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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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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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王妃,您一个人在宫里怎么能行,明明知道”雪晴也急忙说道。

    “行了,都照我吩咐的去办。”明乐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拒绝,“武冈要和我一起留在宫里,趁着现在,你们马上出宫,不要再耽搁了。”

    短时间内孝宗要顾及着朝中的议论,并不会动她,不仅不会动她,还一定要保证她平平安安,毫无差池。

    所以,武冈只有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才是最稳妥的。

    赵毅等人也都明白其中利害,虽然各自心里都免不了替她担心,也还是没有再争辩什么,分别对她道了保重就领命离宫。

    待到几人走远,小庆子这才从后面走上来,道,“王妃,请吧!”

    “嗯!”明乐颔首,微微一笑,转身跟着她往皇宫东北角的方向走去。

    皇室宗祠设在宫殿群偏后的地方,单独开辟了一处宫殿出来,建筑上也和前朝后宫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的风格极为不同,在色泽上以内敛大气的黑色大理石为主,辅以皇室象征的金漆渲染,夜色中更是给人一种冷寂肃杀、威严大气的感觉。

    因为是宗祠重地,那里日夜都有重兵护卫,除非有孝宗的圣旨密令,否则闲杂人等全部不得接近其外宫墙范围十丈之内,可谓铜墙铁壁护卫的宫中第一禁地。

    小庆子引着明乐进了院子,远远的看着里头气势磅礴的深色建筑,就先觉得寒气逼人的缩了缩脖子,然后赔了笑脸对明乐道,“此处荒寒,怕是要委屈王妃几日了。”

    说着就叫人搬了蒲团出来,摆在院里正对正殿门口的台阶底下。

    明乐是女眷,虽然是宋灏的正妃,但若不是遇到祭祀之类的大事,也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宗祠这等神圣之地的,故而她当时自请领罪的时候就只说了是在殿前罚跪。

    “有劳公公了!”明乐淡淡说道,无所谓的走过去,对着大殿的方向端端正正的跪下。

    武冈走过去,错后半个身位跟着跪在旁边。

    小庆子略有几分为难的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他虽然有意在明乐这里给自己留一线余地,但生杀大权毕竟是握在孝宗手里的,要他这就为了维护明乐而去和孝宗公然作对也是不可能的。

    “麻烦公公回去复命的时候和皇上说一声,我身边需要人伺候,这几日武冈会和我一起留在宫里。”明乐说道。

    “是,奴才明白了!”小庆子徐徐的出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躬身一礼,然后转身抱着拂尘快步离开。

    ******

    御书房里。

    孝宗憋了一肚子的气,虽然眼见着早朝的时辰将至,却也还是了无睡意,独自在御书房里暴躁的来回踱步。

    一众的宫女、太监全都使劲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生怕稍有不慎就激怒了他就会惹祸上身。

    “奴才给皇上请安!”小庆子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然后垂下脑袋快步的走进来。

    “嗯?”孝宗的思绪被打断,马上回头看过来,沉声道,“把她送过去了?”

    “是,殷王妃已经被送去了宗祠安置了。”小庆子回道,不等他再问已经面有难色的主动开口道,“不过她带了殷王府那个姓武的侍卫同去,说是需要有人随侍左右听候差遣。”

    “什么?”孝宗眉毛倒竖,怒不可遏的突然暴喝一声,“你说什么?”

    “皇上息怒!”小庆子心头一颤,急忙跪伏在地磕头请罪,却也不说别的。

    殷王妃要带着谁在身边是她的自由,自己区区一个内监管事也奈何不得,能及时来向孝宗禀明已经算是尽了本分。

    “混账东西!”孝宗心里一堵,一口气险些没有喘过来,身子晃了晃,踉跄着往后连退数步,直至最后砰地一声撞上身后的桌案。

    “皇上当心!”旁边侍立的宫婢立刻上去想要扶他,却被他横臂一扫推倒在一旁。

    “滚!全都给朕滚出去!”孝宗怒喝。

    小庆子战战兢兢的,一边伏在地上努力的做低了姿态,一面暗暗的对殿中的一干人等打眼色。

    一众的宫女太监早都噤若寒蝉,此时便是如蒙大赦,连忙放轻了步子疾步退出去,最后还不忘掩上殿门。

    待到大门一关,孝宗立刻就面目的狰狞的回头恶狠狠的将桌上的奏折、书本和文房四宝等物尽数扫到了地上。

    小庆子眼皮直跳,愣是不敢动也不敢躲,眼见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周围摔了一地,整个御书房里一片狼藉。

    “那个老妖妇,朕就知道她这些年里怀恨在心,一直都不安分!”孝宗怒骂,若不是这些年身为帝王的修养叫他努力克制,几乎忍不住就要跳脚,犹觉得不解恨的又把旁边书架上的书本揪了好些下来,尽数扔在地上,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大骂:“好啊!好啊!装了这么久,她终于是要原形毕露了,竟然和殷王妃串通一气玩什么先声夺人的把戏,都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

    易明乐把武冈带去了皇室的宗祠,哪怕是他再想要从武冈身上做文章,也是无能为力了

    作为宋氏子孙,他自认为还没那个胆子敢于在宋氏皇族一脉列祖列宗的眼皮子的底下行此不义之举。

    “怪不得她把时间卡在七日,七日之内就足够刑部的人赶到江南道问明一切了。”孝宗终究是气得狠了,想通了一切突然就冷不丁的笑了起来,并且笑声不断的放大,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回旋不绝,听的小庆子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他兀自笑了好一会儿,直笑的几乎是要泪花四溅了却又在一瞬间突然止了笑声,恍惚之间倒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而卡断了声音。

    小庆子心里一怕,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孝宗正眼神阴鸷幽暗的瞪着他。

    “皇皇上”小庆子心头发虚,干吞了口唾沫,嗫嚅说道。

    “去,马上叫人快马加鞭去皇陵,宣召平阳侯入宫!”孝宗大袖一挥,突然直指正西方向。

    姜太后和易明乐合起火来先声夺人的妄图限制他,那么他倒是要和她们斗一斗法了,现在必须先下手为强,和她们抢时间占先机。

    “是,奴才这就叫人去请平阳侯入宫。”小庆子慌忙应着,起身快步退了出去,等到跨出门槛才敢抬手擦了把额上冷汗

    背后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

    “刘侍卫!”定了定神,小庆子就重新整肃了脸色招呼了刘鸣过来,仍是吩咐他连夜赶往皇陵去请彭修入宫。

    刘鸣虽然一直都在殿外当差,但是御书房里那么大的动静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知道孝宗这日的心情奇差,办差就更是小心谨慎。

    刘鸣片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就带了一小队禁卫军连夜出宫去请彭修。

    虽是快马加鞭,但这一来一回天也已经亮了。

    头天夜里江南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是肯定瞒不住了的,孝宗虽然全无心思,但也还是勉强对付着去前朝见了文武百官,把宋灏的事情大致的交代了一下,然后就找了借口提前散朝回了御书房。

    “皇上,平阳侯已经到了,正在御书房里等您。”小庆子小跑着跟在旁边,回禀道。

    “嗯!”孝宗面无表情的点头应了声,一步跨进门去就挥退殿中一众的宫女太监。

    “微臣彭修,见过皇上!”彭修从座位上起身见礼。

    “爱卿免礼!”孝宗大步走过去,顺手将他扶了一把。

    他也未回案后去坐,只就把手里从前朝带回来的那份江南道所呈的奏章往桌上一扔,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彭修道,“昨夜江南道信使进京禀报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有所耳闻,现在朕需要你替朕去办一件事情。”

    孝宗和宋灏之间是亲兄弟,虽然彼此之间势同水火不是什么秘密,但若要说道他堂堂一国之君对兄弟也下黑手刺杀迫害的话

    这终究不是件光彩的事。

    所以江南道那里安排的事情,孝宗是瞒着彭修的。

    当然了,彭修对他的一举一动却是了若指掌,只是不叫他知晓罢了。

    “微臣任凭皇上吩咐。”彭修勾了下唇角,只做对一切不察的躬身一礼。

    “朕知道彭爱卿你对朕中兴耿耿,所以此事也非你去办不可了。”他不追问缘由,也不刨根问底,这一点孝宗甚为满意,脸上一直紧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几分,拍着他的肩膀道,“皇陵那里的事你暂且搁一搁,现在先马上调派一队得力的密卫带上,快马加鞭去一趟江南道把江南道大都督徐昌平解决掉吧!”

    徐昌平是封疆大吏一品大员,即使孝宗为一国之君,这么轻巧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也不合情理。

    彭修皱眉,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殷王遇刺一事,其中多有曲折,你也知道,太后终究是殷王生母,因为此事,她已经对朕颇多怨言,为了避免徐昌平被有心人士利用而横生事端,朕也是无奈,唯有先将他除去,永绝后患了。”孝宗叹一口气,神色惋惜的背转身去,把手撑在几案上,从背影上看还真是个悲恸又无奈的姿态。

    彭修对一切的事情洞若观火,此时看他的这般姿态就无异于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唱独角戏一般。

    心里笑了笑,彭修的脸上却无甚表情,只就确认道,“皇上的意思是,不能叫徐昌平和您派出去江南道查办殷王遇刺一事的刑部钦差会面?”

    “为免生枝节,朕思来想去,这件事也唯有你可以去替朕办了。”孝宗深吸一口气,重新转身,神色凝重的看着彭修道,“事情的始末具体情形,容后等你回京了朕再详细的向你解释,现在事不宜迟,正好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在皇陵那里办差,你这就去挑了密卫出京吧。”

    他所谓的解释,不过一个搪塞的借口罢了。

    彭修却也不介意,同样神色凝重的和他略一颔首,“是,微臣领旨!”

    言罢,又郑重其事的对孝宗施了一礼。

    转身的瞬间,唇角有一线讽刺的弧度飞起。

    可是孝宗没有看见。

    彭修离了御书房,立刻就带了令牌前往宫中孝宗用以安置密卫的秘密基地去挑人。

    孝宗的这批杀伤力惊人的密卫都是彭修一手从军中挑选出来高手精英秘密训练出来的,只不过归于孝宗一人所有并直接统帅罢了。

    彭修带了孝宗钦赐的令牌过去,选了十二名精英,连带着他自己都一并乔装了出宫,离京。

    期间孝宗就一直在御书房内焦躁不安的等消息,一直等到派出去的探子回禀,说是彭修一行已经顺利出城往南方去了,他这才松一口气,冷冷的笑了。

    姜太后那老妖妇,连性命都把持在他手里,现在到了这般田地了还妄想与他抗衡,简直就是自不量力,不知死活。

    ******

    七日光景一纵即逝。

    这段时间一如明乐料想中的一样,这京城之地虽然背地里波涛暗涌,但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什么破格的事也不曾发生过。

    长平估算着明乐出宫的时辰,第八日一大早就已经准备了车马,亲自在东侧宫门外等候。

    明乐从宗祠那里出来的时候正赶上孝宗在上朝,是以她也就象征性的去姜太后那里打了个招呼,这便算是受教改过,直接带着武冈出宫。

    长平会来接她,早在明乐的意料之中,而出乎意料的是

    一眼看去,竟还看到了半眯了眼懒洋洋坐在马背上晒太阳的纪浩禹。

    “殷王妃终于解禁了,大喜啊!”不等明乐表态,纪浩禹已经打马迎了过来,笑容泛滥的调侃打趣。

    “王爷好兴致,不是说来大邺国境之内游历偶然路过盛京的吗?怎么看不出来这皇宫周围的风景有这么好?竟是叫您如此的流连不去。”明乐语气不善的回道,斜睨他一眼就转身上了车。

    纪浩禹这一次前来,既然公开露了面了,自然也是递了帖子和信物正式进宫和孝宗打过招呼的,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这千里迢迢来一趟,给出的理由却很叫人啼笑皆非。

    不过横竖孝宗最近需要烦心的事多,他自己声称是路过游玩的,孝宗也就省的费心与他周旋,只就象征性的叫人给安排了行宫给他落脚,再遣去了两个礼官说是给他指引陪同的,旁的事也就不予理会了。

    这样算下来,纪浩禹在京城至少也已经滞留了七八日了。

    “王妃这是变着法子的在赶本王走吗?”纪浩禹笑笑,对她棉里藏刀的话显然并不在意。

    见到明乐上了马车,他突然一甩手里的扇子把将要跟着明乐上车的长平挡下,然后紧跟着一踩马蹬,却是不请自来的借力跟着钻进了车厢里。

    浓烈的熏香味道瞬间在不算狭窄的空间内充盈的满满的。

    明乐皱了皱鼻子。

    扭头,果然就见他已经自来熟的挨着当中的圆桌坐下,并且顺手一边提了茶壶斟茶一边道,“记得往昔本王也曾对殷王妃施以援手,与你共享自己的车马,还把车内仅有的一张睡榻让给你睡了许多天。当日我诚心邀请你去大兴做客你却不肯,反而火急火燎的折返盛京还嫁了人。今日本王虽然算是不请自来,但是礼尚往来,借你的车马叙叙旧,王妃不会恩将仇报,再叫人把本王扔下去吧?”

    三言两语之间,倒是把往日明乐承他人情的种种都翻了出来。

    今日宫中无事,虽然宫门处再没有别人,但守门的侍卫们却能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楚明白。

    纪浩禹特意在宫门外等候,然后熟稔热络的和殷王妃搭讪,并且同乘一辆马车离开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在宫里传开,并且传到孝宗的耳朵里。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过明乐更清楚的是

    如果她现在再叫人把他扔下车,那么将要贡献出来的谈资绝对还要多的多。

    “王爷若是喜欢,回头我把整辆马车送你都行,不过我现在要急着回府,王爷要搭便车的话,怕是不顺路。”明乐说道,心里却是笃定了无论如何这纪浩禹今天算是赖在她的车上了,在达到目的之前决计不会离开。

    “长平,走吧!”所以紧跟着明乐就对长平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往车厢壁上稳稳的依靠,待到马车启程,就直截了当的对纪浩禹开口道,“王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如果只是为着涛人情的话,就恕我不便奉陪了。”

    “许久不见,你这丫头的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纪浩禹一笑,唇红齿白,就更衬的他一张脸蛋如三月桃花般明艳妖娆,“什么时候你能不这么咄咄逼人工于心计?想要和你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都觉得累得慌。”

    纪浩禹说着就呼出一口气,隔着桌子冲明乐眨眨眼。

    明乐瞥他一眼,他不入主题,她便不不予理会。

    纪浩禹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水。

    他倒不是在耐性上耗不过她,只是觉得再这样拖下去也没意思,于是就摩挲着手里白璧无瑕的瓷杯壁慢慢的开口说道:“听闻那日你在御书房大放异彩,把大邺的皇帝陛下气的半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她还被孝宗明目张胆的罚了,外人也许并不知道那日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的细节,但只就联系整个事件还有孝宗的反应就可见一斑。

    所以纪浩禹会知道,也并不奇怪。

    “怎么?王爷你不会为着来拿我消遣的才纡尊降贵特意跟了来吧?”明乐反问,只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纪浩禹对她这样的说话方式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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