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大笑话。
猜不着啊猜不着,心里烦。
周梦在心中有些责怪思无邪这个爱帮别人做决定的师姐,至少也弄清楚这人是来做什么的再将人打发走吧,让她一个劲的瞎猜。
“你就没问问他来做什么的?”周梦有些幽怨的看着思无邪。
“问了做甚,有重要的事,他自会再来,没重要的事不是浪费咱们的时间不,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了。”思无邪淡淡的说道。
周梦无言以对,想起刚刚思无邪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有被算计的感觉。
“额,我承认我现在提起他还有些不淡定,但是我已经认清他的真面目,正在说服我自己,总有一天,再听人提起他,我一定会淡定的像别人在说一只小猫小狗一样。”
周梦无奈的说到,想在精明人面前有点小秘密,还真不容易,除非几时能够修得像盲伯一样什么时候都一副形如枯木的样子。
不过周梦又转念一样,形如枯木,那可是万念俱灰啊,一个女子这样子肯定是不漂亮,不可爱的。
女孩子嘛,除了命之外,还是漂亮、可爱一点重要,她还是不要当高手好了。
这种念头在周梦见到正在那里像一尊久经风雨洗礼的石像般机械的抚着琴的盲伯后,更加强烈。
像盲伯这样干瘦的且衣着整洁的盲人,在秋风中弹着忧伤的琴,衰败中还是有一丝美感的,若是换成一个老婆婆,那肯定就是阴森了。
想到这个画面,周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握了握,准备赶紧上楼,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姑娘我送你几句。”
周梦回头一看,忍不住笑了,离盲伯不远处一个老头蹲在那,地上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看相!”。
虽然由于自身的经历,周梦对于玄学还是相信的,但是她可不相信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方士。真正有术之人早就超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哪还有心思管人间之事,秦皇汉武都没法见着的人,一般人能见到?
以她当着跟着师父所学的一些皮毛,估计也比这些街头算命的强多了。
周梦当即从口袋里掏出几文钱丢给那个方士,然后准备上楼。都是混口饭口的,不容易。别人既然开了口,自己又不缺那几文钱。
周梦如是想,却听到那个方士说道:“姑娘留步,姑娘给多了,老头看相只要一文。”
嗯,这老头还是有些骨气的。
周梦如是想,然后为了尊重别人的骨气,将多余的钱拿了回来,可是又听那老头说道:“姑娘先别急着走,老头收了钱就一定要送姑娘几句的。”
这叫什么事,好心送了钱,还得受人啰嗦!
当个好人看来也是不容易的!
周梦有些生气了,她挑了挑眉头笑着说道:“送我几句就不必了,看你也是个高人,要不你给我讲讲最近京城最热闹的那件事!”
三百零五、情之为何物()
“送我几句就不必了,看你也是个高人,要不你给我讲讲最近京城最热闹的那件事!”
周梦的话音一落,那方士也不急,指了指前方说道“姑娘却坐下来,老夫慢慢讲。”
周梦被这方士勾起了兴趣,想看看这方士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正准备依言席地而坐,却听思无邪轻咳了两声。
这才想起,现在的自己应该是行为端庄优雅的,这地上这种行为是以前夏天才有的,于是她便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笑了笑,不再理那个方士,与思无邪一同上楼。
那个方士见周梦不再理他并没有纠缠,嘴里念念有词道:奇怪,奇怪。
一旁的盲伯依旧抚着自己的琴,对一切冲耳不闻。
“喂,瞎子,你别弹你这破琴了,这地儿根本没人听得懂,你跟我分析分析一件事。”那方士靠近盲伯说道。
盲伯并无理他。
“哎,本来以为遇个你这个看不透的人,就觉得奇怪了,没想到今日又来了一个,比你还奇。你吗,我看不透是因为你双眼已盲,老头我看不到你的神,若不然,你以为老头把你看不透。”
那方士仿佛已经习惯了与盲伯的这种交流方式,盲伯不理他,他也不在意在那兮兮叨叨的说着。
盲伯的琴声不易觉察的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那方士扑捉到了。
“看吧,看吧,就知道你也感兴。刚刚那个女子,从面相上来看,明明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可是她现在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盲伯终于有了点动静,抬头“望向”他,然后又扭过头去,继续自己的琴声。
“我是说真的,不是胡话。瞎子以你的能力也应该知道老头还是有点真本事的,老头在这给人算命,也只不过是老头闲的无聊,想找人聊聊天而已。”
“可是刚才那个女孩子,老头我真的看不透。她全身上下都是一个矛盾体,明明应该死了的,却还活着。明明应该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却又显得开朗活泼。明明应该是一个执着有毅力之人,可又觉得她……”
方士正苦着脸兮兮叨叨的说着,若是周梦听到这个看似神棍的方士兮兮叨叨的话语,一定会惊得觉得自己是遇到鬼了。
方士说着说着却见迎面马车上跳下来一黑衣青年,他望着那青年好一阵,又继续说道“奇了奇了,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随据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茶馆有咱们这两个奇人在此,能引龙招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嘛。”
说完那方士又得意的抚了一把胡子,周伯对他的话仍然充耳不闻。
周梦和思无邪刚坐下,就见一个黑影坐在她的对面,用审贼的眼光看着她。
“殿下可有丢什么东西?”周梦有些不悦的问道,白小今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她还能忍受,毕竟都是女子,李啸炎这样,就是太不尊重她了。
“你那天晚上说本宫不是良人,是不是觉得我与你是同一种人?”李啸炎说道。
“不,我和殿下绝对不是同一种人。”周梦的语气清冷而又肯定。
“那是当然,本宫不像你这么势利,本宫还是有感情的。”李啸炎很是高傲的说道。
“所以呢?”
周梦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想着李啸炎来找她就是为了告诉她,她与他是不一样的,她势利,而他还是有感情的?
“有人说本宫喜欢你,所以本宫应该喜欢你吧。”李啸炎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苦恼和纠结。
周梦则是瞳孔放大,她曾经无数次幻想李啸炎对她说他喜欢她,今天终于等到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惊喜,而是有些惊吓。
周梦在想李啸炎的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是谁告诉他在表白一个人前要先贬低那个人的,还有人人他喜欢她,所以他也许大概喜欢她。
“你别惊讶,你虽然势利点,张扬了点,但是长得还行,才情也还可以,本宫喜欢你也算是情理之中的,虽你的那些才情对本宫来说一无是处,不过本宫还是喜欢你的。所以本宫愿意给你提供庇护,你以后就别再到处找人寻求庇护了,就跟着本宫好了。”
李啸炎有些艰难的说出了上面的话,自己内心也是有些小激动的,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伟大过,他说完便一脸高傲的看着周梦,在他的想象中周梦此时应该感激涕零的。
周梦听着李啸炎这话,然后再配上他那高傲的表情,只觉得滑稽可笑,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周梦用求救般的眼神看向思无邪,只见高冷的思无邪已经憋得满脸通红,只差要笑出声来。
“是那个混蛋说殿下喜欢我的!”周梦愤怒异常!
若不是她早就认得李啸炎,她觉得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李啸炎没有等到周梦的感激,而是愤怒,他有些不悦的,又有些迷茫,然后又肯定的说道:“本宫愿给你提供庇护,自然就是喜欢你的,你这时候不应该感谢本宫?”
“殿下可知情为何物?”周梦笑着问道,笑得很难看,笑得很滑稽。
李啸炎被周梦问愣住了,他又看了看极力忍笑的思无邪,终于觉察到哪里好像有不对,于是他终于有些心虚的问道:“难道本宫不喜欢你?”
“我在街上看到流浪猫,若是一时心情好,说不定也会把它带回家养的,但我真的不喜欢它。当然我并不觉得我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也不需要别人把我带回家养着,当然我也配不上殿下您的喜欢,殿下您也真的不喜欢我。您大概是今日有些迷糊了,所以说了些迷糊的话,我原谅你刚才的话了。不过,以后还请您不要再犯迷糊了!”
周梦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真不知道如何继续呆下去。
那个方士看着气呼呼离开的周梦,又叹道:“相生相克,相克相生啊。”
思无邪追上周梦,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许笑!”周梦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为什么觉得丢人,她自己也不知道。
报应,果真是报应!
周梦在心中想到,前不久她用极端的“示爱”将虎头吓走,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马上李李啸炎就对她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你觉得是不是他觉得我喜欢他,所以他也故意想将我吓退?”周梦问道。
“我到是认为他真的是有点点喜欢你的。”思无邪说道。
“喜欢?他将我说得一文不值,用施舍的口吻对我说话,这就是他的喜欢?”周梦问道。
“但是他愿意庇护你啊!那就是他喜欢你的表现啊。”
“他愿意庇护我就喜欢我?”
“你以为呢?虽然他表现的有点过,但你也太矫情了点吧。一个男子愿意庇护一个女子,是他喜欢那个女子的最真实的表现,你以为个个男人都愿意庇护你的?”
“我矫情,敢情你刚刚在笑我矫情!”周梦气得脸通红。
思无邪瞧了瞧激动不已的周梦,笑而不语。
“就算他喜欢我,可是我已经不想喜欢他了。”周梦有些泄气的说道。
也许思无邪说得对是她矫情了一些,也许只是她突然觉得李啸炎不值她那么喜欢,所以她才气恼李啸炎用那样让她“惊吓”的方式“表白”。
若是放在从前,说不定她会激动不已,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现在的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人一旦有了计较,便会生出许多不平之气。
三百零六、密谋()
四皇子李啸炎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他从来没这么丢人过,都是怪童晓声!竟然说他喜欢那个女人,结果他好不容易决定对那个女人好点,既然被无情的拒绝了!
还好这是个不知名的茶馆,没被人撞见,要不然他丢人可是丢大了,李啸炎望了望四周想到。
楼外的琴声悠悠的传了进来,其是一直都听得到,只是李啸炎先前有事没有听进耳中,此时静下来的他终于听到了。
听到这琴声,李啸炎又莫名的想起了周梦的琴声以及周梦,还是周梦的琴声听得舒服,就算低沉到极点,可是总是会留一口气到最后迸发而出。而现在的琴声,李啸炎也听得懂,只是太过消沉,听久了,仿佛要沉入永恒的黑暗,让他心中觉得很是压抑。
周梦的琴声是第一个打动李啸炎的人,第二个让李啸炎有感觉的琴声就是现在的,虽然这个感觉并不好。
因此李啸炎出门时,特别的留意了一下抚琴的盲伯,随即眼光又不经意的在盲伯旁边的方士身上停留了下。
那方士半眯着眼睛,蹲在墙边一边听着琴声,一边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李啸炎注视他。
李啸炎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道:“算得可准?”
那个方士眯着眼睛说道:“信则准,不信则不准!”。
这方士爱理不理的,不像其他方士一样见到人就热情似火,还真对了李啸炎的性格。
李啸炎沉默了一下,走到那方士的对面问道:“当真刘氏生天子!”
“当真!”方士眼睛都没抬下说道。
李啸炎有些失望的顿了顿,然后随手掏了一锭碎银扔给那方士,抬脚准备离开。
“只是公子既然不信,又何必来问,既然如此,这银子老夫也不收了。”
那方士随手又将碎银丢给了李啸炎,心里想到这人跟那刚才的女子还真是相似,明明不相信,还要来证实下。
“明明是一个谣言,为何要信!”李啸炎冷冷的说道,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所以这个方士在他眼中也成了招摇撞骗,四处跟风的神棍。
那方士笑了笑,并无尴尬之色,而是那种你不懂的神色。
“那你帮我看一看。”李啸炎说完又将碎银扔了过去。
不过那方士却也是倔得狠,将碎银又还了过去说道“公子贵不可言,不用看。”
李啸炎愣了愣,不过想到如今的方士察言观色都是有一套的,看出他富贵,也不为稀奇,不过他送出的银子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所以他又将银子扔给了那方士问道“那你说说我喜不喜欢我现在想的那个女人。”
“喜欢也不喜欢。”那方士终是再也没有将那银子再次抛出去,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李啸炎终是安心了,心想:“果然就是一个江湖老油条而已。”
“哎他以为老头我在忽悠他,却不知自己身在局中看不透啊。”那方士望着李啸炎的背影说道。
“贵不可言?如何才算贵不可言?”盲伯终于停下来,漫不经心的问道。
“嘿嘿,你终于肯说话了。贵不可言,自然就是不可言了。”那方士笑呵呵的说道。
盲伯刚起的那点好奇心又被方士的一句话给浇灭了,扭过头去又开始抚琴。
“别,别,别气啊。看来你还不是无所牵挂的啊,老头就说嘛,若你不是瞎子,老头肯定能看出你的道行来,哎瞎也有瞎的好处啊。”
“也不是老头我不说,你看我现在在墙根晒太阳多舒服,要是说多了,被那些官老爷们知道了,硬要把我请过去给他们当神棍,那不是憋屈嘛。”
盲伯的琴声陡然高亢了起来,像是在讥笑那方士。
“好吧,其实呢,老头我现在也有些不自信了,刚刚那女娃我硬是看不准,要万一看错了,可是要误人的,还不如给普通的老百姓看看小事收点小钱来得自在。”
“不过老头我还是觉得‘刘氏生天子’没问题。”
方士最后又有些不甘心的说了句。
刘氏生天子,让二皇子李啸云的声誉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假话说多了也会变成真话。真到连二皇子府中那些明知道这是一场表演,偏偏他们自己演着演着就兴奋了起来。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不如咱们趁势而上,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将殿下抬上那个位子去!”幕僚孙俨激动万分的说到。
“这,如何抬。”其余的谋士面面相觑,这皇上还好好的活着呢。
“自然有办法,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再说了,这可是有神示的。”孙俨望着众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孙先生,这神示,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有人尴尬的笑着说道。
虽然他们也想着功名利碌,但是首先得活着。
“好,什么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钦天监的司马大人,大家可认识?”孙俨神秘的说道。
“这可当然知道,他可是与孙先生交好的。莫非司马大人有什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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