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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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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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明乐点头,抖了抖裙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今天我去的是墨玉轩,你去的是采蝶轩,我们没有见过是不是?”

    “是——”易明清咽了口唾沫,死咬着嘴唇,战战兢兢的回。

    明乐笑笑,于是不再逗留,转身往刚才的小路上走去。

    丁香两腿僵直的站在那里,眼见她迎面过来,想躲却挪不动步子,明乐已经语气轻快的开口,“还不去把你们小姐拉出来,可别染了风寒。”

    “哦!”丁香猛地回过神来,急忙错开她身边,快跑到池边去拉易明清。

    明乐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补充道,“对了,八姐姐你现在身子金贵,就算是染了风寒也千万记得不要请大夫!”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她知道,她明明什么都知道,这个死丫头是想卡着她的把柄压死她吗?

    易明清脚下一滑,刚刚爬到一半就又重新落下水去。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丁香惊慌失措的去拽她的手,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水里。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易明清抬手甩了她一巴掌,“还不快拉我出去!”

    丁香被她一巴掌掴的嘴角渗血,却再不敢哭出声音,死死的咬着下唇用了全力把她从水里拉出来,又脱了自己的罩衫给她披上。

    易明清盯着明乐的背影恨恨咬牙,眼中有血色一闪而逝。

    明乐径自回了菊华苑小憩,下午才睡醒,刚好采薇推了门进来道:“小姐醒了啊,正好小少爷来看您了!”

    “让他进来吧!”明乐笑笑,翻身下地整了整衣服,外面易明爵已经提了个纸包款步走进来。

    “去沏两杯茶来。”明乐摆摆手,叮嘱道,“沏淡一点,少爷不喜欢浓茶!”

    “是,小姐!”采薇福了福,含笑带上门走了出去。

    “你刚从外面回来?”明乐抬手招呼了明爵到桌旁坐下。

    “嗯,跟五哥去书院见了先生。”明爵道,随手把手里提着的纸包丢给她,“桂花绿豆糕,回来路上买给你的,就是不知道这家的味道做的怎么样。”

    “跟你说多少回了,不用这么迁就我!”明乐嗔他一眼,手下却是已经动作利落的拆了纸包拈起一块来尝。

    虽然可以咽下万般苦果,但实际上她很挑食,却唯独对柳乡一家老字号的桂花绿豆糕情有独钟,当日他们要启程回京的时候明爵还曾特意去买了一大包给她带着上路的。

    明爵见她吃的香甜,唇边跟着绽开一个满足的笑容,一直看着她,等她一块糕点下肚才慢慢敛了笑容开口道,“午后京兆尹府来人了。”

    “是吗?他们倒是守时。”明乐不以为意的掏了帕子出来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明爵抬手抹掉她唇边沾的一点碎屑,语气略带遗憾道:“说是山匪所为,而且死无对证,京兆尹顾大人亲自登门去跟祖母解释了,并且说是已经向上请旨,近期会调派一批人手下来往近郊几处山区剿匪。”

    “意料之中,易明峰有多大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在现场拿着那萧氏母女了,最后他也能给变成外出踏青遇上的巧合。”明乐莞尔,随手又拈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

    “小姐,茶水来了。”采薇推门进来,给两人上了茶。

    “咦,这是什么?”明爵眼尖的冲她一并放在托盘上的一个锦缎红盒子抬了抬下巴。

    “哦,这是刚刚平阳侯府的人送过来的,说是侯爷吩咐,让转交小姐的!”采薇道。

    彭修?明乐和明爵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眼底同时漫上一层阴霾。

    ------题外话------

    嗯,对付不知好歹的渣妹,一定要下手稳准狠,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035前夫送礼() 
明爵伸手取过那个盒子,对采薇挥了挥手,待她走后才狐疑的打开那盒子看了眼——

    黄色的锦缎之上安静卧着一根上好的野山参。

    “御赐之物,万金难求!”一瞬间的诧异过后,明爵冷蔑的牵了牵唇角,然后啪的一声将那盖子合上,扔垃圾似的随手扔到桌子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明乐沉吟一声,语气也带着讥诮道,“晌午那会儿我在花园里遇见他了,他一眼看出我那隐疾没好,当时我也只当他是随口一说而已。”

    明爵闭目沉思片刻,手指轻轻叩在桌子上,半晌之后再睁眼突然邪魅一笑:“你说——易明真知道吗?”

    明乐与他对望一眼,也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那对夫妻,的确是有趣的很。

    她斜睨一眼那个锦盒,道:“那就放着吧,既然他舍得送,难道我还不敢留吗?”

    的确,彭修的东西,她的是不需要手软的,那人欠着她的太多太多。

    姐弟俩相视一笑,紧跟着明爵却是眸光一敛,抬手对明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有人摸过来了。”

    这两年他一直都有跟着长安习武,虽然不及师父三分之一的身手,但警觉性较之常人却要高出很多。

    明乐的目光微微一动,与他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故意抬高了声音继续谈笑,“平阳侯的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回头要是遇到他,你记得替我跟他道谢。”

    她之前跟着易明澜在平阳侯府住过两年,若要说彭修与她之间有所交集也不为过。

    而且这侯府里,不管是易明真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她也不怕他们听了去,横竖要添堵的都是别人。

    “好!”易明爵道,说着就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袍子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你糕点吃不完记得找个盒子放好,别受了潮。”

    “知道了!”明乐干脆的回他,亲自开门送他到门口。

    两人的目光俱是一瞥右侧门柱后面那隐约的一抹裙裾,然后飞快的各自别开眼。

    送走了明爵,明乐回房重新走到桌旁拿起那个锦盒在手里晃了晃,冷嗤一声,随手塞到旁边的多宝格上。

    她走到案后拿了本书来翻,最后还是忍不住又把目光移到那个盒子上。

    三年前继易明澜的事情之后,朝堂之上彭修自请带兵远征南海,以平海寇之乱。

    本来他们平阳侯府所持的不过是个空爵,从来没有过带兵的先例,他又年轻,孝宗并不十分放心,反倒是有意想要指派忠勇侯周家出人远征。

    关键时刻是易永群领头带着一众党鹏出面力谏,让孝宗破例准了彭修的请求。

    不过彭修人也是争气,三年之内,两趟领兵南海,与海寇交锋二十余次几乎没有败绩,生生的将那群肆虐海上的强人逼到海岛一隅不敢妄动。

    孝宗龙心大悦,立刻颁旨将平阳侯府的三等爵位提为二等,并且封了他一个南宁将军的头衔,虽然比不得天子宠臣,但也是名副其实的朝中新贵。

    而现在看来,明乐觉得她还是看轻了彭修在孝宗面前的分量——

    这根参,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受赏的,就连易明心那个生了皇子的皇帝宠妃只怕都未必能够摸到。

    这样看来,她似乎还是轻敌了。

    长安翻窗进来的时候见她目光暗沉冷冷的盯着那个盒子在看,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才是收摄心神唤了声,“小姐!”

    明乐回过神来,立刻坐直了身子冲他抬了抬下巴:“是谁?”

    “半双!”长安道,“不过方才您跟小少爷刚一离开她就回了下人房,并没有马上送信出去,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背后的指使是谁。”

    半双是李氏拨给她的下等丫头,进府的时间短,没有任何背影。

    “不要打草惊蛇,背地里盯着就行!”明乐抿抿唇,说着便是话锋一转凛冽了目光道,“说正事吧,你急着过来,是之前吩咐你的事有眉目了?”

    “是!”长安点头,“已经上钩了,应该今晚就差不多可以收网。”

    “距离万寿节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刚好可以方便部署。”明乐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笑意,心情大好的扬眉一笑,“你去安排吧,晚饭之后过来接我。”

    “小姐您是不是——还是不要亲自过去了?”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您这院子里人多眼杂进出很不方便,您要实在不放心,是不是告诉小少爷——”

    “长安!”明乐突然冷声打断他的话。

    长安自知失言,急忙单膝跪下请罪,但说是请罪,却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是个多事的人,若不是念头在心里盘桓的久了,断不会在她面前提及。

    明乐冷着脸看他一眼,最终只是无奈的出一口气,“起来吧,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也休要再提。我早就跟你说过,无论如何,赌坊的事都不要让爵儿掺和进去。”

    长安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默默站起身来,垂应道,“是!”

    “去吧!”明乐挥挥手。

    长安不语,刚要转身,她便又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眼多宝格上的那个锦盒道,“那盒子里是根野山参,你拿了去,着人捎回柳乡给平儿吧!”

    长平是长安的亲妹妹,自幼身体不好,早年一直随着长安落魄江湖。

    明乐遇到他们的那一年,正是她病入膏肓无钱医治的危急关头,就因为这样,长安感恩,自请留在她身边当牛做马。

    这根参的来历长安自然知道,虽然明乐对他们兄妹向来都不吝啬,他还是有些惶恐,“小姐,这不可以!”

    “这么精贵的东西,我消受不起。”明乐冷笑一声,别开眼道,“拿去吧!”

    长安知道她的脾气,于是也不敢再推脱,又单膝跪地对她行了个大礼:“长安替妹子谢过小姐。”

    言罢,将那锦盒往袖子里一揣,闪身从窗户飘了出去。

    晚饭过后他再来的时候明乐已经换了衣服准备停当,两人翻窗而去,然后长安便携了她,夜色中只见院落花丛间黑影疾闪,不等守卫现两人已经鬼魅般消失在围墙外面。

    夜,凉如水!

    ------题外话------

    嗯,前夫同志虽然人是渣了点,出手还是蛮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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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八方赌坊() 
八方赌坊,是盛京近两年兴起的最大的一座赌坊,坐落在青楼一条街最中心的位置,是并了当初生意最好的三个院子,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修葺改建的。

    正门进去分为三院十二房,内里赌博类的各种娱乐项目一应俱全,据说只有你想不到的,却没有你玩不到的。

    普通点的如牌九、骰子、马吊、押宝、花会等,设在进门第一院。

    进门右手边过一个人工湖有座僻静的雅园,主要设六博、樗蒲、塞戏、围棋等文雅方式的赌局。

    而左边的赛雪阁则是专供场地,为客人提供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斗画眉、斗蟋蟀的地方。

    从来嫖赌不分家,而这座八方赌坊因为选址得当,已经一跃成为达官贵人日常寻欢作乐的必备场所。

    这日二更刚过,正是赌坊里最热闹的时候。

    第一院里,无论是一楼大厅还是二楼的雅间里都挤满了人,喊杀声,叫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几乎就要将屋顶给掀开。

    就在所有人都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常年闲置的三楼雅间里款步走出两个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俯瞰脚下人声鼎沸。

    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赌台,玩的是骰子,只是八方的规矩与其它赌坊不同,庄家并不是由赌坊内部出的,而是由赌客们自行决定上位人选。

    当然了,庄家输了要全赔,所以没有点家底的人也不敢随便往这个位置上坐。

    每天这一桌都是入夜就开局,而最近连着五天,都是武威将军府的三公子萧庆元霸了庄家的位置。

    据说京中常年混迹赌坊的人都知道,萧三公子玩骰子很有一套,对点数的控制十分精妙,十有**都是叫几开几。

    他在这里坐镇四天,玩的风生水起,四天之内足有二十万两白银入账,而今天第五日,就更是得意忘形,上来就将筹码连翻数倍。

    而不巧的是,他那好运气似乎是全部丢在了前四天的赌桌上,今天开局连赢三把之后,银子便开始流水似的往外放了,每一把都输,两个时辰下来,不仅把之前揣进口袋的二十万两尽数吐了出去,到这会儿更是债台高筑。

    “不行再来,本少爷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下注下注都下注!”赌桌前萧庆元红了眼,一脚榻上椅子,嘶哑着嗓子大声的喊。

    “少——少爷,别赌了!”他身边小厮一边擦汗一边惶惶不安的去扯他的袖子,“您没钱了啊。”

    八方赌坊做的是大买卖,为了方便客人玩乐,但凡银子带不足的达官贵人都可以酌情往柜台赊银子应急,虽然账房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很明显,每个人赊欠的限额是按照他们各自的身份家底来因人而异的。

    “鬼叫什么,别扫老子的兴!”萧庆元抬手扫了那小厮一个眼冒金星,怒道,“去,再去柜台给我拿十万两的银票来!”

    “少——”小厮捂着脸,想劝又不敢劝,只能悻悻的去了,去了不久又苦着脸一步一挪的折了回来。

    “银票呢?”萧庆元手一伸等着他递银子。

    “账房说您今天已经压太多,一定要先将欠款还清才肯再借。”小厮苦着脸道。

    “哟,有人输光了没钱赔啊。”桌上已经有人在等这个庄家的位置等的不耐烦了,讽刺的大声笑道,“庆元兄,没钱就别占着位子了,咱们还要玩呢。”

    萧庆元没能拿到钱,正是一肚子火,猛地一步冲上去,拽了那人的领口迎面就是一拳挥过去。

    “啊——打人了!”人群中出一片尖叫,紧跟着旁边就迅奔出两个身形高大的打手一左一右将他架住,沉声道:“萧公子要在这里玩就要守咱们赌坊的规矩,否则别怪咱们对您不客气。”

    八方的规矩,安排了许多好身手的打手护卫随时巡场,不准任何人借赌闹事,否则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小子,一律丢出去。

    萧庆元被人架住动弹不得,手脚虚划着在空中不停的踢腾,怒骂道,“放手放手,老子拿钱去行了吧。”

    两个打手放了他,他又扭头对着那人脚下呸了一声,就转身大摇大摆的往后面的账房走去。

    三楼走廊上的两个人看着他进了后面的房间,终于还是没有吭声,又鬼魅般再度消失在身后雅间的门内。

    萧庆元骂骂咧咧的晃进了后面的房间,进门马上换了张脸,懒洋洋的往柜台上一靠,挑眉道:“再给本少爷开十万两银票,回头翻了本,一并还您。”

    那柜台后面是个高瘦的管事,脸上一贯都是慈眉善目的表情,闻言把算盘往旁边一推,笑吟吟的掏出几张签有萧庆元大名的借据给他过目:“萧三少爷,您今儿个已经赊了五十万两了,对不住,咱们赌坊的规矩,您得先把这钱结了我才能再开给您。”

    萧庆元也知道这个庄家做下来他输了不少,但是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

    五十万两?怕是把他们整座武威将军府贴上也未必能平。

    不过转念一想前两天他赢钱的时候又觉得无所谓,既然赌了就是有输有赢,回头再从赌桌上收回来就是。

    这样一想他便有了底气,不耐烦的猛拍了下桌子,“别在这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你还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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