大家蜂拥过去,英军早已经逃走,只有时甘地的温热的尸体还倒在地上,整面墙上,鲜血和脑浆涂抹的到处都是。一名日军抢过去,拍下一张照片。
一群印度人围拢过来并跪倒在地,开始哭天抢地,只有尼赫鲁站在边上摘下帽子默默伫立,也许他不想如同其他人那样失态,也许他在想刚才甘地的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影佐祯昭上前,拉了尼赫鲁一把。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距离海岸可不远。我们日本的潜艇就在不远处,我想在缅甸,你会遇到你的同志,他们正准备打回来。”
一旁紧握斯登冲锋枪的印度人使劲点头,他就是参加这次作战的印度流亡人员,原来在英国军队服役。
“不,影佐先生,我不能离开祖国,我熟悉这片土地和人民,我得立即上岸,推翻英国暴政的行动必须马上开始,人民会愤怒但是也会麻木和淡忘,必须有人立即指引他们,绝不能耽误,恕我不能去缅甸。”
旁边哭泣的几个印度人起身,站到尼赫鲁身后,显然他们都急于回印度,立即发动起义报仇。
“如果这样,”影佐思忖了一下,他觉得这或许是修正原计划中不合理部分的好办法,他得找到那个能够真正获得印度民心的人,“如此,我和你们一起去。”
影佐祯昭的这句话,不仅让尼赫鲁,也让边上新田大吃一惊,来时,铃木告诉他,少将足智多谋,可以立即看出所有部署,所以无需担心他那里的言谈会穿帮,但是没想到有这出。
“少将?”
“无需多言,我考虑的很清楚了,你把那些愿意去缅甸的人带走”为了表现的开诚布公,他与新田之间谈话也用英语,由别人翻译。
新田知道少将心意已决,必然有他道理,于是不再纠缠,有日军带着裹尸袋,将甘地尸体收敛进去,由健壮的印度人扛着一起出了堡垒。一些人在码头边解开英国人汽艇,他们将坐着这艘船,去往加尔各答沿岸,在哪里进入内陆,并策划起义,另一些人上了日本人橡皮艇,往潜艇上赶。
这一幕让林秀轩有些看不懂,那边逃出来的6名德军,早已经上了小橡皮艇逃走了。
新田刚上潜艇,不等下潜,就开始发布胜利电文,电文用简单的陆军密码加密,419几乎同步破译出来:
“我等奇袭成功,影佐祯昭少将已经救出。”
大概是为了省字,急等着下潜,这份电报很简略,没有提及影佐祯昭并未上潜艇。
501加尔各答军事会议()
419全体立即如同上紧了发条,开始运作起来,关于什么样的目标值一颗鱼雷这件事无需讨论,因为早就讨论过了,影佐祯昭是排名仅次于穿越者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他为人的阴毒,而且因为他是最有可能接近揭开419真相的人。
从419出现在东海起,就与这个人纠缠在一起,马强被捕时他就在上海;攻击陆军司令部时,他在场,袭击出云时他侥幸逃脱,凡此种种,都让他可能产生联想,窥破整件事的真相。所以,尽管419无法百分之百确认,圣雄甘地不在这艘潜艇上(林秀轩对甘地被害的可能性,判断为八成)攻击也在所难免,也就是说赔上甘地和一条鱼雷也要除之而后快。
当然无人机很容易就确认了,电报由其中哪条潜艇发出,而且回到这艘潜艇上的人,明显多于离开时,另一艘则无变化,如果影佐上了潜艇,必然在这艘上。
鱼雷舱接到指令,立即装填鱼雷,419则小心跟上去,无人机仍然在天上自己绕圈,估计3个小时内,任务就能完成,然后再行回收。
声呐当然可以通过声纹区分两艘同一型号的潜艇,其实这两艘伊式之间差了一个批次,螺旋桨磨损不同,特征几乎完全不一致。程大洋可不想多浪费一颗鱼雷去袭击一艘无关紧要的潜艇,事实上他连特设航母和战列舰都不舍得打。
419下潜前,无人机已经观察到,另有两艘舢板向着印度海岸而去,判断有一些不重要的人物无法一起带走,所以日本人让他们找英国船自己想办法。林秀轩没有想过影佐祯昭可能会在这群人里。
程大洋没有立即发起攻击,这里仍然靠近海岸,他必须进行一次万无一失的进攻,等日本潜艇再深入一些孟加拉湾,再实施攻击比较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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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第一艘日本潜艇浮出水面,进行水面行驶同时充电,这使得它的航速增加了几倍。第二艘艇长从潜望镜里看到了第一艘上浮,但是仍然留在水下,因为这艘艇上装载着要人,艇长决定小心些,先让第一艘艇去趟趟路,万一头上有英国反潜飞机呢?很难说不会有飞机从加尔各答附近基地起飞,借着月光来追击一番。他的电池还能坚持一会儿,所以并不着急。就这样两艘潜艇渐渐拉开了距离。很快就拉开了10海里距离。
时机差不多了,程大洋下令开火。一颗鱼雷带着一串白色泡沫,从419鱼雷管中射出,然后安静追向目标,它将在最后关头才使用导引头。
目标潜艇的艇长固然小心,但是潜艇内他的乘客已经完全放送,开始庆祝了,艇内开播放起了雄壮的军舰进行曲,日本人认为即使有空中威胁,也听不到水下动静。
拥挤的潜艇后藏内,所有人,包括日本人和印度人,都开始用日语高呼万岁,声音大到5公里后面的419可以通过声呐,还原出“棒子棒子”的喊声。
一种奇怪的声音压制住了日本潜艇内的欢呼,那是一种周而复始的刺耳声音,每一次响起,都会让人头皮发麻,一开始周期间隔很长,随后变得短促起来。这当然是因为扫描声波锁定了目标。
终于有人意识到这种声音不是潜艇内部发出的,而是来自外部。艇长迅速转动潜望镜,寻找可能发出声波的驱逐舰,但是没有找到,于是下令紧急下潜。潜艇后舱室所有人只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等着声音越来越近。潜艇开始命进水,以一个很大的角度冲向海底,但是这点儿程度的机动,不足以逃避鱼雷的追踪。
419记录到的敌人潜艇最后动静是巨大的爆炸声,随机是大量气体泄露,几乎是拦腰折断,然后潜艇重重撞到海底。
程大洋下令上浮,不是为了检查海面是否有生存者,而是为了回收无人机,从他不远万里,从南太平洋,赶到实兑海岸边起,两架无人机就轮番上天,到这会儿似乎可以稍微歇一歇,维护一下。然后他得找一条日本商船打劫一下。上次从英国仓库弄到的食物已经消耗过半,看看有没有路过的日本商船上可以找到补给品。
日本潜艇被击沉一个星期后,褚亭长的部队仍然在缅北森林里跋涉,部队里有一些人得了疟疾,但是他有一些马匹可以驮着病号行动,他的部队还未扔下过一个人。
一同撤退的温盖特一直在暗中观察传奇版的褚亭长,看他如何在丛林中行军,观察他如何照顾伤员,如何寻找空投点,如何鼓动士气。
他在笔记中写道:褚是一位真正的领袖,不仅仅表运用装甲车辆,即使在山地,也有很好的组织能力和路线直觉,所有士兵都愿意为他效命。这支部队在全世界最荒蛮的森林行军,但是至今没有死亡一个人,日军被远远甩在后面,最严重的伤患也被很好照顾。
他的笔记,以秘密电报方式通过电台发送回去,可惜褚挺长不会知道这么多溢美之词了,因为不再有无人机替他偷听各种私密谈话。
合成团需要面对的野人山,较之历史上第5军走的,要简单得多,虽然遮天蔽日,密不透风的热带丛林,仍然会让士兵们害怕,但是他随时能将自己的位置从地图上标示出来每天两餐热饭的供应,给了大家很强的心理暗示——一定能走出去。
温盖特进而发现,这位中国统帅的林间定位能力也是绝学,他在白天依靠太阳准确确定方位,入夜后爬上大树,用六分仪确定位置;在这个维度,北斗星已经非常接近地平线,通常不容易被错过,但是褚亭长知道何时能发现它们,然后用六分仪定位。没有人知道褚亭长为什么随身带着六分仪,看上去他可以很熟练地使用这些海军设备。
褚亭长十分忌惮日军偷袭,他小心地部署自己的后卫部队,通常将自动武器集中在后卫,并有两组人马交替掩护,以免一队后撤时被日军咬住,虽然这种情况从未发生。他每天对日军可能的偷袭路线做一两次预判,然后进行设伏。从未有日军追兵出现,但是他不厌其烦地进行类似的部署。
这些情况,是在撤退的最初几天没有过的,最初的撤退,完全没有任何的后卫部队,似乎坐实了褚亭长可以通过超自然力量,预测敌人行动的传言,但是后来的事情表明,事实远非传说的那样,他其实是谨小慎微的指挥官,只是装作能掐会算。
温盖特的报告,差不多为褚亭长解围,使得盟军高层考虑下一步计划需要倚重的高级将领人选时,高看了他几眼,看上去这个人并不是靠迷信和运气打仗,装神弄鬼,也许更多的是为了提高士气。当然温盖特不可能知道,褚亭长回归一个正经指挥官的角色,只是因为失去了无人机的情报支援。
部队一路相扶相携,一路上没有掉队,只有几个人在宿营时被猛兽咬死,也几乎没有走过错路,接近新平阳时,尽管已经破衣烂衫,但是士气仍然不错,显然是整个印度盟军中,最有可能立即投入战斗的。
美国工程兵部队和一支医疗队,早两天赶到新平阳,他们在这里进行了道路测绘,建立了医院,同时平整了一片草地,作为联络飞机降落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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