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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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帝国-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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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转而,中佐冷静下来,他觉得三座桥一起被炸,显然蹊跷。

    细想起来,如今伊洛瓦底江以西,只剩下区区2个步兵联队和几个机场守备大队的兵力,满打满算可能不足一万人。中英军队如果此时掩杀过来,或许是个麻烦,当然有他在的话,还是能挑起这幅担子。他跳过师团部,直接与马圭机场的加藤大队长通话,要求第二航空情报联队起飞一架侦察机,其余99式轰炸机继续待命。

    相泽作为日本装甲战的探索者,与南方军的一些,崇拜闪电战的头面人物关系不错,甚至寺内寿一大将也鼓励他进行一些大胆实践,摸索出德国人一气呵成的空地一体打法。现在他甚至有一辆加强了电台的的指挥坦克,可以随时与空中联络。

394遭遇战不利() 
相泽卓司的指令下达后,立即有一架司令部侦察机起飞,飞向他指定的区域绕圈,并且将长时间停留在空中负担侦察任务。仁安羌附近地形,平地与山地都有,对于庸俗指挥官而言,山地永远是不可跨越的地方,但是对于优秀指挥官来说,意味着更多的套路,反正相泽是这么认为的。

    他并不急着调动兵力盲目行动,坦克群每一次移动,甚至每一次启动怠速,都意味着摩托小时损耗,还有宝贵燃料消耗,乱动不如不动,他随时让2个小队热车待命,耐心等待着飞机回报。某种程度上,在这片战区,战场信息权已经接近易手边缘。

    褚亭长仍然只掌握着对手大半天前的位置,那时候他们似乎还有一些车在修理,履带板摊了一地,一些车炮塔还在龙门架上,也基本没有警戒,但是后来怎么样,因为组长泅渡过河保护水雷,所以没有观察到。

    他让侦察连先导,先占住比较好的观察位置探探敌情,但是侦察连能看到的距离,敌人也能看到他们了。最强大的坦克连居中,由三个格兰特排和一个斯图亚特排组成,显然是超编到无以复加地步了,除了14联队,缅甸没有第二支装甲力量可以与他这个连抗衡。

    机步连在队形最后。另有一队美国人带着电台随队跟着,他指挥不了,只要他们别太靠前爱上哪儿都成。

    布鲁克的吉普车紧跟着坦克行动,因为史迪威派来的联络机只能坐一个人,所以他没有跟着营长参加军事会议,但是褚亭长带回的经过批准的计划他看了,他突然间觉得这个计划,所针对的战机,正是自己或者说史迪威一直渴求而不得的。

    实际上33师团在西线一直孤立,但是直到24小时前才真正漏出破绽,竟然被这个毫无军事训练的外行抓到了,而且还想到了配套的摧毁浮桥的计划,布鲁克自认,自己想不到水雷袭击的方案;作为陆军,他的眼界在陆军武器库范围内,打死也想不到水雷。如果将强袭浮桥的策划交给他,他无疑会将任务交给飞虎队,或许也能完成,但是恐怕要受不少损失。日本人的行军布阵十分规整,凡有浮桥,必有防空火力。他对褚亭长的歪点子也曾经十分怀疑,但是30分钟前,他接到电报,英国侦察机确认,所有三座浮桥都被炸毁了。并且飞行员看到,大部分浮筒飘向了下游,这意味着日军失去器材,无法立即修复这座浮桥了。他根据掌握的日军运输效率和所需器材进行了专业计算,不难得到结论,褚亭长和新38师至少有2天的窗口期,可以用来歼灭樱井指挥部附近的六千五百名敌军,樱井在两天内,唯一可能得到的地面支援是马圭机场的一个守备大队,大约千把人,英国人应该可以应付。

    他已经跟着褚亭长参加过好几次战争,每次都赢的莫名其妙,这些胜利古怪到很难撰写报告,因为你无法把三段式的侦察、计划,作战过程写的很完整。褚亭长每次都是在草率行动后,突然遭遇处于弱势的敌人,然后迅速占据优势位置,用他知道的一句中国谚语说,就是乱拳打死了老师傅。

    虽然屡屡让他错愕,但是多少给了他一些正面的心理暗示,现在的行动计划,又让他刮目相看,虽然一如既往的简单,但是直扑14联队,而不是选择逃避;出发前,他又正好撞见褚亭长爬上爬下,检查每一辆坦克的伪装,简直与以往疲疲塌塌的形象判若两人,美军通常不太关注伪装,但是在缅甸,这一点似乎很重要。

    ki46低速飞过侦察区。飞行员可以飞的很低,很笃定地观察下面的敌情,完全不在乎已经进入了敌人防区,如果这架飞机有一部雷达告警器,应该会发现不远处的英军雷达正不间断扫描它,当然即使知道,也没什么可慌乱的,因为它是这片天空最快的存在。比飞虎队的p的时速,至少快出90公里。

    侦查员兼通讯员看到下面有东西移动,他拍了拍飞行员肩膀,要求靠近些。

    他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刚才移动的物体似乎已经不动了。

    如果不是美国人吉普车在坦克边上乱窜,站茶园不至于发现行军队形,因为从几公里外,很容把12辆精心为赵的坦克错位认为灌木丛;但是一旦它靠近,就会进一步发现,不是几辆吉普车那么简单。格兰特坦克太过高大,并不容易隐藏,纵观整个世界大战,只有苏联的kv2略高了一些筹。

    褚亭长严令全队停到路边沟渠里,但是敌人飞机还是过来了,他在心里,骂了布鲁克全家。可能是他和他的人,赶投胎一样乱冲,导致自己暴露。

    但是也不能确定,日本飞机看到什么没有。出发前,他亲自检查了每一辆坦克,知道干的不错,这也是他要求开进沟渠的原因,降低坦克在地面影子,日出时东面阳光会将坦克投影照射得特别长,对于空中比较显眼,同时藏住将最容易暴露的行走部分。

    日本飞机没有多绕,转弯向北区了,也许这就是他原本的航向?褚营长已经变成了一名普通的,不再你那个料敌先机的营长,只是他的狂热拥趸们还不知道这一点。甚至于,信息优势已经发生了此消彼长的变化。

    但是他不可以停下来等着组长就位,窗口期长在倒计时,时间所迫,他得碰碰运气。他不敢赌敌人飞机没看到,但是可以赌一赌敌人的树桩指挥体系效率低下。通常这种双发司侦,属于司令部,只进行战役侦察,情报不会直接通报前线部队,33师团都未必马上知道,以下战车部队就更晚了。

    与褚亭长的愿望相反,相泽几乎立即就听到了飞行员的报告,他可以直接与飞机通过语音联络,这是新式战术的配套侦察保障。在日本陆军,这种时髦战术,也就是几年前才从德国看来的新花样,实战中很少实践。他现在知道有一队坦克正自北而来,已经到了7公里外,这让他暗吃一惊,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并且侦察机报告,看到了短榴弹炮的格兰特。

    他立即找来地图,研究敌人路线。侦察机正在侦察敌人后方,看看有没有其他部队,马上就会回转,到时候就可以不简单更新敌人位置,看他们怎么办。他下令,待命的2个小队立即出发,先行袭扰敌人,探探敌人虚实,自己大队马上就到。

    ki46司侦再次回转,带回了相泽想要的好消息,敌人后方无援,完全孤军深入。好在褚亭长的步谈机及时叫停了陶明章的车队,要不然敌人连他也发现了。

    格兰特仍然沿着原路前进,讨厌的敌机再次回来,大部分站在炮塔上的车长,都担心它会俯冲下来扫射或者投弹,但是褚亭长的担心更深远一些。他担心,会有真正的攻击机出现。

    果然,远处几个黑点出现,那些是起落架并不收起的轻型轰炸机。日本企图依靠这些飞机来攻击坦克,但是它们并没有相应的武器配备,主要威胁来自于比较精准的俯冲投弹,通常用来袭击固定目标。

    “各排散开,它们奈何不了你们。布鲁克,你知道你在频道里偷听,赶紧躲远点,炸坏了你的小白脸,我担待不起。”

    他说完向后看了一眼,布鲁克的吉普车正远离自己,他也不傻,知道这功夫靠近坦克是找死,坦克有厚皮护着,吉普车没有。

    他远远看到一排两辆坦克慌乱中撞到一起,第一辆熄火了。

    “妈了个巴子的,别慌,还远着。车长都藏好脑袋,别逞能用机枪对射。”他知道自己车长没有那个本事。

    2架99袭击机开始爬升,这是投弹的先兆。通常只要坦克在动,就得靠一些运气。所以千万要散开。果然,它们冲着挤作一团一排过去。褚亭长心里暗暗念阿弥陀佛,希望关公显灵,别扔的太准。

    日军飞机从高空俯冲下来,留给他们调整的高度不多,因为他们也能看到挤在一起的坦克正在重新启动并散开。每架日记挂载了2枚60公斤炸弹,这并不是这种飞机的最大挂载,只是为了增加散布的不得已举动。

    飞机在进入最大俯冲角度前,就甩投了炸弹,然后拉起,要不然就撞到附近山上了。第二架飞机投弹更急躁草率。但是褚亭长的祈祷没有起作用,敌人运气出奇的好。一枚炸弹就在倒车的格兰特附近近失爆炸。他看到坦克歪向一边,履带板散落下来,不知道里面人怎么样了。

    他用潜望镜观察了一会儿,看着坦克燃烧起来,敌人甚至没有用燃烧弹。

    他呼叫了两遍,没有回复,看来一个车组报销了。

    “营长,我被击中一次。”2排呼叫道。

    电台里有人呼叫。

    “别怕。落点离你们远着呢。”

    “不是炸弹,好像是炮弹。”

    “你确定?”褚亭长惊叫起来。

    “确定,又是一次,在移动,不是战防炮。”

    “方向?”

    “我得侧面是西南。”

    “混蛋周有福,一定把什么东西漏过来了。”

    即使两架敌机还在环绕飞机,不时扫射一下,褚亭长还是奋力钻出炮塔,用望远镜观察一下。这件事还真怪不着周有福的侦察部队,这里确实有山间通道,他们也是奉命一路过去了,没想到敌人绕过来了。褚亭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看到800米外树林里不断有烟雾出现,敌人躲在哪里射击,如果不是他们着急,以为从侧面可以击穿格兰特,自己可能还要吃大亏。

    他的脑子里如闪电般想到最坏的结果,头上这架侦察机正在与附近部队直接联络,要不然呢不容易解释怎么敌人来的这么快。

    “敌人在250,正面对敌,全速后退,敌情不明不要恋战。”

    他要求部队赶紧后撤。

    躲到一公里外的布鲁克听到了褚亭长的呼叫,没想到他还在坦克成员里搞了一套方位呼叫,这似乎是海军的习惯,通常中国兵文化低,更习惯东南西北这样的笼统方向概念。

395紧急干扰() 
褚亭长不是莽撞之辈,退却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做的选择。他从未学习过坦克战,所以他用最谨慎的潜艇战术来硬套装甲作战。

    潜艇没有装甲,任何一次暴露,意味着绝对的风险,任何一次被击中,意味着全体阵亡。对他来说,火力与装甲的比拼是下策,隐蔽与反隐蔽才是这阵的较量,现在他被头上敌机随时监视,简直如同潜艇被反潜机如影随形跟踪一般,处于绝对劣势,首要的不是反击,而是摆脱。

    布鲁克在远处用望远镜观察到中国坦克群败退下来,看上去扑上来的日本坦克并不多,如同一群狼被几只狗撵着走。褚亭长认怂他见过很多次,但是这次,他觉得应对可圈可点;毕竟这里距离马圭机场很近,敌人很快就能第二波空袭。合成营的装备确实很齐全,但是防空是一个弱项。

    褚亭长躲在坦克里,迅速与附近通讯节点联系,当然附近只有马强一个点存在,现在必须靠他来挽回局面了。

    3公里外高地上的马强,同步接到求救信号,他在这里看守着组长离开后留下的一堆装备,但是他并非小组中的技术成员,这里很多东西他不太会用。

    他呼叫了几遍林秀轩,叫不通,显然他们只能携带单兵通讯去执行的狙击任务,通讯不是那么可靠。那么他只好呼叫秦小苏了。

    秦小苏还算是一个敢于在关键时刻自作主张的人,他立即让马强将正在充电的无人机起飞,因为这架飞机除了可以在空中进行侦察,还可以实施干扰一般情况下,当空中有敌机时,这架无人机不起飞。但是这次情况特殊,他觉得可疑冒险。因为干扰功率小,秦小苏指点马强,尽量操作焐热积极靠近敌人空中侦察机。

    马强迅速行动,起飞了这架小直升机,随后秦小苏指点他进行扫频分析附近所有通讯频道,当然也不能飞太近,让架百式司侦太容易看到,所以得贴着山上树枝飞。干扰设备同步,搜索到敌人频道。很快发现了敌人简陋的战场联系方式。他们正在一个频道内,进行单工通话,通报地面盟军位置,然后,他们立即开始实施干扰。

    正兴奋异常的相泽中佐,突然发现呼叫不灵了。

    此刻他的2个中队正在路上,准备从侦察机报告的敌人退却方向进行拦截,他需要随时的电台报告最精确的方向,一步步引导自己走向胜利。但是电台里飘出了凄惨的江河水曲调。这首曲子是很久以前在国内定下的干扰模式,大缅甸后,曾想录一个美国对日广播里戏谑东条的歌曲更换,但是一直拖着没做,现在来不及改了就直接上了。

    由于在同一个频道内通信,侦察机里的通讯员也同时接收到了奇怪的二胡独奏。他立即使用了备用频道,但是通话恢复了不到5秒,闹人的二胡曲立即如鬼魅一般尾随而来。

    飞行员转弯时,看到下面山头上什么东西一闪不见了,不过他没工夫关系那些,他得赶紧恢复通讯。

    不远处的33师团通讯队,正在进行伊洛瓦底江两岸部队联络,他们也在电台里收到了这首曲子,很巧的是,当时在上海讨伐游击队时与林秀轩小组遭遇的,也正是这个33师团;而当时负责与大型水上飞机联络的,也正是这支通讯部队,所以通讯兵猛听到凄惨悲凉的二胡声响起,第一时间的反应如同见到鬼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心里想,那群纠缠帝国的不散阴魂,难道跨越5000公里又到了这里?

    马强动刀动枪时,手比较稳,但是一般不碰这种东西,但是他现在肩负重任,只能赶鸭子上架,一方面要保持一树之高的位置,一方面还得尽量找到附近敌人,给褚亭长指示位置。

    他居高临下,四处乱转,看到了东南方向烟尘滚滚,大概是那些狗日的在行动。显然有人正在利用了这里的山地,进行了迂回行动,这次果敢行动,甚至还在无意间,绕过了周有福侦察部队的眼线,眼看就要绕到褚亭长后面。

    褚亭长等到了后面信息发回来,他的预判落实了,14联队这个老冤家,似乎是有一个赶时髦的指挥官,喜欢搞一些技术革新。

    此时,两架99袭击机已经返回了,但是天杀的百式司侦滞空时间很长,始终不走,即使通讯被压制,它仍然可以通过扔信号弹的方式指示下面部队位置。

    有这架飞机在,实施任何计划都变得困难。褚亭长通过电台告诉周有福,将错就错不要回援,去打敌人后方。然后告诉陶明章,他将且战且退,向他那里退过去。命令他将机枪排全部部署到山头,看看有没有机会打下那架飞机。

    陶明章是一个沉默内敛的人,不像周有福那么会吹牛,不过有一次喝多了,说自己813时用机枪打下过一架95侦察机。从那时起,他就觉得自己这条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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