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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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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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得让利伯曼明白一件事:她并不是实习生,而是这里的一个正式员工,她也有蓝色通行证,有权去白宫任何一个地方。鼓足勇气,她来到了利伯曼的办公室,澄清了事实,听完了莫妮卡的陈词,利伯曼刻薄地说,“他们竟然雇用了你?”然后,她告诉莫妮卡,既然如此,她现在确实可以在白宫行走,可是她希望她在从白宫东翼前往西翼时,不要走椭圆办公室这条捷径。 
还有一些小事,加深了莫妮卡的警觉与不安。一次,当她正好走在西翼地下通道时,她不小心听到一个官员问巴亚尼·内尔维斯,“那个东翼的小荡妇最近还太平吗?”还有一次则是总统本人让她难堪,那次她正在与一个男同事一起在走廊里走着,正好碰到了总统,他很随意地就对莫妮卡打起招呼,“嗨,莫妮卡。”她的同事立刻追问莫妮卡,为什么总统知道她的名字,又抱怨说,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可总统始终就不知道他是谁。不过这次莫妮卡掩饰得还算成功,她对这个同事解释说,她们家有个朋友是民主党的赞助人,因此曾经在非正式的场合与总统有过一面之缘。   
“他就像一缕阳光”(7)   
她的姨妈黛布拉说,白宫四处蔓延着一种嫉妒和不信任的氛围,“在这里,每个人都嫉妒着别人,而且一有机会就想要攻击别人。为了与他(总统)套近乎,赢得他的信任,这些人甚至不惜陷敌人于死地。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本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确实做得还不够,假使在谣言刚刚有一点苗头时,我们就可以注意到这一点,那我们至少可以向莫妮卡敲敲警钟,告诉她,‘不要再这么下去了。’这个地方太可怕了,简直是邪恶之地。” 
在所有对莫妮卡的攻击中,有一点最让莫妮卡觉得为难,他们批评她总是穿“不合适”的衣服,比如短裙或者领口开得很低的套装。确实,莫妮卡在白宫工作期间,几乎完全不穿长裙或者西裤。可是莫妮卡并不觉得自己的穿着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从很小的时候,她就为自己的时装品位而骄傲,也从不认为自己的双腿粗壮,就一定要穿长裤或长裙来掩饰。一些人因此指责莫妮卡是总统的“妓女”,总是在没有邀请她的情况下,出现在那些重大场合。莫妮卡对这种批评尤为愤怒,她声称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是个相当有自尊的人,从不会做出不请自到的事情,在她刚刚上小学三年级时,她就因为没有收到请柬,拒绝参加同学托莉·斯佩林的生日派对。 
意识到了白宫的流言蜚语,再加上担心无所不在的特工会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莫妮卡有时甚至会打消总统要见她的念头。她的警觉完全正确,在白宫工作的特工们甚至开始互相打赌,他们相信每次莫妮卡走进白宫大门,不出10分钟,总统也就会从他的住处飞奔而出。有一次他打电话给她,问她会不会参加为白宫工作人员派特·格里芬举办的欢送仪式,并且让她在欢送仪式后去见他。在电话里莫妮卡警觉地告诉他,大家已经在议论他们之间的事情,在这个派对上,他们一定不能说话,甚至不能看对方。 
还有上面已经谈到的电影院风波。就在他们正式复合前两天,总统邀请她一起看电影,可是莫妮卡意识到,他们必须考虑到在场其他官员的想法,最终她还是拒绝了总统的邀请。她回忆说,“我已经做得那么小心了,可还是遇到了麻烦。早知如此,当初我还不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莫妮卡的要求下,总统也开始想办法,想找出一条更隐秘的电话线路。因为有心人只要翻查一下她电话的来电显示,就可以知道总统与她通电话的次数有多频繁,可是总统对这种技术常识似乎一窍不通,两人讨论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一天,莫妮卡突然发现,总统用一部保密电话给她打来电话,电话机的液晶显示器上甚至不会显示来电号码,莫妮卡觉得很惊讶,她对总统开玩笑说,“该不是你别的女朋友教会了你这些吧?”听了这句话,总统显得很生气,他回答说,“我根本就没有别的女朋友。不许再说这种话。” 
他们使用了种种计谋,想要掩人耳目。比如只在内室才会做出亲密举止;比如在椭圆办公室里,她总是从一个门进去,从另外一个门离开;比如他们精心安排的“不期而遇”;再比如她避免让那些白宫的资深官员看到自己。她变得处处小心,连白宫以外的地方,她也不敢放松警惕。当她与母亲或姨妈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当她们谈到与白宫有关的事情时,她会故意将声音放低。而在与亲朋好友谈起与总统之间的事情时,她常常会王顾左右而言他。 
她的努力完全是徒劳的。就在3月,她与总统的感情正在与日俱增时,别人已经在磨刀霍霍。伊芙琳·利伯曼感觉到自己在总统办公室附近见到莫妮卡的次数太多,于是她告诉莫妮卡的顶头上司蒂姆·基汀,“我想让她滚开这里。”而她希望莫妮卡离开白宫的理由在于,她觉得莫妮卡“举止太不得体”。 
1996年4月5日,星期五,基汀打电话让莫妮卡去他的办公室,宣布了对莫妮卡的决定。他没有说明让莫妮卡离开的真实原因,而是编出了一个更加委婉的理由,他解释说,目前法制办公室正在进行机构重组,莫妮卡所在的通信部分要进行大调整,他们并不是要开除莫妮卡,只是让她调换一个工作,去五角大楼。他还像哄一个小女孩一样哄着莫妮卡,对她说,五角大楼的新工作更有趣,在那里,她在穿衣打扮上可以比现在“更性感”。可是他的话莫妮卡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心都碎了。冲回家里,她哭了一整夜,带着眼泪入睡。她回忆说,“整整一个周末,我整个人都像发了疯似的。那几天我只做了两件事,大哭,然后拼命吃比萨饼和甜食。” 
就在莫妮卡得知自己被解雇的消息前两天,总统也经受了一个沉重的打击,商业部长、也是克林顿的亲信与好友伦·布朗,在前往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访问时,座机爆炸,他本人因此遇难。那个周末,正当莫妮卡在公寓里,一个人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时,总统的电话响起了。莫妮卡收拾起了心情,先问总统,他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点儿。接下来,还没等她说出自己的遭遇,她就突然对着电话痛哭失声,希望马上见到他。总统赶紧问,“先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一面抽泣着,莫妮卡一面说出她被人开除的消息,说完后,他回答说,“我敢打赌,他们这是冲着我来的。好吧,你现在就来我的办公室。”   
“他就像一缕阳光”(8)   
这一天是4月7日,复活节。已经哭了整整两天的莫妮卡在来到总统办公室时,看起来苍白得像个幽灵。总统的心情同样糟透了,对于她即将离去的消息,他感到既失望又愤怒,可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沉湎于这种情绪里了,周一就将是她在白宫工作的最后一天。他用力捏着拳头,说,“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是那么信任你。我可以向你发誓,假如我能在11月的大选里获胜,我一定会让你回到这里。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莫妮卡虽然很难过,可幽默感并没有消失,为了让总统高兴,她还说了几个关于她未来 
工作的笑话。 
按照惯常的程序,他们再一次进行了密切的身体接触,莫妮卡承认,有时她也不喜欢与总统这样的关系,她觉得这种事是她单方面在为他“服务”,而不是双方共同享受。她希望他可以做得更温情些,抱住她,让她沉醉其中。意识到了此后她与总统的相见将更加困难,此时,她非常想说出自己对他的真实感受。 
莫妮卡通常在早上的安排都是这样,她会来到她们家附近的星巴克,要一杯脱脂奶咖,然后坐下来看看当天的报纸。周日这天上午喝咖啡时,她在报纸上看了看她的星座运势——她是狮子座的,报纸上说,她应该明确地告诉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她对他的感情。于是,在她和总统谈心时,她第一次对他说,她爱他。他拥抱了莫妮卡,说,“这句话对我真的很重要。” 
短短的相聚却进行得并不那么顺利。先是被一个电话打断,没过多久,参谋长哈罗德·伊克斯又打来电话,表示即将登门拜访总统。莫妮卡担心被人发现,因此,伊克斯的脚步刚刚踏进办公室门口,莫妮卡就从后门匆匆溜走了。对于一个离奇而又混乱的一天来说,这真是一个不那么完满的结局。不过,莫妮卡此时已经宽慰多了,他对她的劝说,以及他承诺她有朝一日将回到白宫的话,照亮了她一度黯淡的心房。 
在这起事件中,有一点最讽刺。尽管因为与总统的绯闻,莫妮卡丢掉了她在白宫的工作,而且因此在未来的将近一年里,都没法再与总统相会,可是,她确实因为这样一场将会导致她身败名裂的不伦之恋,得到了一份比原先更好的工作。     
第六章性与政治   
性与政治(1)   
1970年,当那个24岁的罗德奖学金获得者与朋友进行那场深夜谈话时,他们之间的态度既严肃,又激烈。那天,在牛津深造的比尔·克林顿与朋友曼迪·默克谈了很多很多,不过话题的核心只有两个,性与政治。 
他们谈话的焦点是1969年发生的一起丑闻。当时,马萨诸塞州议员爱德华·肯尼迪开着车飞驰,坐在车上的还有他的绯闻女友,年轻的民主党工作人员玛丽·乔·科佩琴。正当他 
们驱车穿过查帕基迪克岛上的一座狭窄的小桥时,悲剧发生了,车子突然急转弯,然后坠入湍急的河水中。爱德华·肯尼迪奋力游向河流对岸,玛丽却因此遇难。爱德华也因为这起丑闻而葬送了在总统选举中获胜的希望。 
早在读书时,克林顿就已经在国会山实习,对于政治圈里常常会出现的双重标准,他早有耳闻,也形成了自己的看法。他向朋友解释了自己对于性和政治之间关系的看法,说,“政治给了男人过多的权力,也让他们变得狂妄自大,他们因此学不会好好善待女人。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变成这样的人。” 
对于一个花名在外的年轻人来说,克林顿竟然会说出这种观点,倒是有点新鲜。克林顿的传记作家大卫·马拉尼斯曾经在文章中指出,克林顿曾经和几个女孩一起玩过脱衣扑克,谁输了谁就要脱掉身上的一件衣服;他也曾经在一次乐队比赛时,充满暗示性地将自己旅馆房间的钥匙扔给一个女乐手;他甚至还敢于向当时著名的女权运动家杰梅因·格利尔调情。他听了一次她的演讲,在演讲中,格利尔宣称那些有头脑、受过一点教育的男人,在床上往往一无是处,并且告诉在场的女人,她们应该专门挑选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男人,最好是工人上床。在听完演讲后,克林顿公开向格利尔索要她的电话号码,对她表示,一旦她改变了对知识分子的看法,希望他们能好好较量一番。 
当这个法律系学生成为了一名大有前途的政客后,关于他有多么讨女人喜欢的说法越来越多。因此,按照这些说法,1996年4月,当莫妮卡·莱温斯基离开白宫后,以克林顿的习性和花名推测,他应该另觅新欢,找到另外一个实习生或者别的什么女人,填补他身边的空缺。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在之后的一年半里,他仍然继续与莫妮卡保持着这种关系,安排两人在公开场合相见,或者与她在电话里互诉衷肠。这种做法,倒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看到这个男人性格中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也可以令我们更好地认识他们之间的感情。看来,他当年在牛津时所说的那番话,并非是在假扮清高。他接受了莫妮卡的礼物和她的爱,耐心地倾听她的唠叨,在她生气时悉心安抚她,在她受伤时给她最温暖的鼓励与关怀。这段关系似乎跟人们通常想象的完全不同,事实上,莫妮卡本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疑心又很重的女人,在很多时候,她完全忘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常常会对着美国总统发泄自己的嫉妒、不满,甚至是歇斯底里。比方说有一次,他本来答应在她生日那天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给她吹一曲萨克斯风,可是由于那几天他碰巧去了洛杉矶,结果没有兑现这个承诺,结果她在电话里对他大吵大闹,全然忘了对方是尊贵的总统。 
这正是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丑闻中,一个最讽刺的地方。人们在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更多的材料源于臭名昭著的斯塔尔报告,他们反复研读着这份厚厚的报告中,那些与性爱有关的部分,可是却忘记了他们之间也存在着与普通人一样的感情。事实上,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曾经一度相当炽热,相比之下,他们之间却从未存在成熟的性关系,也没有哪一次的性行为是完整,这一点,肯定会让莫妮卡懊恼不已。 
可以看出,这位50岁的总统并没有把莫妮卡当作是用之即弃的性玩具,他对这个正处在青春年华的女孩,有种精神上的需要与依恋。在与他进一步交往后,莫妮卡已经发现,在脱下了那层面具后,这个男人实际上是个非常渴望爱与理解,非常脆弱而且孤单的人,一方面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抱有深深的负罪感,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极度需要莫妮卡的陪伴。曾经,他在深夜里独自吹着萨克斯风,以此来排解他挥之不去的孤独,现在,他则在电话里与莫妮卡长谈。其实两种做法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两样。 
看起来,他喜欢这个姑娘的陪伴,喜欢与她聊天,尽管她动不动就生气,而且常常与他争论不休。这个姑娘敢于当着他的面叫他“总统伙计”,或者在她生气时喊他“讨厌鬼”。他说,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弗吉妮亚·凯利,1994年她因为乳腺癌不幸逝世。他曾经亲口对她说,“你是那么生机勃勃,充满活力,这一点和她真的很像。” 
黛布拉姨妈记得莫妮卡常常向她透露与总统之间谈话的细节,她说,“他看起来可以完全向她敞开心扉。他甚至愿意向她谈起他自己不快乐的童年,还有他母亲的故事。我记得有一次他告诉她,‘我们的童年都过得很不快乐,所以我们才会有那么多共同点。’” 
而在莫妮卡的朋友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看来,之所以总统会对莫妮卡着迷,原因在于她的年轻与她独特的个性,她分析说,“很多人都喜欢和莫妮卡在一起,因为她很活泼、真诚、有趣,而且活力十足。克林顿之所以能在政治上取得那么大的成功,也正因为他取得了年轻选民的支持。我相信克林顿受到了莫妮卡那股子活力的感染。”   
性与政治(2)   
无论他们两人之间有多么互相吸引,可以肯定一点,在他们的这段感情中,莫妮卡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性方面,都付出了更多。由于比尔·克林顿的职位,他成了两人关系的主导者,而莫妮卡永远是被动的一方,她永远只能在电话机前苦苦守候,而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这种特殊的情势下,莫妮卡的爱渐渐变成了一种迷恋,在她的梦中、也在她醒来的每时每刻,他都牢牢占据了她的心房。对于莫妮卡这样一个毫无经验,而且与生俱来就充满了不安全感的女孩来说,这样的痴狂几乎是致命的。黛布拉姨妈也用了“痴迷不悔”这样一 
个词形容莫妮卡,“她完全被他迷住了。可是只要你想到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再想想莫妮卡的年纪和她过去的情史就会知道,这一切似乎注定要发生。她就是传说中的灰姑娘,苦苦等待着王子的到来。” 
事实却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种强大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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