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他心生疑惑,拿过蜡烛细细查看,果然阴湿了一片。
丢啊,你这个女人刚才在我床上搞什么了?不知羞耻,让我怎么睡啊?只好蜷缩在床角,这样模模糊糊睡一夜算了。
转眼过了三天,何宣道吃得少睡得少话也少,越想越气愤,郁闷的时候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我一个大男人,岂能让个小丫头制住了,不行,我一定要跑出去。成亲,成个鬼吧,让李元景娶你吧,我可受用不了。
银儿则对那晚的事情不以为然,吃饭的时候往何宣道碗里夹菜,不顾他再夹出来扔掉,走过去勾着何宣道的脖子,硬生生往他腿上坐……
何宣道没少骂她,根本不起作用,除非裴寂在场,还能说说这个任性叛逆的女儿,别人说话她全不放在眼里。
裴寂说得多了,银儿也是不耐烦地使小性:“爹爹你管我干什么?你快点筹办婚事,我是一定要嫁何郎的……”
裴寂固然没有筹备婚事,他很清楚女儿的脾气,何况他有他的打算,他始终没有放弃让李元景做他的女婿。
这天晚上,何宣道一不留神,差点又着了银儿的道儿。
何宣道回到房间,烛光照映下,但见银儿侧卧在自己的床上,一袭轻软白衣,罗衫下胴体隐现。
“又来这招,你快出去!”何宣道没好气地斥责道。
银儿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呼吸缓慢匀称,好像在熟睡之中。
“别装睡了,你勾引我也没用,我不吃这套。”何宣道嘟嘟囔囔,银儿浑然不觉。
何宣道惊诧地看着她,真想把她丢到门外去,可是怎么下手呢?总得抱她才能扔,这不是正中了她的奸计了么,咳,又和我耍赖……
“喂,起来,回自己屋,别赖我床上。”何宣道再次呼唤,仍然没能唤醒她。
何宣道忽见她的双腿微微动着,心下一惊,咦?她没睡啊,又耍什么鬼把戏?
但见银儿一只手伸入在双腿之间,底下一片湿漉漉地,床单湿了一大片。那手五指微屈,若有似无地蠕动着,也沾了一片湿,烛火照得有些闪亮。因是侧卧,右腿压在左腿上,双腿稍一磨动,便听得细小的滑溜声。
这一看可让何宣道的心“嘭”地猛跳一下,脑海里一时似乎空了一片,愣在地上,心道:“她这是怎么啦?难道……怎么这样的私密事都被我撞见了?”凑近一看银儿的脸庞,见她双颊微透樱红,眉头稍紧,朱唇半启,轻轻地呼着气,似乎睡得不稳,像做着什么梦。
何宣道不敢再看她下身,连忙帮她盖好被子,灭了烛火,转身想到屋外“纳凉”。
忽听银儿轻声说道:“何……何郎……”
何宣道吓了一跳,道:“你醒啦?”
银儿却没有答话,更没再说话,何宣道只能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
何宣道在床头立了一会,见她仍是卧在床上,与刚才没有任何分别。她刚才喊我,显然只是梦中呓语。
何宣道心中不爽,你做梦就做梦,喊我干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梦到我了?呸呸呸,我知道你梦到什么了,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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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银儿又低声说起梦话来:“嗯……何郎,何郎……”
何宣道又是一怔,偏头看去,窗外月光照来些许微光,隐约见银儿脸上似笑非笑,又像有些哀意,被子又已被她扯在怀中。
却听银儿此时语声渐乱,轻声呼唤:“嗯、嗯……唔!何郎、我……”
何宣道耳听银儿绵绵的梦中轻吟,每听到她轻唤喊一声“何郎”,心跳都要加快一拍。何宣道暗想:小贱人这种声音,肯定是在做春宫大梦,娘的,我都被你引得心神荡漾,有了生理反应!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这个时候只是特别想我自己的老婆罢了。
可是老婆大人毕竟不在身边,难耐的说。
何宣道听得血气腾涌,走到银儿的床边,忍不住脱掉衣服,自己跟自己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你上了再说。反正她懵然不觉,反正她心甘情愿被我轻薄,反正……
自己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可是衣服刚脱到一半,何宣道又把衣服穿上了,自己跟自己说:不行啊,这样做我对不起我老婆,做了,不仅是不尊重她,将来我更摆脱不了她的纠缠了。
何宣道刚刚冷静下来,又被银儿的呻吟声撩拨得心神一荡,不禁心生冲动,忍不住将被子拉开一边,见到她脸泛红潮,轻衫已被汗水濡湿,玉体玲珑毕现,身子似乎刚从水里出来一般,更加挑动人心,口中莺声燕语,断断续续地轻呼:“嗯嗯、啊……何郎啊……”
到此地步,是个男人都会剑拔弩张,难以忍受,肚子里也好像喝饱了迷魂汤,不能清醒自持,暗道,死会啦,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何宣道一低头,便往银儿唇上吻去……
一张俏脸近在咫尺之际,何宣道陡然停下,心里想:“打住!不行啊,我这一十六年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世界上的美女多了去了,我连这点诱惑都禁不住么?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来了……我忍,我能忍,我不好色,我全都能忍,虽然有了溪贞之后,这种忍耐越来越难,但我还是要自制……”
想到这里,何宣道连忙抬起头来,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深深呼吸几下,心下大感惭愧,银儿不过想我过度,做个春梦,那又怎地?何罪之有?我胡思乱想,险些把持不住自己,险些愧对溪贞。
何宣道不再去听银儿的梦呓,大力摇摇头,转身走到屋外,在台阶上坐到了天亮。
次日,银儿起来,见何宣道歪在门口熟睡着,才知道自己昨晚“鸠占雀巢”,害得爱郎露宿外面,心下既难过,又恼恨,爱恨交迸之下,一脚把他踢醒,骂道:“你这个大笨蛋,我就那么讨人厌么?”
何宣道睁开惺忪睡眼,见天已大亮,银儿正叽叽喳喳对自己说着什么,困意袭来,全然不顾银儿在发脾气,也许是习惯她趾高气昂地乱叫,一头撞回自己的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银儿余怒未消,跟进来不停地纠缠,最后裴寂知道了,跑来连劝带骂终于把她弄走了。许是这一次气愤过度,银儿竟然一整天没理何宣道。
白天总算安生,入夜,何宣道一个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惦记的,是妻子唐溪贞。困在裴府好几天了,她应该从娘家回来了吧?发现我失踪了,阿三一定说我去裴寂家了,溪贞一定来裴府打听过吧,找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老婆,我很想你,我很着急呀!人生无常啊,我怎么刚结婚就分别啊?
他心中迷迷糊糊的浮想连篇,幻想自己与唐溪贞驾舟同游西湖、登泰山共观日出,谈笑风生,其乐无穷……身畔的唐溪贞发出低沉迷人的笑声,有如灵霄殿上玉女奏箫、雷音寺前迦灵颂歌,在他耳边不断回荡,但觉人生至此实无遗憾,纵然快活神仙也不外如此……却听唐溪贞唤道:“相公,你睡着啦?快醒醒吧?”
何宣道“啊”的一声呵欠,醒了过来,原来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何宣道一阵懊丧,正待闭眼去再续前缘,忽听得“嗤”的一声笑,不但和方才梦里的一般温柔、同样迷人,还多了一重真实感。他抬头一看,登时呆住了。
原来一个妙龄少女正坐在他的床上,只见瓜子脸蛋上长眉入鬓,凤眼玲珑,高挑笔挺的鼻梁下是惹人暇想的樱桃小口,使人一见难忘的是一道自她额头处斜斜地延伸到眉心的浅窄疤痕,奇就奇在这道疤痕非但不曾破坏她俊俏的五官,反而更使她散发出一种揉合了妩媚、沧桑和楚楚动人的特异美态。
这时她双手托腮,正玻鹧劬Γτ赝藕涡馈�
“喂,你还好吧?”少女见何宣道呆然不语,于是开口问道。
“啊,你……是谁?”何宣道看得有些痴了,被她一问总算回过神来,懂得答话了。
“嘻嘻,不认识啦?”少女的声音很是娇媚。
“银儿?改变形象了?不是……”何宣道好像在做梦一样,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她的脸,惊道,“是你!居然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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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
“告诉你多少遍啦,小乞丐之王。嘿嘿。”少女笑得很放肆。
“什么之王呀,谁允许你称王称霸的?不怕杀头啊?”
“以后我要在家里称王,哈哈,我要让你也得听我的。”
“我才不。你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个样子?噢,对了,你本来就是女孩子……”何宣道挠挠头。
“打扮这样怎么啦?漂亮吗?”
何宣道倒是诚实,道:“嗯,漂亮,比那身乞丐衣服强多了,叫不可同日而语,呵呵。”
小乞丐见他恢复正常,便佯怒道:“瞧你刚才那副怪相,哼,准是在心里笑我丑了。”
何宣道听了连呼冤枉:“从来没见你穿的这么漂亮过?”
小乞丐吃吃地笑着,还是像一只偷油吃的小老鼠,怎么看都像。
何宣道问:“小乞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左一声小乞丐,右一声小乞丐!总叫人家小乞丐作甚?我叫萍儿啊。”萍儿嗔道。
想到水牢里被这个小姑娘抚摸戏弄,何宣道老脸一红,却打蛇随棍上,道:“这不是显得咱们认识时间长,交情深厚嘛。对了,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见到你师父了么?”
“没有,我躲起来养伤了,现在好的差不多了。”萍儿说着在地上走动几步给他看,果然没有丝毫跛脚的样子。
何宣道疑疑迟迟地道:“我和你姐……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听说了一点,哈哈,你小子有福气呀。”
何宣道一抽鼻子,说:“有什么福气啊,我根本就不想娶她。”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至少你没有在水牢里受苦呦!”萍儿笑着说,“姐姐真可恶,我看好的男人她也来抢,你千万千万不能要她……”
何宣道一听,晕了,按你的逻辑,不要她要你?试探问道:“你、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在水牢里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不然我巴巴地两次冒死到这里来救你干嘛?”萍儿使劲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别别,别拧了……”何宣道只觉得掐得比老婆唐溪贞掐得还要疼,但是心里的感觉,挺别扭的,没有老婆掐自己来的舒服,一提起水牢二字,何宣道条件反射地用手罩了下面一下,怕她再次抓来。当他发现小乞丐没有戏弄自己的意思,感叹道:“你们姐妹俩,都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你想翻悔么?萍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萍儿的柔媚登时消散,又还原到从前那个蛮横霸道的小乞丐。这姐妹二人不尽相同,妹妹萍儿虽然蛮横,但是蛮横得讲道理,是一种强势的姿态;而姐姐银儿,在她面前简直没道理可讲,她想怎么样就怎样,不计后果。
女人毕竟是女人,还是要有一点娇蛮气,才能显现女人的本色。女人不撒娇,就难免美得凛冽,望而生畏,失去了让人亲近的欲望;女人不刁蛮,又少了点韵味,太过平和,失去了让人征服的欲望。
思绪回到眼前,何宣道暗暗叫苦,她们姊妹俩轮番轰炸,我快受不了了,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有这么大魅力么?我们现代人都是一夫一妻制,我不想当种马,也不想收这么多后宫……
“想什么呢?”萍儿打断他的思绪。
“突然想到,刚才我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管我叫相公啦?”
“别问啦,快跟我走啦?”
“你带我逃走么?”
“废话,你还真想呆在这和我姐姐成亲啊?”
“不想!”何宣道麻利而又果决的回答。
“还不快走,我带你去玩去。”萍儿得意的以对小孩子的语调和他说话。
何宣道不以为忤,反而觉得亲切,终于可以逃离裴府了,激动,于是像个小孩似的跳起来,喜道:“那快走吧!这几天我恨不得长出翅膀来!”
萍儿到门口轻轻推开房门,熟练地左右张望一下,朝身后的何宣道一招手,神秘兮兮地道:“跟着我。”
“等等,我要不要给你姐姐留个字条,说我走了,成亲一事恕难从命……”
“算了吧,你突然失踪,她寻不着你,可能会断了这个念想。要是知道你偷偷跟我跑了,非铺下天罗地网到处抓你不可,要是抓到你啊,送你进宫算是便宜你了……”
何宣道一吐舌头,又是进宫,算了,还是快点逃命吧,以后有机会见面再和她解释清楚好了,我不想见到她了,但愿再也见不到她。
二人趁着夜色,躲过巡夜的家丁,来到一面墙下停住脚步。
何宣道不解地道:“这里有秘道?”
“没有呀。”
“有狗洞?你要带我钻狗洞吗?不会啊,这几天我溜着墙根转了好几遍了,连个狗洞都没有。”
“嘿嘿,没出息。你这么大的身材,有狗洞也钻不过。”萍儿伸手揽住了何宣道的腰,轻道,“把眼睛闭上。”
何宣道忙呵斥道:“噫,别闹,出去再闹。”
“哈哈,你当是调情啊,我这正是要带你出去呀,快把眼睛闭上。”
何宣道将信将疑,把眼睛轻轻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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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轻响,萍儿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咦?我被亲了?因为亲得挺突然,没体会出什么感觉,说好的不闹你还闹呢?
小乞丐你怎么可以食言呢?你是小乞丐,为什么不能食言呢?你你你……
何宣道正要发作,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响,想要开口说话,一张嘴就被灌满了风,只得立即闭上。
何宣道感觉身子被人紧紧抱着,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感觉热热的,一丝清香钻进他的鼻孔,是萍儿的气息……
这种感觉,早在水牢里就有过,只不过当时以为他是男孩子,心里没太在意,时下全然不同,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一旦再有第二次,就快要变成一种习惯、一种依赖……
何宣道胡思乱想,不等弄清自己是不是在“飞行”,感觉忽然大变,身体由上升转为极速下坠,睁眼往脚下看去,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心脏承受着的压力越来越大,整个人好像坐在了从极高处往下俯冲的过山车上!
就在心脏快要爆裂的时候,“嘭”的一声,何宣道双脚落地,墩得脚腕酸麻。
“哎呀,好疼。”何宣道叫苦连连。
小乞丐萍儿笑道:“哈哈,怪你自己太重。没事了吧?快跟我走。”
何宣道看看周围的环境,自己已经置身在裴府之外了!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的时间,给人的感觉真叫刺激。何宣道还在纳闷,刚才是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