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确实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王宝玉竖了竖大拇指,陌千寻脑子确实够用。
曹叡也点点头,但随即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太尉此计虽然妥当,但仍不能成为退兵之由。”
王宝玉和陌千寻相视一笑,曹叡能这么说,就能说明他是真不想再打了。陌千寻微微一笑,又说道:“神医华佗就在此地,可让他为你开副药,让你好似身体染病,高烧不退,既然圣上身体染疾,退兵自无人敢妄言是非。”
“太尉果然智谋超群,恨不能为我……”曹叡激动的说道,他想说为我所用,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王宝玉,最后两个字还是憋了回去。
1534 君臣出逃
接下来,三个人又是一通商议细节,最终将整个方案确定了下来。曹叡的心情十分高兴,开怀畅饮,一再感谢王宝玉仁厚仗义,这种做法无疑已经将他当成了亲人般对待。
“大侄子,你这次回去之后,咱们两方能不能别再打仗了?”王宝玉问道。
曹叡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叔父,并非侄儿非要与你为敌,自从我父开始,双方交战多次,死伤何止几十万人,家破人亡者遍布北方,仇怨早已深种,只怕无法真正做到相安无事。”
“这一切都是你父亲造成的,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祖父已过世多年,后人能够缅怀实属不易,只怕是其治国韬略,早就无人采纳。”曹叡如实的说道。
王宝玉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脸色不免难看,陌千寻退而求其次,插口问道:“休兵几年总该没有问题吧?”
“请恕小侄直言,我以新帝登基为由,也只能保三年无战事。”曹叡道。
“好吧,三年就三年,另外,我想通过你的领土,去一趟最北的地方,能不能放行啊?”王宝玉问道。
曹叡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叔父先救我母,今日又放我归去,此等大恩,本该放行。但我刚刚登基,立足未稳,尚有兄弟虎视眈眈,觊觎皇位,若答应此事,只怕朝中有变,侄儿皇位难保不说,届时也不能保叔父归来无碍。”
“大侄子,这说了老半天了,看来老叔我在你那里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啊。”王宝玉苦笑道。
“假若来日再战,叔父方有失,我亦会保全叔父及大将性命。”
曹叡的话说得挺实在,这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承诺。王宝玉想了想,只能放弃从陆路直接去北冰洋的想法,还是走海上吧!尽管寂寞了一些,却可保安稳无事。
一直喝到半夜时分,曹叡还是去了母亲的房中,此次离开后,母子二人只恐再难相见,一夜无眠。
第二天,曹叡并没有选择马上离开,在小叔曹冲的陪伴下,低调的拜祭了爷爷曹操和二叔曹彰,大致游览了彝陵的风光,然后回来继续陪伴母亲甄宓。
趁着这些零碎闲暇,甄宓还给曹叡亲手缝制了一套衣服,手艺极佳,甄宓还兀自叹息,不想能再见面,衣服太过素净,来不及刺绣。曹叡对此并不在意,只要是母亲的心意,他都会倍加珍惜。
王宝玉这边也没闲着,找来了徐晃一番商议。徐晃先是惊讶不已,没想到皇帝都被捉了过来,接着便是郑重道谢,感谢王宝玉对曹叡的宽恕。
徐晃是不折不扣的忠君爱国之士,一听说这么做能够保护曹叡安然离开,毫不犹豫的答应,一切都按策划的行事。
彝陵城内,王宝玉和曹叡、徐晃等人,看似同流合污,只为欺骗城外驻守的曹真等人。不知城内情况的曹真,还在惦记着圣上的安危,急得嗓子都哑了,却又无可奈何。
当晚,王宝玉再度宴请了曹叡和徐晃,把酒言欢。半夜时分,王宝玉取出了从华佗那里要来的药,坦诚的告诉曹叡,这药吃了之后,可能有点难受,而且要持续半个月光景。但是也不用太担心,只是胃口差些而已,消瘦难免,半个月之后保证还和从前一样,生龙活虎。
曹叡几乎毫不犹豫地的吞服了下去,并不是他多么信任王宝玉,而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王宝玉肯放他走,已经是莫大的情面,如果想要害他,也许不用如此麻烦。
药丸吃过之后,曹叡的脸色开始变红,体温渐渐升高,人也变得虚弱起来,坐着都觉得气喘。时候差不多了,王宝玉说道:“徐将军,你就陪着你的圣上离开吧,当我们从不曾在一起喝过酒。”
徐晃长揖在地,泪如泉涌的表示感谢,曹叡也不顾帝王身份,对王宝玉叩拜大恩,同时希望能够善待他的母亲。曹叡想了想,还是请王宝玉转告贾织纲,感谢他对母亲的呵护,让他可以安心离开。
王宝玉点头答应,同时承诺,曹叡什么时候想来看望甄宓,他都表示欢迎,不过,碍于曹叡的身份,最好还是乔装改扮。
含章楼下,早就预备好了一匹战马,还给失去兵器的徐晃预备了一柄大刀,徐晃先将曹叡搀扶上马,自己这才跳上马去,回头冲着王宝玉一拱手,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在陌千寻和范金强的事先安排下,一见曹叡徐晃过来,城门立刻大开,由着二人冲了出去,随即火把亮起,守城士兵发出了一阵喊杀之声。
这当然是做样子的,目的就是造成徐晃脱逃的假象,出了彝陵城门不足一里之后,徐晃猛然停住了马,脸色凝重。
“徐将军,你这是要作何?”曹叡不免颤声惊道,如果徐晃这个时候反了,那自己宁愿死在彝陵母亲身边。
“圣上,你我如此轻易的脱逃,将士们必不会相信。徐晃倒也无妨,只怕是有人对圣上指手画脚,借机觊觎皇位。”
曹叡面露惭愧之色,问道:“还是将军考虑周到,只不过眼下应当如何?”
“圣上染恙,臣亦不能周全。”徐晃说了一句,咬紧牙关,将周身的气力运到左拳之上,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击下去。
轰的一声,徐晃的身体晃了几晃,口吐鲜血,不少都喷溅到曹叡的身上。曹叡感动落泪,然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徐晃又轮起大刀,在自己的身上割下了十几道口子,将自己弄成了血人一般。
曹叡颤抖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徐晃,哽咽道:“朕有公明,实乃生之大幸也!”
徐晃只是摇摇头,眼前发黑,便趴伏在曹叡背上昏迷了过去。曹叡也是身体虚弱,强打精神,亲自驱动战马,流着泪载着血淋淋的徐晃,一路朝着大营奔了回去。
曹真听到是徐晃和曹叡回来了,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彝陵固若金汤,防守严密,这二人竟然能够逃脱,着实出乎意料。
1535 尽情施展
“快救徐将军!”曹叡策马高声喊道,立刻有人迎了过去,将面无血色的徐晃扶下马背。
“圣上!”曹真高喊了一句,倒身叩拜,口中哭喊道:“皆是末将无能,害得圣上险些遇害,甘领死罪!”
“子丹无需自责,那王宝玉使用妖法,造出刀枪不入之军,不可抵挡,此事与将军无关。”曹叡从马上跳下,搀扶起曹真,安慰道。
“圣上能够安然脱身,实为上苍庇佑,洪福齐天。”曹真由衷说道。
“唉,那王宝玉试图想让朕和徐将军投降,设下酒宴,我与徐将军假意奉迎,夜半时分,趁王宝玉等人酒醉,徐将军夺了一匹战马,保护朕拼死杀出城来。”曹叡撒谎道。
“公明将军拼死护主,忠义昭昭,请受曹真一拜!”曹真说着,真心的朝着躺在地上的徐晃躬身叩拜。徐晃不仅救了圣上,还等于是救了自己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的性命,这份恩情足够曹真偿还一辈子。
徐晃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摆了摆手,忽然双眼一闭,脑袋一歪,再度昏死了过去。
“公明!”曹叡发出了一声大喊,曹真急忙唤来士兵,将徐晃抬进大帐之中,令军医前来诊治。
为了假戏成真,徐晃已经将自己打成了重伤,处在了昏迷不醒的状态,曹叡落泪不止,守在身边不肯离开,好在军医声称,徐将军性命无忧,只需长期调理便可。
徐晃身受重伤,不可能再参战了,曹真扼腕叹息,心想着以后这仗就得靠自己了,一定要血洗彝陵,活捉王宝玉。
然而曹真很快就发现,曹叡也不对头,无精打采,双颊通红,分明是发高烧的样子。
简直都忙晕了,怎么就疏忽了圣上龙体安危!曹真连忙让军医又为曹叡诊治,曹叡却说不碍事。脸色都变了,怎么能说是不碍事呢,曹真坚持让军医做细致检查,结果令人大感吃惊,曹叡身体一切正常,就是高烧不退。
军医想尽了一切办法,曹叡的高烧一点没退,人也变得厌食倦怠,很快就站立不住,躺着都病怏怏的直哼哼。军医束手无措,要知道长期高烧可不是好现象,必须及时医治啊。
曹真脸色铁青,连忙询问病因为何,军医也说不上来,最后说是急火攻心加受到惊吓导致。
“圣上安危,关乎社稷,还请收兵回去,再请名医诊治。”不能曹叡说话,曹真就泣不成声的进言道。
“唉,只能如此,待朕调养好身体,再来彻底剿灭荆州。”曹叡叹了口气,一幅不甘心的样子,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接受了曹真的建议。
曹真安顿好曹叡和徐晃,唯恐荆州大军趁乱前来攻击,连夜拔营起寨,朝着北面撤退了回去。
半个月后,就在魏军即将到达洛阳之时,曹叡的身体竟然完全好了,还和以前一样。徐晃的外伤也已经愈合,至于内伤还得好好调理。
曹叡以鲜卑轲比能和辽东公孙渊蠢蠢欲动为由,应及早回朝议事,不再提征讨荆州之事。曹真虽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都已经从彝陵赶了回来,还能说是再折返回去?谢天谢地,曹叡和徐晃都性命无忧,所以也没有再劝继续攻打王宝玉的事情。
马云禄使用**散抓了徐晃,王宝玉又让范金强服用封体丸,直接抓了曹叡,通过协商沟通,让这样一场大战,匆匆宣告结束。
彝陵城因此一片欢腾,韩子魁和田野各自率兵归去,甄宓了却了一桩心事,对王宝玉的感激和信任更胜从前。
“宝玉英明决断,免去一场战火,彝陵之幸,此番即便全歼曹叡大军,我方的损失也至少十万不止。商贸也会因此萧条,损失不计其数。”蔡文姬和王宝玉拥抱着躺在床上,由衷的赞道。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不想打仗了,战火之下,最遭罪的还是老百姓。”王宝玉亲了蔡文姬一下,感叹的说道。
“宝玉如此仁厚,真乃天下之福也!”蔡文姬说着,将王宝玉搂得更紧了。
“嘿嘿,有你这个好媳妇替我打点一切,也是我的福气。咱俩好像也有些日子没乐呵了,今晚不妨纵情一番。”王宝玉嘿嘿坏笑道。
蔡文姬顿时双颊绯红,娇嗔道:“臣妾自从上月起,便再无月事,宝玉可尽情施展。”
“文姬,你不会有了吧?”王宝玉惊得扑腾一下坐了起来。
蔡文姬将王宝玉拉倒在床上,微微叹息道:“宝玉勿忧,我这般年纪,不来月事已属正常,最近常有心烦气躁之感。”
听蔡文姬这么说,王宝玉终于放心下来,蔡文姬这是到了更年期,今后再也不会怀孕了,岁月无情,只怕她也将渐渐老去。
“文姬,甄宓母子相聚,不如我想个办法,让刘豹也将你的儿子送来彝陵。”王宝玉认真的说道。
“宝玉不必如此,我与孩儿多年不见,这份母子情早就淡了,何况上天怜悯我,有冲儿常来探望问候,心中倒也安稳。”蔡文姬道。
“冲儿真是奇怪,认你为母,却叫我兄长,我想将琳琳介绍给他,他又说乱了纲常。”王宝玉嘟囔道。
“我也不知为何,但其视我为母,却是一片真情,毫无虚假做作。”蔡文姬道。
“冲儿,琳琳这些孩子真是不省心,都一把年纪了,难道想要一辈子孤单?”王宝玉道。
“宝玉,莫要强求,也许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就像是我,远在匈奴已是万念俱灰,哪想过还有今夜温情。”蔡文姬含羞道。
“还有激情!”
当晚,王宝玉全身心的释放柔情爱意,与蔡文姬尽情欢愉,一次次纠缠,又一次次分开,一直到了天色拂晓,这才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中午,王宝玉来到了议事大厅,意外收到了孙权送来的信件,孙权在信上说,听闻曹叡起兵,意图荆州,他这个当哥哥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第一时间起兵合淝,如今曹叡的大军终于退去,着实可喜可贺。
1536 邓艾北归
孙权这位大哥也太不实在了,曹叡退兵跟他毛关系也没有,这信中分明有邀功之意。
王宝玉当然不会跟孙权太过计较,思量再三,还是让人给孙权送去了一颗夜明珠,算做出兵相助的感谢,过些日子还要北上,必须通过江东的领地,关系还要好好相处才行。
安排好这些之后,樊金凤来了,询问如何处置之前抓获的邓艾。王宝玉几乎都把这个人给忘了,虽然他后期成为了大人物,现在依旧不值一提。
烧了荆州的粮草,损失可不小,换做别人,只怕早就死几个来回了。王宝玉向樊金凤问明了情况,背着手来到了牢房,邓艾是必须放,但有些事儿必须要向他交代清楚才行。
由于王宝玉没有事先说明特殊照顾,邓艾犯了死罪,所以在牢房中没有受到优待,此时正捧着个凉馍馍,蹲在墙角费力的啃。啃一口掉一些渣,也都被他逐一捡起来吃掉,面容憔悴,目光黯淡,很难跟后来的那个英雄联系起来。
咳咳,王宝玉咳嗽两下。听到了动静,邓艾看向了牢外,面部肌肉猛抽两下,随即缓缓的跪倒,说道:“小,小的,叩见,汉,汉兴王!”
“起来吧!”王宝玉摆了摆手,命令狱卒打开牢门,送来上好酒菜。
邓艾看着酒菜就哭了,很伤心,眼泪哗哗的,以为是临刑前的最后晚餐,嘴里呜呜叨咕个不停,猛一听好似挺连贯,其实一个字也听不懂。
王宝玉开始觉得挺好笑,有心挫挫他的锐气,但是这种人很有毅力,连痛哭都是如此,王宝玉等了半个时辰,邓艾还在痛哭流涕,音调泪量都没有减少。
王宝玉实在忍不住了,揉着嗡嗡响的耳朵,不耐烦的说道:“邓艾,你哭个屁啊!”
“邓~艾,可,可以,赴死,但请,莫,莫要追,追杀,家人。”邓艾抹着眼泪说道。
看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邓艾,王宝玉鄙夷道:“瞧你这一出,我又没说要杀你。”
“烧,烧毁粮草,自,自然死罪。”邓艾道。
“你敢于孤军深入,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怎么现在变成尿泥了啊?”王宝玉微笑着问道。
“食,食不果腹,何,何来勇气。”邓艾很实在的举起手中剩下的半个干粮说道。
“那就好好吃一顿,然后离开这里,回去继续当你的粮官。”王宝玉道。
邓艾眼睛猛然亮了,结巴的更厉害了,“大,大,大,大,大,大王要放,放……”
“对对对!”王宝玉急忙叫停,说道:“唉,说话真费事,确实如此,我决定放了你。”
“若,若非,惦,惦记家人,可,可以投降。”
邓艾把心放到肚子里,饿极了,伸手抓着牛肉就往嘴里塞,囫囵着嚼上两口,接着有咕咚咚灌酒。王宝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直到邓艾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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