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公子家人可是同意了!”金鱼儿满面喜色。
“家父家母没见过你,自然是对你有偏见的。咱们不如先斩后奏,我是终究是他们的儿子,大不了再被父亲打一顿。只是这法子有些委屈你,但是鱼儿,我发誓言今生今世定不负你!”
游铁戈说的即认真又紧张。
金鱼儿看着游铁戈敦厚的脸庞,眼光流动,然还是摇了摇头。
“你不肯?难道你真如他们所说的,舍不得此间繁华!”
游铁戈激动的说道,先前他也曾提多次提过为金鱼儿赎身,可是都被金鱼儿拒绝,如今他提出婚姻,金鱼儿还是拒绝,不由得他多想了。
“此间虽繁华,但也如梦般易逝,转瞬红颜变皓首,鱼儿能在红颜老之时遇到公子,实三生有幸。”
“红尘自有万千的繁华也抵不上与公子相看白首,只是鱼儿自幼在这,除了会些琴曲,并无他长,若没有公了昭照应,鱼儿很难适应外面的生活。不如等公子此行回来,咱们再计议,如何?”
金鱼儿低低的说道,语音婉转。
游铁戈见金鱼儿说得也有理,便也不作声,只是觉得不妥。
“公子此番远行,当要仔细照好自己,莫要鱼儿为公子担心?”金鱼儿接着柔声说道。
“鱼儿放心,如今天下太平,只是出去几个月而已。刚刚说好了的,等我回来,我就与你赎身。”游铁戈说道。
金鱼儿迟疑一会,说道:“公子可否不去,皇上身边那么多能人,少了公子一个又没什么。”
“这怎么行,我可是皇上亲点的人员。这次能与皇上去泰山封禅,随行的侍卫加文武百官也不过三千人,能去都是荣耀。”
“再说了,我与你来往,也多亏皇上开明,要不然,父亲早就把我关在家中了。这次去我不得好好表现自己,争取让皇上支持我俩。”
金鱼儿听了游铁戈的话,心道你啊,真是个傻子,你又不是那狗皇帝的儿子,你娶谁关他什么事。
不过此时并不是金鱼儿感叹这个的时候,她摆出一副民间对皇帝的好奇的神情问道
“皇上此次出行这么少的人,他就不怕出去遇到坏人,我听说以前的皇帝出行的排场都很大的了。”
“那是以前,当今的圣上可不一样,体恤百姓,不想劳民伤财,所以就只带了两千禁军护行。再说了如今四海升平,哪有什么坏人。咱们皇上可是当今天下最为神勇之人,就算是有坏人,遇到咱们皇上,逃都来不及,哪还敢自寻死路。”
游铁戈自豪的说道,如今的皇上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就算遇到什么坏人,倒霉的也是坏人。
“说得也是,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要出巡这么长的时候,万一京城发生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妾心里就慌,这段时间妾总觉得心神不宁,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金鱼儿一边说一边看着游铁戈,只见游铁戈哈哈一笑说道:“鱼儿今日是怎么就这么多愁善感了,京城中自有太子监国,能有什么事。”
“公子又娶笑人妾了,妾是不懂才问的了。这几日来水一方的许多客人都在说这事,好多人都说当今太子文不错,武那就差些了。还说当今的皇上不放心太子,听说都要出行了,连兵权都没交舍不得交些给太子……”
金鱼儿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游铁戈打断。
“鱼儿休要说道听途说!”游铁戈大声呵斥道。
金鱼儿似是被游铁戈的呵斥吓道,身子向后一缩,然后委屈的说道:“我也只是跟公子说说而已,现在进水一方的客人都在谈这些。搞得水一方的姐妹们都有些人心惶惶,你说要是皇上不在,无人出来主持大局,有人做坏事怎么办。”
“听说去年金陵城乱,那些富贵人家有护卫保护,倒霉的都是些贫苦人家。若是京城也像那样,那些权贵家中自有人去护卫,咱们这些人怕是要任人宰割了。”
金鱼儿说着说着眼泪就要出来了。
“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哪来的那么多坏人。再说了皇上英是神武,自然会有安排的,哪轮得到我们这些人杞人忧天。”
游铁戈被金鱼儿说得心中也隐隐担忧起来,目前京城看似平静,可是暗流涌动,而在瑞帝的安排之下,京城早也外松内紧,据说负责守卫京城的禁军早忆枕戈而睡。
但这也只是据说,具体的游铁戈并不清楚,反正暗地里各种消息乱飞。
“皇上真有安排,那妾真是多虑了。”金鱼儿拍了拍胸口说道。
“当然了,要知道枢密使赵大人、还有我爹兵部尚书都留在京城的,听说皇上对他们都有交待的。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爹不让我多问。”
游铁戈说道,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游铁戈也只能按官方消息来说。
三百七十一、证明()
游铁戈与金鱼儿又说了一会体己的话,便匆匆离去,金鱼儿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入迷,屋里静得只听到茶水沸腾的声音。
“看来春天果真来了!”一道冷冽又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金鱼儿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娇弱之色,随着一声冷笑,取而代之的是三分英气三分邪气,还有三分戾气。
“天师已是妻妾成群,难不成又遇到春天了。”金鱼儿冷笑着说道。
“此时仍是以性命相搏之时,就算是有春天,本尊也只能是视而不见了,想必郡主也是。”张天师木着脸说道。
“本郡主事不需张天师来说道,本郡主自有主张!”金鱼儿寒脸说道。
张天师心中叹息一声,人只有被说中内心隐秘时才会反应激烈,特别是女人,此时的金鱼儿像极了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
女人到底是女人……
所以张天师决定在这个问题是认输。
“是,是本尊失言,本尊只是担心你叔父当年的悲剧再次发生。”
“本郡主可不是我那没用的叔父,为了个女人把命都丢了!天师放心,本郡主在这南都经营数年,等得就是今日,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本郡主的决心!”
金鱼儿脸色稍霁,神色坚毅。
对于那个传说中的叔父,金鱼儿并没有多少印象,在她很少的时候那个叔父就死了,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哪个女人,没人知道,那个叔父至死未说。
在这之前,金鱼儿曾经想过,是什么样的男人,竟会为一个女子丢了掉性命,无解。
现在听张正一说起,心想大概是跟游铁戈差不多吧……
想到游铁戈,金鱼儿心中一阵烦燥,而后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的坚定。
“郡主仍女中丈夫,本尊刚刚多虑了,郡主可有什么消息。”
“那傻子什么也不知道,说得就是现在大家都知道的消息。也不知道这狗皇帝是真不舍得把兵权放出去,还是偷偷的给谁了。”金鱼儿细想了一下说道。
“现在能知道的就是李景贞分别给了枢密使赵文德和兵部尚书一张调兵的圣旨,至于兵符,以他多疑的性格,最多也只会交一部给太子。不过如果群龙无首,天下大乱,李景贞的儿子可不是李景贞,有兵又能如何?郡主只需在京城等消息即可!”
张正一说道,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极力镇定了,可是声音里仍然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
“那祝天师旗开得胜,本郡主就在南都静待天师佳音!”金鱼儿说道。
……
皇宫中,瑞帝也在反复的确定他出巡以及离京后的相关事情,直到让他满意。
“嗯,明天将啸云、啸风、啸炎召到宫中来,朕出巡前要再见见他们。”
待议事的大臣退出去之后,瑞帝伸了个懒腰说道。
最让他不放心的,还是这几个儿子。
“皇上,刚刚李敢不是说四皇子去郊外的农庄里去游玩了,已经去了十来天了,还未回来呢。”张公公赶紧上前答道。
“哦,看朕这记性,那就改天吧。你派个人把他叫回来,老在外面不安全,京城里还是安全些。”
瑞帝挑了挑眉说道,心想李啸炎这个时候出去玩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每次瑞帝想起李啸炎傻了心中总是有些愧疚,可是愧疚之余又生出些疑虑,他总是觉得李啸炎不会这么简单的变傻的。
在瑞帝的印象中,李啸炎不仅会打仗,而且还命硬,硬到甚至可以克他……
“是!”张公公答道。
瑞帝又继续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又继续埋头于案几,这几天忙的很多奏书都还没来得及看。
当瑞帝处理好奏书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玄月已当空,清辉冷冷的洒在错暗的地上,整个皇宫被夜色静谧的包裹着。
皇宫的主人,面南扶手而立,目光开阔而深远,似乎可以穿过一切障碍物,到达任何他想到达的地方。
十多年前他第一次从这里回望那个方面,以后的许多次,每临大事,他都会望着那个方向,似他能从那个方面获取极大的力量。
或是,每次只要瑞帝望着那个方向的时候,熟知他的人都知道皇上有大事要做了。
“皇上,该歇息了。”
瑞帝矗立那里许久,张公公终是忍不住的提醒道。
瑞帝将目光收回,落到那坐孤单的小楼上,那座没有他允许任何人不敢进的小楼。
“你说是朕强,还是他强!”瑞帝问道。
这个问题瑞帝也问了无数次了,所以张公公很快就给出了他需要的答案。
“当然是皇上强,他没有做到的,皇上都一一做到了!”
瑞帝虽然知道一定是这个答案,可是他在听到这个答案前,还是有些紧张,只到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才长舒一口气,然后向小楼走去。
张公公叹了口气,他早已猜到瑞帝会去那小楼了,他真希望有朝一日那小楼从这里消失,也真希望有朝一日,瑞帝不要再问他这个问题。
瑞帝拿起画笔,短短几笔,便又将他画过许多次的女子勾勒了出来。
“你说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希望汉人不再受外族欺辱。这些朕都做到了,为了做到这些,朕这些年来从来不敢懈怠,想必你也看到了吧。”
“刚刚张公公说朕比他强,朕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朕不仅打败了他,而且你要他做到的,朕做到了!”
“可惜朕不能让你亲眼看到这些,如果你亲眼看到这些,也一定会跟张公公一想认为的,对不对?”
瑞帝望着画中的女子说道,而画中的女子只是静静的微笑着看着他。
瑞帝越看越觉得那女子的微笑是在讽刺他,他甚至听到了痴笑的声音。
“你怎么能死,怎么能死?你若是不死,一定会改变对朕的看法的,朕才是这天下最强的人。你为什么就死了呢,连一个让朕证明的机会都不给!”
“你知不知道,不久以后,朕会再一次证明朕才是这天下最强的人!朕会证明给你看的!”
……
三百七十二、开天辟地的两剑()
郊外的农庄,少了城市的喧嚣,那些喧嚣所掩盖的自然之声也变得格外清晰。鸟儿清亮欢悦的鸣叫声,风吹过树木的哗哗声,不知名的虫鸣声……
所以一向贪睡的周梦在这里醒的格外的早,每日天刚光亮就在各种自然之音中醒来,不过倒也睡得满足。
当然每天早上,也是李啸炎见证奇迹的时候,周梦将各种不知名的东西向脸上涂抹,然后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其实本宫觉得你还是不画看得舒服一些,你每天向脸上涂抹这么多东西,本宫越看越别扭。”李啸炎说道。
正在描眉的周梦看了一眼李啸炎说道:“又昧着良心说话了吧。我以前不画的时候,殿下就从来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到后来我变成这个样子了,殿下仿佛对我还很上心的。”
李啸炎一阵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个时候,你老是男装,而且行为举止没半点女孩子样,本宫又不喜欢男人!现在看你穿上女装,清清爽爽的样子,倒是很干净,本宫就愈发觉得你变了装的样子有些脏。”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吗?”周梦说道。
“那你不也嫌弃不小五不好看。”
“一我从未嫌弃过虎头,二虎我从未觉得虎头不好看,反而有时觉得他还很好看的。”
“你喜欢他?”
周梦无语……
“本宫说过,你是本宫的。”
“我也说过,我是我自己的。”
“你是本宫的!”李啸炎固执的说道。
“殿下大概是忘了周梦的身世,若有一天我的身份暴露了,殿下怕是要忙着周梦撇清关系了。”周梦有些气恼的说道。
李啸炎真的有些忘记了,然后他沉默了一会说道:“不会!”
“嗯,殿下还会杀人灭口。”
“你为什么总把本宫想得那么坏!”
“殿下又不是没做过。”
“你,你为什么老是揪着以前的事,本宫以前又和你不熟。”
“若是殿下是我,殿下会怎么做?”
“周梦,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别扭。本宫对你已经够好的了,都亲自给你喂药了。本宫稍对你好些,你就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本宫与相处起来很别扭,你让本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殿下觉得别扭了,觉得别扭就对了。谁希罕你对我好,我现在就回京去,以后殿下你也别来找我,免得大家都累!”
周梦冷冷的说道,说完就起身收拾东西。
“不找就不找,不过你记着,就算本宫不找你,你也别想去找别的男人来败坏本宫的名誉,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李啸炎说完甩门而去。
周梦气得浑身发抖……
李啸炎也是被周梦气得不轻,回自己屋里生闷气。过了一会,他从屋内向外看,见周梦果然背着一个包袱准备离开。
“徐漠,把她拦下来。”
李啸炎说道,他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心想若周梦这时真的走了,怕是以后真的就不会再理他了,想到这里,他竟有些不舍得。
“是。”徐漠应了一声,一边出门一连叫道
“周姑娘,周姑娘!”
周梦见徐漠叫她,只作没听到,继续向门外走去,不过眨眼间徐漠已经拦在门口。
“让开!”
“周姑娘还是过几天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这孤身一人上路也不安全。”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姑娘是殿下带出来的,自然也得由殿下带回去,若是周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无邪姑娘还不是要找我们殿下的。”
“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跟他没关系!”
李啸炎在屋中听了周梦的话气得脸色青,他腾的一下起身站在屋檐下,对徐漠说道:“让她走,最好让她出门就被盗匪砍死,省得本宫见着她生气!”
周梦闻言,回头恨恨的望向李啸炎,脸色突然大变,喊了声“小心!”
白光一闪,一把剑出现在李啸炎的侧上方,快得让人看不清是什么剑。只见这一刻,周梦只觉得天地色变,大有开天辟地之势。
在这世上,能刺出这一剑的人很少,至少周梦做不到。她甚至觉得这一剑,比当初典清刺向她的那一剑的杀意更大,更果决!
李啸炎在这一刻周梦喊出小心的那一刻也感受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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