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王路回家后,过了两天挂了,变异成了丧尸,也别想找二院医闹——你没看见年年都有人因为感冒而丢命的新闻报道吗?你感染的可是生化病毒,又不是二期梅毒。
谢玲在陈薇背后搭着陈薇的肩:“姐,哥说的对啊,我们生存的希望,又多了一点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希望就是希望。
陈薇信心大增,她看了看王比安,没错,一路走到现在,自己一家从来没有真正绝望过,希望就象黑夜中的孤灯,虽然微弱飘摇,却从来没有灭绝。你看看王比安这小家伙,在进化了的生化病毒二度传染的情况下,居然一点异常都没有,这不是希望是什么?没准这希望还会一路伴随着他们,伴随着王比安健健康康长大。
王路咳嗽了一声:“有些事我们还是得提前防备一下。”
谢玲赞同地点点头,她掰着手指:“丧尸依然是绝对避免接触的,我们的免疫能力只能抵抗体外传播的生化病毒,而如果被丧尸咬了,进入血液和淋巴系统后绝对没治了。”
王路接着道:“还要当心,不断在进化的生化病毒会不会造成丧尸的进一步变异。”
王比安抢着道:“就象G病毒。”
王路揉揉王比安的头:“嗯,虽然不一定像G病毒那样夸张,但我们也不得不防会出现比现在的丧尸更灵活,更有攻击力的新型丧尸。”他迟疑了一下:“其实我一直认为,丧尸的进化真正恐怖的并不是出现什么大眼球啊,手变成锯刀啊这些外形的变异。牛头上的两只长角撞在活人身上,也比丧尸有可能变成锯刀的手杀伤力要大多了。我担心的是这儿——”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陈薇和谢玲都有些不解,谢玲问道:“丧尸的头怎么了?噢,我知道了,丧尸惟一的致命弱点在头部,如果它的头变得刀枪不入那我们就惨了。”
王路哭笑不得:“进化出刀枪不入的头?你怎么不说进化出钛合金脑壳啊。”
他顿了顿:“丧尸毕竟是人变异成的,人有着所有动物中最聪明的大脑,虽然现在的丧尸个个都是顶级白痴,但我担心,进化后的生化病毒会不会逐渐恢复大脑的机能?”
陈薇和谢玲的脸色立刻变白了——天啊,她们从来没想到过这个!
丧尸刀枪不入——噢,是刀枪不怕,除非剁了它的头,否则它们就是拖着肚肠也要来咬你一口,没有恐惧、害怕、饥渴、疲惫种种负面感觉,比机器人还牛,机器人还怕没电呢,还有部件磨损呢,这满世界的丧尸却天天永动机一样转悠。如果它们再聪明一点点——都不用太聪明,只要会绕过王路那道山寨金字塔大门——崖山上就是团灭。
再进一步,那些丧尸学会使用工具——得,地球直接改名叫丧尸星球得了。
N年后,某所丧尸小学的历史课上,丧尸老师对丧尸孩子们讲:“劳动创造了丧尸,劳动创造了丧尸的文明史,正是勤劳朴素任劳任怨的丧尸们通过劳动创造出无比伟大的丧尸文明。”
丧尸孩子指着课本图表上一个和丧尸差不多的生物问:“老师,这是什么?”“噢,这是我们丧尸的生物学上的远亲,DNA结构上有点相近,和猴子差不多,但它们比猴子要聪明,传说中,它们的肉非常非常好吃。可惜已经被我们的祖先狩猎光了,早就灭绝了。周六青少年宫有史前灭绝动物标本展,其中就有这种学名叫‘人’的生物的标本,有兴趣的丧尸小朋友可以下课后到我这里来领免费的参观券——当然,陪同的成年丧尸要另外收费的。”
以上,是陈薇这位优秀的小学女班主任自动脑补出来的场景。
陈薇汗毛直竖——天,这也太恶心太可怕了!
谢玲脸上也悻悻的。
王路连忙安慰两人:“这都是我胡思乱想的,做不得准。”
陈薇和谢玲依然搭拉着脸——委实是王路的猜测在她们脑海中勾勒出太过匪夷所思的未来场景。
王比安在旁边转着眼睛,估计也被吓得够呛,居然没搭话。
王路连忙打岔,希望能分散屋中众人的注意力:“啊,那个,我们平时也要小心一下身体的异常反应,像我吧,这次被感染二度进化生化病毒,初期看起来就是发烧,幸好谢玲有经验,提前有了准备,打算瞒着陈薇杀我(谢玲拖长声道‘哥——’),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陈薇和王比安的安全。可这也说明,我们不了解进化后的生化病毒感染活人的症状是怎样的,所以今后再有人生病,就要提前隔离,免得变成丧尸后措手不及。”
陈薇想了想:“我觉得病毒发作还是有较明显的表象的,我和王比安的感冒,你和李浩然的发烧,都和流感的迹象很接近,今后再有人感冒了,我们提高警惕就是了。”
王路板着脸:“不行,不光是感冒,反正身体有异常的,都要隔离在单独的屋子里接受观察。必要时,还得拿绳子绑上。”
王比安挠了挠头:“那要是拉肚子呢?”
王路瞪了他一眼:“也要关黑屋子。”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亲,你有病否?
谢玲似乎陷入了沉思,对王路的插科打混视而不见,咬着指头想了半晌,突然问道:“哥,姐,你们以前有没有生过病——嗯,我是说看起来比较古怪的,和别人不一样的病。”
陈薇和王路对视了一眼,王路明白谢玲话中之意:“你是怀疑我们都曾经生过某种病,因而身上带着抗体,能对生化病毒免疫?”
谢玲点了点头:“总该有什么原因吧,如果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未尝不能有一天真正研究出治生化病毒的药来。”
谢玲愿望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这四个人连打点滴都不会,还谈什么研制生化疫苗啊,王路唯一的疫苗知识是把牛身上的天花痘挤出脓液,然后在人胳膊上割一刀,把沾着脓液的棉花球塞入,可以防治天花。了不起吧——你问我牛身上的天花是什么模样的?这我哪知道。
但王路并不想打击谢玲的积极性,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啊,小时候阑尾炎开过一刀,有气管炎史——咳咳,我说的是医学上的气管炎,体检出来血压、血脂有点高,别的就没了。”
陈薇迟疑了一下:“我家族有糖尿病史,不过我至今没查出来过。”
王比安举了下手:“我上幼儿园时经常感冒,上小学后就少多了。”
谢玲咬着唇:“嗯,记得小时候得过腮腺炎,平时也就是感冒发烧。”
四人一凑,根本就没任何线索可言。
王路打个哈哈:“这疫苗研究要是这样简单,人家还费劲扒拉上什么五年的医科大学啊。”
就是,根本是瞎搞嘛。谢玲自己也觉得好笑,正想就此罢手。
王比安突然道:“老爸,我记得你去年生过很厉害很厉害的一场病啊,我和妈妈还搬到爷爷奶奶家去住了呢。”
王路一愣,突然想起来了,没错,去年自己刚刚得过J流。
那年J流在国内搞得人心惶惶,有直追当年“傻S”的风头。
王路也中标了。
一开始没想到是J流,但连续发烧4天,天天低烧,让王路慌了,赶紧去就医。
到了医院,王路一说自己症状,对医生直言,自己怀疑是J流,让医生查查,医生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医院没设备查J流。”
王路一愣,三甲医院,公务员指定就诊医院,没设备查J流?
“那什么地方能查?”
“我也不知道。”
王路刚要生气,突然明白了——亏自己是媒体从业人员,怎么就忘了呢,这个时候,哪个地方会老老实实查J流,再将数据公开报上去的呢。这不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打当地领导的脸吗?
王路老老实实开了点常用的感冒药,回办公室了。
但他没有老老实实坐下来,把这事了了——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某防疫单位。
我是某某媒体记者,现在怀疑得了J流,急需确诊治疗,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来检查,但请注意,本人所在单位是重要的宣传机构,如果因为我的传染造成J流在单位内暴发,你们要承担严重后果。
10分钟后,一个电话打来,请王路立刻到一所指定的防疫部门检查。
王路这是第一次驾车进入这个略有神秘的部门,进了层有大堆仪器的房子。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士迎接的他。
检查方式很简单,用一种进口的液体,在嘴里含着,抬起脖子,在喉咙口涮一涮,然后吐到一个指定杯子里,去化验。
不到10分钟,结果出来了,是J流。
女士很客气,有一种进口专治J流的药,但是,不能保证没副作用,你要不要,要的话,免费配给你。
看着王路苦着脸迟疑不决,那位女士又是轻轻一笑:“其实也不用把J流看得那样可怕,那些新闻报道中的死亡病例都是很极端的,不是患者本身年纪大了,就是有别的严重疾病,你要是相信我,开点普通的药,好好休息一星期包你没事。”
还能怎么的,王路带了和医院里开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药,回了家。
单位很快接到了有关部门的汇报——得,王路又为当地上报国家J流名额增添了光荣的一个数字——打来电话让王路就在家休息,工作会有人代替,所有工资奖金全部照发,连工会准备过立夏发的鸡蛋也不会少你一个。
潜台词是: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来祸害同事们了。
王路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陈薇打电话——今天就不用回家了,和王比安去爷爷奶奶家住吧。
可想而知,这个电话招来多少鸡飞狗跳——电视台天天报哪里哪里J流又死了人,各省各城市的J流患者数据天天更新,弄得和倒计时似的——催命倒计时。
电话一个一个打进来——陈薇的、王比安的、爷爷的、奶奶的、部门主任的、负责部门的副总的、工会主席的……
带着哭音问好不好,语气慈祥叮嘱安心养身,一本正经代表组织慰问,同时通知,你的办公室已经专门消毒过了——靠,老子又不是快死了。
王路听得心烦,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你说,谁不怕死啊。说什么百分之多少的几率,可到了你自己成为那个分子时,你试试看会不会害怕?对个体来说,不存在百分之几的问题,就是一半对一半,要嘛活着,要嘛死了。就象赌徒赌大小,一翻两瞪眼,不是赢了通吃,就是连内裤也输光。
接下来一星期,王路老老实实呆在自家五楼,连门也没出,一来家里还有吃的,二来——居委会居然也打了个电话来,说知道王路得了J流,让他安心养病,没事不要外出,有什么需要打个电话,居委会工作人员会送上门,就差明着说——求你老人家别出来传染更多人了。
听得王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有心骂两句,可人家居委会也是一片好心,送东西上门听说还是白送的,得,蒙头睡大觉去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家都有病
有趣的是,当天王路看电视,电视上公布的各地最新J流患者数据榜上,王路所在城市并没有增加新的人数。嗯,这原因嘛,王路身为宣传系统人员以及当了这样多年的P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儿。
王路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发病症状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模一样:持续的低烧,轻微脱水,比较疲累。
然后——然后就没事了。J流果然是可防可控可治的。
王路痊愈了。
把这厮得意的,就差在家里和办公室横着走了——J流是终身免疫,得了一次,一辈子OK了。
王路把自己曾得过J流的事和谢玲一说,谢玲立刻问陈薇:“姐,那你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
陈薇明白谢玲话中之意:如果自己和王比安也得过J流,那么三人对生化病毒的免疫能力就有了明确的指向。
但这个问题,陈薇却迟疑了半晌也没回答,她看了看王比安,又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好像——有吧?”
谢玲快急死了:“姐,什么叫好像有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没有得过J流,你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有,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说哥不知道我信,你这当妈的不知道,谁信啊。”
陈薇叹息了一声:“你别急啊,说真的,我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的事还真是蛮蹊跷的。”
王路也好奇起来:“陈薇,这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我只记得J流全国爆发时,你们学校一度要停课,但后来不是没停嘛。你和王比安一直在上学啊,住又住在爷爷奶奶家里,从没接触过我,怎么会感染J流了?”
陈薇暗叹一口气,这些男人啊,为什么他们总会以为所有的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呢。
陈薇定了定神,看着王路道:“你还记得J流爆发时,病人最集中出现在哪里?”
“哪还用问吗?新闻报道里有啊,是学校啊。”王路脱口而出。这并不奇怪,学校是人群最密集的场所之一,孩子们又体弱没抵抗力,每年的一些流行病,什么流感、手足口病、腮腺炎,都是从幼儿园、小学、中学爆发开来的。
王路突然明白了。
陈薇侧身对谢玲道:“那年J流爆发后,我所在的班级很快有学生病倒了,一病就是5个人,我一边通知家长,一边把孩子们送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一查,就说可能是J流。我当时也吓慌了,赶紧报告了学校,学校又一级级报告给了有关部门。当天下午,就来了几个白大褂,和医务室的老师交流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但第二天,就有消毒车到学校消毒,又有消息说,全校要停课。可不知为什么,除了让几个发病的孩子在家休息外,学校一直正常上课,不过——”
陈薇苦笑道:“我那个班后来陆续又有一半的学生病倒了,学校安排所有学生暂时放假,我也不用上课了,就在家休息着。你不知道,后来我为了给学生们补上课,牺牲了好几个双休日呢,连加班工资都没有。”
谢玲急道:“那姐你有没有得J流?”
陈薇迟疑道:“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啊,就我们班生病的情况,百分百是J流,可就没人来宣布,班级又是实质性停课,按理说,这样多学生病了,我九成九也会被感染,只是那几天我只是精神不是很好,睡得多了点,倒没其他问题。”
王路傻眼了:“陈薇,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陈薇白了他一眼:“你当时正病得厉害,在家里关禁闭,我怎么会拿这事来烦你。”
王路一转念:“那王比安呢?”
王比安不等陈薇发话,抢着道:“我们班里也有好多同学生病的,只是没停课,唉,我们隔壁班就停课了,他们可幸福死了。”
陈薇道:“王比安倒没生病,可当时J流传染的那样厉害——”
王路听懂了陈薇的潜台词——王比安身边的同学都病倒了,王比安就是没生病,也是个病毒携带者,或者更进一步,这小子免疫力超强,把J流给灭了!
王路喃喃道:“我得过J流,陈薇和王比安都和J流人群有过密集的接触——谢玲,你呢?”
谢玲连忙摆手:“我肯定没有,我们大学里当时煎了中药汤给我们预防,就放在食堂里,免费供应,我也天天喝,那东西可难喝了。”
王路道:“你再想想,我得过J流有经验,那病的来势并不凶猛,低烧只是让人比较疲累,比普通的感冒发烧表现还轻得多。我当时在家禁闭时,白天太无聊,就玩游戏打发时间。你再想想,有没有晚上感到比较累啊,特别想睡觉啊这样的症状。”
谢玲突然脸一红:“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生的夜生活有多丰富……”
王路一愣,旋即明白了谢玲的话,大学生的夜生活不要太闹猛啊,通宵打魔兽、K厅、蹦迪、真冰溜冰场、夜场电影、路边小吃摊……闹到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