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动人的办公室恋情。在2月7日,总统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后,莫妮卡心中的不安情绪不断累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不再给自己打电话了。她本以为,他肯定会在情人节那天给自己打电话,可是,等了一整天,这个电话却始终没有来。一直到了2月19日总统节那天,他才终于给她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这是15天以来,他第一次与她说话。当她问到自己可否见他时,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并没有做正面回答,莫妮卡的不安到达了顶点,于是,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她不请自到,来到了椭圆办公室。
总统节这天是美国的公众假期,莫妮卡本来并不需要上班,下午时分,她匆匆离开了租住的水门大厦公寓,前往白宫。到了办公室,她立刻搜罗了一大沓文件,然后向椭圆办公室赶去,做出了一副有紧急文件需要总统签署的样子,门口的特工见状,也没有说什么,顺利让她进入办公室。此时的莫妮卡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眼泪眼看就要奔涌而出。这时,坐在办公桌前的总统缓缓告诉她,他确实非常喜欢她,可是他为了这起婚外恋而感到非常不安,他也不想因此伤害希拉里和切尔西,现在的他,想要好好解决自己婚姻中出现的问题,他还说,“我不想象那个俄勒冈的笨蛋(安迪·布莱勒)一样。”
他毫不在意她的哀求,继续说,“你知道,假如我现在才25岁(事实上,总统这一年已经年满50岁),而且没有结婚,我可以立即将你带到众人面前亲吻你。你再大一点就会明白我的想法了。”事实上,在莫妮卡与总统的关系中,关于代沟的探讨一直是个长盛不衰的话题,他常常会对她说,假使她年纪大一点,对待人生的观点就会和现在不同。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操纵中,他轻轻拥抱了她,然后对她说,他们还会是朋友。莫妮卡想要做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可是她办不到。更糟糕的是,当她带着眼泪与一颗破碎的心驾车回家时,她的轮胎又爆了。
从莫妮卡的个性和以往的情史就可以推断,莫妮卡再一次被感情蒙蔽了理智,虽然克林顿已经主动要求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可是她却在将自己努力推入感情的旋涡。尽管在感情上一败涂地,可她还是在继续勤奋工作,要命的是,白宫四处悬挂着的总统画像,却让她陷得更深。在绝望中,她惟有不断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比尔·克林顿的怀抱。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到来得如此之快。
那天晚上,她哭了一整夜,可是她的母亲与黛布拉姨妈,却对她失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们始终关切着莫妮卡与总统之间的关系发展,起初是一丝迷惑不解,而后是愈来愈强烈的不安与焦虑。刚开始时,当莫妮卡在卧室里摆上了总统的照片,然后滔滔不绝地向她们赞美着总统有多么潇洒,他的眼神是多么美妙迷人时,她们不以为然,以为这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时冲动。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就像是看到一扇紧锁的房间里,突然流出了越来越多的鲜血后,她们的不安开始一点一点累积。现在,她们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孩子确实又爱上了一个已婚男人,她们的这种不安到达了顶点。这样一种不伦之恋让她们完全无法理解。
玛西娅说,“我是花了好几个月,才发现她对他的那种感觉已经变质了,从一种单纯的崇拜与好奇,转入了一种更私人、更强烈的感情。你必须记住这一点,虽然我们之间很亲密,可她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们之间发生的性行为,而且我确实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真的会做出这种事。等我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猜出有这么一回子事发生时,我真是很失望,失望透顶。我觉得这种事完完全全是不对的,不仅仅是有违《圣经》,而且对她这么一个年轻姑娘,也肯定不是件好事。这种关系不可能会有结果,当我看到她陷得越来越深,我真是害怕极了。对方是这样一个大人物,我们怎么可以守住这种秘密?她知道我对她有多担心,可是我常常会心存侥幸,猜想这件事有可能会无疾而终。事实上,你又能做点什么呢?难道我可以冲到白宫,说我是莫妮卡的妈妈,我要去见总统,然后对着他大喊大叫,求他放过我的小女儿?这未免太荒谬了。”
“他就像一缕阳光”(5)
1995年12月,莫妮卡确实曾经对她的好友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隐隐约约地提起过她与总统之间的情事。一开始凯瑟琳还觉得这是件好事,相信这种逢场作戏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会让她朋友更快地忘记安迪·布莱勒。可是,凯瑟琳对朋友的性格了如指掌,她知道莫妮卡往往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开始为莫妮卡担心,“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事情有些不妙了。我担心她会陷入又一场与安迪当年类似的婚外恋,这种激烈的感情将会完全操纵她的心智和活力,如果真的爱上他,她可就完了。最让我担心的是,对
于现在的莫妮卡来说,这段感情根本不是她需要、或者应该得到的。她需要的是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与付出。可是,她却跟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混到了一起。”
从莫妮卡的个性和以往的情史就可以推断,莫妮卡再一次被感情蒙蔽了理智,虽然克林顿已经主动要求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可是她却在将自己努力推入感情的旋涡。尽管在感情上一败涂地,可她还是在继续勤奋工作,要命的是,白宫四处悬挂着的总统画像,却让她陷得更深。其实她并没有真正了解这个男人的身份,没错,她知道他是总统,做着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她甚至知道他每天的行程表,明白他每天都要与一个又一个难题作战,可是,她几乎忘了他已婚男人的身份,直到2月19日的这次会面,他才提醒了她这一点。虽然她曾在白宫工作人员的圣诞舞会上看到过希拉里·克林顿,可是在她心目中,希拉里始终是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白宫里的边缘人物,这就使得她在看待自己情人的妻子时,态度显得左右矛盾。
一方面,和大部分人的看法一样,莫妮卡觉得,克林顿夫妻的婚姻仅仅是一种策略上的安排,一旦他的总统任期结束,他们就肯定会分手。可是另一方面莫妮卡也承认,总统与第一夫人是两个在智力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们之间在感情上的联系或许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莫妮卡也曾想过她这样与总统约会,确实是不道德的,可是每次约会的喜悦都会立刻冲淡她这种负罪的心理。更何况,她还常常会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梦想着总有一天,她会独自拥有克林顿。她说,“有时候,我会想,一旦他的总统任期结束,他就会与妻子离婚,这样,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身。还有些时候我却会对自己说,他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在绝望中,她惟有不断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比尔·克林顿的怀抱。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到来得如此之快。
就在宣布分手后一星期,一次在白宫西翼的地下通道上,她看到了总统,他的身边还有一群高官。莫妮卡立刻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她并不是想避开总统,而是不想见他身边的伊芙琳·利伯曼,当时的陆军参谋总长,因为伊芙琳是一个以为人尖酸刻薄著称的女人,而且她已经开始怀疑起莫妮卡与总统之间的关系。有趣的是,那天晚上他竟然又将电话打到莫妮卡的家里,在电话里他说,他今天看到她了,还急忙表白说,这几天他曾给她的办公室打过电话,他想和她见面聊聊。于是莫妮卡顺水推舟,说她现在就可以回白宫见他,他却再次退缩,表示自己正在帮着切尔西做家庭作业。莫妮卡觉得这通电话实在有些蹊跷,说,“怎么可能有人在刚刚跟你分手后,就打来这么暧昧的电话?这通电话让我感觉,他对我还在感兴趣,可是我也不能确定。”
接下来的几天,莫妮卡便使了一个小小的花招,想要试探他的反应。她对总统摆出一副对他根本没有兴趣的姿态,比方说,要是在走廊里撞见他,她就会非常礼貌、非常客气地向总统致意。还有一次两人相遇时,她甚至特地将头转开。这种做法收到了可喜成效,事后他就打电话给她,恭维她看起来苗条了许多。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至少他已经向莫妮卡表示出了他希望取悦她的愿望。
1996年3月间,莫妮卡与总统遇见过几次。一次周日,莫妮卡再次带着朋友娜塔莉·温格拉里来这里参观,正当她们两个在莫妮卡办公室周围闲逛时,她看到了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蓝牛仔裤、蓝色衬衫,戴着顶棒球帽,正从总统的私人电影院里走出来。看来,总统刚刚与妻子一起看了场电影。莫妮卡对他大叫了声“嘿”,总统立刻停下脚步,转身走向她。莫妮卡快速地向朋友介绍了来者何人,可是一向心不在焉的娜塔莉并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总统本人。莫妮卡与总统对望,然后,她轻轻掸下了他衣角藏着的一粒爆米花。让娜塔莉更加意外的是,总统竟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显然,事先莫妮卡曾经跟总统说过话,谈及她将来白宫参观一事。此时的莫妮卡已经确认了自己对于总统的感情,她说,“在我们分离的这段日子里,我发现自己竟然是那样思念他,真是很奇怪,分离让我们的心离得更近。”很快,总统又回到影院,娜塔莉谈起了对总统的印象,莫妮卡发现,她竟然会对娜塔莉无意中所说的一些奚落总统的话而感到愤怒。
很快,莫妮卡又与总统在上班时碰面了。前一天晚上,莫妮卡不小心擦伤了手和膝盖,于是找白宫专职医生马里阿诺开了些药。而这天,当她穿过礼堂时,刚好碰到了马里阿诺医生和总统,那天早上总统也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当莫妮卡从他们身边走过时,马里阿诺医生叫住了她,问她的伤口怎么样了,总统立刻关切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之后,他上楼更衣,准备开始工作,他特地系上了一条莫妮卡送给他的领带(这条领带在后来,被他的服务员巴亚尼·内尔维斯系着,在大陪审团前作证)。那天晚上在礼堂里,莫妮卡看到了他系着这条领带的样子。当时总统正和哈罗德·伊克斯在一起,可他还是喊住了她,向她问好。当晚8点钟,他又给她办公室打来电话,对她说,“你弄伤了手,这让我很难过。”他还邀请她与自己一起,去白宫电影院看电影,可是当莫妮卡得知与总统在一起的,还会有白宫的一些高官,她不得不拒绝了这次邀请,但又表示今后有机会她一定会再去。最后,她问他,自己能否在周末时与他见面。
“他就像一缕阳光”(6)
总统表示因为内心的负罪感而主动与她分手六星期后,他们两人又走回了当初的老套路。他们终于再次相见,不可避免的热吻与爱抚,接着,则是斯塔尔报告中那段广为人知的性行为——莫妮卡以一种极为罕见的方法,润湿了总统的雪茄烟。这一次,莫妮卡确认,她真的是爱上了总统先生。
就这样,在3月31日,星期六,也就是总统表示因为内心的负罪感而主动与她分手六星期
后,他们两人又走回了当初的老套路:莫妮卡在午休时分去他的办公室,手上还提着一大摞文件。在此之前她曾经在这些文件里夹带着她小时候的照片给他看,总统曾经挑出其中一张照片,说她沉思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刚满两岁的小孩子。这一次,她则是在文件里夹带了一条Hugo Boss的领带,还有一首她为他而写的情诗。他们终于再次相见,不可避免的热吻与爱抚,接着,则是斯塔尔报告中那段广为人知的性行为——莫妮卡以一种极为罕见的方法,润湿了总统的雪茄烟。这一次,莫妮卡确认,她真的是爱上了总统先生。
她想都没想过,自己的痴恋会得到总统的回应。在她看来,她宁愿一个人默默地爱着他,也不愿意两人彼此相爱,否则,那将是一段更加辛苦的恋情。为了保护自己,她情愿希望他已经忘了她,或者根本不喜欢她。她一直在尽力避免做一件事:猜测总统是否真的喜欢自己。可是事实上在他们的相处上,确实有很多信号在暗示着她,总统确实也喜欢她,如果不是更进一步的爱。比如他系上她送的领带,他总会挑她最喜欢的话来奉承她,也比如他记住了她生活中的很多琐事,包括她的童年和她经历的几段恋情。可是,莫妮卡仍然不愿意去考虑这些明眼人一看便知的事实。
在白宫,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总统确实喜欢上了一个小实习生。事实上,只有莫妮卡的极少数好友、她的母亲和姨妈,了解她与总统之间的真实关系,相信他们是互相相爱的;可是她的同事们可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眼里,莫妮卡只不过是一个不务正业,总是喜欢在白宫西翼和总统身边晃荡的年轻女人。在白宫确有一群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她们急于靠近总统,从总统身上捞到一星半点好处,人们形容这群女人叫“小荡妇”,而莫妮卡正是某些人眼中的“小荡妇”。一些人还专门给莫妮卡起了个外号,“刻薄鬼”,这种绰号让莫妮卡感觉很受伤。
在白宫工作人员的心目中,莫妮卡·莱温斯基是一个道德败坏、喜欢追星的坏女孩,而且总喜欢破坏别人的婚姻,认为她是在一步步,处心积虑地对总统实施巫术,蛊惑他原本单纯的心灵。她的姨妈黛布拉这样分析白宫工作人员的心思,“在这起事件中,对莫妮卡最不公平的事情就是,人们将她当作了一个坏女孩,认为是她在主动追求总统,整天跟着他转来转去。可是,白宫里的这群人只能这么去想,因为总统是他们尊敬的人,他们总不能破坏了这样一个人的形象吧。至于莫妮卡,她是个小人物,怎么糟蹋都无所谓。”
自从詹妮弗·帕米尔利的生日派对上,一个实习生对莫妮卡开玩笑说,觉得总统对她有意思后,莫妮卡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她与总统之间的事情东窗事发。可是她毕竟只是白宫里的新手,她对白宫这座庞大的机器并没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在白宫,总统每分钟的行动,每一次离去,每一次归来,都被记录在案,在白宫,每一个地方、具体到每一间办公室,都明确规定了来访权限。没过多久,单纯的莫妮卡就上了一堂让她难忘的礼仪课。
在平时,之所以莫妮卡可以在白宫里行动自主,很大程度的原因要得益于她本身的工作性质,她在东翼的法制办公室工作,与同事约瑟琳·乔利负责传递白宫与议员之间的通信往来,每天她都要在白宫里四处奔波,因此虽然会多次来到白宫最隐秘的西翼,甚至进入总统办公室,也并没有引来大家过多的关注与反感。
可是1995年11月26日,当白宫停工结束,她得到了一份全新的职务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工作紧张起来。莫妮卡并没有时间接受入职培训,也没有按照惯例,由主管带着她在白宫四处走一圈,向各部门同事介绍她。12月的一天,她正好走过椭圆办公室,这是白宫从东翼到西翼之间最快的一条捷径,突然,她在走廊里撞见了伊芙琳·利伯曼,利伯曼神情冷峻地对她说,实习生根本不许在这里出现,命令她尽快从这儿消失。莫妮卡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面对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责,她冲进了洗手间,只有在那里她才能痛痛快快哭一场。慢慢地,她对自己说,至少她得让利伯曼明白一件事:她并不是实习生,而是这里的一个正式员工,她也有蓝色通行证,有权去白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