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飞云鼠和小乔还在水里扑腾着,御风虎和白焰牛立刻转头冲进了水中,将几个人带到了岸边。
片刻功夫,士兵们陆续上了岸,因为有封体丸的保护,大家都没有受伤,也没有被水呛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众人呆呆的看着水面,宛如做了一场噩梦,远洋号化为了碎片,战马也全部死在了江上,所有物资全都沉在江底,但危险尚未解除,众人根本不敢耽搁,立刻在王宝玉带领下,一路向北狂奔,只有远离这条大江,远离这条黑龙,才有可能是安全的。
1557 丛林法则
足足跑出了十几里,众人都累得呼呼气喘,终于跑不动了,回头望向江面上方的那处天空,安静如常,好像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却不知哪方得胜?”徐庶擦汗道。
“黑龙被我砍断了尾巴,应该是雕王胜了,否则,这么短的距离,它早就追上来了。”王宝玉道。
“多亏小乔曾经救下了雕王的子嗣,今日若无雕王相助,我等皆必死无疑。”徐庶心有余悸。
“是啊,小乔,这次你立下了头功。”王宝玉感激的说道,而小乔正在瞪着茫然的大眼睛神游,竟然没有听到众人的说话,这就是她的个性,听不到就听不到吧,反正她也不在乎功劳。
王宝玉郁闷的一屁股坐下,这次遭遇黑龙的袭击,损失堪称极其惨重,远洋号毁了,战马都死了,更主要的是,带来的粮食等物资也在船上,全都掉在了江水里。
好在士兵们都穿着棉衣,不然的话,即便不会饿死,也会冻死在这里。
“宝玉,可否去找回一些辎重?”马云禄过来问道。
“不行,太危险了,黑龙虽然受伤,想要灭了我们还是非常简单。”王宝玉摆手道。
“可是这些棉衣不足以抵抗北海极寒。”马云禄愁眉不展,因为精心准备的皮衣全都被水给冲走了。
“当下之际,唯有一路猎杀野兽,方可继续生存下去。”徐庶凝重的说道,缓缓从怀中取出了油布包裹着的符箓,有了这些东西,那就是生存下去的保障。
马云禄也带出了封体丸,左慈于吉给得那些法宝,王宝玉从不离身,不然的话,这次将会白来一场。
士兵们的兵器带出来却不足三分之一,很多人都是赤手空拳,马云禄也没能把使用已久的金枪带出来,只带出了火枪和子弹。
最为痛心疾首的当属飞云鼠,因为骷髅头也在这次劫难之中不见了,也许随着船只被打碎,飘散在江中。虽然飞云鼠极力控制,但终究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淌,那个头骨对于他而言,不仅是妻子,还是他极为重要的精神伴侣。
王宝玉等人好言相劝,飞云鼠也连连点头,说自己能想得开,何况现在还找到了兄长,其实老是这样带着小碗,也让她的灵魂得不到安息,上苍这样安排无疑是最好的。话虽这样说,飞云鼠还是别不过劲来,回想过去,心痛的直砸胸口,断断续续哭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总算是止住哭声,但是眼泪却不停流淌,擦拭不尽。
物资虽然少的可怜,好在人员一个没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众人休息了片刻,为了安全起见,继续列队向北推进。
眼前是一片荒原,如何生存下去,已经成为必须首先面对的问题,小乔的身体弱,走不了多久一双脚全都磨破了,只能是咬牙坚持。王宝玉跟御风虎商议了一下,御风虎同意她可以坐在上面,马云禄和张琪英则一同骑上了白焰牛。
小乔不自觉的用手揽住了王宝玉的腰,还将头轻轻贴了上去,微微闭上眼睛在寻找一种安全感,立刻引来马云禄张琪英侧目相对。
“英子,永葆童心也不那么好吧,你看小乔,简直都忘了自己多大年纪。”马云禄酸溜溜的说道,年纪小了还能说是呆萌可爱,都是奶奶辈的人了,竟然还有颗少女之心。
“许是你到了小乔姐这个年纪,比她还要缠着宝玉呢!”张琪英嘿嘿笑道。
“宝玉要是回家去,我想缠也缠不上!”
这种时候,王宝玉本人更不自在,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让小乔抱着一路前行。
又走出了近二十里,已经到了下午时分,王宝玉命令队伍在一处树林环绕的小山坳中停下,随后让张琪英将老鹰放了出去,查看附近可否有大量野生动物的存在。
不大一会儿,老鹰返回,汇报在西面十里之外有一群野鹿,大概有百余只的样子,王宝玉听到之后非常高兴,将这些野鹿捕获,应该可以够士兵们两天用的。
此时不能再怀有仁慈之心,只能遵守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王宝玉立刻骑上御风虎,让徐庶也跨坐在上面,招呼马云禄骑上白焰牛,起身朝着那里奔去。
与此同时,二百名手持长矛的士兵紧随其后,御风虎对徐庶骑乘他很不满意,但智商不在人类之下的它,也知道情况严重,没有将徐庶扔下来。
两头神兽的速度惊人,很快就在老鹰的带领下,到达了目的地,从一处稍高的山岗向下望去,果然看见了一大群野鹿,正在啃食着荒草。
“军师,用什么符箓可以困住它们?”王宝玉问道。
“尚且有四张迷墙符,或可从四面将野鹿困在其中。”徐庶道。
“就四张啊?”王宝玉有些遗憾,下次又该如何处理呢,总不能漫山遍野的追逐野兽吧。
“风云之类的符箓,只怕对野兽无效。”徐庶道。
“好吧,先这么办,下次再想办法吧!”王宝玉无奈的点头道。
趁着还有日光,王宝玉从怀中摸出了放大镜,帮助徐庶点燃了一道符箓,值得一提的是,《奇门遁甲》这本书也掉进了江中,这功夫早就被江水泡烂了,幸好徐庶对这本书已经烂熟于心。
徐庶的口中念念有词,很快,一道绵延几里地的青色城墙出现在前方,王宝玉急忙催促御风虎包抄过去,远远的设立迷墙。很快,四道城墙已经形成,野鹿们却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向它们靠近。
王宝玉可不想亲自进去猎杀这些野鹿,等了半个时辰,士兵们终于赶来了,在马云禄的带领下,二百士兵冲进了迷墙之中,开始无情的猎杀野鹿。
一百多只野鹿无一幸免,全部死在了长矛之下,随后,徐庶念咒驱散了幻墙,士兵们两个人抬着一只野鹿,兴高采烈的返回营地。
钻木取火不难,士兵们几乎人人都会这个本事,野鹿很快便被剥了皮,分割成若干块,架在火上烤,谷地内肉香四溢,让人几乎忘记了寒冷的存在。
1558 愿为坐骑
王宝玉下令将这些鹿皮妥善保管,在这里地方,防寒的重要性高于一切,他本人倒是不怕,于吉的这样飞屋法宝妙用无穷,里面温暖适宜,宛如春季。
士兵们只能住在外面,三两个聚集一起,靠着火堆,裹着兽皮互相依偎取暖,王宝玉将徐庶和飞云鼠、小乔也叫进了草屋,六个人就住在了一个屋内,女人睡床上,男人打通铺。当然,谁也没好意思脱衣服,女人那边还是挂了两张鹿皮挡住视线。
虽然是特殊时期,除了王宝玉,其余五个人还是觉得很别扭,都翻来覆去的烙了半晚上的饼才逐渐睡着。
就在第二天早上,王宝玉被一阵呦呦叫声惊醒,不会是又得罪了什么动物,前来报复的吧?王宝玉披上衣服急忙出了草屋,眼前却出现了一幅让人非常震惊的场面。
一千多头体型高大的驯鹿,整齐排列在不远处,而御风虎和白焰牛分别列在两侧,威风凛凛,看起来,这群驯鹿正是被它们弄来的。
王宝玉正犯愁如何捕捉野兽,如今被御风虎和白焰牛一下子弄来这么多,简直乐颠了,有了这些高大健壮的鹿,可是能解决很长时间的口粮。王宝玉高高举起手臂,刚想要下令士兵猎杀这些驯鹿,御风虎却跑过来轻吼了几声,摇动着硕大的虎头。
王宝玉听不懂,但看得出来,御风虎不想让自己杀害这些鹿,张琪英连忙解释道:“御风虎说,不要害了这些驯鹿的性命,已经商议妥当,它们是来当坐骑的。”
坐骑?王宝玉猛拍自己的脑门,光想着吃了,还不如人家御风虎和白焰牛想的周到,心里感动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摸着御风虎的脑袋,表示由衷的感谢。
这些驯鹿摄于御风虎还有白焰牛的本事,纷纷屈膝在地,向王宝玉行礼,做出很温顺的样子。
“放心吧,你们既然愿意当坐骑,那就是我的朋友,我是绝不会害了你们的。”王宝玉郑重的向鹿群宣布道。
前头一排驯鹿的眼中现出了泪水,明显带着感激的意思,根据王宝玉主观猜测,御风虎大概告诉它们,乖乖听话,可以免除一死,但要是反抗,那一百多头死去的野鹿,就是它们的下场。
徒步行走,不但速度慢,也非常劳累,士兵们听到可以骑乘驯鹿,全都乐颠了,各自上前选了一头,骑了上去。整齐划一的,谁都没有挑那只个头最大,也最漂亮神气的,其实是想留给飞云鼠,飞云鼠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兴致却并不高。
王宝玉知道他心里所想,黑龙打碎了远洋号,他曾经的媳妇,也就是那个骷髅头,掉进了江水里,根本不可能再找到。飞云鼠口上不说,昨晚还是郁闷的几乎一夜没睡,迷糊糊想睡着时,手就习惯性的往枕边摸,每每碰到的都是徐庶的脑袋,两人都被吓了一跳,搞得徐庶也没有睡好。
这种过度对于飞云鼠而言确实是太快了些,只能是尽量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逐渐走出阴影。所以,王宝玉每天只愁两件事儿,一是给飞云鼠做心理辅导,另外就是这一千号人的吃穿问题。
越往北面,温度将会越低,除了食物补充体力,还需要兽皮保暖,昨天那一百多张显然不够。既然驯鹿已经归顺,再去杀它们的同类,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老伙计,你不让伤害它们,我们这些人类,吃什么用什么啊?我是没辙了,你可得帮忙想个办法啊!”王宝玉摸了摸御风虎的头,用商议的口吻说道。
御风虎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那群整装待发的驯鹿,冲着飞云鼠骑的那头吼了几声,那头驯鹿也回应了叫声,眼神也十分复杂。
“英子,它们在交流什么呢?”王宝玉问道。
“宝玉,那头驯鹿讲,它会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呵呵,不杀生当然最好。”徐庶听到后也笑了起来。
大军正式启动,在这头驯鹿的带领下,朝着西北的方向而去,驯鹿奔跑的速度,远远超出普通的战马,两个时辰,跑出去一百多里,最后停在在一处高山脚下。
越往北,积雪就越多,天气也越发寒冷,驯鹿头朝着前方叫了几声,步伐显得缓慢而沉重,通过一片树林之后,眼前出现情形,让众人都不禁一呆。
这是一片冰雪覆盖的峡谷,厚厚的积雪中,有很多造型各异的冰雕,仔细一看,却是一头头死去的驯鹿。
王宝玉看了看附近的高山,恍然明白,这些驯鹿一定是躲在这里避风,却被突然而至的一场雪崩,夺走了生命。
驯鹿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这些同类已经死去,可以食用,活着的还要继续为了生存而努力。
“将这些野鹿挖出来带走。”王宝玉下令道。
士兵们立刻开始了工作,忙乎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把这些驯鹿全部从冰雪中挖了出来,士兵们的身上也冒起了白气,那是体温和汗水形成的。
御寒兽皮的问题解决了,食物也够一个星期用的,王宝玉让士兵砍伐一些树木,用藤条绑成雪橇,将没有吃完的驯鹿肉放在上面。
继续向北,几乎再也不见任何绿色,也不见人类的存在,四周一片白茫茫,呼吸感觉有些不畅,应该是到了高原地带。
尽管一路没遇到任何人,王宝玉还在惦记武器的问题,有道是有备而无患,再说了,没有武器的士兵,好像并没有太大的用途。
没有人类,根本不用想找到铁器,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王宝玉发现这片树木材质紧密,异常的坚硬,好似刀斧都不能伤。
王宝玉取出了屠龙刀交给马云禄,让她带领众人,打造木质的武器,屠龙刀当然无坚不摧,很快,一支支粗壮的木枪就形成了。
士兵们有了武器,当然十分高兴,三天之后,王宝玉这支骑着驯鹿、裹着兽皮,宛如蛮荒野人一般的队伍,翻过了三座高山,跨过了六条冰封的河流,渐渐踏入真正的极寒之地。
1559 黑夜无尽
一座千米高的雪山,一直向北绵延,仿佛永无尽头,天空中不断飘下的小雪,让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更加增添的这座雪山神秘感。
呼啸的寒风吹到人的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疼痛,每个人都是脸颊鼻头通红,眉毛雪白,还挂着冰凌。来到此地,众人也减少了说话,因为寒气进入体内,连带着肠胃都有些微微疼痛。
地面的积雪厚达几米,根本没有道路,人若掉进去,很快被积雪覆盖,连痕迹都找不到。王宝玉原来走的路,也不过是野兽行走留下的痕迹而已,而前方显然是野兽也不愿踏足之地。
“宝玉,必要看好方向,若是陷入此地,只怕再难返回。”徐庶提醒道。
王宝玉自然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拿出青城子送给他的粗糙地图,大致比量了一下,点头道:“这里应该就是玄武山,看地图上是半弧形走向,这座山的尽头不远,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
从地图上根本看不出这条山脉的长度,根据王宝玉自己的猜测,这座山脉总长应该超过两千里,积雪这么深,即便是有驯鹿帮忙,只怕每天也只能走二百里左右,也就是说,至少十天才能走出这片茫茫的死寂之地。
驯鹿头发出一阵叫声,张琪英裹着一张厚厚的兽皮,露着个小脑袋,翻译道:“驯鹿说,这里是神山,它们不敢踏足,希望就此放它们离去。”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驯鹿不仅有脚力,而且还有体温,要是它们就此离开,单凭用双脚一步步量,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天。
王宝玉也不肯答应,冷着脸道:“英子,你告诉它们,必须跟随咱们前行,不然的话,只能将它们变成食物。”
张琪英学着驯鹿的叫声,将王宝玉的话翻译了过去,驯鹿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因为冒犯神灵对于它们而言也是死路一条,并非是懈怠,希望能够得到理解。
那头最大的驯鹿更是焦躁不安,嘴里鸣叫不停,和王宝玉讨价还价。王宝玉才不会松口,让张琪英不用客气,口气强硬一点的转告它们说,得罪了神灵也许不会死,但是得罪了他,此处便是弃骨之地,还是斩立决。
面对御风虎和白焰牛的巨大威胁,驯鹿们只能无奈的答应,却说要补充营养,否则,它们一定会死在半路之上。
随后,驯鹿群带着众人再次奔走到十几里外,又找到一处埋藏着大量鹿群的地方,王宝玉吩咐士兵准备足够十天用的鹿肉,这段时间,守着驯鹿吃鹿肉,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残忍,像是野兽。
驯鹿们足足啃食了一天露在雪上的干树叶,个个吃得肚皮溜圆,众人休息了一晚之后,开始朝着玄武山正式进发。
驯鹿们野外生存的经验,照比人类强了许多,谷底积雪较深,不适合行走,还容易发生险情,驯鹿们选择在半山腰前行,不再撒蹄奔跑,而是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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