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马匹都有可能受伤。
除了大量杀伤深入阵中的八旗兵马,令人意想不到的居然让不少马匹受惊,受到惊吓的马匹不顾马背上骑士乱跑。
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八里桥战役的时期,为了阻挡鞑子骑兵英法联军使用火箭炮连续不断射击射击造成战马受到惊吓阵形大乱一样,这个时代战马很少面对如此多火炮集中攻击。
周围不断发生爆炸,开花弹爆炸后到处飞溅的碎片让鞑子战马惊吓不少,一轮炮击之后数十匹战马受到惊吓妄图拼命挣脱马背上骑手的束缚,如此惹得鞑子阵形出现一阵混乱。
以炮声为号,义勇军全线发动反攻。
卜宁、姚崇烈各率领本部骑兵团从城门中杀出,大家绕过陷马坑直奔对方后阵。
在西江上游十里处,杨威第2团、杨秉义第5团也渡过西江,从后面攻打鞑子后军大帐。
八旗主力现在已经陷入军阵之中,虽然八旗将士久经战事,虽然大家骑在高头大马上来往快捷迅速,但工事内部不利于其作战。
为防备鞑子骑兵,到处都是泥潭,到处都是绊马索,陷马坑,到处都是马钉,大家根本不敢纵马纵情厮杀。
枪炮声不断,马蹄声阵阵,现在大家都明白清军落入巨大圈套之中。
第243张 我的大纵深()
以炮声为号,各部展开反击,为鼓舞全军上下士气,杨麟从帐中走出,跨上战马准备率领身边护卫团发动反击。
身边众人大惊失色,钱邦芑拉住马缰声音颤抖道:“大人,你身为主帅,如今鞑子已经陷入我军阵之中,将士们作战也非常用命,大人当在后方协调指挥各部啊。”
杨麟大怒,一把夺过马缰道:“书生之见,满清异常骄横,自称从万历年间萨尔浒战役以来野战未曾一败。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身为主帅岂可眼见弟兄们拼命而坐享清福的?”
殷承柞抱着虎腰,劝诫道:“大人,如今战场之上箭如雨,刀如山,大人如果不坐镇中军大帐,如何能够协调各部?”
用马鞭指着厮杀的战场,杨麟说道:“战场之上,除了拼死厮杀,更重要的工作当救死护伤。
我年轻气盛,没有多少耐性,这救死护伤工作就拜托钱监军了,这支援前线,救援各部,当托付殷兄。”
见根本不能说服对方,钱邦芑对身侧情报处处长都及归说道:“都将军,大人年轻气盛,无论如何你不能让其身冒险境,大人安全就拜托将军你了。”
都及归一听大喜,慌忙答允。
王皋、伍大柱各率领两个营杀出,从左右两个方向包抄贡阿贷那五百满洲正蓝旗护军营,半柱香对方气势如虹,长驱直入准备攻打义勇军中军大帐,被伍大柱率领一个营从侧后攻击,被迫后撤。
现在王皋率领两个营从阵中杀出,对遭到炮击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满洲正蓝旗巴牙喇营发动攻势。
三十余门两斤炮近距离攻击,爆炸声不断,完全打乱满洲正蓝旗巴牙喇营,现在火炮爆炸的余烟还没有散去,到处都是刺鼻的火药味,鼻子不好喉咙不好的人剧烈咳嗽不断。
还没有等大家消停,王皋率领护卫团的两个营已经杀到,大家对前面烟火中若隐若现的以中队为单位连续齐射。
正如满清八旗亲兵营、护军营为最为精锐兵马一样,义勇军护卫团当然也是最为精锐的,全团将士一律配备燧发枪,且采用改良后的铅子装填方法。
与火绳枪相比,改良装填方法后燧发枪不但可在风雨天作战,而且发射速度增加一倍。
面对遭到炮击混乱不堪的满洲正蓝旗巴牙喇营,最初三轮几乎将对方打闷,大家一边前进一边对陷入混乱的满洲八旗铁骑射击,打得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巴牙喇营毕竟是满洲最精锐的骑兵,遭到巨创之后更迸发出野蛮的兽性,一些人身中数弹,整个人几乎摊在马匹上,但还打马冲过来冲撞义勇军军阵。
双方冲杀在一起,为了迎击扑面而来的满洲鞑子,几乎所有人都装上铳刺,大家高喊着来回厮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满洲铁骑悍不畏死,义勇军也不遑多让。
王皋一面高呼着射马射马,大人常说射人先射马,怎么大家都忘了呢?一面从亲兵手中抢过斩马刀加入战团。
随着时间推移,显然义勇军攻击受阻,鞑子慢慢的恢复元气。
在后阵密切观察战场形势变化,杨麟终于寻找到对方破绽,对身边的把总都及归道:“都师傅,大家都知道战场上讲究的是气势,大家虽然都拼命为自己鼓动气势。
但大家未曾想到战场上如何破坏对方气势,让其兵力不能集结,让其气势一直上不来。”
都及归眨着眼睛显得颇为不解道:“大人,鞑子虽然遭到重创,一个个悍不畏死,你说说,现在除了血拼还有什么方法?”
杨麟笑道:“都师傅,我过去一再讲解三角进攻,讲一点两面。
你率领亲兵营从左边插过去,记住先用佛朗机炮给我猛轰,然后掷弹兵在前,专门向马匹多的地方投掷震天雷,而步兵则列成军阵压过去。
这些战术我过去都有讲啊,怎么牛大勇、王皋忘记了呢?”
都及归显得特别兴奋,但还是不放心,只愿意让把总带领一个大队前往,而坚决留下三个大队佑护左右。
杨麟颇为恼火道:“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身边有这么多人,难道还担心被鞑子吃了?”
不论杨麟怎么叫喊,都及归坚决不同意。
其实满洲正蓝旗巴牙喇营在困兽犹斗,过去一直还在坚持,主要是将士用命,大家不顾伤亡拼命冲杀。
随着义勇军改变战术,从最初射杀马背上骑士(烟雾中战马难以发现)改为射杀战马,鞑子骑兵虽然彪悍,但也难以完全操控坐下战马,双方虽然战在一起,但还是慢慢落了下风。
屋漏偏逢连夜雨,亲兵营把总杨卫率领一个大队的亲兵加入战团,鞑子骑兵气势大泄,大家再也没有固守待援的决心与勇气,不顾身边将佐夺路而逃。
义勇军趁势一拥而上,大家装上火药,套上铳刺冲杀过去,面对迎面冲过来的敌骑顺势叩响扳机放铳,然后挥舞着铳刺厮杀。
对方根本抵挡不住,不到半柱香功夫剩下的不过贡阿贷等几十名老弱病残。
杨麟经歼灭满洲正蓝旗护军营(巴牙喇营)的荣耀交给王皋,率领护卫团向前挺进。
满洲正蓝旗巴牙喇营全军覆灭的消息迅速传开,兵败如山倒,当凶残狐假虎威作为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无情撕掉之时,清军暴露出最丑恶的一面。
最先逃跑的居然是满蒙八旗,
义勇军各部源源不断向自己杀来,豪格有心营救,但,虽几近冲杀,损失百余骑而毫无进展。
现在豪格最大希望就是赶快撤走,但被义勇军识破,大家前赴后继涌来,先是一番猛射,然后挥舞着狼筅,飞舞着刀枪杀过来。
双方厮杀在一起,眼看义勇军合围之势将成,攻入阵中这三千满蒙兵马恐全军覆灭之际,身负重伤满洲正蓝旗护军统领贡阿贷自知生还无望,突然率领一百百重骑兵调转马头冲杀过来。
这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冯有庆慌忙率领所部阻击,伍大柱也率领所部追杀,豪格趁细看虚杀出,摆脱各部阻击向外逃窜。
贡阿贷虽然颇为勇猛,但周围到处都是壕沟、陷阱,再加上周围重兵云集,对方一些人在远处不断放炮放铳放箭,一些人在近处更是不畏惧战马横冲直撞,挥舞着狼筅、镗钯、长矛、砍刀不断杀近,到最后无力回天,所部三百巴牙喇纛被义勇军全歼。
在正蓝旗兵丁拼死护卫下,豪格率部杀出,但经此一战,满清正蓝旗早已经损伤过半,特别是那八百引以为傲的精骑逃出来的不过两百余人。
不过相对来说满洲镶黄旗巴牙喇营情况稍稍好一点,即便如此,所部也损伤了两成多。
回头凄惨的望了望身后厮杀的战场,到处都是满洲正蓝旗兵丁,现在正不断聚集避免被歼灭的命运。
但现在义勇军已经全线反击,反击各部不论人数还是战力多在绿营之上,最先还有满蒙八旗在,心中还稍稍有一点依靠,现在亲眼看到满蒙八旗为义勇军所败之后,各部早已经不支,有的更是被义勇军冲得七零八落,
就在这时,后营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大家回头望去,只见北方十里处火光冲天,远远的看见数千人早已经杀过去。
原来早在决战之前,杨麟令驻防潼川州的第2团参将杨威、第5团参将将军杨秉义率领所部秘密到达上游十里处。
水军出击之际,陈怀西率领一个舢板船大队、一个运输大队赶到上游十里处,临时搭设浮桥,两团趁势渡过西江。
以火炮为号,全线反击,在卜宁、姚崇烈率领骑兵团杀出之际,杨威、杨秉义也率领所部杀出。
鞑子后营虽然有万余人马,但大家多是从各地裹挟而来的民众与俘虏,为了保证粮草供应无虞,大家一个个在绿营皮鞭下讨生活,在厮杀过程中最多在旁边摇旗呐喊。
现在看到义勇军杀到,一个个惊慌失措作鸟兽散,根本不敢抵抗。
除此之外最头痛的就是那些大西俘虏,一个个将鞑子恨得牙关直咬,看到鞑子兵败已成定居,有的更三五成群集合起来攻击绿营兵丁。
看到后营被袭,早已经胆战心惊,伤亡惨重的绿营兵马再也抵挡不住,大家如同潮水般后退。
豪格更是叫苦连天,这次入川缴获张献忠数百万两白银,除了少数由鳌拜运回后方之外,大多数可在中军大帐啊。
用兵作战最为凶险的退兵,而看到鞑子退走之后,杨麟指挥各部全线追击。
豪格最先想守住后营,保卫那几百万两白银。
清朝末年北京流传一种顺口溜,“恭王府的房子,豫王府的墙,肃王府的银子用斗量。”
传说当年由于银子太多,每年肃王府都要晒银子,怕银子发霉。按理说肃王府与满清其他王府一样,怎么可能有数不胜数的银子呢?
若大胆联想,若当年豪格征讨四(川)时期劫掠了张献忠财富,如此事情就非常明白了。
但被赶到的卜宁、姚崇两个骑兵团一番折杀,溃不成军,最后只有忍痛抛弃那几百万两白银,为溃军所裹挟,向被逃跑。
这次从大西军中缴获四百万两白银,上万匹牲畜,虽然其中大部已经由鳌拜督率运送到保宁府,但这次缴获太多,一时半刻根本运不完,现在大帐之中还有七八十万两。
但现在全军上下一片慌乱,为了保命,豪格连白银黄金都不敢要了,大家不顾疲倦,一个个纷纷夺路而逃。
而看到对方溃走,派出信使通知卜宁、姚崇烈,令其置身侧清军不顾,率部抛开辎重,穿插包抄以劫杀清军,而杨麟则亲率兵马一路追击。
一路之上风声鹤唳,听到清军溃败之后,沿途村庄的民壮冒称义勇军,大西军溃兵冒充义勇军。
第244张 夜袭()
入川以来,清军残暴嗜杀,短短数天,攻破三十多个营寨,残杀两千余名村民,按理说应该早已经震慑住这些山民,想不到现在居然再次死灰复燃,阻挡了大军去路。
豪格、尼堪、鳌拜、都类、马喇希等人率部一路逃窜,到掌灯时分,大家人困马乏的,连续逃命半天,人不休息马总要休息吧,而追击义勇军虽然一路紧追,但仍在十里之外。
豪格下令各部安营扎寨,让战马休息休息,如此以待明日苦战。
杨麟站在远处山坡上,双手紧握着望远镜望着远处清军营地,任凭山风吹在脸上脖子也没有缩一下。
由于冬天时日甚短,义勇军也在太阳落坡前发动反击,一路追击,足足追了三个时辰,才在城北三十余里的地方赶上对方。
前方情报显示,景可勤、杨秉义团早已经在半个时辰前穿小路赶到前方二十里布防。
而鞑子则占据前面十多个山头,大概妄想据守过夜吧。
看杨麟满脸通红,江鼎镇连忙令身边亲兵立了一个屏风,如此让山风不是那么寒冷。
杨麟睁开眼睛,瞪着卜宁、姚崇烈、娄义道:“卜宁、姚崇烈,你给我牵一匹战马过来,给大家说说战马的特征。”
卜宁、姚崇烈不解的看了看杨麟,旁边的殷承柞笑了笑,看着卜宁、姚崇烈各牵了一匹战马过来。
大家坐下后,卜宁、姚崇烈指着这匹战马说道:“大人,这马呢比我亲兄弟还亲,如果没有这匹战马,我老马可能早被别人剁了。
这马的性情比较温顺,它从不主动地去攻击人和其他畜生,所以养马大家大可放心。
这马比狗更通人性,远远的我回来后,他常常就跑过来,像一个家人似的。
还有这马匹虽然奔跑甚为迅捷,但不适合长距离运动,常常奔跑七八十里之后需要好好歇歇,否则的话就可能被累死。
还有,这马匹感到不怎么看得清楚,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一定要打火把,而在白天就不需要了。大家更不要跑到马匹后面,只要是陌生人跑到马匹后面的时候绝对会被后蹄蹄
还有,这马匹也会睡觉,一般在深夜后会睡3个时辰,在白天也会打盹,但白天打盹的时候常常是站在哪里,晚上的时候家马会躺下,野马则直直的站在那里。
…。。”
杨麟一怔,笑道:“哦,那依你看,现在鞑子马匹是否非常疲倦?”
卜宁、姚崇烈笑了笑,说道:“当然啊,大人,不要说鞑子马匹,就是我们骑兵团战马也是如此啊。
不过还好,刚才从旁边村寨那里要了几十担粮食,现在马匹都还在吃粮食呢。”
杨麟呵呵笑了笑,看着众人道:“好,非常好,如今鞑子战马非常疲倦。
你能够从周围村寨征得粮食喂马,豪格不一定能够啊,再说对方马匹甚多,怎么有这样多粮食呢?”
殷承柞笑了笑,说道:“大人所言不错,清军被困在方圆四五里的地方,不要说能够征得粮食,即便能够征得,也没有这么多粗粮喂马啊。
自从满清入川以来,烧杀抢掠,比过去流寇还不如,民众一个个几乎都想生饮其血,怎么能够供给其粮食呢?”
杨麟拿起望远镜再次看了看,然后再转身看了看身旁的草图,就在刚才幕僚找了周围几个村民草拟了这地形图。
看了看,杨麟问了问旁边一个六十岁须发皆白的老人道:“老先生,你说说,满清鞑子骑兵在那里?”
老人满头大汉,连连摇头,大家寻常庄稼汉,怎么能够知道满清鞑子在那里呢?
也许感到自己问得太急,向旁边卜宁、姚崇烈努了努嘴,对方想了想,问道:“大爷,不要害怕,你只要告诉我那几个地方水草茂盛之处的地方就可以了。
大爷,你放过牛,鞑子骑兵这么多,没有粮食吃,战马总要河水啊。你告诉我那几个地方有大片河流,水塘就可以。”
老人大喜,连忙指着地图不断比划着,如此搞明白当地有三个大的水塘,鞑子骑兵可能正在此处放马。
杨麟大喜,追问是否有小路包抄而去,大家连连点头。
找到十余个乡亲带路,派出三支突袭队袭扰满清骑兵,而姚之帧、冯有庆、王之邦等人则继续率部猛攻阻扰的绿营兵马。
现在十二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