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你乱杀无辜的人!”来人的声音很是沉闷。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
说话间,赵刚已举剑以凌厉之势刺向蒙面人,蒙面人像是早已知道赵刚的剑的走势,轻盈的避过了,同时他顺手提起一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屋顶,正要破屋面出时,却又被一道剑气又逼了回来。
屋中此时又多了一个灰衣蒙面人,正在对峙间,听到动静的护从们也纷纷涌了进来,瞬间就将那打算救人的蒙面人团团围住。
“给我上,生死不论!”赵刚狠狠的说到。
一时间十多把剑闪电般刺向那个黑衣蒙面人,只闻得一边串“叮叮当当”的金属相击,四面闪电般的剑光竟都被那黑衣蒙面人挡住。
被围在当中的柳氏父母未伤及分毫。
“天下第一剑!”一直站在黑衣人身后未曾说话的灰衣人说到。
“算你有眼光!”黑衣人说到。
“以为你早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不过也没关系,今日你一定会死!”灰衣人冷冷的说到。
话音未落,手中的剑便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出,黑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手腕翻转,手中的剑也看似随意一挥便挡住了灰衣人的剑。
赵刚听闻了黑衣人的来头,也提起精神,持剑攻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武功虽高,但是在灰衣人和赵刚两大高手的夹击下,又有其他十几个护从向他攻击,不一会便相形见拙。
很快便听到剑划过肉的声音以及柳氏父母的惊叫声。
黑衣人一惊,回头一看,柳氏父母已经被剑所伤,满身是血。
黑衣人长啸一声,一手持剑,一手又重新抓起一人想趁机脱身,可是哪有那么简单,灰衣人的剑和赵刚的剑已一前一后的刺向他,还有十几把剑也直刺向他手中之人!
此时黑衣人顾得着自己,便就顾不着他手中之人了!
“你还不来帮忙!”黑衣人大叫到。
接着又一声长啸,又是一连串的金属的撞击声,刺向黑衣人的剑全被两把剑格开,两个黑衣蒙面人同时跳入了打斗圈子。
“你又是谁!”两个新来者同时看着对方问道。
天下第一剑客见一下跳冒出两个人来,也是愣了一愣。
“哎,早知道我就不出来的了。”一人懒懒的说到。
“你现在可以走。”另一人说到。
“谁说我要走了。”先前一人大惊小怪到。
两人这情形倒是像在茶馆里聊天,而不是身在剑光凌厉的包围圈中,显然是未见那灰衣人和赵刚及那些护从们放在眼里。
“别拖延时间了,大家先将那对夫妇解决掉!”灰衣人说道,他已经意识来的这两人是在拖延时间,那么一会肯定会有救兵来。
得了令,一团团剑光全都悉数向那对老夫妇身上招呼了过去。虽然来救人的三人都是高手,但是灰衣人和赵刚也不弱,他们很快就将其中的二人缠住,余下的二十几个护从分成二队,正尽力将另外一人和那对老夫妇隔离。
目标改变,形势瞬间便发生了改变,那对老夫妇不一会又身中数剑,倒在血泼中。那些砍向老夫妇的剑见老夫妇倒在血泼中,也似轻了一口气。
那被二十几个护卫隔离的黑衣人趁抓起丈夫,一跃而起从屋顶冲了出去,急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赵刚等人正要追赶出去,突然听到屋外一阵吵闹声。
“奉宁王之命,特来揖拿犯人,无关人员速速避让!”声音一落,已有一大队人冲了进来,一时间将这西厢房挤得满满的。
“是这两人杀了人了,大家将他抓住。”还未等赵刚等人反应过来,灰衣人便指着被围在中间的两个黑衣认大声叫到。
赵刚马上会过神来,马上吆喝到:“这两人来杀人灭口了,大家快将他抓住。”边说边向那两个黑衣人攻去。
那两个黑衣人此时也无心恋战,饶过团团的剑光便也从屋顶冲了出去,众人哪里追得上,再者他们此时也与黑衣人一样无心恋战
等赵刚稳定下来,下意识的看向灰衣人,却哪里有灰衣人的影子。
“我们发现有人挟持咱们柳姨娘的父母,便追赶过来,不想那贼人发现,便杀了柳姨娘的父母,逃了!”
赵刚向手持二皇子宁王府的腰牌的宋飞说到。
宋飞走到倒在血泼中的妇人旁边蹲下,用手探了探鼻息,哪里还有出气。
他又环顾了一下屋内,说到:“还有一人呢?”
“还有一人被那贼人杀死后,尸体也被抢走了。”赵刚有些心虚的说到,他现在并不确定在慌乱中,是不是真的将柳父杀死了。
“那就麻烦诸位跟我们走一趟。”宋飞刚到金陵城,就被派了这个任务,一时不清楚情况,只能是将这些人全都押回去。
“我们是江府的人,跟您一样是来缉拿盗贼的。”赵刚嚷嚷到。
宋飞看了赵刚一眼,又看了看给他带路的夏府的人,也不说话,吩咐人将在场的人全都带往金陵府衙。
此时月已当空,小巷又恢复了寂静,而这一晚,许多人注定无法成眠。
第27章 二十六、百口莫辩()
金陵府衙的大院内,月光照着古老的梧桐树,朦胧的灯光洒着淡淡的清辉。
梧桐树下,夏中平正陪着二皇子李啸云下着棋,或者说是李啸云陪着夏中平下着棋。
与这宁静的夜晚相比,是夏府尹隐忍了许久的躁意与不安,所以他与李啸云下棋时,一直是心有旁骛,有一颗没一颗的落着棋子。
“不下了,本宫都赢得没意思了。”李啸云终于在一盘索然无味的棋局结束后意兴阑珊的说到,本来是夏中平陪着他下棋的,结果夏中平越来越走神,到最后像是他陪着夏中平下棋。
“殿下的棋艺臣望尘莫及。”夏中平有些尴尬的说到。
“夏府尹是对本宫的人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李啸云淡然说到,月光透过梧桐叶斑驳的洒在他的身上,让一身白衣的他显得更加潇洒飘逸。
夏中平看着面前如谪仙人物,心中苦笑道:“到底是看戏的比演戏的轻松”
“哎,臣老了,自然少了殿下刚断果决的豪气与锐气。”夏中平长怅然说到,他以前从未有像今日这般心绪不宁,想必是人到中年,再不复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之气了。
李啸云看着对面夏中平,虽然显得有些落寞,不过仍然端坐在那里,背也很是挺直,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如他一般举手投足间都显着大家风范的“夏天”,心想这还真是父子俩。
“夏府尹的大公子身上还真有几份你的影子。”李啸云说到。
“啊!”夏中平有些吃惊的轻呼了一声,仿佛是没听清楚李啸云的话。
正在这时,府衙的铁门响起来,紧接着便是宋飞中气十足的叫门声。
“他们回来了。”李啸云说到。
夏中平听了眼睛陡然亮起来,立即起身准备向门口的方向走去,突然又意识到不妥,便又慢慢的坐回原地。
不一会,宋飞就大步的走了过来。
“如何?”李啸云问到。
“属下带人赶过去的时候,殿下吩咐属下要救的人已经死了。”宋飞说到。
“死了!”不等李啸云答话,夏府尹就又一声惊呼,声音里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懊悔。
夏中平发现那柳氏父母后,若是冒险一点,还是有可能将他们救出来的,那个天下第一剑是他派去的,以他的身手就算不能将两人全救出来,勉强救一个应该还行的。
他只是为了更保险,同时想将二皇子也拉入其中,这样也多一份胜算,没想到时间久了,竟出现这样的意外。
接着宋飞就将他去时的那小宅的情形简洁的讲述了一翻。
“你是说,同时出现了四个互不认识蒙面高手?柳父被人带走了,不知生死?然后江家的人说是蒙面人杀死了柳氏父母?”二皇子李啸云显然对这样的结果觉得有些意外。
夏中平告诉李啸云,他派了一个高手在那里守着,那另外三个,一个如宋飞判断是江家派去的,那另两个又是谁。
而且形势好像对夏中平很是不利,如果他猜的不错,马上就有人要指认是夏中平派人杀死了柳氏父母了。
李啸云下意识的看向夏中平,夏中平的脸色难看极了。
“柳氏!”夏中平突然叫了起来,此时再也顾不得形象,猛得站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大声喊到:“来人,快随本官到金陵府狱里去!”
柳氏父母死那么江家失去了要挟柳氏的凭据,柳氏怕是也活不了了。虽然他也有安排人暗中保护柳氏,但是他怕再有意外发生。
金陵府狱与金陵府只一墙之隔,用来关押在审的犯人的。
“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叫门声刚落,门便吱的一声开了,门卫一边将门向里拉一边问道。
“还有谁来了?”刚越过门卫的夏中平陡然的止住了脚步,急速的转过身来问到。
“前不久,吕大人刚进去。”门卫被夏中平的动作唬了一跳,赶紧说到。
话音还未落,他便发现他们一向庄严的夏大人快速的向狱内冲了过去。
“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莫要让凶手跑了!”
紧接着又是刀剑的撞击声,和吆喝声,原本寂静的只听脚步声的金陵府狱顿时像热水炸开了锅似的。
夏中平正领着人在奔跑中,突遇这种变故,心中道了一声不好,以更快的速度冲进向牢内。待夏中平冲入牢内刚刚传出声音的审讯室时,室内又突然恢复了寂静,刀剑声,吆喝声已悄然消失。夏中平在有些晦暗的烛火中看清牢内的光景时,那颗已悬到嗓子眼的心猛然的下坠,脸也被烛光印的煞白煞白。
有两个满身是血的狱卒已被结结实实的綑了起来,脖子上还架着钢刀,这两狱卒是夏中平的亲信,武功都不弱,也是夏中平安排保护柳氏的人。
而柳氏倒在血泼中,胸前还插着一把剑。
这两狱卒见夏中平来了,原本有些惊慌的眼睛里又顿时充满了希望。
“这是怎么回事?”夏中平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开口问道。
“大人,属下刚刚想起江永安那案子有些疑点,于是过来提审柳氏,没想到审着审着,这两人便冲进审讯室要杀柳氏,属下一时疏忽,竟让这两个恶贼将柳氏给杀了!”
吕超像以往一样,用平稳而恭敬的声音答道。
吕超从来都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下属,以前他也常常如此,突然想到哪个案件有什么疑点,哪怕是半夜,也会跑到金陵府狱里提审犯人问个清楚,有了吕超,夏中平要少费许多心思,他真的很是欣赏甚至感激吕超。
所以夏中平对吕超像兄弟,他们私低下在一起喝酒,谈女人……无话不讲。
但是夏中平现在却一点都不这样想,他很想问一句吕超“为什么?”,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必须迅速的冷静下来应付目前的残局。
“冤枉啊,大人,不是我们,人是吕超杀的。”两个被捆的狱卒不等夏中平说话,便大叫了起来。
“你还敢狡辩,在场的人都见到是你亲手将剑刺入柳氏的腹中的。”吕超大声说到。
周围的狱卒都纷纷的点头。
“是你,是你将柳氏送到我的剑上的,是你存心要……”
“够了!你们先将这二人押了下去,等候发落!”
夏中平厉声呵到,他感觉自己已经掉入了陷井。现在多说无益,只有先将局势稳定下来,再来思破局的方法,所以他呵停了自己的两个亲信,并别有深意的看了两个亲信一眼。
然而,恐惧却让其中的一人会错了意,他恐惧夏中平会丢车保帅抛弃他们俩,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所以为了活命,他必须将自己与夏中平的命运连在一起,所以他大声的说到
“夏大人,你不能不管我们,我们是听夏大人您的命令保护柳氏,才落到今日的地步的啊。你要为我们伸冤啊!”
夏中平只觉得苦水纷纷的向口中涌了上来,苦不堪言,百口莫辩。
果然,话音一落,室内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夏中平,“听夏大人您的命令”在他们的耳边无限放大,而其他的字句都被无视了。
慢慢的,这些怪异的目光变成了理解和同情。
理解夏中平为了儿子的“所作所为”,若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儿了,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同情夏中平为官从来都是廉洁奉公,却被夏天这个亲儿子给坑了。
但是他们都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江永安的死与夏天有关。
“是本官命你二人暗中保护柳氏的,是非曲直自有公断,然此案已非本官能断的了,你二人稍等一会,本官现在便派人将二殿下请来,由他来审吧。”
夏中平语气如常的说到,甚至很是温和。
此时的夏中平竟也有些理解那个大声呼喊的亲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实在是太难得。比如他一直信任的吕超,却在关键时候背后插刀,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那个人呢。
更何况,此时就算夏中平心中愤恨这二人,也先将这二人安抚下来,而不是将这二人彻底的推向敌人。
夏中平此时只希望自己的眼光不太差,这二人心中对他几许的信任能够抵过敌人对这二人的收买。
这也是他突然改变主意,现在就与吕超撕破脸,审这二人的原因,以免夜长梦多。
夏中平的话音刚落,见到二皇子李啸云已然来到审讯室的门口。原来刚刚夏中平急奔过来时,他已派宋飞来看个究竟,刚刚他们谈话时,宋飞已令人去将这里的情形报给李啸云了。
众人相互见过礼之后,将无关人员退了出去,便将李啸云让到主座上。
“因这柳氏是江永安一案的关键,所以夏大人便命我二人暗中保护柳氏。今日吕校尉半夜里来提审柳氏,我二人怕出意外,便在门外偷偷的照应。”
“刚开始吕校尉还是正常的审问,可是后来吕校尉和他身边的那个跟班便起身走向柳氏,站在柳氏跟前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后来只听着那柳氏大叫不要,休想!之类的。”
“我二人怕柳氏有危险便冲了进去,不想吕校尉一转过身来二话不说就拔剑刺向我们,一边刺一边大喊我们杀人了,我二人便与他二人纠斗在一起,他竟趁乱将柳氏推到小人的剑上。”
被捆绑的两个狱卒交替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次。
这二人讲述时目光没有丝毫的闪烁,虽是两人交替着在讲,但是讲述的也很是流利,没有任何空档,以李啸云的精明当然看得出这两人讲的是实话。
“吕校尉,你有什么话?”
李啸云看似随意的问道,作为上位人,在案情还不明朗的情况下,自然是不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意见透露自己的想法的。
吕超看似犹豫的望了望夏中平,然后又低头不言,看上去很是挣扎。
只是那一眼,便让夏中平惊心不已,他在猜吕超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吕校尉,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必顾忌。”
李啸云自然将吕超的表情看在眼里。
只见吕超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突然走到夏中平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下,语带悲怆的说道:“大人,属下很是感激您这多年的照拂。然吕超身为大瑞的官员,不能损了大瑞的法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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