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可以不算数,那么甄宓呢,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不知是一个君王的脸面重要,还是仁行孝道重要!”王宝玉也上了倔脾气。
来自彝陵的悬赏令,一路辗转到了洛阳城,全城为之轰动,文武百官私会时议论纷纷,街头巷尾百姓们为此津津乐道。
司马懿看着桌上两份悬赏令,哭笑不得,摇头不已:“唉,王宝玉和圣上怎都像是弱冠之人,做出如此无聊之举!”
“胆敢如此侮辱圣上,定要取王宝玉首级,方可解恨。”大司马曹真愤怒道。
“争斗无休,皆因圣上冲动。”钟繇也说了句公道话。
司马懿也点点头,虽说曹氏几代皇帝要数曹操最丑,但曹丕斤斤计较,曹叡任性而为,所以还得数生前未称帝的曹操最有帝王之姿。当然,这些话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会活腻歪了随便说出来。
最为郁闷的当属华歆,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跟曹叡一道出现在悬赏令上,而是他的价值是在太低,一两白银,好像都不如曹叡脚泥值钱,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见华歆满脸不悦,手下讨好的安慰道,正是因为如此,才不会有人谋害大人,因为这一两银子都不够来回路费或者邮费啊!华歆听到更羞恼,把这人给轰了出去,还请了几天病假,缩家里不愿意出去见人。
而魏国新一代年轻皇帝曹叡得知了这封悬赏令,几乎可以用暴怒来形容,摔砸打骂,没人敢劝,王宝玉的这种做法,分明就是戏弄人。
比较巧合的是,曹叡还真就丢了一只袜子,免不了一阵心惊,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审问了遍,就是不知道这只袜子的行踪。
曹叡一气之下,干脆将这些人全都暂时押入大牢反省,又换了一批宫人,每日脱落的头发也要登记存放,假若是再丢了身旁之物,一律问斩!斩!斩!
正是因为这个悬赏令,上朝的时候,文武百官看曹叡的眼神都有了变化,似乎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这让曹叡觉得浑身不自在。
气恼攻心的曹叡,还得坚持生母早亡的观点,想了半天,终于对着下方说道:“父皇在位之时,便视荆州王宝玉为心腹大患,今日我国兵强马壮,朕欲起兵征讨,以绝后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臣认为此事不可!”钟繇出列道。
“太傅觉得有何不可?”曹叡不悦的问道,也许是父亲曹丕看走了眼,自从启用钟繇之后,并不见他有太多的良策。
“王宝玉乃世之枭雄也,拥有荆越骆三州之地,兵马不下三十万,我方与其多次交战,从无胜绩,且先祖武皇帝曾经有言,不可犯王宝玉之地,当由其自生自灭。”钟繇道。
“太傅危言耸听也,王宝玉几次获胜,并非实力强大,皆因奸计也。反倒是放任不管,才让他一再得势,威胁四方。”曹真道,他几次落败于王宝玉,只想着要重新争回面子。至于这话是否有不敬先祖之意,也没人敢去计较。
“臣也认为此时征讨荆州并非良时。”司马懿也难得的出列主动说道。
“仲达有何思虑?”曹叡问道。
“王宝玉或不足为惧,却要担忧其身边之人。蜀中诸葛亮独揽朝政大权,与王宝玉亲如一家,江东孙权觊觎北方久矣,又与王宝玉结拜为生死兄弟,此二人若是相助王宝玉,只怕一时难以攻破荆州,反而招惹祸端上身。”司马懿道。
司马懿之所以这么说,正是对王宝玉怀着惧意,根本就打不赢,既然他反对,曹叡应该就不会让他带兵去打荆州。
曹叡的脸色沉了下来,半晌没表态,屋内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啪!曹叡最终拍案而起,咬牙说道:“王宝玉欺朕辱朕,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意已决,将亲自领兵四十万,征讨荆州,定要将王宝玉连根除去!”
群臣大惊失色,这个决策太草率,钟繇连忙说道:“圣上三思啊!”
“圣上九五之尊,万不可涉险啊!”司马懿也无奈的说道。
“再敢多言,一律以通敌论处!”曹叡吼道。
圣旨一下,各地兵马迅速汇集,曹叡点名让曹真、徐晃跟随出征,秋八月,亲自率军四十万,浩浩荡荡南下,直奔荆州而来。
大军走了不到三日,曹叡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江东孙权起兵十万,由诸葛瑾担任行军大都督,再次兵发合淝。
“碧眼贼,欺我太甚!”曹叡高声叫骂,随后传旨回洛阳,让司马懿带领张郃,率军十万,再去合淝迎战。
并不是司马懿有先见之明,此次江东起兵之时,还不知道曹叡兵发荆州。孙权得知曹丕已死,新帝继位,朝廷动荡,自认这是个好机会,这才决定出兵骚扰。
为何说是骚扰?因此这次孙权对诸葛瑾说得很明白,能胜则胜,打不过就可以跑,总之,不能让新任皇帝曹叡得到片刻的安宁。
1522 时光倒流
曹叡御驾亲征,四十万大军兵发荆州,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彝陵。王宝玉急忙召集众人商议对策,曹叡的兵马数量如此之多,当然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此战皆由我而起,织纲先向宝玉及诸位致歉了。”贾织纲面色凝重的先进行了自我检讨。
“贾大学士不必介意,即便没有甄宓这档子事儿,那曹丕素来跟我不和,临终遗言中,也一定有交代儿子讨伐彝陵的话。所以,这场战争,是无法避免的。”王宝玉说道。
“我正想要去打他,如今主动送上门来,定让曹叡大败而归。”陌千寻一脸自信和兴奋,早就盼着跟魏国再打一场,如今机会来了。
“依我看来,曹叡拥兵数量不菲,决不可小视。”蔡文姬道。
“老贾,甄宓是什么意思?”王宝玉问道。
“引起这场战火,甄宓深感内疚,只求保住曹叡性命即可。”贾织纲道。
不用甄宓说,王宝玉也不会杀了曹叡,那将真正改变历史,再者说,曹叡贵为天子,也必定有大运势,想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当下之际,还是以退其兵为主,王宝玉又问道:“这次领兵打仗的是谁啊?”
“大将徐晃和曹真。”陌千寻道。
“唉,到底跟徐晃对上了,这个人跟我的关系还算不错的。”王宝玉叹气道。
“徐晃忠于曹魏,两军对战绝不会顾及旧情,宝玉也莫要心慈手软。”陌千寻提醒道。
“算了,管他谁来呢!”王宝玉点了点头,又问:“千寻,想出来对敌良策了没有?”
“眼下曹叡的行军路线,大有直奔彝陵之意,我有上中下三策,还请大家一同斟酌。”陌千寻道。
“呵呵,看来早就想好了,讲来听听。”王宝玉笑道。
“所谓上策,便是中途不设防,让曹叡大军直接兵临彝陵,襄阳、南郡、彝陵的兵马从三面冲击,困住曹叡的大军;所谓中策,可在汉江设防,与曹叡展开水战,力争莫让其渡江而过;所谓下策,便是让曹叡大军过江,在麦城展开大战。”陌千寻道。
“太尉,这三策皆有优劣,不知这上中下一说又是如何分辨?”张纮问道。
“上策可令曹叡全军覆灭,但彝陵或有险情;中策僵持若久,其渡江不顺,必然退兵;而下策,两军酣战,胜负不知。”陌千寻解释道。
陌千寻的这三种对策,听起来都不算完美,当然,本来就没有完美无缺的计策,战场之上,还要随机应变才行。
“上策虽好,若彝陵一旦失守,则悔之晚矣,我不赞同。”蔡文姬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中策旷日持久,只怕消耗过大,变数增多,也需斟酌。”贾织纲道。
陌千寻沉默了半晌,说道:“既然如此,便在麦城与之一战,若能消耗曹叡半数兵马,便可将其引来彝陵,再用上策,可保彝陵万无一失。”
王宝玉点头表示同意,让陌千寻即刻前去部署,随后,他又跟随贾织纲来看甄宓,毕竟要跟甄宓的儿子打仗,不能不考虑母亲的感受。
进屋后,甄宓正在抹泪,儿子悍然起兵,前来攻打母亲所在的城池,这让甄宓在心理上一时难以接受。
见王宝玉亲自来了,甄宓连忙擦拭眼泪,勉强换上笑脸。王宝玉直言道:“甄宓,我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心里话说出来更好些。”
“甄宓今日方知,宝玉让我掩面而行,实为妥善之举。”甄宓自我检讨道。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如果早点跟曹叡联系上,也许就不会有这场战争。”王宝玉道。
“叡儿如此无情,却是甄宓未曾想到。唉,当年何等的乖巧,我为其……”甄宓说不下去了,微微摇摇头,往昔不堪回首,说多了全是辛酸泪。
“他现在是皇帝,不做出点事情来,大家怎么会服气,也可以理解。其实呢,曹叡亲自领兵前来,多半还是心中有你这个母亲,只不过是年轻气盛,又转不过弯来,所以才有这样作法。”王宝玉劝道。
“宝玉,多谢你,只不过你并无子女,怎知我心中伤感。”
甄宓说着又抹泪,贾织纲连忙提醒道:“宓儿,怎么跟宝玉这样说话?”
甄宓自知失言,连忙施礼,王宝玉却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也曾经是个儿子,很长时间都认为母亲不爱我,因此让母亲伤碎了心。后来我常想,如果时间倒流,我便不会这么做,嘿嘿,时间果然倒流了,却过去了太多,找不到初衷。”
甄宓听不懂王宝玉的话,但看他眼中的泪花,还是于心不忍:“不想勾起了宝玉的伤心事。”
“甄宓,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有时年轻人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倾向哪一边。相信我,曹叡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你们母子也会有相认到那一天。”王宝玉语气坚定的说道。
听王宝玉这么说,甄宓的脸上多了一些欣慰,犹豫半晌后,还是躬身施礼道:“我既蒙宝玉相救,如今又身在彝陵,此处便是家乡,叡儿前来犯境,只求留得他性命即可,余皆不必留情。”
“我来就是想亲自告诉你,放心吧,不管打到什么程度,我们都不会让曹叡伤着的。”王宝玉道。
“甄宓谢过宝玉大恩。”
既然决定在麦城与曹叡大战,陌千寻立刻增调南郡十万兵马前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大将韩子魁。
与此同时,陌千寻又传信给襄樊守将田野,让他准备起五万兵马,待战事一起,随时听候调遣。
范金强带领彝陵三万精兵,率先赶到了麦城,准备守城战略物资,迎接曹叡的大军。
秋风飒爽,曹叡率领四十万大军,直奔彝陵而来。一路之上,曹叡还有种奇怪的那感觉,那便是自由,天地如此之大,比起禁锢的皇宫要强无数倍,这也是天子的无奈。
到了汉江岸边,曹叡命令大军停住,让探马前去查看对岸的情况。
“回禀圣上,南岸并不见荆州的一兵一卒。”探马回报。
1523 老友重逢
这太不正常了,王宝玉怎么可能放弃江边重地,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带兵攻打的消息。曹叡不禁皱起了眉头,转头问曹真道:“依子丹将军所见,王宝玉不在江边陈兵,这其中可否有诈?”
“圣上,王宝玉必是水军战斗力不足,故而想要与我等进行陆战。”曹真道。
曹叡微微蹙眉,彝陵富庶,众所周知,又有江东帮衬,水兵不该是其弱项,又问闷声不语的徐晃:“徐将军,你为何意?”
对于这场大战,徐晃的心中十分纠结,他曾经跟着曹操和王宝玉,打过西凉马超,征服过汉中张鲁,说起来,他跟王宝玉以及其手下大将都很有交情,若不是圣命难违,他根本不想与王宝玉为敌。
“圣上,昔日先皇、许褚、司马懿曾接连败于彝陵,臣早闻彝陵固若金汤,万难攻破,依臣之见,当先取樊城,再得上庸,缓图王宝玉。”徐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依徐将军所言,只怕三五年也打不完。”曹真不屑道。
“虽旷日持久,总比恃强犯险要好。”徐晃反驳道。
“圣上钦点四十万大军,正有速战速决之意,在此荒废光阴,难道都要不理朝政了吗?”
“大司马不说劝圣上谨慎用兵,反而在此聒噪不休,实是无聊!”
曹真被说得脸色一片铁青,反唇相讥道:“莫非徐将军犹记与那王宝玉的旧情?”
“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自当奋力一战,大司马何出此言,难道不信任徐某吗?”徐晃恼道。
曹叡脸色难看,冷声道:“大战在即,二位将军自当同心协力,未战自乱,岂不让王宝玉耻笑。”
曹真和徐晃连忙叩头请罪,曹叡叹息道:“二位请起,两将军历经三代,皆是朕最为依仗的重臣,还望携手并肩,则胜利在望。”
说到底,魏国还是曹氏的天下,曹叡最终没有采用徐晃的提议,而是按照曹真的说法,既然王宝玉不设防,就让大军乘船开到了汉江南岸。
范金强率领三万大军,驻守在麦城中,韩子魁和马云禄各自率领五万大军,停留在麦城两侧,准备随时接应麦城。
王宝玉和陌千寻也率领着两万精兵,来到了距离麦城十里以南,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万麒麟兽。
曹真跟荆州大军有过几次大战,深知王宝玉面对强敌,一贯使用分而蚕食的计策,因此,他命令大军集合一处,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将麦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算是一人踩一脚,也要将麦城踏为平地。
三万大军对战四十万,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按照陌千寻的指示,范金强来到麦城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迁移走麦城的所有百姓,同时开凿了两条秘密地道。
“哈哈,圣上,那王宝玉惯用蚕食之计,今日我方先灭了麦城的兵马再说。”曹真无比自信的向曹叡禀告自己的计划。
“王宝玉只用少量兵马驻守此地,其中必有缘由。”曹叡做事相当谨慎,微微皱眉道。
“王宝玉屡战屡胜,必生骄慢之心。”曹真不以为然道。
曹叡一怔,名声在外的王宝玉有这么肤浅吗?但是回头再想,就凭他那可笑的悬赏令,足见此人也不成熟,只是忘了自己才是第一个发悬赏令的人。
曹叡点了点头,说道:“何人前去叫阵?”
曹真立刻看向了徐晃,意思不言自明,到了该你表现的时候了。徐晃不满的瞪了曹真一眼,还是上前一步,主动请命道:“圣上,末将愿往!”
“徐将军万万小心,莫让朕失了你。”曹叡起身替徐晃整理了一下战袍,又重重拍拍他的肩头。
徐晃感动的泪光盈盈,立刻率领五万大军,来到了麦城的北门,高声叫道:“谁人出城与我一战!”
麦城北门大开,五千兵马出城列队,为首一人,银盔银甲,霜染两鬓,但却是目光炯炯,精神抖擞,正是范金强。
范金强催马上前,冲着徐晃拱手道:“多日不见,徐将军一向可好?”
“范将军客气了,时光荏苒催人老,这头上多半已是白发,不及将军风姿卓绝,不输当年啊。”徐晃回了一礼,他没想到第一个交战的,竟然是曾经同生共死的范金强,倍感亲切。
“将军说笑,大不如从前,我也老了,且膝下无子。前番征战贵霜,方才捡来一个孩儿,如今已近周岁,甚是聪慧。”范金强难掩一丝落寞,因为儿子还是不会说话。
“将军得偿所愿,恭喜了。”徐晃也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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