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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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大唐-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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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猜测不出,那就不想了。爱美人,但是也要爱江山!这是二而一,一而二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偏重的,正事不能丢下不管。

    向赵珽辞别,由赵敬、赵秋灵兄妹相送了十里后,庄毅白天赶路,晚上带着人马借宿驿站。他现在是官身,这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只是也要掏些钱罢了。经三天急行,终于在这天黄昏到了幽州城外,就这么无可奈何地等着进城了。

    “姑爷姑爷!快去迎春门!那边人少很多,也不挤……”赵管家很快回来了,凑到车窗前喊道。

    “嗯……转道迎春门!仲明!你带人前面去开路!”庄毅在马车里喊道。

    一行人马离队,又浩浩荡荡地顺着护城河向南行了两里开到齐化门,这里人流果然少很多,已经可以过护城河桥了,只等了片刻便排到城门口,有赵管家前去打点,守城门的士兵没有检查车马货物,直接放行了。

    先通过的是狭长幽深的外廓城门,也就是瓮城门,第二道才是城门。进城便是开阳坊大街,因为幽州节度使府衙便在西南角的子城内,所以这条开阳大街是官道,行人相对少些。而北面是外城,有北市和东、西市,故人流如织。

    过开阳大街向北转道檀州街后,过铜马坊、肃慎坊、花严坊,路上来往行人果然就多了,车水马龙,摩肩接踵。车马队一入燕都坊,赵管家立即打马先走了,他要赶回去通报给老家主知道。

    两百士兵前呼后拥,再加五百匹战马,声势浩大之极,将坊内街道塞得满满的。街边行人纷纷避让,驻足观看一会儿,又低头赶路。因为庄毅进城是低调行事,没打旗号的,所以街边行人也猜不出他的身份来,但这种情况在幽州是常见,他们并不奇怪。

    一名家丁在前引路,不多时便惊喜地大呼小叫:“到了到了!有人出来迎接了耶!”

    庄毅跳下马车,便见眼前耸立着两蹲高大的汉白玉石狮子,台阶逐步向上,直通前院朱漆大门,门头上横挂有“赵府”两个金字的宽大匾额。

    赵管家已带着二十几名家仆小跑而出,吩咐众人牵马的牵马,拉车的拉车,连两百士兵也被另行带走了。赵管家这才亲自上前引庄毅进门,拾级而上过前院,便见中门大开,一名三四十来岁的青袍中年人,带着几名年轻后生,正站在门前迎接。

    赵管家便凑过来笑道:“这是阿郎二弟,一直未曾出仕。我等下人称为二郎,你可称二叔!”

    “赵二叔?”庄毅点点头,心里一阵无语,这些他已听赵秋灵说过了。

    这赵二叔名叫赵琛,因自小体弱多病,所以耽误了学业,便在家打理家事,没有出仕。膝下也只有一对子女,长女已出嫁,次子也未出仕,因养的娇惯,很有些游手好闲。老家主赵朓就这两子,是大房;二房在幽州城南的固安县另置宅院居住,家势不太好,盐城守捉的赵文德、赵英哲便出身赵家二房。

    “小婿拜见二叔!”庄毅上前行礼道。

    “无须多礼!我那侄女儿怎未随你同来呢?”赵琛显然知道庄毅与赵秋灵的事,便有些奇怪地问道。

    “秋灵要在渔阳小住一些日子,我这次来幽州有事要办,也不能待的太久,所以……”庄毅陪着笑脸回道。

    “这样啊!听说你还娶了奚王公主,一年不到就做了平辽军兵马使,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令我辈汗颜呐!请……请进屋说话!”赵琛大笑道。

    庄毅随赵琛进了正厅,便见一名头发花白的清瘦老者,身着蓝色圆领窄袖长袍已在上首坐了,便知这定是老家主赵朓,只得又上前拜见,寒暄了一番。

    这父子二人还是初次见他,对他很是好奇,问了不少山北草原及营州诸事,却只字没再提赵秋灵。庄毅没奈何,只得一一作答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机会告退,由家丁带着,到安排给自己的东厢宅院休息,张震和段思贞带着两百士兵,也住在外院里。

    这天已到五月二十四,次日一大早,庄毅便带了段思贞等五十骑士兵作护卫,乘马车到城东南的幽州节度使府衙,再找到后宅方向,先让人向看门的守卫递上拜贴,然后在外等候接见。

    幽州节度辖下现治九州,加上营州就是十州,各项军政事务当然不会少,前来等候接见的,这时已有三四伙人。庄毅这是私下求见,没想到也是这么多人,守卫将他们带到院内一处礼宾客房里体息,再送来茶水,便不再理会了。

第一五一章 卢龙斩(二)() 
这天已到五月二十四,距李全忠生辰只剩十一天了。庄毅必须在此之前,把各项事情办妥,次日一早便带了段思贞等五十骑士兵作护卫,乘马车到城东南的幽州节度使府衙,再找到后宅方向,先让人向看门的守卫递上拜贴,然后在外等候接见。

    幽州节度辖下现治九州,加上营州就是十州,各项军政事务当然不会少,前来等候接见的,这时已有三四伙人。庄毅这是私下求见,不想也是如此,守卫将他们带到院内一处礼宾客房里体息,再送来茶水,便不再理会了。

    这一等就半个多时辰,才有一名士兵出来传唤,庄毅便让士兵们在外等候,只带了段思贞一同随那士兵进去,绕过庭院边回廊到一处偏厅,见里面已有两人分案而坐,各有婢仆在一侍候。

    右边是一名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李匡俦,他见庄毅进来,点头微笑着算是打过招呼了。上首主位案几后坐着一名五十多岁,须发花白的老者,他脸色腊黄,精神状态不佳,却是双目炯炯地打量着庄毅。

    庄毅料想这人应该便是卢龙节帅李全忠了,连忙上前行礼拜见道:“卑职游击将军、平辽军兵马使庄毅,拜见李大帅!”

    李全忠闻言“嗤”笑了一声,嗓音低沉沙哑,颇为玩味地道:“游击将军从五品下,同下州都督府司马,兵马使是散职,但位阶也不低,已经不是卑职小吏了,你该称下官,或称末将才是!”

    下官就是下级官员的意思,这是正品官员的谦称,而末将就是位居末席之将,也是下级军官的谦称。因为唐代或唐以前都是军政不分的,武将也理政,朝中宰相也有出来带兵的。

    “下官粗鄙不文,让大帅见笑了!”庄毅尴尬笑道,他改口称的是下官,而不是末将,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去年得闻你击败契丹,借奚王之兵取下营州,如今庶政可曾理顺了?”李全忠问道。

    “回大帅!营州土地荒芜,人口稀少,理顺庶政非短期可为,目前在修城修路,至今尚未完工,但下官仰慕大帅威严,设法弄到了五百匹上好战马,又备了些许薄礼,带了地图土地户籍名册,提早赶来求见!图册单据在此,望大帅收纳!”庄毅大拍马匹道,返身拿起带来的小木箱,双手呈递上前。

    这话让身后的段思贞听到,都感觉很不好意思,简直羞愧无地,想笑又不好笑出来,只得苦苦地忍住了。李匡俦就没这个顾忌,已经大笑起来。

    地图土地户籍名册也确实带了,但这个当然不会是最真实的数据,既然投在幽州卢龙节度之下,这是卢龙节度收疆纳土的应有之义,必须要走的程序。若认真计较起来,这件事在朝庭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但卢龙只一个藩镇,不会给太高规格的礼遇,而且还有后续的事情,所以庄毅选择私下求见,这样对双方都好。

    “呵呵是吗?你的心意某领了,该赏的功劳也赏了,接下来的事情嘛”李全忠人老成精,这时话说一半,等庄毅开口了。

    没奈何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自身实力不足就只能装孙子了。

    庄毅心里暗暗问候了李全忠祖宗十八代一遍,陪着笑脸道:“下官自小也还读了些书,地方事务也能管一些,但毕竟不是一州刺史,苦于名不正而言不顺,麾下没有几个可用于处理文案之人,望大帅给些方便,多多照拂!”

    “这方便之门可不是好开的,每天有人来求,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营州虽是下州,可也是堂堂正四品下的一州刺史,多少人一辈子就只是一介七品县令,你倒是年纪轻轻就胆大包天,贪大求全!这个口也还真敢开”李全忠腊黄的老脸瞬间铁青,作势冷笑道。

    “多谢大帅教诲,下官一定铭记在心!还望大帅帮忙,下官自此一定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勤理庶政,早日治理好营州,为大帅分忧效劳!往后大帅但有差谴,下官愿为大帅牵马坠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庄毅这话张口就来,说的是顺畅之极,反正来此之前,他已做好了各种情况的心里准备。

    听到这么一长串阿谀逢迎的官场老辣之词,李全忠也是一楞,不由又多看了庄毅几眼,简直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他说的。不由心里寻思:刚才还以为是个粗鄙的毛头小子,听说才二十一不!是二十二岁,竟然就这么老于世故,滑不溜手,要是翅膀硬了,那还得了!不过好在匡威已能统军,在军中有威望,应该能慢慢压服这小子。

    “嗯衷心可嘉!看在你有这份忠孝之心,某便勉为其难,不日就向朝庭上书,保举你为营州刺史,像你自己说的,日后要好好做人估事,某这里就不多说了,你有其他事,让某家二郎带你去吧!”李全忠说完,便招手让婢女上前扶持起身,自行去了。

    李匡俦上前笑道:“庄大郎!真是可喜可贺!我家阿翁答应了,这事情保准能成想不到你小小纪,官瘾挺大嘛!”

    “嘿嘿小弟也是赶鸭子上架,为情势所逼啊!”庄毅一脸苦笑道。

    “说得是营州那么大一块地方,虽然荒僻点,好歹也是一个州,没个官职怎么办事!说起来你上次送我的战马,品质都不大好啊!耐力虽然不错,但速度实在是比不上河曲马。你这次带的五百匹如何?若没有好马,我就不看了。”李匡俦笑道。

    “有四五匹从鞑靼人那边转手过来的很不错,相马的说是上等河曲马,我也看不出来,不如一起去看看?”庄毅笑着邀请道。

    “真的么?在哪里呢?”李匡俦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

    “在燕都坊赵使君家中,还没送过来!”

第一五二章 卢龙斩(三)() 
“燕都坊啊,这么远我就不亲自去了!何况这是小事,让下面人去办就行,今天平朔坊那边又开场了,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李匡俦热情地邀请道。

    “平朔坊?开什么场啊?”庄毅有些疑惑地问道。

    “马球场啊!唔你从营州来,难怪不知道。最近我们牙军众将商量着,组建新的球队,到时好为我家阿翁庆贺生辰,这几天已经排练的热朝天。听说你马上功夫了得,用大枪的人,骑术和眼力绝不会差,应该是击鞠高手吧?”李匡俦半试探半问道。

    “击鞠?看人打过,我还真是不怎么会不知这个可是要下注赌彩头的?”庄毅有些心虚地说。

    “不会没关系!这个很简单的,像你这种军中武人,上场打几趟就会了!等会儿我帮你找根上好鞠杖,你就跟着我,我教你打!你手下有马上好手没有,有就一并带来!至于彩头嘛!咱们军中可是禁赌的。”

    “有倒是有,但这次没带来!还请稍等片刻,我去把事情交待一下就来!”

    上官邀请一起玩,何况是卢龙军少帅呢!这不能不给面子。而且李匡俦是个典型的官二代,多少有点纨绔习气,庄毅也是有心交结,当即出了帅府,分派人手随帅府军官回去交割战马及一些礼物杂货,带了段思贞等十骑士兵随李匡俦前去平朔坊。

    平朔坊属幽都县,位于幽州城西,距卢龙节度府衙并不甚远,出了子城北门向西过跃马桥,再向前半里路便到了。一路过坊门而入,到坊内北面,远远便看到一道高高的围墙,墙内望塔箭塔高耸,那里竟然是一个大大的军营。

    庄毅心下释然,原来并不是专门设立的马球场,而是在军营校场内练球。听说节度府衙之内也有校场,但肯定没这么大,官员办公重地也不会充许如此暄闹。

    一进军营便听阵阵喝彩之声远远地传来,守卫的士兵也显得心不在焉,见李匡俦到了,士兵们连忙站得笔直,一些小军官便上前见礼,李匡俦一一温和地微笑还礼,倒没多少倨傲神色,这点颇为难得,庄毅大为欣赏。

    “看来他们已开打了,等会儿我下去打一场,你好好看着,下午再教你打,你要好好练,天黑再回去。”李匡俦笑道。

    “那好啊!练球的地方也在校场么?”庄毅问道。

    “嗯骑射靶场那边”

    庄毅便随李匡俦打马直入校场,到北面的校阅台,这里已聚集了大批的军官在观赛,见李匡俦前来,纷纷迎上来见礼。李匡做便指着一名身材高大,须发略略有些焦黄的三十来岁壮汉给庄毅价绍道:“这便是我家阿兄,想必你已经知道他的名讳了吧!”

    庄毅点点头,上前行礼道:“营州平辽军使庄毅见过李衙内!”

    “哈哈闻名不如见面,庄军使年轻有为,破契丹,复营州,娶奚王之女,真是艳福不浅,大名如雷贯耳啊!免礼免礼”这人正是李匡威,他听得庄毅之言,不由一楞,随之夸张地大笑着,热情地回道。

    “衙内言重了,纯属侥幸!纯属侥幸”庄毅闻言满头大汗,只得陪笑道,心里开始后悔,这个地方真是不该来!

    果然,李匡威身后一众军官们听到,脸色就开始变了,众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如此年轻就做到兵马使了,可真是便宜了他”

    “那奚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把女儿嫁了他,真是一朵娇花插在了牛粪上”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长得可不差,若没点本事怎么打败契丹人。只是可惜了营州,竟教他给拿下了,往后大伙儿可是少了一笔收入,这事得有个说法才成”

    这些话也多多少少地也传到庄毅的耳里,令他悚然心惊。不过,他也是不怕事的人,而且这事是李全忠说了算,还轮不到这些小军头们插手。

    这时,一名军官越众而出,上前微微拱手道:“不想庄军使来了幽州,也不让人通知小弟一声,奚王牙帐一别,张某还没好好感谢庄军使的厚赐呢!”

    庄毅转头一看,见是卢龙牙军虞候张成则,不由还礼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张虞候一向可好?”

    “嘿嘿拜你所赐!小命没丢在奚王牙帐,已经是万幸了!”张成则冷冷一笑道。

    “呵呵于你来说确实是万幸!若非你是卢龙军中人,你当时就已死得笔直”庄毅反唇相讥道,对方若识相点那就算了,可当着这个时候,当着李家兄弟二人之面重提旧事,那就是心怀敌意,想挑事了。既然要做事,树敌在所难免,庄毅可不会怕惹事。

    “你你大胆!”张成则勃然大怒,伸手摸向了腰间佩刀。这时,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他握刀柄的手。张成则转头看去,见是李成宏,对方正朝他摇头,示意不可。张成则怒哼一声,转身大步而去。

    这一幕,众人自然都看到了。李匡威转头看向庄毅笑道:“庄军使!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厮在奚王牙帐宴会上,因坐次不公,竟出言不逊,以幽州出兵牙帐相威胁,某便代奚王教训了他,李衙内找他一问便知。”庄毅若无其事的笑道。

    “奚王若敢对幽州不恭,则幽州出兵有何不可?”李匡威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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