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靠近门口,就发现离开时,有意虚掩的大门被打开了。难道是主人回来,或者
他们小心到了墙外,就听到里面乒乓乱想声音,不是主人回来的动静,多半是匪徒回来了。听上去里面至少有四五个人,而且动了锹镐,很像是在掘地。这伙人没有在外面留一个哨兵,可见没受过什么训练,寻常草寇见到浮财,就一股脑都进去,哪儿还留心外面。
林探出头,看到一个头上绑着红布条首领,正抱着手站在院子里。他脚下躺着一个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人,从衣着看是华侨。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几个正在挥锹抡镐刨地。
其余的匪类正从屋里搬东西出来。果然有一些考究的小木箱被搬了出来。匪首用枪托一个个砸开,可以看到里面有不少金银首饰和绿色的纸钱。看情形是匪徒抓住了主人家,拷问出了藏钱的地方,于是又回来了。
又有人从屋子里提出一样东西,丢在院子中间,是一副翡翠的麻将。屋子里藏着的身外之物还不少。那匪首得意地抽起烟来。
林转身向上指了指,示意徐冲上房,再示意马强从西侧院墙偷偷进去。他自己留在这里,等准备好了一起动手。
两人领命离开,估计一分钟后,就能到指定位置,到时候一起动手,防止枪响。又有一人从屋子里出来,这次提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尼龙包,里面装的是特别小组的装备。
这些东西埋藏的十分细致,照理不会被找到,大约是这些人挖出了主人家的财务,见猎心喜,于是挖地三尺,顺手找到了特别小组的东西。
匪首蹲下,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支未经组装的步枪。他神色一变,继续搜寻,这次他找到了一个控制无人机的计算机,这件东西彻底超越了他的见识,让他抓狂哇哇大叫起来。他一把将地上半死的人拎起来,大声喝问,但是那人已经睁不开眼,应该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他将伤者重重丢到地上,用力踢打起来,每一脚都是冲着头部和下身,十分之阴毒。
林从门口走进来,疾步走向暴怒的首领。一名年轻匪徒正笑盈盈拎着第二个包袱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瞬间呆在原地,乌合之众遇到紧急情况,通常就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林秀轩并不急着改变计划。
他抡起一掌,重重劈到匪首脑后,这家伙如同一麻袋红薯一样瘫软下来,刚才的凶残劲头,顿时没有了。前面年轻匪徒,就呆呆看着甚至没有叫喊。
林抽出匕首用力扔过去,稍有些偏。匕首直接切掉了那小子半个耳朵,硬生生插进后面门板上。
尖叫声惊醒了整个院落里的其他匪徒。有两个家伙从后院转过来,一边走一边低头检查步枪的保险,看上去非常生疏。徐冲如狸猫般落下,一刀刺中第二人的后脖颈。刀卡在颈椎中无法带出,他跃起踢飞前面刚转手匪徒手里的步枪,猛上前一个锁喉将其制住,慢慢压倒地上,倒数20秒,就可以解决这个人。
马强已经从南侧窗户跃进房屋内,准备下手,林秀轩动手比预计的早了些,一名正刨地的匪徒听到尖叫后猛抬头,看到一条大汉站在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头。
他抡起铁锹向马强过来。马强是格斗好手,距离感极佳,他知道,高打低的要领在于不能给对方发力的空间。他不退反进,转眼欺近到对方跟前。对方铁锹刚刚举过头顶,被他一把挡开。铁钳般右胳臂肘一下子掐住对方头部,一发力。将对方头部整个转动180。
他动手的功夫,外面尖叫声不间断地靠近,一个满脸是血的家伙正退进屋子,几乎撞到马强胸口,显然这是林秀轩动手不利索留下的隐患。
林秀轩追进屋子时,马强已经解决了最后这个家伙,可惜弄的一身是血,这原本是他想避免的,他膂力过人,需要暗杀时,匕首不是他的第一选项。
291空挺作战()
就此,屋子里外所有的独立军都干掉了,徐冲马强检查了几遍,没有发现漏网的。倒是在后院一间放置工具的小房子里,发现一口上好木料做的棺材,只是还没来得及没有上漆。
林秀轩将死尸拖进房屋,既然已经挖好了坑,就留着埋他们自己了。那匪首后脑挨了一下,重度昏厥过去,似乎还有进气,也不管了直接扔到坑了填上土用铁锹拍实。
徐冲去检查院子里满头白发的华侨,发现已经没救了。不能和匪徒埋在一起,就在院子了挖了个坑,将后院那口棺材抬过来装殓尸体,连同那副翡翠麻将一起埋了,上面插了一块无名木牌。如果还有家属,将来回来应该会发现。
至于那些金银财物美元英镑,似乎属于家族所有,但是一装进棺材,似乎不太妥当,林秀轩是个善于变通从权的人,没那么多原则性,他没太犹豫,就决定留着自己用,上次在上海弄到的那些钱财也用的差不多了,保不齐419马上就需要开销。
埋土匪时,还从匪首身上搜查出了一张委任状,林能看懂一些藏缅语族的书面语,是独立义勇军司令部签发的,任命的先遣军敏登队长,为第11支队少校营长。看来就是被活埋的那位,连他自己一共5个人,就当上了营长?估计日本人也不真给钱,要不然这么多草头王,怎么给的起,所以他们出来抢。
为了防止还有其他敌人上门,这里是不能待了。他们带上装备迅速离开,在附近丛林里找了一个隐秘制高点,非常适合无线电监听。于是架起天线,开始监听英国人的调幅电台。
英国人的保密意识比日本人要强一些,通话中大量的密语,这是短时间无法破译的,并且秦小苏也不在。但是他们的通讯器材数量还是很容易暴露出指挥部位置。目前看,前沿有两处电台集中区域,胡敦的指挥部在毛淡棉城里,中国军官的视察点,同样不停地有电文发出,电台的功率也更大。电台使用国军密码,通报的都是英军作战不利的内容。
一份很可能是杜聿明亲自签发的电文中表示:仰光失守不可避免,在英军从北非将第7装甲旅以及印度部队运抵前,不可能有效阻击日军。他建议,中国军队的入缅节奏不宜太快,最好先判断英国人守住上缅甸的决心。观察的重点是英国人是否在今后几个月里炸毁仁安羌的石油设施,如果否,可判断英国人尚有斗志。反之则不宜太过积极。看起来联盟尚未形成,各种算计已经开始了。
随后监视到日方与缅方的电文往来。果然,潜伏萨尔温江西岸的电台报告了中国远征军长官团目前的位置,以及兵力部署,本地奸细很清楚地掌握了缅甸第二旅的一个欠一连的营担负着守卫,中国军官团一行一共36人。电报随后还报告了萨尔温江目前的水位情况。几小时后的第二份电报,报告了英军指挥官韦维尔将离开仰光的指挥部,前往毛淡棉与杜聿明将军会晤,并补拍一部分纪录片,时间是明天早上。
暂时没有等到日方复电,特别小组只能暂时休息。林值班守着电台,寻思着与指挥部里那名出尽风头的翻译接头的办法;实际上褚艾云仍然只是小人物,如果能通知到他,他应该可以随时出来。但是通讯设备无法与他建立联系,多半是在投奔重庆前,他将手台扔掉了,这当然也是非常合乎常理的举动,那不数字化手台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可预料。
入夜后,电台监听到驻曼谷南机关,从很少使用的频道发出的电文,显然是发给缅甸的精锐潜伏间谍,而非对前述电文的回复。
电文要求已经渡江完成渗透的石井特攻组,放弃原定在仰光营救吴努的行动,转向毛淡棉方向。命令要求在今夜10点钱,在河岸以西空旷地带,建立300x500米地带,建立航空识别标志。
电文不明不白,只是要求河西的特工们行动,却无法洞悉南机关的意图。林在地图上查看了一下,如果仅仅为了提供轰炸机识别,似乎那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目标,昨天自己就是从这里渗透进来,英军放手着实稀松。韦维尔的军一级指挥部远在仰光,胡敦的师团指挥部在城里,而且也非常的远,到是距离杜聿明一行驻地很近。
“看架势,日本人这是要空投伞兵啊。”徐冲说道。
“别闹了老徐,”马强摇起头来,“你听说过二战里,日本伞兵发挥过很积极作用吗?”
“是啊,我也想不起来,不过地面接应的样子,不就是要进行夜间低空空投吗?”
“也许只是给独立军空投武器弹药,或者空投个把特务。”马强说道。
“如果只是几个人,为什么要建立这么大空投区?再者说,英国人的沿河防御漏的跟筛子一样,小股人马用小船就过来了,何必空投那么麻烦。”
双方似乎都很有道理。林秀轩在一边听着,暂时没发表意见。
“组长,你觉得日本人是什么阴谋?”马强问起了林秀轩,似乎寻求支持。。
“我觉得,徐冲说的更有道理。”林秀轩果断站到了徐冲那边,“现在我们切忌继续用历史作为行动参考。几个月前或许可行,但是最近,历史已经出现比较大的变化了。”
“那么,你认为这是要空投大部队?”
“不错,我也是这么判断的,而且要有大行动。敌人的渡河行动也许会提前。我们要做好最坏打算。”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你要考虑到,浅野是个喜欢作怪的家伙,他不是把华北的第二混成旅团弄到这里来了?一旦他在决策层有了盟友,一定把他的那些异想天的想法施展出来。并且如果真的是伞兵,其战役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在敌后制造混乱,很可能会袭击中英联军高级将领会晤地点。你们看,时间是那么的契合,而划定区域,距离那座天文台不过6公里。下半夜落下来,黎明前可以到达,而英国人的效率应该还来不及察觉到任何异常。”
“干掉韦维尔或者杜聿明,会对战局有坏的影响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褚艾云有个三长两短,程大洋那里就不好交代,所以要先做准备。”
三个人开始谋划行动,当然是以日军可能空投为假想。入夜后,林秀轩还投掷了一架无人机,对敌人可能空投的区域进行了侦察,发现果然有小股人群向哪里靠拢,在林间空地上堆放柴火。不管是不是会有大规模空投,林决定先展开破坏行动。于是他们赶到那里,在距离预定标记场的一侧的山坡上,一处长满荆棘的乱石滩上,也布置上篝火。总之先添一下乱,然后视情况而定。林没有去袭击日方地面接应的特务,因为他也吃不准,到底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也许只是空投武器,所以暂时不想扩大行动范围。
指定时间刚到,天空中就响起了隆隆的引擎声,完全不是一两架飞机的动静,而且飞的很低。
两边篝火几乎同时点燃。中岛运输机上的飞行员,顿时蒙灯转向。编队已经降低了高度,也没有有效的与地面沟通的手段,于是编队立即开始混乱,一部分飞向错误的地点。另一部分在犹豫间,也扔的很偏。
久米空挺旅团的大约400名士兵,肩负着重大而又隐秘的任务,就这么一头栽进了未知的境地。好好一次特别作战,以灾难的方式开场。
士兵们以伞索开伞的方式,在300米低空以密集的队形跳下,两眼一抹黑地落到一片致命地带。两架运输机在两片相隔几公里的降落场上空犹豫转弯时,还撞在了一起,地面上负责接应的15军情报参谋井秋穗中佐,眼看着华丽的敌后空挺作战,荒腔走板变得无法收拾。
落地的士兵们翻滚着落到斜坡上,有的降落伞被高大的树木挂住动弹不得。一些人直接落地后,摔断了腿,磕破了头,更倒霉的则直接被树杈刺中脏器送了命。随后赶来的飞机扔下打包的武器装备,也是扔的乱七八糟。
林秀轩以英印17师一支驻附近守备队的呼号,向胡敦少将指挥部发出发现敌人空降的紧急呼叫。他自信英语不错,大可以蒙混过关,引起英军警惕。结果并非他想的那样,通讯部某人立即要求核实身份,逼问他该部队随军牧师姓名。他哪儿知道去,赶紧停止了通话,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实际上口音和呼号都没有错误,只是对方觉得伞兵空降这样荒唐的事情,只可能是某个草木皆兵的呓语,或者日军的情报欺骗。
400名日军刚一落地,就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但是林秀轩试图引起英军警觉的努力也泡了汤。以日本人的顽强,即使损失惨重,怕是也要展开进一步的行动。
距离这出好戏5公里的,远征军首批入缅军官团的驻地内。几名军官正聚在一间四面窗户用毛毡遮挡的房间内,他们还是担心漏出光去被空袭,屋子里只点了几排蜡烛。
与会者大部分是高级军官,至少也是上校,但是不知为何其中混进一个中尉,他坐在一侧,翘着二郎腿,静静地听着长官们抱怨前景不妙。
292首尾难顾()
“天晓得为什么是我们第5军?”大嗓门发牢骚的是胡献群,第5军装甲兵指挥官,“如果打算在雨季前和日本人决一死战,我没意见,但是你们看看英国人的德行,第7装甲旅迟迟不来。可见英国人没有在缅南平原决战的信心,按照日本人的厉害,很快就会占领南方,到时候让我们装甲兵在缅北山区怎么施展?老头子根本不懂机械化作战,也不懂这里的气候,被英国人骗的团团转。”
“翠明兄所言极是,我们毕竟是机械化,并不利于缅北山地。”坐在最前面的杜聿明说道。“这一点我也再三向上峰阐述,可是老头子那里也有难处,如今世界领袖都看着他,他当然也想在盟友面前显示我方决心,把压箱底的亮出来。”听杜聿明的意思,他本人也并不主张在缅甸打。
“其实要我说,一旦日本人占领仰光,就等同切断了切断滇缅公路,我们此刻已经来晚了,打了又如何,能把日本人赶下海去?赶紧开辟一条从印度北方进入云南的公路才是重点。”摩步团团长林承熙同样持消极态度。
“你们一个装甲团长,一个摩步团长,我军最精锐的部队在你们手上,都不敢与日本人交战了吗?”终于有人站出来主战,说话的是200师戴师长,显然对同僚们的消极不太满意。
“谁说我们不能在缅甸打?我们不能,日本人就能?缅泰边境的山区,日本人不是照样把汽车开过来了?”
褚艾云放下二郎腿,打开本子,但是并不动笔,他今天在这里当然不是为一群中国人当翻译,只是作为会议记录员参与。当然,长官们在谈正事前的例行扯皮,是不能记录的,涉及到太多消极言论和对领袖不敬的评价。
“只要英国人提供后勤补给,委员长到是愿意多派些部队来,但是现在英国人藏着掖着,不肯松口。其实我这些天看了英国人的防御,松松垮垮,纪律松弛,日本人就在对岸,胡敦的指挥部人员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怕是光靠着这几条河流是挡不住日军啊。”杜聿明说道。
“是啊,我们留在这里也并不安全,日本人打完新加坡,就可能把轰炸机调回来,这里这么多奸细,实在”
“军长,要不然这样,明天你们先回景栋,这里我带着电台组留下。”戴安澜说道。
天空中突然响起嗡嗡声,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生怕惊动从头上飞过飞机。不过飞过的不是轰炸机,只是几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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