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呢?古语说“坐吃山空”嘛。
毕妍露出难过的表情,说道:“可是管家说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啥?向慨然一时呆了,没钱啊?我穿越到一个没钱的没落家族里啊!他扭头看看大夫人唐溪贞,她默默低头,也变得没有言语了。
这可如何是好?心里不停地叫“倒霉”,衰人到哪儿都是衰。向慨然闷闷不乐,一时没了对策,衰啊,今后肩上的担子会很沉重的说,弄不好会更衰……
毕妍笑道:“妾身有个主意,把祖屋的房契先抵押出去,等生意做成了,再赎回来就是。”
“不可!”唐溪贞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妍妹妹,不要再打租屋的主意,你怎么知道这笔生意稳赚钱?”
眼看大夫人、二夫人意见分歧,针锋相对,向慨然一时不知听谁的,扭头看七夫人柳莺岚,不知她有什么好主意,也好帮他做最后的决断。
只见七夫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好像家里的事和她毫无关系一样。向慨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也是家里的一员啊。”
七夫人这才说话:“夫君霍然痊愈,妾身喜不自胜,经济学问,妾身一窍不通,此等大事,不便参言。”
向慨然心里这个气啊,她可倒好,不但不表达意见,还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感情你就是我家一个白吃饭的人啊!发火也不是,看来这事还得自己拿主意。看来我的衰命真的不好,人家穿越回古代,享不尽人间富贵,尝不尽珍馐美味,阅不尽天下美女……为什么轮到自己头上,还有这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没想到啊没想到,穿越大唐,还要面临同样的事故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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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妍再次靠了过来,搂着向慨然的脖子,柔声说:“只要相公把房契拿出来,再契约上签个字,用不了多久,咱何家又会富甲一方了。”
向慨然闻到她吐气若兰的芬芳,心旌微微一荡,但他立即把情欲克制下去,因为他还不能晕倒,他不能再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不然这个家族怕是一败涂地永远难以翻身了,他闷声问:“我的宅子,值多少钱?”
“妾身已经算过啦。”毕妍拿出一张契约来,看着纸上的字,念道,“四百八十贯。”
原来她说的是铜钱,唐代主要货币是铜钱呀,听着挺少,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钱,可以买多少东西。
人们常说万贯家财,“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我只有不足0。05个万贯家财啊,呵呵。想起一件事情来,李逵的脑袋悬赏九十万贯呢,我这房子也不算很值钱,只能买他半个脚丫。折合成李逵,只是半个脚丫,折合成猪,那得数以万计了吧,开全中国最大的养猪场似乎都不成问题。
这个女人早早算好了,倒是细心。
细心?是细心么?
向慨然没有说话,低头仔细想着一些事情,哪个老婆说得在理呢?几件事在他脑海里迅速串联,过了半晌,他终于想通了,才抬头问:“祖屋的房契在哪儿?”
毕妍娇的脸和他贴得很近,笑道:“我哪儿知道在哪儿啊,我盼着相公醒来,好商议这件大事,苍天怜鉴,总算让我盼到了今天。”
向慨然默默不作声,又问:“你堂兄做什么生意?”
“他啊?还不是老爷老夫人生前经营那三十七个店铺,米铺、药铺、铁匠铺,什么都有啦,还有最好的丝绸布匹……”
向慨然一听这话,心里骂道,这么多店,咋搞得亏空到卖祖产的地步!还面临孤注一掷!于是大声说:“明天把祖上的店铺全部收回来吧,我自己经营。”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毕妍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忙说:“那可不成,相公的病还没好呢,养好身体最是要紧,难道还信不过为妻吗?”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向慨然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从前他对女人都是很礼貌的,只是现在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守着这么大个家业,混得跟要饭的一样。
大夫人唐溪贞说话了,又是针对着二夫人毕妍:“妍妹,三十七家铺面,如果还在相公名下,姐姐也不说什么了。现今何府上下,谁不知这些店铺全都记在何人的名下了!今日相公在此,你好好解释一下吧!”
毕妍被她的话语一激,立刻换做泼妇的脸孔,吼叫道:“今天既然撕破了脸,我也不再隐瞒,不错,是我要独吞这份产业,本来我想给你何宣道生个一男半女,光明正大地占有这份家产,谁知你何宣道作为一个男人,连这点事都做不了!这条路迟迟走不通,我只好慢慢把家产转移走,自己来管理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早应该想到。向慨然依旧默然不语。
“你独吞?你管理?你还不配!你还不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唐溪贞当面指斥她,浑身哆嗦,很激动的样子。
“呦,我就仗势欺人怎么着?你有本事你也假呀,你也仗啊?嫉妒哇?就你这样的榆木疙瘩,人家会看上你么!白给都没人要。今天相公活过来了,看把你臭美得!平时忍太久了吧,今天也撒起泼来了,我告诉你,和我争也没用,趁早死了这份心吧!”毕妍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不可一世。
唐溪贞身子颤得更加厉害,咬着唇骂道:“下贱胚子。”
向慨然心里已经听明白了七七八八,毕妍伙同外人,要霸占何家的家产呢。
毕妍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怯了,变本加厉地说道:“我嫁过来这几年,外面的店还不是我和堂兄撑着!你们只知道吃喝,谁曾管过?谁知经营之难?除了堂兄,谁知道我的辛苦?如果不是我,这个家早就败了,你们凭什么这个时候责问于我?我错在哪里?谁比我更有资格拥有这三十七家店铺!……”
七夫人柳莺岚早知她泼辣,平时受过不少气,此时见她连珠价喋喋不休,吓得躲远她,眼睛仍然只看自己的鼻子。
话到这里,向慨然完全明白了。衰人何宣道虽然有那么大的家业,却因为身体原因享受不了富贵荣华;他有七个娇妻,却因为身体原因,买了车票,没有上车,被人戴了绿帽子不说,二夫人毕妍和她堂兄想最后吞掉何家的祖屋,全面完成独霸何家家产的目的……
毕妍冷笑道:“不要想着报官了,我堂兄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我们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考虑考虑出让祖屋的事吧,不把你们赶出祖屋,我誓不罢休!”
正巧有个家丁路过,听了二夫人的话,凛然而惧,纷纷躲避,假装充耳不闻。
听二夫人这话,他们的计划就要实现了!何宣道啊何宣道,你的万贯家财就要被霸占去了。衰啊,真衰,我说何宣道啊,我怎么和你这么个衰人对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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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重新选择一个对穿的对象!我想靠自己的努力,经营家族店铺的机会都没有了!太气人了!简直忍无可忍!我不知道我和他对穿的原因,唯一的理由可能就是:我们都是衰人。不知道你是去了21世纪,还是已经死了,如果你去了21世纪,你在他乡还衰吗?我想替你大声疾呼:穿越有理,衰人无罪!
唐溪贞鄙夷道:“你一口一个我堂兄,是你的么?好不知羞。”
毕妍瞪着她,道:“你才不要脸,就是我堂兄,就是我堂兄……”
向慨然疑惑地看向唐溪贞,问:“不是她堂兄么?”
“相公,是你的堂兄啊!”唐溪贞一脸严肃地道,“你不记得了么?你伯父的败类儿子啊!”
妈的,是何衰人的堂兄啊!祸起家庭内部……何衰人爹妈死了,他又半死不活,难怪家产被人觊觎,难怪叔伯兄弟隙于墙啊!原来真正的阴谋是何家家族内部人士,勾结自己二房,要霸占何家产业啊!
毕妍恬不知耻说她的堂兄,这个下贱女人!难怪身为二房夫人胆敢如此嚣张,原来背后有人撑腰啊!
唐溪贞在一边道:“他胁迫妾身就犯,妾身不肯,他就找到了她,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基本知道了阴谋的真相,向慨然心里这个堵气啊,我和李世民对穿好不好,怎么跟何宣道这个窝囊主前世有缘?二老婆私通变节,家产被连窝端,一切的一起,都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怪就怪何宣道未能早些醒来,怪就怪向慨然没能早几月穿越。
毕妍道:“胡说八道!有你什么事!堂兄才不会看上你!”
唐溪贞和毕妍还在争执,向慨然喝道:“不要吵了,我听够了,烦死了。这件事我一个字也不要再听了,都闭嘴吧。”
向慨然勉强笑笑,无力地转头对大夫人唐溪贞说:“如果我没猜错,房契在你那里吧。”
“是的,相公,妾身无能,只守住这最后一点资产。”
“我一点都不怪你,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向慨然温柔地握了握唐溪贞的手。
“小姑娘,去把咱家房产证拿出来吧。”向慨然的目光,对视着唐溪贞。
唐溪贞初时微一怔忡,似乎没有听懂,等她懂了,并没有违拗他的意思,转身回屋,一会的工夫就将藏匿数年的房契拿了出来,交到向慨然的手里。
整个过程,唐溪贞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脸色煞白,很难看。
“我不想继续陷在这个阴谋里,纠缠不清。五百贯,就把它给你。”向慨然朝毕妍抖着房契,笑得也很难看。
一句话出口,三个女人都吃惊地瞪大眼睛看他!
毕妍万万没想到他肯出卖祖屋呀,何宣道的父亲立有战功,他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说卖就卖?这不符合常人的观念!祖屋的象征意义,不知要比实际价值大多少倍呢!只要祖屋到手,所有何家的资产永远都是别人的了!
七夫人柳莺岚依旧默然,不动声色,不知道听没听明白,理解没理解,叫人不知道她持什么意见。呵,大概是投了弃权票,保留意见。
唐溪贞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地说:“相公,你脑子又坏啦?数典忘祖,为人不耻,你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么!今后还抬得起头来做人么?还怎么姓何?”
姓不了何我就姓向!
是何宣道死后无颜再见祖宗,不是我向慨然!
向慨然第一次被她数落,也不生气,轻轻道:“你脸色不好,想来为祖屋的事生了好几年的气了吧,谢谢你。我要卖掉它,我有我的道理,你相信我一次好吗?我知道数你对我最好,全力维护我,我现在卖掉它,今后你也不必守着房契担惊受怕了,大家都解脱了,可以集中精力做别的事情,不是么?”
大夫人唐溪贞似乎明白了他的深意,听他关心自己,心头一暖,点了点头,说:“如果是别的,妾身也不会如此介意,可是这是祖上传给你的,怎么能传到你的手上就没了……”
“真的么?不能翻悔,五百贯,咱们马上签房契!”毕妍步步紧逼。
向慨然决心已定,说:“一手交钱一手交房,你今天给我钱,我今天就搬走。”五百贯,呵呵,听着应该这么少,怎么听着不如百万富翁过瘾呢,他自我解嘲地想着。
“哼,区区五百贯算什么,你当姑奶奶拿不出么?”毕妍轻蔑地道。
“我要兑换成银子,铜钱太多不好携带。”向慨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银子?呵,银子我也有,那东西拿到外面又不好使用,我都是订大笔生意才派得上用场,你要银子干什么?”毕妍冷眼看他。
“你管我干什么。银子是不是钱?”
“是啊。”毕妍讲话总算很干脆利落。
“快给我拿来,别废话。”
“行,折合成银子是五百两,你等着我叫人拿去。”毕妍命身边的丫鬟去准备银两,一边吩咐家丁阿大(唐溪贞出嫁时陪送到何家的)去帮向慨然收拾东西,仿佛马上就要赶他走,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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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已定,无可挽回,唐溪贞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叫随身丫鬟霏烟,说道:“收拾东西,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
看着唐溪贞愤怒的样子,就知道她铁了心要离开何家,离开何宣道这个无能之辈了!
向慨然还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神色颓然。事到如今,他还能做什么?恐怕连何宣道都懒得骂了。唐溪贞一边在屋里收拾东西,一边恨恨地说道:“妾身只得先回娘家了,相公如何打算?”
她也要离开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向慨然以为,就算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唐溪贞不会抛弃他,没想到她也这样绝情。古人说,“树倒猢狲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看来一点都不错。
唐溪贞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全然不理会自己,气呼呼地翻箱倒柜,弄出很大的声音,好像还把什么东西打碎了……
七夫人柳莺岚最先收拾好了东西,走了过来,像是要跟向慨然做最后的告别。
向慨然苦笑一声,你收拾的到快,看来早有预谋要离开何家了,缺的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七夫人柳莺岚还是老样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向慨然早已明白她的心意,问:“你也想回家省亲是不是?准了,本来打算把你送给好人家,既然你想离开我,那就速速自谋生路去吧。”
“相公。”柳莺岚咬着嘴唇说,“相公可否写份休书,妾身回乡也好向家父交代。”
呵呵,女人讨要休书,千古少有的奇事啊,奇事怎么都让我赶上了?好,给你写,不,是我要休了你!写休书算是离婚吧,离婚真的便宜你们了,我现在是没有能力,我真想把你们一个个都卖去接客……
向慨然站起来,推开上来扶她的七夫人,独自走到书房,铺开宣纸,提起毛笔,沾满墨汁,歪歪扭扭地写下一纸休书。
七夫人柳莺岚一直小心地跟着,直到接过休书,如遇大赦,又假惺惺流连不舍的样子。
向慨然挥了挥手,以男主人的身份示意她可以走了。我们虽然是合法夫妻,并不到表我爱你,自然也不能强迫你爱我。在感情上,我不是个拖沓的男人,和王雨玥分手是多么果决,就可以看出来。
柳莺岚不等墨迹干透,就折好装在手里的首饰匣里,退出书房。就在她带着陪驾的丫鬟仆人一起欢欢喜喜上马车的时候,向慨然终于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其实她和那几个省亲不归的无情宝贝夫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走吧,该走的迟早会走!相识半天以来,还没问过她娘家住的远不远,更没来得及问她爹的职业跟她娘的名字,七夫人和她的马车就已经绝情地绝望地绝驰而去……
冥冥之中,大老婆唐溪贞温柔的脸浮现在他面前,幻化成万千彩蝶围绕在他周身飞舞,挥之不去……
唐溪贞也要离开自己了,虽然最舍不得她,可是人家要走啊!我也应该给她也发个“离婚证”吧,这样她回去再嫁人也方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