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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接近了契丹人外围百十步之外,庄毅只来得及射出两箭,射杀两名敌骑,已只剩下七八十步的距离,也迎来了被惊动的契丹士兵们一阵箭雨,他低伏在马背上,手中长枪一阵左右拔打,有惊无险地冲过三十步,一轮箭雨。
迎面三十余骑离队迎战上来,这群契丹士兵们的装备相当好,皆身披青幽幽的铁甲,手持铁棍、狼牙棒、铜锤等重武器,这显然是那军官的亲卫,因为这种重武器是需要大量精铁,技艺高明的铁匠才能打制的出来,一般的牧民出身的士兵绝对装备不起。
而草原上资源稀薄,铁矿更是罕见,就算是有铁矿,契丹人又根本不懂得如何开矿,基本上是采取以货易货的原始贸易方式,从中原获得。可见他们的生存方式异常落后,根本就是一个原始部落联盟,就更别谈有什么部落文明了。就算后来是有,那也是在阿保机之后,并渐渐从中原学习,用尽手段从中原招揽人才,这才建立了封建文明政权,升级到帝国时代。
第五十章 初战契丹(下)()
契丹八部的具体情况,庄毅目前还是一知半解,但这个扩张欲极强,又会影响到自己日后建功立业的大敌,他是绝无半点好感。
“杀!”庄毅大喝一声,力贯双臂,手中擒龙枪舞了一个枪花,一摆一扎,刺入迎面敌骑腰肋,沾之即走,毫不拖泥带水,又撩开随后一骑斜咂而来的狼牙棒,顺势右斜扫,长枪抽中另一骑执刀辟来的手臂。继续打马向前,一个蹬里藏身,避过又一敌骑横扫而来的铁棍,同时猛地拧腰发力,一枪深深扎入其后腰,长枪一抖收回,左右格挡围攻之敌,趁机回归马背之上。
这时,忽闻脑后“呼呼”风声,庄毅猛地一低头,一道黑影几乎贴着头皮掠过,转头看去,却是那使狼牙棒的家伙,又调转了马头回身在后偷袭。庄毅恼怒不已,当即一抖马缰,踢打马腹,战马猛地前窜,继续深入契丹人军阵之中。
哪知那使狼牙棒的家伙却紧跟不放着追了上来,又一棒扫向他左肋。庄毅嘴角冷笑,使了一个“秦王磨旗”,长枪一抖回收,枪尾顺其棒势,借力打力地拔开狼牙棒,枪头却瞬间倒转,反而狠狠刺入他右腰,双臂又用力一挑,将之挑离了马背,摔向正举刀辟向自己的另一敌骑,将那士兵撞翻下了马背。
兔起鹘落之间,庄毅杀敌五人,直奔那狼头大纛,他已看到了敌军主将,那是一名头戴镶嵌了铁片的卷檐皮盔,身着铁甲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张大圆脸,低矮的鼻梁下是两撇浓黑的八字胡须,显得格外醒目。此时,那人正手执马鞭,朝这边指指点点。
猎杀此人,友方的危机便可暂缓,自己也就安全了,庄毅深深地明白,再催动胯下大黑马,直向那大圆脸的中年男子冲去。可那人自也是看出了庄毅的意图,大声呼喊着连连传令,大群契丹士兵们围堵过来。
庄毅却是越战越勇,手中擒龙枪如风车般舞动,寒芒点点,银光皪皪,一时泼水难入,将围攻的敌骑纷纷挑落马下。庄毅的枪法,并不是单独的一门,他擅使**大枪,也会五虎断门枪,这两门枪法相互配合运用,相辅相成,又配合擒龙大铁枪,更是如虎添冀。
**枪法有外三合地,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为内三合;肩与胯合,肋与膝合,手与足合为外三合。**也是六招,每招含六式,一共六六三十六着,最基本的是拦枪、拿枪、劈枪、挑枪、拨枪、闯扎枪、穿指挑枪。枪术的基本动作是持枪和拦拿扎枪,而**大枪又以“腰把拧枪”拦拿而著称,更是刚柔并济、内外兼合的上乘马上枪法。
而五虎断门枪,则有多家使用,为少林八门器械之一,八极门、形意门等派也有习练此枪法,但却是各具特色,庄毅所习练的便是八极门的五虎断门枪,强调刚猛的爆发力与速度。其中绕步躲闪更快,枪更为贴身,漏洞也是极小。在八极门的兵器中,五虎断门枪更为细密的分十二个字:缠拿、批崩、挑挂、拧盖、扣挫、拨扎。但这更适合于步战,马上也可使用部分招式。
契丹人马虽多,却显得有些难以配合抵挡庄毅的快枪,几次皆被冲散,那大圆脸的军官眼见庄毅如此悍勇,已渐渐逼近自己,心中有些惊惶,连忙打马意欲换个位置避开。
庄毅此时离他只有数十步,哪肯放他走脱,铁枪如车轮舞动,左右挑拨刺击,带起蓬蓬血花,冲破敌骑拦截,趁此空档枪挂马背,摘弓搭箭直指那军官后背,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去。可惜仓促之间,又是奔跑的战马之上,他的箭法本来也不算纯熟,这一箭准头偏离,仅射中那军官肩胛。
那军官痛哼了一声,惊怒交加地回头张望了一眼,怒吼了几句什么,更多的契丹骑兵们围堵了过来。庄毅暗暗可惜错失了良机,只得抹了一把脸上粘乎乎的血迹,抖擞精神挺枪再战。但终是势单力薄,渐渐显得有些左支右拙,难以抵挡。
这边如此大的动静,处于小山坡高地上的蓝衣士兵们早已望见,顿时欢呼起来,一时士气大振,再次奋勇地打退了契丹骑兵的又一波冲锋。趁着契丹人调整攻击节凑的短暂空隙,一名头戴黑色纱罗幞头的中年清瘦儒生,和一名头戴卷檐皮帽的老者,出现在车阵之后,观察着战场动静。
“利民先生!的确是有人来支援我们,这当然是好事,可为何只有一人一骑呢?而且观其着装战法,也不像是奚人呐!”头戴翻卷边沿皮帽的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错!我们求援的信使应该还在路上,奚人就算来也没那么快,这人应该是适逢其会,但毕竟是友方,我们可不能没点表示。”中年儒生皱着眉头说道。
“利民先生说的是……你看二十精骑能接应他过来吗?”老者语带商量地向中年儒生询问道。
“我们也没更多的人手可以调出了,乌客丞!你看着调兵就好!”中年儒生笑道。
那老者姓乌,客丞,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官名的别称。在唐代,光禄寺卿常被称为:“冬卿”、“庖正”、“饱卿”等,鸿胪寺卿称“客卿”、“胪人”等。而客丞,就是鸿胪寺丞的别称,依大唐官制,官阶为从六品下。
乌客丞点点头,当即找来一名三十来的武官,与他商量了一番,调出了二十精骑,又找来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军官,仔细叮嘱了几句,命其出阵冲下山坡接应庄毅。那军官决然应承,一挥手带了部属,从一处被契丹兵冲撞得歪斜翻倒的车厢缺口,冲下了山坡。
契丹军官看见,又分出人手前来拦截,双方立即战在一处。庄毅自然也看到了,立即向着这边冲击,以他的勇猛,契丹终是拦不住,很快与蓝衣骑兵们会合一处。但战场吵杂一片,他没空闲与那蓝衣骑兵们搭话,那二十名蓝衣骑兵,却很有默契地跟随在他身后,与他一起左冲右突,将包抄而来的契丹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
这时,忽听远远地有号角和战鼓声传来,庄毅瞅空抬头望去,见是和骨奴与术里带领麾下精骑赶到,三四百骑竟一分为二,像一把铁钳一般南北夹击契丹人。庄毅大喜过望,再次抬眼搜寻着契丹人狼头大纛,却见大纛已在百步开外了。
当即手中精铁擒龙枪一指那大纛位置,回头对身后的年轻军官示意。那军官一看,立即明白了,不但不惧,反而满脸兴奋地大叫起来,表示愿意跟随作战,却忘了上官原本交给他的军令。
可惜……那些人居然还呆在阵地上,不知道抓住战机,反攻契丹人。庄毅暗叹了一声,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再次杀向敌阵。
有了和骨奴与术里、保恩这支生力军的突然袭击,契丹人兵力虽仍占优势,却不免一阵大乱,再也无力顾及坡地上的阵地,又有庄毅领着二十来骑在西面狂猛地冲锋,直插大纛而来,契丹骑兵不免分兵拦截,使得战场开始越来越乱。
庄毅连番力战,不但不觉疲惫,反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全力用枪了。眼看契丹骑兵在和骨奴与术里南北冲击下,被截为了三段,契丹骑兵优势尽去,败像已露。而那狼头大纛在两三百骑的护卫下,已退往北面一处,离自己约有两百步之远。
庄毅猛地一带马缰,调转了方向,朝着坡地上冲去,中途又转而趁势居高临下疾冲,二十余骑勇不可当地冲过一段空隙,接近到狼头大纛五十余步之外。
“休走了契丹主将……”庄毅高声大喝,意图打草惊蛇。他身后那名军官立即会意,也带着属下跟着大喊起来,二十余人的声音响彻战场。
果然,契丹军阵中传来呜咽的号角声,这是主将在召集麾下集中撤退。庄毅尾随着追上厮杀,契丹骑兵惊怒声连连,一边拦截抵挡一边退却。
“绕过去……前面拦着!”庄毅大声喝道。迅速停止追击,转而夺路远远地绕开。
“师傅!我来啦!”
陡听有人大喊,庄毅转头见边武和沙固带着亲卫赶来,不由大喜,两下会合一处打马狂奔出数里,恰好再次咬上打着大纛的那队契丹骑兵,那名眼熟的大圆脸军官,很快被庄毅发现,挺枪直扑而去。
那军官大惊失色,却挥手召唤了麾下护卫拦截,转而打马夺路欲走。庄毅甩开部下,紧追而上,渐渐将距离拉近到二十步之时,手中大铁枪高高举起瞄准其后背,猛地奋力抛掷而去,沉重的大铁枪带着呼呼风响,迅疾如风地穿透那军官后背,去势依然不减,又扎入其战马脖颈,连人带马串成了糖葫芦,翻滚在地。
契丹骑兵们望见,顿时惊慌失措地哇哇怪叫着四散奔逃,数名骑兵发疯地赶将上来,欲搭救他们的主将。庄毅拔出腰间横刀将其斩杀驱散,直到契丹骑兵去得远了,他不再追赶,回望了一下战场,见蓝衣骑兵们已经返身杀回去了,边武和沙固等亲卫们在搜寻尚未死透的敌兵,一一补刀。
庄毅上前斩下了那大圆脸军官的首级,将之挂在了马背上,又在尸体腰间发现了一块小铜牌,上面铭有古怪的图案,这应该是代表身份的信物,或者是兵符。另有几张画着简陋地图的羊皮,他将之收入马背上的搭裢。
这些契丹兵穷的像狗一样,并没有什么好东西,沙固和边武等亲卫们在尸体堆中翻翻捡捡,显得有些失望,庄毅干脆招呼部下返回。
第五十一章 渤海来使()
大战结束,空中太阳正烈,却是已开始偏西了,看样子已到未时。庄毅不觉上衣前胸后背皆被汗水湿透,甚至带着不少血迹,衣衫贴在身上,粘乎乎的很是难受。偶尔一阵凉风吹过,这才觉得又累又饿。
回到战场,和骨奴与保恩二人追敌而去并未回来,而术里的侍卫长舍朗带了一些人手,正和蓝衣士兵们一起在打扫清理战场。术里则正与乌客丞等人站立一边叙话,双方相谈正欢。
见庄毅回来,术里连忙大笑着介绍道:“庄郎君!这位是渤海国来的派来的使者,官任鸿胪寺丞,贵姓乌,名立果;这位是河北名士,贵姓朱,名永济,字利民,别号君山散人!想必庄郎君应该是听说过吧?”
“哦……原来是渤海使者,幸会幸会!这位朱先生啊!小子姓庄名毅,字中正,虽也是幽州人,自幼家里穷,性子太粗狂,德薄才疏,实未听说过先生大名,抱歉得很,今日难得一见也是有缘,随后定要当面请教一二。”庄毅分别朝二人拱手行礼,笑着客气道。
这人既是河北名士,却不知为何随渤海国使而来,而且看样子也就四十多岁年纪,不像是出仕有官身的人。只是这里人多嘴杂,庄毅也不好多问,笑着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呵呵……庄大郎是幽州人呐,某也算是他乡遇故人了,随时欢迎你来访!”朱永济躬身还礼笑道,态度显得和蔼可亲。
“庄郎君及时赶到解围,某这里多谢了!”乌立果也躬身还礼道。
“乌客丞太客气了!我带回了契丹主将的首级,却不知是何身份,诸位分辩一二如何?”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只管拿来……”朱永济赞赏地点头笑道。
“哟……庄郎君运气不错啊!”术里惊讶道。
庄毅笑笑也不接话,转身去从马背上取了袋子反倒过来,人头骨碌碌滚在地上。
术里伸腿一脚踩住,看着青灰的人脸,不由又惊又喜,又是羡慕嫉妒,大笑道:“哈哈哈……这是突吕不部族长的弟弟,名叫澣离革,屡次进犯我部,没想到他竟然栽在了你手里。”
“嘿嘿……这种庸碌之人不值一提,我杀之如杀鸡一般,你们只是没遇上而已……”庄毅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却还是随口就给了术里一个台阶下。
“那是……不管怎么说,庄郎君可是此事的首功者,否则……若乌客丞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啊!”术里有些后怕地说道。
“这还要多谢术里世子及时赶来,否则……某倒是无妨,就算被契丹人绑了,他们也不敢拿我怎样,但是援助你们的兵甲物资可就落空了,为此,某的护卫可是战死近三百人,回去之后不好向大王交待啊!”乌立果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事还请乌客丞放心,到时我们再派人带上重礼,回访你家大王,一一分说明白,料他不会怪罪于你。这荒郊野外的不好久留,还请贵使尽快处理好战后事务,随我启程前往王帐。”术里笑着说道,却意有所指地将“重礼”二字咬得很重。
乌立果立即意会,心里一喜,当即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察看麾下护卫清理战场的进度。
不多时,和骨奴与保恩二人也带兵回来了,人多力量大,战场很快打扫干净。战利品也被各方瓜分,主要的就是战马和盔甲,庄毅对契丹人的盔甲毫无兴趣,但战马还是不错,他也分到了两百五十匹好马,算是四方人中最多的一份。
术里又指使人手挖了个大坑,将契丹人的尸体草草掩埋了。渤海国士兵的遗体却被另外收敛了带走,看样子是要随后举行葬礼,以示隆重,这也让渤海人没什么闲话可说。
众人一路回到营地用过午膳,稍作歇息,于黄昏时分回到处和部,族长和里姑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来迎接渤海国使者,当晚自是设宴殷情款待,次日一早,便由术里、保恩、庄毅等人陪同随行,前往奚王牙帐。
日中午时到达,渤海国使者自有术里按排接待,庄毅则带了亲卫们满载而归,回营地休整。
这次出猎可谓是收获巨大,一张完整的黑豹皮便价值千金,另有珍贵的雉鸡翎羽,黄羊和梅花鹿各有百余头,更有百五十匹好马。这些猎物都要一一剥皮晒干了,才能鞘制保存;兽肉也需要用盐腌制了,否则会很快**变质;战马则简单多了,只需要派人看管放牧即可。
这天下午,庄毅早早处理完这些杂事,亲自动手烧烤了五六盘鹿脯、肥羊,让梅香准备了几样素菜,又准备了一些带来的清酒,让边武去请扬光和尚和张宜泰二人前来共进晚膳。忽地又想起那渤海使者乌立果,和那位河北名士朱永济,便决定亲自上门去一并请来。
庄毅找了一名奚人守卫带路,这才找到渤海使者下榻的营地,竟然在整个营区东南,倒是距术里的营地不远。庄毅让奚人士兵去通报了,不多时,一人出来迎接,正是那名曾随自己作战的渤海军官。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