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将名垂千古!”
曹丕赞道:“季重不愧为辞赋大家,经过你这番分析,此赋的妙处却已显露。”
吴质下意识看了荀顗一眼,脸上再不敢带着得意之色,只是很淡定的接受了曹丕的夸赞。
一旁极为削瘦的朱铄却急冲冲的问道:“荀中郎,这赋确实很好,却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
荀顗原本很想得意的说是自己的弟弟所作,但又忽然想起父亲的话,现在可不能让弟弟站在那风口浪尖之上,于是他只是很轻描淡写的说道:“乃是一游方道士所作,此人行踪素无定所。”
众人脸上都露出狐疑的神色,内心之中却已经有些怀疑这诗赋就是这荀家六郎所作,毕竟此时他那第一世家公子的名头在许都很是响亮……
就在此时,忽然五官中郎将府邸来了一名细作,秘密进入这天字号包厢,向曹丕耳语几句后又神秘离去,曹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罕见的凝重的神色。
又是急性子的朱铄忍不住对曹丕说道:“公子,可是有何难事?”
轻松的气氛陡然消失,这几人全是曹丕的心腹,所以他很是焦急的说道:“细作传来消息,父王虽击退南楚孙权,然而兵马却略有不足,传令子健运送兵马去郝谿……”
司马懿也面带凝重之色的说道:“大公子,魏王这是想让三公子掌兵啊。”
急性子的朱铄抓耳挠腮,赞同道:“中庶子所言极是,看来魏王欲立三公子为世子的想法依旧没有消除,这可如何是好。”
曹丕经过了这么多的磨练,只是稍稍焦急一番便镇定下来,他看了素有急智的吴质一眼,道:“季重有何良策?”
吴质下意识望了一眼正在摩挲着玉盅的荀顗,他的脑子还全是诗赋,一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只能惭愧的摇了摇头,将期待的目光望向比他更加老谋深算的司马懿与奇计百出的荀顗。
荀顗脸上的表情一直是古井不波的,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脑中却已经隐隐有了个想法。
曹丕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这个青年谋士,荀家未来的掌控者。
第一更~
第三十六章 弹指两年过
司马懿看了仿佛胸有成竹的荀顗一眼,大约觉得这荀家六郎又要耍阴谋诡计了,他倒是要看看这计谋到底如何。
荀顗用自己的左手紧握着右手的食指,轻轻摩挲,这是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用极为平淡理智的口吻道:“诸位可知我大哥荀恽?”
曹丕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这荀恽给他的印象确实不怎么样,也不知景倩为什么要提起他这个大哥,据曹丕所知,荀顗基本已经掌控了荀家大半的财产与势力,因此荀恽这个平庸的家伙根本无法和荀顗争斗。
荀顗无比坦诚的说道:“我大哥素与三公子交好,此次病愈,却正好让他去找三公子豪饮,也算让他透透气。”
司马懿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他陡然觉得这荀景倩真是成大事的人,幽禁了自己的大哥不说,还要利用他去算计那曹植,想来这次曹植肯定会因为喝酒误事而遭到魏王的责备,并认为曹植并不是最好的继承者,此计真可谓阴险!
曹丕也是个喜爱玩弄阴谋诡计的人,他只是思考片刻,便洞悉了这个阴谋,于是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淡然的神色,只是温言道:“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此日过后,一首《阿房宫赋》流传而出,人皆言此赋为公子榜首荀顗所作,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闻之,赞叹不已,称赞旦榜榜首名不虚传,是以《旦榜》在北汉的地位渐渐被认可,这倒是荀顗所料不及的事情。
……
建安二十二年三月,魏王令平原侯植运兵至郝谿,然因酒贻误军机,催数次,仍不复醒,王大怒,乃知其非世子之选也。顗之奸计,终显其力矣。
三月底,王引军还,留夏侯惇、曹仁、张辽等屯居巢。
夏四月,天子命王设天子旌旗,出入称警跸。
五月,作泮宫。
六月,以军师华歆为御史大夫。
冬十月,天子命王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以五官中郎将丕为魏太子。王尝与大夫诩密议,而后,诩长叹不已,盖因此皆应荀粲之言,然终未得人知。
同月,刘备遣张飞、马超、吴兰等屯下辩;魏王遣曹洪拒之。
建安二十三年春正月,汉太医令吉本与少府耿纪、司直韦晃等反,攻许,烧丞相长史王必营,必与颍川典农中郎将严匡讨斩之。曹洪破吴兰,斩其将任夔等。
三月,张飞、马超走汉中,阴平氐强端斩吴兰,传其首。
夏四月,代郡、上谷乌丸无臣氐等叛,魏王遣鄢陵侯彰讨破之。
秋七月,治兵,遂西征刘备,九月,至长安。
冬十月,宛守将侯音等反,执南阳太守,劫略吏民,保宛。初,曹仁讨关羽,屯樊城,是月使仁围宛。
建安二十四年春正月,仁屠宛,斩音。
南楚,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洒遍这片竹林,汩汩的山泉反射出粼粼的波光,竹林与泉水之间笼罩着静谧玄幽之美。
她在竹林之外,怀中抱着一架古琴,琴名“残泪”,琴面为桐木斵,琴底为梓木斵,冠角、岳山、承露由红木所制。牛角雁足,象牙琴轸,蚌徽。无断纹,黑色亮漆。龙池、凤沼为长方形,贴红木、檀木双边,此琴乃是典型的仲尼式清琴。
她穿着一袭白衣,长发肆意垂下,没有任何的修饰,月光照在她那漆黑柔顺的秀发上,折射出琉璃一般的光晕,她就像月夜下的嫦娥仙子,清丽绝伦的脸上永远带着无尽的淡漠之色,明明不过及笄之年,却仿佛已经看尽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直到竹林间传出如同流水一般的琴音,她那淡漠无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期待,舒缓的琴音幽幽而来,听不到一丝杂音,节奏的控制也是好到了极处,不愧是写出那首“独坐幽篁里,抚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的人,她在心中回想起了在陆家偶然见到的那幅画。
她的心渐渐沉入这极其令人安宁的琴音之中,琴声中蕴含一缕缕的哀婉,令她原本要以琴会此人的想法渐渐减退,她饱读逝去的父亲留给她的古籍,自然明白鸣琴以哀为贵,这种哀婉不是越悲伤越好,而是一种“哀而不伤”的境界,她原本无法理解的琴道,似乎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这琴声中蕴含着一抹淡淡的惆怅,恰如暮春见落花、初秋见叶落后对春逝将去,美好时光难以久存却又无可奈何的惆怅,它是含蓄委婉的,正因如此,所以愈发动人心神。
这琴声的感染力竟然有这样的强烈!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幼年时常常听着父亲的琴音入眠的她,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这人的琴艺已入神品,他到底是谁?
她的脑中不由回想起当年父亲的模样,羽扇纶巾,雅致英美的脸上永远带着胸有成竹的浅笑,只要听到琴曲中小小的失误时,必定会回首轻皱眉头,忧郁的眼神如同秋水一般,然而他对母亲总是温柔的、宠溺的。
他有一个很著名的称呼——顾曲周郎,他是南楚人民心目中的军神,与那“留香荀令”并称为南北两地最杰出的俊杰,在谈笑间,一把大火,燃烧了赤壁,樯橹灰飞烟灭……
第二更~~~
第三十七章 三大势力
周彻的父亲便是周瑜,但却在不过两岁时便失去了他,而后她被母亲小乔独自养大,从小便在母亲对父亲的怀念中长大,在小乔的诉说中,周瑜那雄姿英发的印象永远刻在了周彻的脑中。
而最令周彻感受至深的莫过于父亲的琴艺,那样令人深深陷入的琴音令她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暖,而在父亲因病去世之后,她从来没有找寻到这样的感觉,哪怕是母亲的琴艺,也无法令她感到安心。
在这个月夜,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她不知道这月夜竹林中弹奏的人到底是哪位大家,她只知道这琴艺令她再次感受到了父亲的境界,她心中藏了十几年的孤寂仿佛渐渐散去,她仿佛觉得这世上终于找寻到了一个知音,若是父亲还在,听到这样的琴曲,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吧。
待到一曲终了,清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拂过周彻那继承了周瑜与小乔最美之处的脸,她蓦地感到一阵清凉,随意用手抚过自己的脸颊,竟想不到已经泪流满面。
竹林中,阆苑前,清泉旁,荀粲随意将自己的手探入泉水之中,掬起泉水,望着手中捧着的泉水,那皎洁的明月仿佛就在他的双手之间,他随意喝了一口手中的泉水,甘洌的泉水流入腹中,抬首望天,不知不觉,竟在这南楚之地已经整整四年。
四年以来,他专注于书画琴艺之中,那书房中的古籍已经全部记在脑海,凭借着那梦境的妙用加上这《南华经》对他体质的改变,他的思维变得极其清晰敏捷,连带着身手也变得极为矫健,幼年时病弱的模样已经完全消失,他看起来比普通的少年更加成熟,身体也不似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更像是十四五岁的名门贵公子。
再怎么说,他的侠名可是霸气侧漏的“东方不败”,也和忠叔这位寂寞如雪的“西门吹雪”也一起纵马出去打猎过,君子六艺,可是包含骑马与射箭的。
而侠义盟的势力也渐渐从建邺拓展出去,到达吴郡、会稽、柴桑这三大郡,并继续向荆南四郡发展,要知道,武林江湖是没有国界的,而且侠义盟收拢了南楚武林中许多武功高强的游侠,不得不承认,《侠客行》这首诗起了极大的作用,而侠义盟中的福利制度也令各种在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游侠儿极为眼热,能成为侠义盟核心三组中的一个青铜级别的头目,已是武林中人极其向往的目标。
侠义盟的自己的产业同样渐渐拖长,它渐渐变成南楚各种大型客栈、妓院、赌坊、棋室的幕后掌控者,当然,其中的收益有几成分给了南楚的世家与朝中的官员,发展这样的组织,如果没有官面上的支持是永远也无法形成产业与规模的,慢慢的,南楚朝中的官员便以可以进入侠义盟星组为荣,若是能成为里面黄金级别的成员,获得那什么“黄金会员卡”,便可以随意在许多场所小费,想想那十里秦淮之上的头牌,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看到你这凭借,也定然会为你折腰,这福利实在太过诱人了。
不过侠义盟也有两大对手,从汉中之地向西蜀再向这荆楚之地传出的一个教派——五斗米教,渐渐闻名,此教原本是那投降魏王的张鲁所继承并发扬,又名天师道,是很有名的道家教派,然而自从张鲁投降之后,这教派也分裂了,有许多黄巾余孽混入此教,如今的这教派被江湖人称为魔教,盖因此教中的成员风评不佳,武功大抵都邪恶阴毒,为江湖人士所厌恶。
而在北汉之地则在这几年崛起一个名叫“天一派”的组织,准确的说,这天一派只是江湖人士喊出来的,因为那“天一雅阁”而闻名,然而这个组织却极为神秘莫测,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它除了提供类似客栈之类的服务外,还做其他的生意。
这里做生意的程序是这样的,你进入天一雅阁,提出一个问题,阁主报价,如果你接受这个价格,就付钱,然后天一雅阁便给你那个问题的答案。
在北汉极其盛名的《旦榜》似乎就是这个组织的手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组织肯定有极其庞大的后台。
不过也有人大骂天一雅阁的这桩生意就是骗人的,因为“如果你提的问题他答不出,天一雅阁便会报出天价,你付不起钱,他当然不用回答,这不就是骗人吗?”
可是尽管如此,天一雅阁的这桩生意依旧非常兴隆,神秘出现的它已经令人产生了固定的思维——只要你带够足够的银子进到天一雅阁内,就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它的权威性已经慢慢成为了一种口碑,一如那令无数人想要上的《旦榜》。
“公子,有些晚了,早些沐浴更衣吧。”唐婉那愈发甜酥入骨声音从屋中传来,荀粲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安详的神色,放下陆逊送给他的名琴“无上”,走进阆苑。
月光照在这伏羲式的名琴之上,此琴造型宽裕古朴,项、腰各一半月形弯入,琴首略大于肩或同宽,肩的位置不超过一徽,岳山在项中,迷人的明月下,折射出幽幽古韵,此情此景,却又是一副极妙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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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美人入浴
在昏黄的烛光下,荀粲望着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唐婉,她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穿着鹅黄色的侍女服,服饰略微紧身,勾勒出她曼妙的少女曲线,清纯的脸上却带着极致的媚意,在明灭的光线中,她那两颊极为俏丽的嫣红显得那般迷人,若是在后世,或许这个年纪的她不过是青涩的苹果,而在这个年代,她却已经是可以采摘的成熟尤物了。
唐婉为荀粲试了试水温,又放入各种澡豆、香料,虽然荀粲寡居此地,但所使用的器物无一不是名门世家的最高标准,她低垂着头,柔顺道:“公子,妾为你宽衣。”
荀粲坦然接受着唐婉的服侍,在氤氲的雾气中,望着她媚意流转的眼眸,他只觉得婉儿可真是漂亮。
唐婉对荀粲的裸体已经极为熟悉了,她与荀粲形影不离相处四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相依为命的血亲,在唐婉的心目中,这个渐渐成熟的男孩就是她的唯一,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她只知道,若是失去了他,她便会感到迷茫,仿佛自己的存在也毫无意义一般。
唐婉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过荀粲极为光滑的肌肤,那矫健的体魄令唐婉压抑着的内心的微微悸动,她忽然想起了半年之前,公子初遗的画面,她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原来公子已经长大了呢。
荀粲惬意的泡在了浴桶之中,闻着茉莉味的清香,不由呼了一口气,望着在烛光下婉儿低着头露出的那一丝极为迷人的风情,他便动了久违的色心,早年在荀家族学时,他便自称为“好色之徒”,如今有这样美貌的侍女,怎么以前就没有想法呢?
原本以为那《南华经》不过是史上那本普通的《庄子》,而后研修后却发现里面的内容别有一番春秋,至少那《太平要术》的障眼法他也懂了许多,甚至可以通过琴艺来蛊惑人心,不过这《南华经》对身体的改造却是最令他惊讶,他身体的成长快了许多。
荀粲极为轻松的说道:“婉儿,可不可以与我共浴?”嗓音中带着轻佻的魅惑,令人不自觉的沉沦。
唐婉心中蓦然一惊,却生起一种公子终于开窍的感觉,以前公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对她动过什么“歪心思”呢,看起来公子真的长大了,她的内心之中顿时又觉得矛盾,渴望与矜持并存,想起自己以后肯定是公子的侍妾,于是一切便放开了。
她在荀粲那炽热的目光中褪去自己的衣衫,一丝不挂的胴/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她那晶莹如雪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出迷人的红晕,身材是那样的匀称,每一部分似乎都是完美雕琢而成的,胸前那对迷人的玉兔骄傲的耸立着,雪梨一般的形状之上点缀着两点极为粉红的葡萄,两条光洁的玉腿紧紧并拢,萋萋芳草间的神秘之处若隐若现。
唐婉极为害羞的进入浴桶之中,虽然与公子共眠过多次,但这样赤诚相见却是第一次,望着公子脸上满意的笑容,她的心也变得雀跃起来,为他的笑而笑,为他的忧而忧,这算不算一种最为简约最为纯净的幸福,若一生之中得不到任何人的爱,却毫不保留的将爱一个人当作信仰,会不会很充实?
荀粲仔细的欣赏着美人入浴的景象,他一直觉得,女人若是没有办法做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