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吧!何宣道心里极大抵触他的话,虽然他说的很对,很挚诚,很符合他的身份,但是何宣道就是不爱听、不想听。
我说赵王,不要搞得那么复杂好不好。我其实是一心一意要把你老婆还你,你怎么就看不出来么?就不能虚心接受么?老天爷为什么不照顾我一下,我这么努力,怎么还不能把银儿还给你呢?银儿那个女人,讨死个万人嫌,李元景,你快快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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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话叫“急中生智”,何宣道突然间又想出一个办法,说道:“我觉得不能单纯从统计出的数量上判定输赢,你能折服所有的将军,我能折服所有的士兵,这两件事是同样有说服力的事,本质上说没有高低之别,所以仍然是平手,我斗胆提个建议,谁输谁赢很快就会知晓,到时候胜者可以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地迎娶裴司空的千金。六殿下,意下如何?”
“还要再赌一场?”
何宣道提议道:“嗯,最后一场,咱们赌大的,我想输者肯定会心服口服,从此主动斩断与银儿的情丝。”
“好,我和你赌了。”
何宣道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道:“赌斗的内容是,看谁活捉颉利可汗!”他对自己的决定都有些吃惊,难道潜移默化中,受到了唐思训的影响,还是骨子里希望亲眼看看大唐帝国横扫边陲的壮阔历史画卷?亦或是赢的身前身后名的雄心壮志在作祟?
李元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摆手说:“不妥不妥,你是商人出身,不懂打仗,你个人又不懂武功,你怎么捉得着颉利可汗?”
何宣道说:“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他可会骑马射箭?而且身边像样的大将都没有,取胜靠的是智慧,怎么,六殿下不敢比么?”
李元景被他将了一军,仍然笑道:“不是不敢,我这不是欺负你么?你要是能够活捉颉利可汗,要我们这些军人干什么?我这几万人马干脆解散了算了,还不如让你整天往城门口一站,就可保我大唐平安了。”
何宣道笑了笑,说:“你曲解我的意思了,以我的这双手,就算颉利可汗跪在我面前不反抗,给我绳子让我捆他都捆不结实。六殿下,你想过没有,你虽然拥有重兵指挥着千军万马,你虽然会带兵打仗,可你是三军统帅,此次西征的总司令,你能亲自冲锋在前么?”
李元景沉默不语,显然不能,让他亲自活捉颉利可汗,也是极难成真的事情。
何宣道毫不客气地道:“统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仗还有的打吗?即便最后活捉了颉利可汗,这场战争也不能谓之胜利吧。”
李元景不得不承认,道:“如此说来,孤王不比你有优势喽?呵呵,我看你的提议本身就有问题,简直是跟大姑娘要孩子嘛,不是咱应该干的活,换,换个题目吧。”
“不换,我的意思是,咱们五万大军兵分两路,咱们各自押宝一路,你依然是总统帅,我依然是一名小卒,最后哪路大军最先冲到颉利可汗的营帐里,活捉了他,哪个就算胜者。”
何宣道眉飞色舞地讲述,最后道:“胜者一定要娶银儿,不可更改。”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坏主意。
李元景的头,终于点了三点,“这个主意不错。我正想兵分两路夹攻胡虏,咱们各押宝其中一路,这个赌斗方法妙啊!”
何宣道笑道:“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谁敢阳痿谁就不是男人!”
“啥?你说啥?”
何宣道忙道:“谁要是手软,我瞧不起他!”他惊诧于李元景的“无知”。
“哼,你以为这次我还会谦让你么?咱们真刀真枪上见真章!”李元景振臂一呼。
何宣道暗笑,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嘿嘿,老李,乖啦,银儿那个蛮丫头以后是你的啦……打仗本来是你李元景的强项,你亲自督率,你的将士肯定用命,我没法和你比的。要是万一你的那一路人马出师不利,我来他个象棋中的磨棋、围棋中的四劫循环无胜负,想尽办法拖住我这路人马的后腿,保证让你的军马继续前进……战争中,取胜最难,想不胜还难么?
李元景忽然道:“打仗,是玩命的,你不怕么?”
何宣道暗笑:是你们玩命,我玩你,我玩什么命啊,而且唐朝打仗基本都是横扫,我怕个哪门子呢?连道:“不怕不怕。”
李元景想了想,又道:“不行,对你来说太危险,我给你个官当当吧。”
“我有官,膳部令史。”
“呸,屁官在我这里不管用,难道你愿意跟在部队后面埋锅做饭么?我封你做军前参事兼监军祭酒,这总可以了吧?”
“几品官?”何宣道就爱问这个,他自己可能还没意识到。
“五品。呵呵,不过是临时的,等你有了战功,回来我向皇上上份书表,封你个大的,没问题。”
何宣道一听,心里暗乐,要是有裴寂那么大就好了,再去他家,也不怕那老头逼我娶他女儿什么的了……呸呸呸,这次李元景肯定一路披靡,最后骑马挂花迎娶银儿,我还惦记着去裴府干嘛?银儿,以后想都不要想她了。
谈妥了这件事,何宣道终于放心了。其实这样很好,李元景拿下颉利可汗,是利国利民又利家的大好事,好像计划生育政策似的。
可是万一要是我胜了呢?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绝对不可能,从小长这么大深有体会,我就是一个衰人,往往是努力了也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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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宣道担心唐溪贞在家挂念,本来信中说好,到雍州经商(其实是跟李元景要马),数日便回的,怎奈眼前局势变化,可能要推辞归期了。
于是又要来纸笔,给唐溪贞写了第二封书信,信中简要说了现在天下的形势,又抒发了自己的抱负,“八千里路云和月”什么的词都用上了,说正好碰到这个立功的机会,在将军府里做参事,有李元景罩着根本不要担心,最多三四个月,娘子等我回来云云。
写毕,何宣道略略放心,着人送信回长安,想办法一定要亲自交到唐溪贞手上。
二人说着话,有人报:李靖和李绩各带一万骑兵进城了,求见王爷。
终于有幸见识了这两位名传千古的大人物了,何宣道随李元景出去迎接。
众人相见,何宣道仔细盯着两位名将看个不停,李靖、李绩两人真不亏大唐名将,眉目间英姿勃发,气宇轩昂,谈吐中思维缜密,干净俐落,令人好生佩服。
闲谈过后,计议起军务来。何宣道害怕开会,从前遇到开会,屁股都坐麻了还不让退场,现在你们谈吧,我先溜了。于是弓身道:“王爷,军机要务在下不便悉知,告辞告辞。”
李元景一把拉住他他手,道:“别走别走啊,你现在是军前参事兼监军祭酒,你怎么能走?”
何宣道一呆,疑惑地想,刚给的官,立马就生效了?这个官我大概知道是干什么的,军前参事就是领导的助手,既是智囊团一员,又是跑腿办事人员;监军祭酒,咳,不就相当于美军的牧师,我军的政委么。嗯,我虽然知道我自己是干什么的,但是这些事应该怎么干,我还真不清楚。既然不让走,我老实先坐会吧,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能在下面打打游戏消磨消磨时间。
李元景道:“两位将军,此次出征,心中有何谋划?”
李绩看了看李靖,道:“你先说。”李绩尊对方年长、资历高。
李靖看了看李绩,道:“你说吧。”李靖觉得应该小辈发言完了,自己陈述总结。
娘希匹,扯皮是不?何宣道本来心里气就不顺,不耐烦了,大声道:“我先说,说完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三人惊讶地看着他。何宣道早想好了“发言稿”,清清嗓子,胸有成竹地说:“一日纵敌,数世之患,犯盛唐者,虽远必诛,出其不意,长途奔袭。”
二十四个字,简洁明了。
李绩一副惊讶之状,道:“和我想的一字不差。”
李靖一本正经道:“何监军说的不错,我补充一句。嗯嗯,长途奔袭,以骑兵对骑兵,消灭敌人的心里优势,是我们要做的头等大事。”
“对,不打他屁股,他就不怕你。”何宣道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我说的,那咱们散会吧。”
李元景点头道:“二位将军听令:定襄道行军总管李靖!”
“在!”李靖肃立拱手。
“孤王再拨雍州将士一万人,命你率兵两万,由南向北攻击突厥兵,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李靖从李元景手里接过一只令箭。
李元景又道:“通漠道行军总管李绩!”
“在!”李绩拱手而立。
“孤王再拨雍州将士一万人,命你率兵两万,由北向南攻击突厥兵,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李绩也从李元景手里接过一只令箭。
李元景道:“二位将军既要互相策应,成夹击之势,又要各自奋力,克服定襄。活捉虏首者,记头功!”
李靖、李绩齐声答道:“是!”
李元景扭头看向何宣道,道:“何监军听令!”
“啊?”何宣道一哆嗦,怎么对我也来这套,你们领兵打仗,有我什么事啊?你命令我干什么?
“孤王亲自出征,届时雍州由侯君集镇守。孤王的军帐设在李靖将军军中,何监军随李绩将军远征绝漠,你意下如何?”
哦,原来是饯行刚才的承诺,和我分伙押宝啊。
呵呵,吓我一跳,给我分配任务的话,我没带兵打仗的经验啊,难道我天生的军事奇才,生来会打仗?何宣道正琢磨着,李元景又问了:“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明日大军开拔!”
“等等!”何宣道心想,我和李绩出征?押宝李绩行不行啊?
李绩就是徐懋功,在瓦岗寨做领导的时候就瞎指挥,一直把整个队伍指挥没了,他哪儿比得上“小孟尝”秦二哥啊?可惜秦二哥身体不行,李世民这次不让他来了,不然和他一起出征打仗,真是一个男人一生都想做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绩明显不如李靖,我这支人马肯定不如那支呀!李元景他们势如破竹,正中我的下怀。
不行不行,我本来是衰人出身,跟着李绩把命丢了怎么办?我还是选个强的吧,强将手下无弱兵吗,先自身安全,才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那你选吧。”李元景看他左右为难,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选……李靖将军!”何宣道终于下了决心,选了一个自己心目中更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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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何监军还是随李绩将军一路,我南路兵马将一路疾行,恐怕何监军吃不消。”
李靖竟然往外推他。
何宣道厚着脸皮说:“我知道打仗很苦,星夜兼程、枕戈待旦,渴饮刀头血什么的,但我不怕,我将捐躯赴国难,视死念如归……”
何宣道虽然摆出了高姿态,李靖还是说“不行”。
何宣道心里有点着恼,怎么回事?嫌我无用还是怕我“监”你?滚你奶奶个球,你当我稀罕你、离不开你哪?
何宣道正要说话,李元景先说了:“李靖将军今日怎么这么不爽利?”
李靖略微想了想,道:“既然元帅问起,末将如实回答。何监军随我出征也可以,需依末将两件事。第一,只可参议军事,不可逾越我的指挥权限去指挥部队;第二,我不敢保证何监军此行的绝对安全。”
娘希匹,你要一个人说了算,怕我夺你军权啊?就算我夺了现在会使么?我脸上哪儿点长的想将军相貌?你居然怕我?太多疑了吧,什么人啊!还有,不负责我的安全,那我跟你不是和跟了狗屁一样?妈的,刚才还指望你能保护我安全,看来谁也指望不上。狗娘养的李靖,牛什么?这仗没了你就打不赢么?天下没了你就岌岌可危么?我没了你就得横着回来么?
何宣道怒道:“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你怎么指挥队伍,我也不管不问,你给我两百人马,我做先先先……最先锋,冲在最前面!这下你省心,我也省心了,怎么样姓李的?姓李就了不起啊?”
何宣道前几句话出于激奋的气话,可以打消李靖百分之八十的嚣张气焰,谁曾想一罗嗦起来嘴就没个把门的,最后没搂住,蹦出了小尾巴“怎么样姓李的?”除了他姓何,人家仨人全姓李,这不是没事得罪人么。
何宣道说完,也感到不妥,暗暗吞了口吐沫。
李靖一听更加不高兴了,心里核计,你个小屁监军,到哪支部队哪支部队不烦你啊?一个小参事,能参谋个啥?我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敢在我面前舞舞喳喳,以为我不敢收拾你啊?赵王也是的,怎么把这么个人弄进来的,难道什么人都可以在军队混口饭吃的么?于是毫不客气地道:“既然何参事主动提出要打先锋,我就拨二百兵马给你,你今晚就启程。”
我的娘唉,何宣道心里暗暗叫苦,我就发发脾气,你不用真的整我吧,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么?别说两百,给我两千、两万,我都嫌少啊!两百,往前一冲,就冲没了!刚才随口发发牢骚,你这个人怎么较起真来了?这么小肚鸡肠,当什么大将军……
我改口还来得及不?我投靠徐懋功那路……咳,看徐懋功拉着长脸,也是不待见我的样子,算了,爱怎样怎样吧!
“军中无戏言。何监军,听李靖将军的军令,速去准备吧,今晚开拔,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得有误。”发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李元景!
李元景的话是命令的命令啊!本来指望李元景能拉兄弟一把,他怎么落井下石呢?咱们虽然是情敌,你也不能这么整我吧?
哦,刚才哪句“小尾巴”一定把他也得罪了,咳,谁让自己不小心呢!我姓何,你们仨都姓李,你们仨都有理,我没话说了。
何宣道气愤之余,不与三人辩驳,甩袖而出。前脚刚跨过门槛,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回身道:“赵王,我的马呢?”
“哦,对了,还没让你选。本来本王要和你赛赛马的,跑得快的赏给你,现在没时间了,我叫文书带你去马场,你可以随便挑选一匹。”李元景回答道。
“如此,多谢了!”何宣道学着将军的模样,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帅一点。
李靖接着道:“选完马,何监军可以直接去校场,我这就传令点派两百人马在校场集结,你们天黑前出城。”
“出城就出城!”虽然不知道令箭是干嘛使的,何宣道还是回来从李元景手里抢过一支令箭,拂袖而去。大不了一死,吓唬谁啊,我既然敢跟你们去和突厥兵较量,就不怕死。咳,我怕就怕,我老婆见不到我,要是哭了怎么办?……
在马场里转了一圈,没遇到一匹特别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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