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女人,还在身上像非洲原始部落一样,涂上奇形怪状的条纹,挨着男人站着的那个个子小巧的女人,更是故意单脚不穿鞋子,在足上绑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这样的变态异装癖,来取悦她的主人。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性命交关的时候,如果长刀男没有因为追杀树上的小男孩,而与这个超级牛人结下生死不能解的大仇,长刀男肯定冲着树下的男人纳头就拜,哭着喊着,求他收自己做小弟。
树下的王路,正在努力平息着自己一路狂奔而剧烈地喘气声,免得被树上手持长刀的男子,看出自己的虚弱。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因为长期没有理发刮胡子的毛毛脸,身后紧跟着的陈薇和谢玲,以及三人在寻找王比安的路上,因为波折不断,而狼狈不堪的造型,在长刀男极度扭曲的人生观世界观里,居然得到了这样变态到家的解读。
甚至,还差一点,收了乱世中的第一个马仔。
果然,现在的年轻人,从小没好好读思想政治课啊。不知道树立唯物主义人生观世界观的重要性啊。
王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情势非常明确。
自己、陈薇和谢玲,绝对能轻易杀了树上的男子。
但是,王比安依然受着对方的威胁。
王比安搂着的树枝,并不粗,王路也看得出来,小家伙早已经筋疲力尽,手软脚软了。
长刀男如果拼死一击,不说一刀砍死王比安,就是扑过去把王比安扯着一起从4米多高的树上掉下来,王比安也性命难保。
千难万险,走到这一步,绝不能行错踏差半步了。
这时,看到父母的王比安在惊喜交加后,终于缓过劲来,冲着树下的王路和陈薇嚷道:“爸爸!妈妈!快救我。这个坏蛋要杀我!”
长刀男的手,紧紧握住了刀柄,用力之猛,掌心里满是汗和油腻,刀柄,都有点打滑。
他悄悄地,向树枝另一头的王比安,挪近了一点。
这个小男孩,如今成了自己唯一的砝码,身为树下强人的儿子,他多多少少不会象对女人一样,轻易舍弃吧。
当然,像自己最初指望的那样,以小男孩来威胁对方,让对方束手就缚,光看看树下男人的变态样子,长刀男根本连一点点行动的欲望都没有。
除了更激怒对手,长刀男自己死得更难看点,不会有别的结果。
只希望,对方看到小男孩并没有受到伤害——相反自己倒是被射了一箭,又砸了一弩——的分上,饶自己一条狗命。
当然,如果最后谈判不成,自己也好歹拉个垫背的。
树上,树下,一时僵住了,只有王比安还在嚷嚷着:“爸爸妈妈,快救我啊!”
王路似乎对儿子的尖叫充耳不闻,虽然旁边的陈薇不断向他打眼色,半晌,他才缓缓道:“砍下自己的右手,滚!”
陈薇一听差点气得跳起来——不杀了那个王八蛋,居然还放他走!
王路你,在发什么神经病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尽在撑控之中
樟树下,陈薇悄没声儿地对着王路拧眉瞪眼。
樟树上,长刀男却松了口气。
老天保佑,不用和下面的毛毛脸的杀星生死相搏了。
长刀男,对王路所说的,砍下右手,就放他走的话。
一,个,字,都,不,相,信!
谁信谁是王八蛋!
长刀男愿意拿一块钱和任何人打赌,自己真要砍了手,跳下树,迎接自己的,就是毛毛脸的闪亮的消防斧。
但是,毛毛脸的这句话,却表明,他是在乎树上的小男孩——他的儿子的。
有了忌讳,就好办了。
虽然还是九死一生,但多少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长刀男立刻装出一幅可怜相:“大哥大哥,我该死我该死,不该看中了小兄弟手里的弩,想硬抢。”
说着,还抬手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还真下得了手,清脆的耳光声,连靠后的谢玲也听得一清二楚。
王路肚里冷笑,装,继续装,不仅仅是看中了弩,还想杀人灭口吧。
要不然,王比安都把弩扔掉了,你为什么还紧追不放。
嘴里却依然冷冷道:“砍了手,滚!”
长刀男哭丧着脸:“大哥,老师傅(本地的尊称,不见得要真的‘老’),求求你了,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这没了手,这世道,可怎么活啊。这不和你亲手杀了我一样嘛。”
“老师傅你看看,我这腿肚子上,还被你儿子射了一箭呢,头上也砸得直流血,你儿子我可没动一根手指头。求老师傅你放了我吧,没了手,我可死定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王路怒骂道:“再啰嗦,连左手也砍了。”
长刀男心中越发欢喜——毛毛脸压根儿没有放过自己的一点点心思,他只是在寻找机会,想确保儿子的安全。
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毛毛脸在乎儿子,那他就有弱点。
一定要想办法抓住那个小赤佬!
只有拿他当筹码,才能脱得性命!
长刀男脸上越发卑微:“老师傅,你要解气,就砍我左手,好歹留只能用的右手给我。”
王路似乎在迟疑,半晌,他道:“真他妈的啰嗦,左手就左手,自己用手里的刀砍了,扔下来!”
长刀男哭丧着脸,举起自己手里的长刀,比了比左手,悄没声息地,在茂盛的树枝的掩护下,朝王比安搂着的树干,挪了挪:“老师傅,我这刀,不适合砍手啊,要不,借你那把砍柴刀用用?”
王路嘎嘎怪笑起来:“操,你这小B三,当老子傻的啊,老子……”
王路声音猛地一顿,一直盯着长刀男——背后的,燃烧着的衬衫的眼睛一缩——衬衫烧了一段时间,火头越来越小,一阵风吹过,火苗抖了抖。
就是现在!
王比安一头冲了过去,嘴里大喊:“王比安!跳!”
说时迟那时快,点燃的衬衫呼一下,被风给吹灭了。
咋亮又暗,在场的人都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眼睛看出去,都是一团漆黑。
长刀男猛地醒悟过来,自己在演戏骗毛毛脸,毛毛脸何尝不是一直都在忽悠自己,虽然自己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一直以为,真正的较量,将在自己带着小赤佬下树时,才会发生。
此前的恐吓和求饶,只是两人互试底牌。
长刀男万万没想到的是,毛毛脸的王牌,并不是他自己的武力、残忍或狡猾。
而是,一件正在燃烧的衬衫。
那衬衫燃起的光明,终要消失,王路装神弄鬼,等的就是这一刻!
长刀男在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了一切。
他狂叫一声,右手举起长刀,冲着印象中王路站立的方向扔了过去,身子向后一扑,左手一探,向王比安抓了过去!
这是最后的生存之机!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在王路喊出“跳”字时,哗啦一声,紧接着,王比安搂抱的樟树枝就是一阵颤抖,王比安,已经应声跳了下去。
黑暗中,传来好几个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锵,当,啊,啊,啊以及一声咬着牙的闷哼。
过了片刻,王路的声音低沉的响起:“王比安,把打火机点着。”——王路知道,王比安肯定带着打火机,要不然,他拿什么点燃衬衫。
果然,细细碎碎的摸索声后。
嗒一声,一个小小的火苗冒了出来。
王路没有丝毫犹疑,脱下自己身上唯一的布料——短裤,用打火机,引燃了。
樟树下,重新放出光明。
王路借着火光,飞快地扫了一眼。
谢玲,站在最外侧,手里端着弩,弩上,却没有箭。
陈薇坐在原来自己的位置的地上,右手,捂着肩,一缕鲜血,从她的掌下流出,脚旁,躺着一把长刀。
长刀男,躺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树下,肋骨下插着一支箭。正在轻轻颤抖着,随着每一下颤抖,他的嘴角就冒出一股鲜血。
面前的一幕,自动在王路的脑海中重组出刚才在黑暗中,惊心动魄的生死一刹那——
长刀男拼死一搏,向自己扔出了刀,早已经端着弩悄悄瞄准的谢玲,立刻射出了一箭。
那声“锵”,正是弩的发射声。
陈薇看到长刀男向王路扔刀,立刻扑上来,想推开自己,没想到,王路已经冲了上去,推了个空,反被长刀男扔来的刀,给误伤了。
那第一声“啊”,就是陈薇中刀的惊呼。
长刀男几乎是扔了刀的同时,就被谢玲的弩射中肋骨,重重从樟树上摔下来。
那第二声“啊”,就是长刀男的惨叫。
第三声“啊”。
王路低头一看,正是躺在自己怀里的王比安发出的。
小家伙听了自己那一声“跳”后,毫不迟疑地、勇敢地从4米多高的樟树上,朝黑漆漆一团的地面跳了下来。
虽然很勇敢,但还是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最后一声闷哼,则是自己,在接住王比安时,这小子的屁股好不好,撞在自己的鼻子上,又酸又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现场的一切,尽在掌控中。
王路放开抱在怀里的王比安,刚要向陈薇走去。
陈薇已经小跑了过来,张开双臂,不顾自己的肩头还流着血,一把搂住王比安。
母子两人抱成一团,呜呜地哭起来。
内裤并不大,火光越来越弱,王路连忙借着火光看了一下陈薇肩头的伤口,还好,只是划破了点皮肉。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搂着老婆孩子制造温馨的佳机。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没死?!
王路扑向樟树接王比安时,早把消防斧扔到了一边。
这时,扔下搂抱在一起的陈薇和王比安,光着屁股,几步跑回去,捡起了消防斧。
一边,机灵的谢玲也一手拎弩,一手捡起了陈薇甩在地上的砍柴刀。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躺在树下咳血的长刀男走去。
谢玲对王路的光屁屁,完全是熟视无睹,那话儿,她第一次撞到王路时,就见识过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多了,眼熟了,还大惊小怪,扭扭捏捏个毛啊。
至于王路,更不会在意自己的全裸。
他现在,正兴冲冲去打死狗。
打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死狗,一向是王路的最爱。
何况,这只狗,还没死呢!
长刀男这个王八蛋在最后的拼死一击,还真差点伤着陈薇。
这要真伤着了,就是把这王八蛋撕碎了,也无力回天。
救了王比安,却丢了陈薇,王路连死的心都有。
饿米豆腐,老天保佑,那一刀,扔歪了。
其实,也不是扔歪。
长刀男的手感,还是很准的。
只是,他原本瞄准的是王路。
而陈薇比王路矮了小半个头。
这冲着王路胸膛的一刀,只划破陈薇的肩头。
现在嘛,一家人连带着谢玲都安然无恙,就该轮到老子,好好玩玩你了。
王路走到长刀男身边,举起消防斧,往他胸口一敲——一大股鲜血,从长刀男口中冒出来——这家伙肯定是从樟树上摔下来时,弄断了肋骨,断骨又插进了内脏,要不然,谢玲那支箭,虽然能置敌,却不会让他大吐血。
“你有没有伙伴?他们在哪里?”王路问。
这个问题很重要,虽然一路寻来的痕迹标明,始终只有一个人在追王比安,但谁知道,远处,是不是还有他的同伙?长刀男,只是偶然落单了?
不搞清这个问题,王路就是回了崖山,也睡不安稳。
长刀男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王路,眼角居然挤出一个笑——老子才不告诉你。
“啜啜,还算是个硬汉子嘛。”王路的下体在身下晃荡着,他站稳脚,举起斧,一斧,把长刀男的右脚,齐膝砍了下来!
正好,短裤燃尽了,火苗最后抖了一下,熄灭。
王路在一片漆黑中,只听到长刀男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咔的一声。
等两眼适应了黑暗,王路看到,长刀男一动不动,歪头躺在地上。
“操,不会就这样死了吧?”王路皱皱眉,这可太便宜这小子了,他踢了踢长刀男,想到个主意,单手拎着消防斧,另一只手,夹着那话儿,就向地上长刀男的头上,“浇”起水来。
谢玲在一边稍稍侧过脸——这、这个下流胚子!
带着热意的尿水冲在长刀男脸上,让他重新清醒过来。
王路习惯性地抖了抖话儿。
温声道:“醒啦?那就说说吧?你的同伴呢?他们在哪儿?”
长刀男喃喃着什么,王路侧身弯腰,好不容易,听清了长刀男的话。
“杀了我。”
王路呵呵笑:“不用急不用急,我当然会杀了你。不过,我们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怎么得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你。”
他双手握住斧柄:“这次砍哪里好呢?砍左腿?不好,流血过多,死得就快了,不好玩。还是先砍只手,慢慢来。”
即使明知必死,长刀男听着这魔鬼一样的话语,也禁不住身子轻颤。
果然、果然,自己无意中撞上的,是一个变态佬。
王路还在自言自语:“唉呀,就是怕这一斧下去,又把这货给弄晕了。老子可没多余的尿好浇醒他。”他头一侧:“要不,等会儿谢玲你给他尿一泡?”
听着这又粗俗又恶心又变态的话,谢玲明知道,这是王路故意吓唬长刀男,好击碎他的心理防线,在临死前,从他嘴里掏出秘密。
但还是禁不住一皱眉,王路这家伙,真、真是猥琐到家了!
要不,就是这家伙演戏功夫实在高,要不,就是……
这家伙本性如此!
谢玲悄悄向后挪了一步。
这是长刀男第二次听到谢玲这个名字。
他禁不住向旁边的谢玲转过头去——一直以来,王路猥琐的风头太劲了,当真称得上万众瞩目,风采无二,长刀男都没有分散过注意力,看上一眼始终躲在他身后的谢玲——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谢玲一箭射中了。
长刀男才一侧头,就愣住了。
谢玲虽然只着内衣,还剪了短发,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咯咯咯,长刀男嘴里冒出大股大股的血:“你、你没死!?”
谢玲叹了口气,她,其实早就认出他来了。
“我没死。”她淡淡地道。
长刀男呵呵了几声:“你没死!你没死!”眼珠子瞪得几乎突出来,似乎,谢玲还活着,是件极为恐怖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头一歪,断气了。
王路大急,这还没从他口里问出话来呢。
他举脚猛踢长刀男的尸体:“他妈的,你还没回答老子的话呢!”
长刀男的尸体软软地在地上翻动了一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路斜过眼来,瞪着谢玲。
谢玲垂着头,但不抬眼,她也感觉得出王路的不善。
她低低地道:“他就是我们外出露营的8人中的一个男生。”
王路早就已经猜到了,他重重哼了一声:“他刚才说的什么死不死的,是什么意思?”
谢玲叹了口气:“当时,我跳到江里时,他和其他人追在身后,肯定以为我早就淹死了呢。”
王路哼了一声,又重重踢了一脚长刀男的尸体:“让这小子死得痛快了,还没问出他同伙的下落呢。”
谢玲惨然一笑:“王哥,你放心,你看他,这种人,象是会有伙伴的样子吗?那3个女生,那是说都不用说了,除他之外,还有3个男生,我想,也肯定都死了吧。”
王路没作声,他明白谢玲的话中之意。
本来,谢玲、李浩然8个人,在山村里住得好好的,但李浩然等4个男人兽性大发,逼得谢玲跳了江。
剩下4男3女,肯定会造成“供需失衡”的矛盾。
就算乱世中,女人只是男人的玩物。
但是,我的玩物,凭什么给你玩啊。
时间不用太久,就会互相争斗,甚至残杀。
要不是小山村原本称得上的世外小桃源已经完蛋,这个长刀男,又何必辛辛苦苦跑出来,流落到这里。
就算李浩然等几个男生没死,他们也不会是长刀男的狗屁同伴。
没准一见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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